猎天-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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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口气,齐灵儿抬头望向西北方,在那冥夜尽头,白衣银的男子恐怕已带着鬼面骑腾云驾雾,直插入大周境内。是了,现在的师父已经不是那个白衣银的潇洒公子了,却换了副好生丑陋的面容若他永远是那“嗜天魔王”的模样,自己还会这么想念他吗?
想到这,齐灵儿微微愣神,心中一阵恍惚。
“阿弥陀佛。”
夜色下,静谧的垂天道上忽地响起一声佛号,佛家的这喧号分两等,一为无量寿佛,二为阿弥陀佛,内中差别齐灵儿虽不清楚,可却知道喧无量寿佛者定是存在已久的佛家老人,喧阿弥陀佛者应当为年轻一辈的佛家弟子。佛号声传遍垂天道,从几方巨头府邸中飘出心神,探向缓步走来的年轻僧人,随即出嗡嗡的声响,似是吃了一惊。那僧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路过酒肆、茶楼、药斋、客栈都未曾停留,直到棋社旁,方才停下脚步,端起佛礼打了个稽。
“阿弥陀佛。”
或许因为周继君平日里有意无意间总会流露出对西方佛家的厌恨,天吾山门人自然也跟着不待见,僧人立于棋社外,左清尘赵无极置若罔闻,只有齐灵儿沉思片刻,缓步走出,朝那俊美得生辉于夜的僧人走去。
眉如墨泄,肌肤白皙如玉石,虽是那出家人,可若天下出家人都有他三分俊气,恐怕寺庙中的女儿香火又要翻上数倍。僧人笑容绽放开,仿若佛祖阅尽枯荣后拈起的那朵明花,偌大的长安夜都不及他一笑。
“小姐可是天吾山门人,君公子座下弟子。”
“在下齐灵儿。”
“施主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天吾山徒。大千世界,万物皆空,无相无法。”
青年僧人低喧佛法,齐灵儿面色一冷,却是陡然察觉积于藏象的一身杀气变弱了几分,上下打量着僧人,齐灵儿心中微微警觉,开口问道。
“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贵干。”
“小僧和好友相约于此,今次前来,却是为了等他。”
话音方落,棋社内传来一阵冷笑。
“好胆,也不知哪里来的野和尚,竟将我们这间棋社当作碰头的地方。”
右手紧握庶人剑,左清尘满脸愠怒地走了出来,可当遇上僧人含着浅笑的眸子,左清尘神色一怔,面上浮起些许恍惚,见状,齐灵儿面容愈冰冷,轻轻握住左清尘的手,传过去一缕冰凉的精气,唤醒了有些如痴如醉的左清尘。
“长安有佛子,其神通之大,可化世间兵戈嗔怒杀意,灵儿你若遇上,切勿迟疑,能避则避。”
耳边回响起临别前周继君和她说的话,齐灵儿心头一动,深深看了眼那僧人,拱了拱手冷声道。
“既然阁下是在等人,那在棋社外等便是,我等还有它事,恕不奉陪。”
说着,齐灵儿拉上左清尘便欲回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夜幕下,行色匆匆的少年四下张望着赶来,见到棋社旁的僧人,面色一喜,隔着老远便叫唤了开来。
“大师,我来了。”
“孔施主果然是信人。”
年轻的僧人轻笑着,拊掌道,目光落向停住脚步的齐灵儿,轻叹一声。
“孔施主约的这家棋社,似乎不待见小僧。”
面色红润的少年人走到近前,从怀着掏出一张信笺,笑盈盈的递给齐灵儿。
“我叫孔丘,这是君公子给我的,说若我来长安游玩,可到这棋社找他。”
