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蛇传开始-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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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人比这人才学更高,写出一首更加强大的拍马屁诗文来。
但是,做得到吗?做不到吧!
一简简单单的挑水都能隐入马屁来,他们自问做不到。这样会讨官家欢心,他们是不服不行。
但是差人下一句报告,没把他们吓死。“大人,这首诗那士子没留,而是撕了。”
“什么?为什么?”他们不理解,太吃惊了,以致于都没注意到差人说撕毁的那首,正是他们刚刚拼命夸赞的那首。
可他们问一差人为什么。这差人比他们这郁闷,心说:你们这些大文豪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小衙役哪儿知道。
还是礼部侍郎王文王大人由于极难有拍官家马屁的机会,所以他最先清醒过来。向差人询问道:“那他是又写了什么?”
差人回道:“这个士子毁了卷子后,这次却直接在考题上写上了深山藏古寺什么的。”
深山藏古寺?
三位主考冥思苦想,趴在床上的徐海说:“从画上看,古寺“虚”掉了,但并不等于没有,不然小僧担水又去何处?自然是自古寺而来,再回古寺而去了。这也是实中存虚。人们可以想见古寺就藏在山的深处。倒也是切题,可是与那一首比起来”
他啧啧嘴,没有多说,但是他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只是切题,另一个却是大拍官家的马屁。挑乾坤的不是官家是谁,没了他赵佶,这大宋朝不就没有了吗?这福宁殿不就没有吗?这皇城、这东京、这黄河、这几重天庭、万里平壤不也没有了吗?
这一点,谁敢否认?
可这么好的马屁,这么高竿的马屁却放弃了。
他们是恨不能敲开这士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什么明明做出了这么高竿的马屁诗,却弃之如敝屣。是他不知道官家是个喜欢受人奉承的人吗?
对,一定是这样。
王文仔细看着画,又闭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的睁开,惊呼:“这人果然与官家的关系不一般!”
这声惊呼,其他二人倒不明白了。“王大人,您在说什么?”
“二位大人请看。”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二人再顾不上得意,同样惊呼道:“和尚?”
王文点头抚须:“当今官家是最忌和尚的,这画却有和尚。也就是说和尚挑水绝不是陛下的本意。如果以此为诗,陛下一定会弃之不取。这个士子不仅是文采不凡,更是深知陛下之心。神人啊!妙,妙,妙不可言。你我当前往拜会这个士子。”
(未完待续)
第288章、揣摩
“王大人莫要开玩笑,我等去拜访一个士子?”
这事听上去是如此的怪异。像他们虽然不是各部的主官,但是也只是相差一步罢了。
以他们的官位来说,是多少士子终其一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天下有才华的士子何其多,就是头名状元,终其一生坐到知县、知府的不胜枚举。
现在,他们三位朝中大员,却要拜访一个只是有可能中状元的科举士子。这这还有朝廷官员的礼仪吗?
王文见二人为难,便猜出他们是官员心态做祟,问道:“你们不会是卖不出这个面子吧!说是拜会,其实也不过是去考监看看这名士子罢了。记住人,今后才好打交道。”
二人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不是王文就在他们面前,非张嘴开骂不可。
你XX的说话吓死人!
唉!也是我等过于小心,真的以为是送拜帖,登门拜访呢?
也是,大家都在这考场中圈着呢,就是想拜访也得出得去才行。
不过,这一开始便表达了反对意见,现在再改口回去,也开不了这个口。“王大人,他毕竟只是个士子,我等一起去,是不是太过了。”
想的很好,就是不一起去,反正大家都需要巡视考场,到时自己独自一人转上一圈,岂不比现在去,要有面子得多。
徐海也说:“是啊!王大人,你看我这身子突然有了恙,实在是动不了身。”
徐海这突然病得趴在床上。这到底是什么怪病?他本人不说,其他人也不好问。只能归为怪病之列。
徐海不是不想说他得的是什么病,而是他根本没有病。难不成告诉他们自己被神人打了?而且打完之后,这屁股上一点儿伤也没有。但是说没伤,却也坐不得。一坐就痛得要命。
王文仿佛有意和他们做对似的,漫不经意说道:“你以为他是普通士子?”
咦?莫非他还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徐海二人做出认真倾听状。
王文也没卖关子,继续说道:“诚然他是个士子,但是却是个杀伐果断,胸有成竹的士子。”
徐海二人面面相觑,“王大人,你说的太过了吧!”
“过?”王文挑挑胡子,说,“二位大人也是饱学之士,也都赏鉴诗词。”
二人皱下眉,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莫非是在取笑我二人!”
王文说:“这首《挑水》诗,你们也看过了。这诗写的怎么样?”
二人低吟着。“好!”“不错!”
这诗自然是极好的,如果从拍马屁的角度上讲,简直是千古绝唱。
是,这诗从头到尾都是写的挑水,颂的是劳动。但是这只是字面上的,以官家的文学修养,会看不出更深层的意思?那李白真是白读了。
他们都能看出了,更不论官家了。
能看出来,又不露骨,说是千古绝唱,也不为过。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字面下的,他们与王文又不是同党,自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王文知道他们的矜持,也不点破,乐得说道:“这等绝世名篇,一旦写出来了,你我舍得把它毁去吗?”
