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梭银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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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双排疾疾地开出市区,又向前行了好远,却一直找不到驶往青岛方向的路口。下车一问,才知道匆忙间将车开过了头。向回返时,大家加了小心,下车打听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了转弯东行的路口。四人人庆幸着,又驾车上了路。可是上路跑了没有十几公里,还没等大家松下这口气儿,公路前面又出现了路障,警示牌上大书八个大字:“施工重地,车辆绕行。”刘金明大叫一声:“得!我们这半天劲又白费了!”
眼睁睁地围着市区打转转,就是找不到出路,张铁锁提出可转道连云港绕行高速公路,大家都觉得是个好主意,虽然穿行高速公路多花些过路费,时间上却可多少抢回一点。于是掉头回走,回到初始的路口向南一拐便驶上了来时的大路。穿过市区又向南行了好远,才驶近高速路口。不成想又遇到前面在修路。大家越是着急,就是越找不到出路,空跑了将近一个上午,还在围着徐州市区外围打转转。最后只好雇请了当地一位出租车司机帮忙引了一段路,这才在市区的东北方向找到了通往青岛方向的通衢大道。福田双排顺着出租车司机指明的通衢大道向前急驰,越开越快,路也越走越明,大家肚子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梁金鹏的脸上又涌现出灿烂的佛笑,他高兴地向自己也向大家祝贺着:“哈哈,还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这时,远在青岛的龙永泰因为东京的班机午时就要在青岛机场降落,松尾先生马上就要赶到现场,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频频打电话来催问柳云涛等人的行止,听说卡车已驶出徐州地界,才在电话里轻轻地长舒了一口大气。又告诉柳云涛说他可以利用吃午饭再向后拖一段时间,让柳云涛等人抓紧向前赶。柳云涛和梁金鹏、张铁锁、刘金明四人也跟着又松了一口气。不料刚刚通完电话不久,正行之间,蓦然间突然在前面正北方向隆起一道横行的黄土路基,象一道屏障一样竖在面前:前行已成断路!见此情景,柳云涛急切间不禁失声大叫:“哎呀,不好!” 。 想看书来
第十一回(1) 雾锁迷途神灯引仙道 云开星空欢歌舞婆娑
第十一回(1)目瞪口呆
柳云涛失声一叫,八只眼睛一齐瞪圆了向车前看去,只见前面蓦地隆起一道横行的黄土路基,前行已成断路。四个人此时直如遭遇到“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个个唬得目瞪口呆,胆战心惊!待到将车渐行渐近地开到横行的黄土路基跟前,下车后登上路基一看,只见茫茫荒野之中除去来路,哪儿能寻得到出路的踪迹!
站在路基之上极目向北望去,眼前一片苍茫,只有几个模糊的人影远远地在前面晃动。柳云涛长叹一声,高声叫道:“咱们今天算是上演了一场‘徐州蒙难记’呀!”他这话一出口,八只眼睛分成四对,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苦笑。
到底还是人老心稳,梁金鹏愣怔了片刻便缓过了神来,自告奋勇地要走向前去问路。张铁锁一把拽住了他的臂膀,大声道:“这是怎么说的,有我们两个小辈在,就是问路也轮不到您老人家!”说着向刘金明一招手,叫道:“金明,你过去看看!”
刘金明闻听张铁锁招呼,稍稍楞了一下,随即大踏步地向坡下冲去。下了坡道之后,他就横窜竖跳地一路向前跑去。他一路跑着,还不时地回头望望,向仍然站在路基上的三人招手致意;看看没有跑多远,他突然扬起双手晃动着又一路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嚷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等他跑回近前,三个人迷惑不解地同声问道:“有什么办法?”
刘金明站在路基下挥手向东一指:“你们看!”三人站在路基之上,循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向东一望:只见茫茫的原野之上除了一片片枯败的野草,什么可喜的迹象也瞧不出来。张铁锁气呼呼地站在隆起的路基上大声嚷道:“你在搞什么鬼?”刘金明又在坡下招手,大声喊道:“哎呀,你们下来就看到了!”待三人匆匆冲下坡道,刘金明又挥手向东一指,说道:“你们看!”
原来,在高高隆起的横亘东西的黄土路基下面不远处,有一个可容车辆通行的道洞。这个道洞既高且阔,本来是很容易让人发现的;但是刚才大家光顾了着急,一时间竟没有顾及到它的存在。听刘金明这么一嚷,大家还真觉得是个重大发现。不过,顺着道洞穿行的方向大家左顾右盼,也看不到有通行公路的迹象。
刘金明气喘吁吁地说道;“咱们从那个道洞穿过来,开着车到前面问路吧!”说着,又挥手向北一指,说道:“你们看,那边的人离我们这里这么远,跑过去再跑回来还不得一个多钟头啊!还是开车去快些。”此时此刻,大家心里想的都是要抢时间,经他这么一点,便纷然表示赞同。
四个人上了车后,张铁锁把着方向盘,慢慢地向右把车打转过来,然后沿着新修的路基南侧缓缓向东开去。等把车开到道洞口,他先向右打了两把方向,又慢慢地把车弯回来驶进了道洞。道洞的纵深并不长,卡车很快便驶出了道洞。道洞前面是一片草地,一个道眼也没有。卡车在坑坑洼洼的松软的野地里绕行向前,就象一叶轻舟漂行在波浪起伏的水面上,颠簸起落,难以自控,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只是省些脚力而已。
福田双排开到先前望到的人群面前一看,原来大家正在开沟挖渠,搞农田水利建设。下车一问,都是附近村庄的农民。待问到东去青岛的出路时,大家七嘴八舌地各执一是,总是说不到一处。有的建议回返到徐州再寻出路;有的建议寻路东行。由于大家都是没有出过远门的农民,谁也讲不清这路该怎么走,真真就是问道于盲了!