疑惑地接过信笺,齐灵儿看了眼孔丘,而后拆开信笺,里面的内容和孔丘所述无二,字迹也是周继君亲笔无疑,可却让齐灵儿愈疑惑不解起来,周继君让她避开那佛子,可这个名叫孔丘的少年却和佛子相约于棋社,前后矛盾,一时间齐灵儿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鸣更声从远处传来,六更天已到,僧人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淡淡一笑,朝着孔丘作了个佛礼。
“水6大会第二场到了,小僧要去了,不知孔施主肯否同往。”
眼前这位僧人虽相识没几日,可却几乎颠覆了孔丘这么久以来对佛家的恶感,数十天来书信往来,论道辨禅,每每破解那些机锋,孔丘总会欣喜异常。
“好。”
孔丘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转眼看向齐灵儿,开口道。
“公子似乎不在,孔丘改日再来拜访。”
第七卷 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七百零七章 长安七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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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护着那个少年前去水6大会,还是留守棋社。
看着笑盈盈的少年人,齐灵儿不由踟躇了起来。周继君在那封信笺中提到,他和孔丘相识甚久,已有百多年,虽未提及详情,可从字里行间齐灵儿不难看出周继君对少年人的关心。
为什么现在的我变得这么犹豫不决,是因为总站在师父的立场去考虑大局吗,可是,这样的我却非从前的我了。
深吸口气,黛眉间的迷惘渐渐散去,齐灵儿上前一步,朝着孔丘拱了拱手。
“我天吾山在水6大会亦有座观礼阁,孔先生既然是家师故友,不如一同前往。”
“也好。”
想到或许有机会见到君公子,孔丘面露喜色应声道,转而看向一旁的僧人。
“大师和我们一同登阁吧。”
“不了,小僧前去水6大会另有他事。”
年轻僧人口喧佛号,眸中掠过一丝憾色,却转瞬即逝,淡淡一笑,率先向皇宫方向走去。
佛会第二场,六更始,建佛龛,请大德登台,而后奉浴。齐灵儿三人护着孔丘登上高阁,时辰尚早,老天爷仍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吐出灰蒙蒙的云圈,将长安城掩于晨光前的雾霭中,放眼望去,庞大的皇宫宛若昏睡的巨兽匍匐在城池中,尺寸之地,却困缚了它无数载。
不同于第一日的冷清,今日的佛会可谓是人山人海,百姓纷纷赶早前来观礼,或许是先前造势极大,又或许因为昨日“嗜天魔尊”大闹水6,仙佛争相阻拦,让长安城百姓以为真佛降临,口口相传,到今日,长安城里已是人人言佛。更鸣声终于消停,百姓们热切地抬眼望去,就见明花绽放,虽只现于会场,可却仿若无边无际的大海倾荡流淌,蔓延至视野尽头,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阿弥陀佛。”
佛音传来,会场上凭空生出一座巨大的佛龛,周身金黄,共分九层,每一层皆放置一颗舍利,金光灿灿。之后自有十二名僧人走上会场,洗礼作法,摆放法器,约莫两柱香过后,为的僧人口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有请大德登场。”
刺目光华从西天尽头遥射而来,破开阴霾的天色,将长安城镀成金色,佛光垂天而立,俊美的僧人踩着金辉缓缓登上会场。他甫一出现,台下顿时哄闹声一片,本以为传说中登场讲经传道的会是一德高望重的大师,世人以老为尊,白垂眉方才能令百姓信服,孰料这大德竟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僧人。
“是他?”
