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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残影断魂劫-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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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黔突然见到暗夜殒,吓了一跳,但身在温柔乡中,满心春意,恐惧淡去不少,仿佛他一人心情好,天下百姓也该同时心花怒放。点了个头,笑道:“殒少帅,原来您老人家也好这一口?哈哈,不过都说饱暖思**,男欢女爱,实属常情。理解!理解!等我这边办完了,再让给你快活一把如何?”南宫雪仰躺在陆黔身下,看不到门口情形,却也本能的将来人当作救星,嘶声叫道:“救命啊!救救我!”

暗夜殒对陆黔早无好感,恍惚想起楚梦琳曾在客栈哭诉:“他色心色胆色行俱全,屡次对我对我”,此刻倒似是那场面在眼前依样还原,又见南宫雪一头乌发在枕头上波浪般的铺开,心里又是一动:“要是能够找到梦琳,她的头发,或许也有这么长了。”

陆黔见暗夜殒并没避讳之意,讪笑道:“殒少帅,您别盯着我们看啊!这还让我怎么继续得下去?这种事,个中滋味,唯有自己体会,就算是看了别人,也是学不来的。您稍微出去一会儿,就一会儿,成不?”

暗夜殒目无焦距,正深陷回忆之中,难以自拔,几乎是完全将那少女当成了楚梦琳,又听陆黔满口污言秽语,顿时怒不可遏,上前几步,扯着他后背拽起,丢到地上,顺手在他脸上挥了一拳,喝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第二十四章(6)

陆黔狼狈的摔跌下地,急忙伸手拉住裤带,这一拳不及闪避,打得嘴角呈现大片淤血,也冒出几分脾气,道:“殒少帅,我又没说要吃独食,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我生来就是给你抽耳光的?我跟雪儿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情绪,正要上手了,插队也没有挑这个时候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猴急成这样?我都愿意把老婆送给你玩了,不过讲究个先来后到,你还想怎样?”

暗夜殒怒道:“还不滚?不准在我眼前行此下**秽之事,快滚!”扭过他手臂甩向门外,在他腰上重重踢了一脚。陆黔向前跌了一步,单手提着裤带,另一手扶着后腰,嘴里小声咕哝道:“暗夜殒,你这个糊涂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得不到楚梦琳,就看不惯人家夫妻恩爱。你爱的女人早死了,谁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还在替害死她的凶手卖命,真是个白痴!别人送到嘴边的肥肉你也要抢,你需要女人,不会到妓院去找?强抢人家老婆,算怎么回事?谁愿意在你眼前了?还不是你自己要闯进来看?”在门口磨蹭着不愿离开。南宫雪也叫道:“滚哪!再不滚就杀了你!滚!”陆黔这才一瘸一拐的奔了出去。

暗夜殒微微一怔,恍惚有时光错位之感。听南宫雪最后一句话,与自己口气极像,而当初与楚梦琳一齐出使任务时,她也常以“不然就杀了你”为口头禅。刚才头脑发热之下,一时冲动,现在才觉将她当作梦琳十分荒谬。走上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迟疑的道:“你”

南宫雪侥幸逃过一劫,清白之身得以保全,心脏仍是怦怦直跳。这才认出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她与李亦杰多年的死对头暗夜殒。虽然他面貌变了不少,但她还是坚信判断不错。她多年幽居华山绝顶,对江湖之事全然不知,暗夜殒倒戈原是传得沸沸扬扬,她也从没听过。突然在皇宫重逢实是意外,而他竟会救了自己,又是第二桩意外。两人各怀心事,俱是魂不守舍。直至暗夜殒走到床头,双方才同时意识到:南宫雪尚未穿衣,上身全裸,光洁的胸脯暴露无遗。一见此景,南宫雪惊叫一声,扯过棉被遮住自己身子,哆哆嗦嗦的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戒备。

