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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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何标伏地叩头求饶之状, 当然青竹竿何标也是追踪河东铁拐来的。
因此他竭力表示自己只是误信人言,为的是三元会纵然声势不小,但若和飞天神魔相比,
那就相差得太远。
这件事飞天神魔既已插了手,三元会哪能和死神作对?
杨继功冷冷一笑道:“二当家言重,鹤寿山庄纵然横遭大敌,但杨某还有一口气在,岂
能容忍任人事众夜犯本门,又把先师遗骸,从土中挖出?二当家要走可以,咱们总得先分个
高下,免得让江湖朋友说白鹤门无人。”
阴世秀才沈独木双目阴晴不定,嘿然冷笑,回头朝史秉贤道:“杨老弟既然坚持要和咱
们动手,史总管,你就去接他几招也好。”话声一落,一面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
“你要速战速决,尽快把这小子解决了。”
笔帖式史秉贤拱手道:“属下遵命。”刷的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支八寸长的铁笔,朝杨
继功阴笑道:“杨老弟,兄弟领教高招。”
口中说着,人已突然滑进,右手一扬,铁笔闪电般当胸点来。他说动手,就动手,虽是
打了招呼,其实还是近乎偷袭, 大有先下手为强之意。
杨继功眼看史秉贤在说话之时,骤然出手,心头不觉大怒,哼道:“来得好!”
身形突然向左一倒,斜退半步;抱胸单刀,“刷”的一声横砍而出。这一记使的是“白
鹤剑法”中的“展翅拂云”,刀光如练,正好朝笔帖式史秉贤脑袋横削过去。
史秉贤大吃一惊,急忙一低头,一片寒风从他项背上掠过,但他也在这一低头之际,矮
身窜进,铁笔闪电般点向杨继功左胁。
杨继功乃是白鹤门的首徒,剑法已得李松涛十之七八,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一把好手。
这时单刀当作剑使,步法轻灵,轻轻一旋,便自避开,刀光一闪,朝史秉贤当头劈落。
笔帖式史秉贤和他动手两招,就觉青鹤杨继功虽是以刀代剑,但白鹤剑法果然凌厉!心
头暗暗震惊,手中铁笔随着展开,识见精芒点点,寒光缕缕,一味的绕着杨继功左右前后,
飞洒袭击,快若流星!
杨继功凭着一套“白鹤剑法”,力斗笔帖式,一柄单刀同样使得剑光如电,绕身飞舞,
逼得史秉贤近身不得。
两人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笔帖式史秉贤口中干嘿一声,铁笔一记“凤凰点头”,三点寒芒,急袭过去。但听三声
金铁交鸣,铁笔迅如掣电,接连击在杨继功的刀身之上,荡开了杨继功三剑。就在这一刹那
间,左掌直竖如刀,已经逼到杨继功的胸前!
杨继功被他这一记“凤凰点头”,震得自己门户大开,对方掌势业已趁机袭到,心头大
吃一惊,一时不加思索,举掌硬接。但听“啪”的一声,双掌接实,杨继功究竟重伤未愈,
但觉两眼发黑,连退数步。
笔帖式史秉贤一击得手,身形疾欺而进,铁笔闪电攻到。
杨继功人来站稳,对方铁笔又已攻到,心头又惊又怒,一咬牙,挥刀抢攻。
他虽是身负重伤,但练剑多年,这一战又是他生死所系,出手之间,全力求胜,一柄单
刀居然使得匹炼缭缭,凌厉无匹。
史秉贤一支铁笔,吞、吐、点、打,招招指向杨继功要害,但杨继功“白鹤剑法”攻守
兼顾,变化莫测,一时倒也无法伤得对方。
两人这番激战,更是凶险绝伦,刀光笔影之间,不时传出“当”“当’金铁交鸣之声。
缠斗了约有一刻功夫,杨继功渐渐感到后力不继,刀势也随着滞缓下来,但听铮然一声,
火星迸飞,单刀被铁笔直荡开去!