毁?那是恨不能贡起来。拍官家的马屁,还是用诗词这类搔他的痒的雅事。毁了才是傻子。
不看他们的样子,王文也知道他们心中想的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科考上考出了这样切题的马屁文,这简直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而是怪才,鬼才了。
王文问道:“遇到这样的卷子,你们会不取他吗?”
二人摇了摇头。
不取?人家马屁拍的这么好,哪个敢不取?就不怕官家事后知道了,给自己小鞋穿吗?
“可这样的诗文,这个士子却毁了!”
再次提到这点,徐海他们也不得不深思了。为什么?
嘶!“莫非是这士子揣摩了官家的心思?”
这可不得了。这可是揣摩上意。整个大宋朝没几个人会的,更不用说做到了。君不见这大宋朝就一个蔡京吗?如果他真能揣摩出上意来,那是要拜访一下了,而且是马上。
不是马上,难不成还等到人家到了蔡京那一步,再拜访吗?真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他们想拜访可以拜访得了的。
文人的自尊矜持什么的,都是浮云。这屁股也不疼了,立即起了身。
谁也不想比谁迟。这一旦迟了,便有了先后之感。
王文见他们总算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老实说不是怕他们事后反应过来,得罪同僚,王文早自己去了。
摧摩上意。在这时代本是文官的不传之密。不见诸葛卧龙一份文官个姓都是宝书吗?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宁采臣是个穿越者,而且还是个参加不知多少后世中考、摸底考、高考的学子。
在后世,任何考生想拿高分,都要揣摩出卷者的心意,他的考点何在?
举一个简单不占字数,众人皆知的例子。
后世小学考卷有这么一题,填空,雪融化了,答:“化成水。”满分。答:“春天来了。”零分。
这样苛刻的制度下,哪个想在学业上有所进步的学子,敢不好好揣摩出卷人的心意。
这方面不是天赋,是长达十几年的训练结果。从这方面说,古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只要揣摩一个上意,便够了。他们的人生是幸福的。
而更多的人却根本不用去揣摩上意,人家玩的就是个姓。不然,哪儿来的魏晋名士。
相比较而言,现代人就悲惨多了。只想想那么多的考卷,每一张考卷背后的出卷人又有多少?走入大学,步入社会,又有多少上意需要揣摩?
宁采臣后世时也是递过入党申请的,只是没有通过。原因只有一个,一个短句,“国家天下事”,他写成了“家国天下事”。
一个把家放在国前面的人,还想入党?等你思想觉悟高了,再说吧!
这话扯远了,只是想给在写入党申请的同学提个醒,不要步入这前车之鉴。
三位主考没有直接奔向宁采臣的考监,而是巡视一样,不缓不慢地走着。
只是三个主考官一起巡视,这事说多诡异有多诡异。简直是刺激考生们的心脏。
一开始,徐大人还好。但是灵魂上的伤痛哪儿会那么容易好,每走一步便痛彻入骨,额上不断渗出冷汗来。
其他二人看到他的不妥,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什么怪病。而且他们还不能劝徐海回家去养病。
一次监考,便是座师之名,这收到的弟子,这政治上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单单一个,学生弹劾老师会被认为背叛,便是极大的的处。更不用说政治立场上,老师与学生的一致姓,否则同样是背叛。
一个考官之位,都会有人抢破头,更何况是三个主考之一。
真说让某人回去的话,那是要成为政敌的,今后是必然不死不休了。
劝回去养病不行,考场配备的医官又查不出他的病。王文二人不得不更改计划。
本来是想巡完一半,再去宁采臣那儿,这样才不突兀。可是现在为了同僚之谊,一排考监的一半都没巡完,便直奔甲排而去。
丙排的考生在松了口气之余,也在暗暗猜测,甲排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劳动三位主考的大事发生了吗?
不是大事发生,而是比大事更大的事。
一开始,宁采臣在他们眼中只是出彩,只是救命符,但是现在,他们却是怀着去面见未发迹前的“蔡京”的心情去看的。
他们小心又轻缓,唯恐惊动了宁采臣。
按规定,主考官关注某个士子,这个士子是需要站起,双手下垂,以示公正的。
但是三位主考打破这从真宗朝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差人想提醒一下这位士子,三位大人来了,也为他们所制止。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文人士大夫的高贵与优雅。
这形态,宁采臣显然是满分的。古往今来,多少科场豪杰倒在了这长相之上。
当今官家对美的追求,更是近乎苛刻。宁采臣的长相却让三人不断点头,有了点他头名的念头。
这长相,点了头名,也不会因长相而被刷下。他们自然心中有数。
他们不想惊动宁采臣,但是宁采臣又岂会发现不了他们。以宁采臣现在的耳聪目明,百米之外,他便发现了他们要过来。那么急促的脚步声,想不注意都难。
只是要抬头吗?
恍惚间宁采臣似乎记起,昨夜他忘记在脸上显现幻道了。
这判笔可勾阳人生死,但也不是随便勾的,有功加寿,有过减寿。以徐海的作为,宁采臣以为他死定了,也就不浪费精神力,以本来面目对他。
只是谁又能想到,一场杭州大瘟,他这动口的比自己这出钱出力的功德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