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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东莞,今夜请把我埋葬-第1部分

小说: 东莞,今夜请把我埋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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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广东遍地都是工作,而且是好工作。

  我最终还是信了一个同学的话,从合肥乘车到东莞,再转车到广州,费了半天周折,在广州附近的一个小城市见到了他。他相当客气,也相当殷勤,把我带到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出租房内。房内有七八个人,见到我像是见到多年离散的亲人,亲热的让人像是在做梦。当我看到卧室里横七竖八地铺了多张席被,预感自己已掉进了一个陷阱。

  是的,我掉进了传销的陷阱。良知告诉我,我不能骗我的亲戚朋友,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第二天我的身份证就被公安局的人拿走了,他们怎么知道我新来到这里?为什么拿我的身份证?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现在想想我那时笨的就像一头猪。同学带我走过一个胡同,又走过一个街道,走的我脚心都起了泡,才到了一个派出所门口。我迫不及待地进去询问我的身份证,那工作人员找了半天,说,没有。我感到绝望,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我整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悄悄地遛了出去。那个小小的派出所就在出租房不远处,烫金的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就像穿破围网的白兔,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我站在大门口,心里有几许期盼,也有几许担心。

  我是很偶然地发现我那同学藏在不远处的,他觉察到我在看他,乌龟样地缩到楼房的背后。我感到好笑,也感到悲哀。

  我在拿回身份证的那一刻,忽然想哭,是委屈?还是欣喜?自己也说不清。而按现在的想法,我那时是犯贱,在被人联手耍过之后,还要痛哭流涕地感谢。我没再回那出租屋,直接去了汽车站。

  我来到了广州,沿着珠江漫无目的行走。那时我见到讨饭的老婆婆都羡慕,好歹人家在这里不是孤军奋战,而我是举目皆苍凉,满地无熟物。我满怀悲情地望着混浊的江水,仿佛自己就是随水漂流的水葫芦,一时间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经过再三权衡,我最终来到了东莞,也就随着潮水般的人流融进了智通人才市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问我在东莞最熟悉的地方是哪里?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智通人才市场。是的,在这七八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年都要来到这里,在这拥挤的场馆里与别人讨价还价,把自己高价或低价出售。

  而那时,我是个还没长齐整的小土鸽,买家都不正眼看之。手里的小文凭并不代表你的能力,因为你还没有经过大风大浪,还没有工作经验。我浮在人浪上,感到焦灼、绝望,随时都有可能被摔进崖壁,碎成几滴眼泪。

  这样晃荡了一个多星期,一无所获,而口袋已空空如也了,最终连十元一晚的旅店也不敢住了。我躺在文化广场附近的草坪上,看着天空稀落的星斗,也就悲从心来,酸楚的几度要落泪。

  远方飘来齐豫的歌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我的眼泪就在那一刻倾泻而下。我就像个无助的孩子,故乡变的遥不可及。
  作者题外话:我最终还是信了一个同学的话,从合肥乘车到东莞,再转车到广州,费了半天周折,在广州附近的一个小城市见到了他。他相当客气,也相当殷勤,把我带到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出租房内。房内有七八个人,见到我像是见到多年离散的亲人,亲热的让人像是在做梦。当我看到卧室里横七竖八地铺了多张席被,预感自己已掉进了一个陷阱。

第一章  厚街(1)
我一直想厚街到底有多厚呢?踏在厚街的街道上,心里有点忐忑,极力想厚街能以它的厚德来接纳我,因为我已身无分文了。

  鞋材厂的老板是个台湾人,吃的极其肥胖,但个子也极其高大。我坐在他面前,感到自己非常的渺小。他脖子上的佛珠与他有点狰狞的胖脸极不相称,特别是他的笑,让人感到有点阴森。我显得笨舌,说话吞吐。

  他把我的毕业证与其它证件看了又看,说:“你刚进来只能在仓库里帮忙,因为其它的工作你暂时还不能胜任。”

  我急忙点头。他眯着小眼睛望着我,好半天又说:“刚进来工资只有六百块。”

  我考虑都没考虑,就急忙点了头。他这时显得极其豪爽,向我挥挥手说:“那你明天就把东西带过来,报道上班吧。”

  我坐着没动,好半天鼓起勇气说:“我今晚就可以住在这里吗?”

  他感觉有点滑稽,似笑非笑地问:“你不用回去带东西吗?”

  “我没有东西。”我的声音很小,脸是非常的滚烫。

  他的浓眉毛拧了半天,极不情愿地又向我挥挥手,说:“那你就在外面等一会吧。”

  我刚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进老板的办公室,接着听到老板爽朗的笑声,他们的谈话虽然模糊,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个很新鲜的词组搭配:高素质的廉价劳动力。

  我就这样把自己买掉了,而且买方认为超值,我也认为不亏,因为我真的需要一份工作,不然大街上讨饭的就真的有我这个戴眼睛的书生了。我感到庆幸,因为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流落街头。

  和我同宿舍的是个比我还年少的小伙子,今年刚中专毕业,见到我是相当的友好。等到晚上他看我还坐在没铺席子的床上,就问:“你怎么还不去买席子啊?不然十一点后就不可以出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说:“我不铺席子,就这样睡。”

  “那怎样行,我陪你出去买张吧。”他坚持地站在我面前。

  我最终尴尬,说自己身无分文了。

  他急忙去掏口袋,掏了半天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放到我面前。我有点感动,脸烫的火燎一般。他一把拉起我,我也就顺水推舟,随他走了出去。我用他仅有的十来元钱买了张席子和碗筷。