史秉贤乘机枪进,招使“寒花吐蕊”,一点笔影直指杨继功胸前“璇玑穴”。
杨继功单刀被封,立时警觉,要待收刀,已是不及,匆忙之间,急急吸气后跃,总算他
见机的快,但仍然被史秉贤铁笔笔尖,划破了肩头衣衫。
他往后跃退的人,双脚落地,突感一阵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稳,一跤跌坐下去,五指
一松,单刀“当”的一声,同时落到地上。
这一下,倒是大出史秉贤意外,不觉怔得一怔。
阴世秀才沈独木眯着一双眼缝,阴沉一笑道:“史总管,这小子好像伤的不轻,你还不
把他收拾了,咱们早些离开。”
史秉贤应了声“是”,猛地跨上一步,手起笔落,朝杨继功当胸点去。
就在此时,突听“嗤”的一声细响,一点黑影,快如闪电,一下击在史秉贤铁笔之上。
史秉贤没防到暗中会有人出手,“叮”!这一下力量奇大,掌心一震,铁笔几乎被震脱
手!
阴世秀才沈独木目中寒芒进射,厉喝道:“什么人?”
一语未毕,突听一个甜脆的女人声音娇笑道:“二当家还不叫史总管快快住手,我要活
口。”
随着话声,从暗影中走出一个黑衣女子!
这女子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一片黑纱,足有二尺来长,垂到胸前,除了身材娇小玲戏,
可以辨出是个女子!
黑夜之中,直似一幢隐绰绰的鬼影!
阴世秀才沈独木身为三元会二当家,江湖上各式各样的人看得多了,哪会把对方一个装
束诡异的女子放在心上,但今晚他自从发现鹤寿山庄李庄主是死在“透骨掌”之下,心中不
无顾忌。
这就左手一摆,示意史秉贤退下,一面朝黑衣女子抱抱拳道:“芳驾何人?恕沈某眼
拙。”黑衣女子格的一声娇笑道:“二当家不用认识我,我说过这人要留活口,这里没你们
的事了,快给我走吧!”
这话对三元会的二当家说,未免太不客气了!
史秉贤沉哼一声道:“姑娘这般装神弄鬼,就能唬得倒人么?”
黑衣女子格格笑道:“姑娘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自然唬不倒人,你们都长着眼睛,不会
看看我背后是谁?”
她背后空空的,哪有什么人?
史秉贤冷嘿道:“你背后是谁?”
黑衣女子娇脆的道:“你们看了自会知道。”
说话之时,忽然伸出一只白嫩如玉的纤手,朝天一指,打了个手势。
她这手势,打的娇柔妙曼,姿态优美已极!
但看到阴世秀才沈独木、笔帖式史秉贤的眼里,无殊雷殛,两人脸色剧变,连说话都来
不及,慌慌忙忙的朝几名手下挥了挥手,就纵身掠起,向墙外飞射出去。
几名劲装汉子眼看二当家和总管走了,也纷纷纵身跃起,越墙而出。
黑衣女子美目流畅,一阵格格娇笑道:“二当家,史总管慢走。”
直待三元会的人身形消失之后,黑衣女子转过身子,缓缓走到杨继功身边,仔细朝杨继
功一阵打量,目光注视他左肩之上,口中哼道:“好个笔帖式,笔尖居然还淬了毒药。”
原来杨继功左肩衣衫被史秉贤划破之处,此时正有一丝黑血,渗了出来。
黑衣女子缓缓的蹲下身去,伸出一只白嫩如玉的纤手,撕开杨继功肩头衣衫,只见他白
净的肩头,被划破三寸长一条,此刻已经色呈紫黑,分明中了剧毒!