张铁锁手搭凉棚看了看天边已经日逐西下的太阳,辨了辨方向,又望了望在田间蜿蜒穿行通往远方村庄的小路,对站在面前的梁金鹏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徐州好几十公里了,再返回去也未必很快就能找到出路,我们的时间已经耽搁的太久了!”说着,伸手向东一指,又道:“从方向上辨认,沿着路基向东走,方向上是没有错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冲得过去?”
梁金鹏皱了皱眉头,转脸向着柳云涛说道:“不管路走得对不对,咱们总得先冲出这片荒野呀!不然,等天黑了我们就不好办了!”
此时此刻,柳云涛也是满腹忧心,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正犹豫间,刘金明冲口说道;“现在咱们就得赌一赌了,我看还是按对的方向走,沿着新修的路基东行吧!”
张铁锁闻听此言,正合己意,便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快走吧!‘柳云涛默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大家又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货车调回头来以后,东扭西歪地爬行到了路基的北侧,沿着路基下面的土路向东驰去。跑了一段路后,看看前面土路上尚有车行碾压的轮迹,张铁锁把手一拍方向盘,叫道;“可能有戏!”随即加大了油门,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直向前冲去。一路上卷起的尘土随风飘扬,犹如一条昏睡的黄龙拖行在车的后部,甩不掉,割不断,紧随着奔驰的货车滚滚向前。
路,是一条未经人工整修的简陋土路,抑或根本就不是一条路,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一通到底的迹象。实在没有办法,为了前进,看到前面的路断了头,就从沿路的道洞里穿行过去,沿着另一侧前进;再前行不通,又退回来,从道洞穿行过去,再靠另一边行走。货车穿穿过过,走走停停,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顺着坡道爬上路基。
路基依然是土的,但比在路基下面刚刚走过的路面平实多了;可能是刚刚轧过灰土,轮下硬朗了很多。大家透过车窗一直向前望去,影影绰绰看到前面纵贯南北的地平线上,有很多车辆象小甲虫一样在忙忙碌碌地穿行着。刘金明坐在前排,眼光又尖利,见此情景高兴地大叫起来;“有路了,有路了‘!”然后伸手向前一指;嚷道;“你们看,前面那不是路么!”
这个时候,随着车行的距离越来越近,大家透过车窗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于是四个人一齐欢呼起来:“有路了,有路了,有路了!”
一看找到了出路,而且出路就在眼前,张铁锁把脚用力一踏,立刻加大了油门,福田双排抖起了精神,欢快地在平实的路面上急驰向前。车越往前开,前面的路况也越来看的越清楚了。只要一直向前冲上车流滚滚的南北大道,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了!
正当大家拍手相庆之际,不料前面又出现了新的情况:一排水泥预制件路障神态傲慢地横立在前进的道路之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见此情景,张铁锁心头一急,一脚刹车,“嘎”地一声就将福田双排在路上停了下来。他懊恼万分地恨声叫道:“真见鬼!”梁金鹏、柳云涛和刘金明三人则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叫:“我的天哪!”
此时此刻,面对着前面突然出现的路障,八只眼睛捉对忽闪,谁也不再说一句话。这个时节,人人心里都似明镜似的:深沉的夜幕已经垂下,如果这道关闯不过去,再由此返还徐州,断路夜行,恐怕到天亮也穿不过这片荒野!念及此处,四个人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全都窜了出来。
“一条天河隔两岸,牛郎织女难相见!”眼见得视野尽处南来北往的车流滚滚,车灯闪烁,却无法越雷池一步,岂不令人丧胆!
又是梁金鹏率先打破了沉寂。他咳了咳干涩的嗓子,轻声慢气地说道:“不管是死是活,咱们都不要着急,还是先下车看看吧!”说着,就推开后坐的车门跳了下了去。柳云涛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也慢慢腾腾地跟着下了车。随之,刘金明也一推前排的车门跳下了车。唯有张铁锁一头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象是连呼吸也停止了似的。
柳云涛和刘金明随在梁金鹏后面磨磨蹭蹭地向前走着,无精打采地向四周张望着,一点儿精神也打不起来。没等向前走出多远,忽听梁金鹏在前面大声欢呼道:“过得去,过得去,过得去呀!”柳云涛、刘金明两人闻声加快了脚步,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两人站在隆起的路基上抬头向前一望,见路基右手坡下是一个高速公路的收费站,一条U形路自东而西穿过收费站弯到路基前面的柏油路上来之后,又回转来自西向东延伸开去,;宽阔的沥青路面好象是刚刚用轧路机轧过似的,洁净如新。几垛水泥预制件路障隔在崭新的高速公路路面和黄土路基之间,靠南侧的两垛路障则斜排在路基之上,这个摆法显然是在此之前被人挪动过;不过,若只是从正面来看是看不出来的。三个人正在围着路障观看,一脸丧气的张铁锁也踱了过来。
梁金鹏踱着步来回度量着,一抬手指着靠黄土路基南侧的两垛水泥预制件路障说道:“这两垛路障肯定是被人挪过的,过轿车没有问题,过卡车多少有点儿窄,我们四个人再稍微挪一挪不就可以过去了吗!”
刘金明吐了吐唾沫,狠狠地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