  他叫阿杰,是我初来东莞时最应该感谢的人。我和他同在一个仓库,负责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鞋带子,宽的,窄的,圆的,粗的,不同类型,不同规格的鞋带放的毫无章法。我和阿杰就要用火眼金星把它们一一区分,再分别归类,最后整齐地码在规定的区域内。阿杰熟门熟路,做起来得心应手。而我总把类型相似规格相似的放在一起,阿杰只是笑着帮我分辨出来。我有点不好意思,而他笑的也有点腼腆,我真的感觉他上世应当是我的亲人。

  我和阿杰足足整理了两天,才把那一堆鞋带整理停当,接下来的任务是把地上摆放的一箱箱呆滞料码高码齐,这对我和阿杰可有点难度。阿杰瘦小,够不那么高,而我力气不足,往往举到半空又落了下来。仓库主管是个东北汉子,见我们这样草包只是笑着摇头。最后还是在他的帮忙下,把那些沉重的家伙码的天高。

  主管是个幽默的人,喜欢讲一些黄色段子。我和阿杰听的笑眯眯,他讲的也是笑眯眯。渐渐地我也开始给他们讲故事,绞尽脑汁地把记忆里一些带色笑料都搜出来。其中一个发生在校宿舍的笑料,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晚自习后,我们宿舍的学习狂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大喊着说:“不得了啦,有人在教学楼下面*呢。”这真是个爆炸性的新闻,把宿舍的所有人都震住了。但还是有个老兄持怀疑态度,再三追问狂人那对狗男女的苟合姿势。狂人也就比画着说:“他们两个口对口啊,都快成一个人啦。”这可把宿舍所有人笑个不轻,原来在他的知识范围内,口对口,亲个嘴接个吻,就是*。

  主管都笑岔气了,说:“现在的大学生可真能整,佩服!佩服!”

  从此我在主管的心中成了闷骚的那种,他说我表面上文质彬彬,其实心里面装的都是女人的嘴唇和大腿。我也不加辩驳,因为我做梦是能梦到他说的那些东西。
  作者题外话:从此我在主管的心中成了闷骚的那种,他说我表面上文质彬彬,其实心里面装的都是女人的嘴唇和大腿。我也不加辩驳,因为我做梦是能梦到他说的那些东西。

第一章  厚街(2)
主管也是个大方的人,加过晚班后,经常带我和阿杰出去吃个炒粉啥的。

  阿杰边吃边说:“等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喝酒。”

  主管吐着烟圈说:“就你那点工资,几顿酒都没了。”

  阿杰挠挠后脑勺,傻笑了几下。主管有时也给我们讲一下他的心事,从他零碎的只言片语中,可得知了他家里的一些情况:他老婆卧病在床好几年了,也把家里折腾干了,儿子又在读书,那个生活的担子重啊。

  “要是家里好过,我才不出来受这份洋罪。”主管的话语有点怒气,但接连吐了几个烟圈后,语气又开始平和起来。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子坐在了我们对面。主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几分钟,而后转过头对我和阿杰说:“你们有胆量去截她不?”

  “怎么截啊?我可不做违法的事。”阿杰说的一本正经。

  “狗屎,我又没让你去抢劫,是让你去追她,有什么违法啦?”主管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阿杰又摸了下后脑勺,傻笑了几下。主管也就慢慢给我们讲起了当年他截老婆的事:

  那是有月亮的夜晚,自行车厂的员工刚下班回家。主管猫在一个墙角,看到等候的对象推着自行车走出厂大门,就一个箭步跑过去,把那个女子吓的一声惊呼。主管倒临危不乱,笑嘻嘻地要和人家做朋友,女子骂他流氓,他说男人都是流氓。女子说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他说警局大队长是自己铁哥们,不怕。女子瞪着杏眼说,你以后就天天这样跟着我?他满怀深情地说,我要跟你一辈子。女子最终不说话了,默默地朝前走。

  “她最终成了我的老婆。”主管的语气里透着骄傲

  “真的?假的?我感觉是像在编故事。”阿杰故意气主管。

  主管没有回话,眼睛怔怔地望向前方,从他微皱的眉头可看出他的忧伤。那些深刻在他内心深处的美好记忆也许都成了现在的痛楚。

  主管在工厂干起活来是当仁不让,我和阿杰偷玩会他也不会怪罪。阿杰没事的时候总给我扯老板的一些烂事,说他喜欢欺负女员工,曾经一个女保安被他包养了一段时间,后来那保安偷偷结交男朋友,被他发现后就给蹬了。女保安心里窝气,就联合厂里的员工偷窃物料,这事被老板发现后,出动了警局,把女保安抓了起来。

  “现在女保安还在坐牢呢。”阿杰的语调有点悲凉,看的出他很同情女保安。

  我也同情起女保安来,以至于后来见到老板都有想给他一闷棍的冲动。也许是上天的报应,老板的两个女儿都不成气候,小女儿有点二百五,说话不着调,见到男人都嘿嘿地笑几声,我见过她几次,每次都被她的笑声雷的不轻;大女儿人看上去很精明,但对男人这点上却有点弱智,据说在台湾被男人抛弃好多次,最终想在大陆找个实在的来共谋事业。但大陆的那个男人受不了她的刁蛮,还是携带一笔钱跑掉了,而那时她已身孕多月,流产不敢流,最终生了下来。厂里的员工都暗地里喊那个已经三岁多的小男孩为野种。我看那个小男孩挺可爱的,眼睛嘴唇都超一流的标致。我暗想那个大陆男人一定很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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