她目光一瞥,立即从脸上取下黑纱,一张秀丽的脸上,流露出无限怜惜之色,剪水双瞳
一霎不霎的注视着他的伤口,迅快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用指甲挑了少许药
粉,轻轻洒在杨继功伤口之上。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倾了三粒朱红药丸,拨开牙关,
纳入他口中。
她就像妻子照顾丈夫一般,在他身边坐下,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杨继功只觉口渴难耐,他此刻的神志,似是半迷半醒状态之下,
不知自己躺在哪里?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躺着?他只觉咽喉干燥,需要喝水,但四肢绵软,
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忍不住像梦吃般叫喊着:“水
水”
黑衣女子站起身来,身形一闪,飞快的掠过花棚,落到一泓池塘边上,舀了一壶清水。
匆匆回到原处,蹲着身子,把他轻轻扶起,揽入怀中,然后用水壶凑着他嘴唇,缓缓的喂着
他喝水。
杨继功喝了几口冷水,人已清醒了不少,他看到喂自己喝水的,竟是一只细腻如玉的纤
手,尖尖的指甲,还涂着娇红的凤仙花汁!
他恍惚觉得自己还躺在宋师叔的厢房里,忍不住含含糊糊的道:“琬妹妹,多谢你了。”
“琬妹妹”,正是他师叔宋天健的女儿宋琬。
他话声出口,突听身旁有人“嗤”的一声轻笑,娇声道:“谁是你琬妹妹?”
杨继功听得不觉一怔,人又清醒了几分,双目一怔,转脸看去。
黑衣女子早已取下蒙面黑纱,他看到的是一张陌生而娇艳的脸孔!
黛眉如画,眼彼欲流,挺直的鼻梁,像一支白玉如意,红菱似的朱唇,漾着浅浅媚笑!
他和她四目相投,几乎不敢多看,但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上半身竟然斜靠在人家软
玉温香的怀里!
青鹤杨继功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他从师学艺,一心练武,可没接触过女孩子,有之,那
就是小师妹李玫,和宋师叔的女儿宋琬。
对这两位师妹,他是大师兄,平日几乎连手指都没碰过,如今居然躺在人家娇滴滴的大
姑娘怀里!
这一刹那,他只觉有如触了电一般,浑身发烧,心头狂跳,一张脸红到了脖子,张口结
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挣扎着要待坐起。
黑衣女子关切的道:“杨少侠,你的伤不轻,刚服下了药,快不要动,还是由我扶你躺
下来吧!”
杨继功这一挣扎,果然觉得左肩隐隐作痛,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只得由她皓腕轻舒,缓
缓的扶着自己躺下。
黑衣女子居然把自己一件披风,迅快的铺在草坪上,让他躺着舒服些。
杨继功经过这一阵工夫,他的一颗心也渐渐定了下来,两眼仰望着黑衣女子感激的道:
“在下蒙姑娘相救,大恩不言报,只不知姑娘”
他原想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但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自己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
子,问人家姓名,岂不太嫌冒昧了?
因此话到口,又倏然住口。
黑衣女子嫣然一笑道:“不用谢我,这十年来,我行走江湖,遇上许多奄奄一息的人,
我从没伸手管过闲事,这是我师傅说的,叫我不论遇上什么,都不准多管闲事,因为管闲事
就会惹闲气,有时还会惹上麻烦。我师傅去世,已经有十年了,只有这句话,是她老人家留
给我的唯一遗言,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遇上奄奄待救的人我从未施过援手,今晚我自己也
不知道,怎么会救你的?”
杨继功突然心头一动,脱口道:“你是绝情师大的高足,绝情仙子?”
黑衣女子柔媚的一笑,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喜孜孜说道:“原来你认识我。”
绝情仙子管弄玉,以一支赤玉箫,纵横扛湖,她艳若桃花,冷若冰霜,出手又极为毒辣,
箫下从无活口,江湖上遂有“绝情 ”“赤玉箫”之称。
绝情仙子和琵琶仙、金笛解元文必正,号称“武林三乐”,因为他们三人使的兵刃,都
是乐器之故,因此也有人称她为玉箫仙子。
当年绝情师太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怪人,一切以她当时的好恶为准,黑白两道中人,看
到这位生性刚愎,不可理喻的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