暗夜殒的反应也没比她强过多少,大片春光刚一入目,立即眼前昏黑,几乎是本能的背转过身,心脏狂跳,脸上反常的红了红。走开几步,瞥见地上凌乱的衣物,顺手掏出折扇,向后一挑,将衣服甩到南宫雪面前,极是尴尬的道:“喂,自己穿好。”

南宫雪伸手抱住衣服,没多想就忙披到背上,将身子紧紧裹住,埋下头擦了擦眼泪。她向来极具礼数,但暗夜殒是祭影教的大魔头,自己曾亲眼看他杀害正派前辈,连一具全尸也未留下,为人心狠手辣。在潼关的一晚,不慎泄露身份,还被他以扇柄抵住咽喉,以死相胁。自己拼命拖延时间,幸亏楚梦琳及时出现,否则这条命是定要送在他手上了。因此这一个‘谢’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想他虽狠毒异常,这多年来心里却只有一个楚梦琳,想必不会趁机占自己的便宜,这个心是可以暂时放下了。缓慢的将钮扣一颗颗扣回原位,小心的开口问道:“这里是皇宫么?”

暗夜殒起初先入为主的将她当作楚梦琳,对她自有种亲切感,却也平添几分面对梦琳时的慌乱,眼下还未能适应这脚色转变,迟疑片刻,才生硬的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是。”

南宫雪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与暗夜殒虽存旧怨,毕竟也算是曾经的故人,对他恨意已不如多年前来得强烈。忽道:“我我不是他的老婆,是他欲对我非礼,我”说到一半就接不下去,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向他解释。

暗夜殒冷冷道:“与我何干。”南宫雪脸上微微一红,手指绕紧了衣摆。暗夜殒极少与人交流,此刻却不知怎地,心底也有意将这谈话继续进行,没等到她回答,又道:“那小子欺软怕硬,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想在宫中立足,就不可对任何人服低。”他说这几句话时,仍是保持着背对姿势。

南宫雪脱口道:“我不要在宫中立足!我我原是华山弟子,是被人抓来的,我一定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你能放我走么?”

暗夜殒心头剧震,想到在祭影教总坛地牢,梦琳也曾可怜兮兮的哀求他放自己逃走,说道:“我爹将钥匙给了江冽尘,他绝对不会放我,就算我跟你是有缘无份。”又说“就算是为了我,你忍心看我不自由么?”这么多年,那一晚她乞求的眼神还总在眼前萦绕不去。其后梦琳失踪,他常在暗中自责处事轻率。眼前情形,却像是给了他一个悔过的机会。闭了闭双眼,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抱歉,我我无能为力。”

南宫雪首次听到他语气和善,只觉难得,心想再做些努力,或是脱身有望,道:“如果你答应放我,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求求你了!”暗夜殒冷笑道:“无非是个黄毛丫头,你有什么本事报答我?”更不回头,抬步就向外走。南宫雪心中焦急,叫道:“殒堂主,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殒堂主殒堂主”她看暗夜殒的态度,已与从前动不动就威胁要杀掉她时大不相同,心想或许事隔多年,他的性格转变平和了许多,放在六年前,自己是绝不敢这样跟他说话的。而今陷身皇宫之中,人生地不熟,由此对他产生了种依赖感,仍在努力恳求。

暗夜殒脚步在门前停住,道:“你怎么知道?你认得我?”南宫雪也不知他是有意装傻,还是自己这小人物当真不足入眼,苦笑道:“是啊,我是李李盟主的师妹,咱们以前就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暗夜殒根本不愿细想,淡淡的道:“随便罢,我没有印象。”南宫雪无奈苦笑,但想这说法也的确太过空泛,灵机一动,道:“你忘了,那年在战场上,我假扮祭影教徒,被你识破,我打不过你,你说自己只敬强者,想要杀了我,后来是因为梦琳,你才”暗夜殒听到梦琳的名字,有关她的记忆全涌了出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道:“你是梦琳的朋友?知道她在哪里?”