南面观礼阁上,左清清尘忍不住低声叫唤了出来,下意识的看了眼齐灵儿,就见大师姐面色平静,没有半丝惊讶,显然早已料道。
“这位大师姓唐名玄奘,和孔丘相交时间虽短,可他满腹经纶,才智高绝,却让孔丘心悦诚服。”
从九重孔君宫悄悄留到人间的少年热情地说道,他亲近君公子,爱屋及乌,对天吾山门人也推心置腹,却未曾现左清尘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台下百姓一个劲的起哄,隐于人群中的“仙神妖魔”乐得看好戏,阁楼上的四家巨头势力冷眼相向,而台上的僧人却从容不迫,嘴角含笑,眸子深处宛若一弯古井,即便暴风袭来亦不会波动半分。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年轻的僧人吟念着,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堪堪能越过嘈杂声传入众人耳中,饱含智慧的眸子平静地望向世人,目光如流水轻荡,柔而不紧,温醇和煦。
“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大众当勤精进,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
随着佛音传开,会场上下渐渐安静,从西天尽头荡来的佛光仿佛一衫厚实绵软的袈裟铺落在皇城前,半柱香过后,长安百姓个个面容庄重,神色虔诚地望向唐三藏,听着或是朴素或是华美的佛经,心中感悟教化,只觉大彻大悟,一时间,满城百姓人人向佛。
“咦传道在明日,今日就开始不好,水6七日的流程只是个幌子,西方佛家今日就欲将长安变成佛城。”
东面一座高阁上,黑袍男子瞳孔陡缩,心中暗道不妙。在他身后坐着两名男子,左边的身形高大,面容粗犷,不怒自威,右边的则略显削瘦,一头乌垂地,透着几分妖冶。
水6大会召开,垂天道上诸巨头自然落座高阁,南阁为君公子,西阁为赵公明,北阁为清风明月,东阁自然是通风君圣,而在通风君圣身后坐着的,却是移山和驱神。除去酒肆里的6压,这水6大会竟聚集了四名君圣,而只便拥有三名君圣,自然引人注目。
“人人向佛,如此一来,这长安城变为佛地,我等还有何好争的。”
闷哼声传来,却是妖族天帝移山君圣怒目望向会场中的僧人,大手扬起,一股道力悄然流转,化作离弦之箭射向唐玄奘。护佑于唐玄奘周遭的十二名老僧似有察觉,转目望向东阁,尔后齐念佛号,十二只手同时按上那座佛龛。这番场景落在百姓们眼中只当老僧们在为大德助势,可在场强者哪会不知这私底下的争斗,看向那座佛龛,就见九颗舍利微微摇晃着,黄光大作,从佛龛顶部蹿上一股道力,虚化成一柄利斧,重重砍向移山君圣的道力。
东阁之上,移山君圣皱起眉头,道力聚于双目,只见在那十二老僧的皮相下,却是十二名相貌奇异、各执法宝的菩萨。
“十二圆觉菩萨!哼,准提那厮还真是下血本了。”
移山君圣是粗人,毫不忌讳地骂咧道,身旁的驱神却笑了起来。
“移山,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且看我来。”
话音落下,驱神及地的长轻轻飘荡着,转眼后,一股道力从他眸中射出,似龙似蛇,飘忽不定,神鬼莫测,堪堪避开佛龛上的那股道力,向唐玄奘砸去。
“无量寿佛!”
又是一声佛音传来,天头雾霾裂开一线,身材高大骑着飞天貔貅的菩萨怒目望向驱神,双手合十,瞬间捏出七八道手印,按向水6大会。
狂风席卷,驱神射出的磅礴道力竟随风远荡,携着唐玄奘的佛音,向四面八方遥遥散播开来。
驱神面色寒,他这一击非但未能成功,反而成了佛义传播的助力,本来唐玄奘口念佛音,宣传佛家教化只限于长安城,可有了驱神道力相助,竟瞬间传遍整个大唐,且还有向外扩张之势。
“好,好,大势至,你就不怕死吗。”
陡然站起身,驱神君圣眸中满是寒意,可他刚捏出印法,天头的菩萨便躲回云中,再不露面。
驱神无敌,即便眼下伤势未曾痊愈,可想要杀那大势至菩萨也是易如反掌,然而天头佛云深如海,一旦重归云里,驱神再难感觉到大势至菩萨的心神。脸上余怒未消,被摆了一道的驱神君圣忿忿地坐下,余光中,就见通风君圣面色凝重,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
本以为准提远在西牛贺州,虽西行始于长安,可也要等到西游之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