南宫雪刚要点头,听他后半句话问得没头没尾,将“嗯”咽了回去,问道:“什么?”暗夜殒耐着性子道:“如果你知道梦琳的下落,麻烦你说出来,我感激不尽。”南宫雪奇道:“梦琳怎么了?我我不知道啊!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论剑林的英雄大会上,当时官兵到来,是你跟江冽尘和那位五毒教教主,你们带着她逃走的。她后来没跟你们在一起么?我真是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被师父关在华山绝顶,没得过外界的任何消息。”

暗夜殒叹道:“算了,当我没问。”南宫雪听他语气凄凉,突然感到这些年来,每个人都对他了解太少,或许他内心深藏的伤痛并不比自己少,动了恻隐之心,道:“你要是放我离开,我到江湖上多走动走动,替你调查她的下落,好不好?”

暗夜殒记起沈世韵当年也曾信誓旦旦的保证。相信以她现今地位,若真有意要查,绝不至六年杳无音讯,分明在糊弄自己,料想这女人也只是想借机逃走,冷冷的道:“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南宫雪劝道:“殒堂主”暗夜殒仰首望天,道:“你别叫我殒堂主!那是我过去的身份了。”南宫雪吃了一惊,不解他怎会与祭影教决裂,但想必是他的隐私,他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叹了口气,道:“没错,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一切都还要向前看。”暗夜殒本待她一旦刨根问底,即刻驳以严辞,没想她只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也不管是否真出于善解人意,总算没让自己太过难堪,语气也稍有缓和,应道:“嗯,是的。”南宫雪微笑道:“你的名字很难拆分,我就叫你殒公子好了,我叫南宫雪。”暗夜殒并不作答。南宫雪不知他是记进去了没有,人有各自烦恼,想到他深爱着楚梦琳,多年来从未变心,自己跟他相处不多,也知他性情高傲,而今为了打听梦琳下落,甘愿忍辱负重,在皇宫归降为奴,一片赤诚,的确令人感动。反而有些羡慕楚梦琳,至少有人这般深爱着她。轻声道:“殒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暗夜殒怔了一怔,随即冷笑道:“你这幼稚的女人,要奉承也打好草稿再说。我是人人发指的大魔头,也能算得好人?”南宫雪正色道:“对啊,我想你本性是不坏的,只是受环境同化,又因为人所迫,才会一演至此。你能待楚姑娘这样好,心底存有如斯大爱,就一定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如果你愿意回归正道,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所犯的罪过,大家也能够接受你的。都是祭影教摧残人性,若是你从小也在华山长大”忽感这有吹嘘自己门派之嫌,红着脸笑了笑,道:“总之,殒公子,多谢你了。”她对暗夜殒既已改观,憋在心头许久的道谢言语也就自然出口。

暗夜殒行事狠绝,在江湖行走,挨过不少严厉辱骂,早习惯了冷漠待人,随时反唇相讥,或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今天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道谢,反不知如何应答。考虑了半天才甩下一句:“不用。”当即跨步出门,不再向身后多看一眼。逃命般走得飞快。南宫雪轻叹口气,没心思再探究暗夜殒的情况,专心考虑起该怎样逃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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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7)

转眼已是玄霜被软禁的第十日。每次出逃失败,身边宫女的防守就会再周到一倍,对他赏赐的酒菜一概不饮不食,偶尔陪他打牌,也是用手帕拈住牌角,谨防他再下迷药。玄霜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中焦急益发强盛,在房中来回踱着圈子,心道:“事不过三,额娘为达到目的,可以不讲仁义,我对朋友却不能不讲道义。这一次定要成功,否则就是用闯的,也得闯出去。”几个圈子转过,竟还转出了灵感来,拨弄着桌上放置的一个稍微晃动,就会清脆作响的小铃铛,在掌心掂了掂。接着有意将房间窗子大开,来到殿上召集众宫女,慢条斯理的道:“今日爷又闷得发慌了,咱们不如来玩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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