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泣血千年第二部-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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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郭怀远转过身来，发现这个自称严小六的青年已经跪在自己面前：“老板，你。。你收不收徒弟？” “你是说？ 你。。想做学徒？”“是”“不行，不行”郭志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孩子，你虽然满脸风尘，但看得出是读书人家的子弟，你不说，我也不问，读书人怎么能在我这小酒肆做学徒呢？” “老板，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学一样本事，可以谋生才行。 实话和您说，我已经用光了盘缠，马上就得讨饭了，还望老板收留” 从来没说过低三下四求人的话的六郎此刻特别感激他脸上的泥灰，因为它们遮掩着他红到脖子的羞愧。。“酒肆的学徒最苦，烧火，烧炭，砍柴，蒸酒，打杂儿，清洗院子，侍弄牲口，里里外外全得干，你个书生莫样的子弟，不可能干得了，就连我们这里，家里但凡过得去的，也不会让孩子当酒肆的学徒。。” “老板，我真的什么都干得了。 不信，您可以试工呀” 六郎近乎哀求地说，声音却越来越小。。这辈子还没有如此低三下四地说过话。。
郭志还没说话，耳房的门帘一挑，进来个鸭蛋脸的女孩，红润健壮，看上去十七八岁，右手提着一个大酒桶，走进了耳房。把酒桶往地上一蹾，银铃似地大声说道：“爹，娘说了，那四个小工要看宋辽大擂，迟一旬才回来，你不用等了，家里家外的事情就先雇着这孩子吧”
从第二天开始，六郎便在郭家的酒作坊学习酿酒， 早上不到三更起身，不到明月东升不能休息，因为四个小工现在成了他一个人，作坊里的所有脏活，累活都得他干，还包括了砍柴，喂马，侍候师傅师娘还有他们的宝贝闺女，小桃。 午夜，六郎还在磨房里磨高粱麸子，准备第二天马的早餐，正赶着活，就听门外一阵嬉笑， “笨小子，像你这么干活，人不都得累死？” 六郎闻声往外看，只见一团红光冲进门来，接着磨盘就飞转起来，六郎吃惊地看着两百多斤重的石磨，自己推着都不轻松，怎么会如此一瞬间旋转如飞？ 定睛细瞧，石磨的顶上那个叫小桃的丫头身体笔直地倒立着，两手交替地推磨盘的边缘，借着推力，她的身子就旋转，身子旋转，又增加了推力，磨盘被她玩得滴溜溜转个不停，一口气就把麸子磨成了草料灰。 六郎心中暗想：“这倒立，推磨，旋转，能做到如此，只怕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也做不来，而这竟是出自一个乡村小丫头” 六郎吃惊之余，立刻照着做，身子倒立起来，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推磨， 只好红着脸下来。 小桃用手指刮腮笑道：“小六，你不行了吧？ 还是个大男人呢”
“桃姑娘武功绝伦，小六自然不行” 六郎不好意思地说。 “这叫啥武功？ 俺爹不让俺学功夫，尤其是俺娘，她说女孩子练劈腿什么的，太难瞧了， 顶多同意俺练练手劲， 这个把式吗，是因为推磨太无聊了，村子里的孩子们就玩些新花样， 这只是其中之一，以后我一一教给你，长年累月，玩得熟了， 就成了功夫，嘻嘻，不过俺们只是推磨才有劲，推别的就不行了” 说着话，桃子帮着六郎收拾了磨房，说：“小六，俺娘说，让你歇了吧，看你累一天了，好像腿上，手上还都有点毛病，剩下的活明早我们一起做， 诺，这个馍馍给你当夜宵，里头有馅的 ”
六郎感激地接过馍馍，谢了一声，就回到自己的下屋里，狼吞虎咽地吃了，心中颇有感慨：“没头没脑地忙了一整天，原来就是为了这口吃的，人啊。。和猫狗鸡鸭有什么不同呢，却没有畜牲的和睦，争斗不休，王权霸业。。”六郎想着，眼皮打架， 歪在草铺上和衣而眠，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冷风吹来，他突然惊醒了，冬夜皎洁明朗的月光正从破窗内倾泻下来，六郎无意中手碰到了枕头下的包袱，心里一惊， 暗骂自己懒惰，蕊儿费尽心力弄来的绝世兵书，何不趁此赋闲时细读？于是拣出那本风后氏 的‘握奇经’， 信步出了房门，院门，来到村后小溪边。 虽是冬天， 这条来自汾水的小溪却没有冻， 月色映在残雪和河水上，泛出银白的光，使得四周亮堂堂的，六郎借着月色细读这本奇书。 过了半个时辰，觉得浑身酸懒，突然想起小桃独特的推磨法，暗自思衬：“小桃不练腿功，这不正适合我现在的情况，让双腿再修养些日子。” 想到这里，翻身起来，学着小桃倒立旋转，脑子里电光一闪，如果不是推磨，而是用枪和剑，这样的角度，这样的力度，一圈下来，恐怕敌人难有生还者。。。
每天干重活，六郎渐渐觉得很有趣，小桃不少玩的法子，他都一一学会，本来内功不弱，又肯动脑子，不几日，就练得比小桃还好。离比武越来越近，黄崖村里多了许多过路客人， 汉人，辽人都有，全是来看比武的。 六郎现在一顿能吃一笼大包子，连他自己都吃惊，要是告诉杨泰，平日在天波府里以文静儒雅如书生而出名的翩翩六公子，吃起饭来如村野莽夫，他一定会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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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8…29 20：24：00 字数：2234
奇怪的是，六郎虽然饭量大增，却不见肥胖，只是浑身的肌肉又结实了起来，胸前的肌肉饱满厚实，宽阔的肩头上蒜瓣状的臂肌爆发着蓬勃的青春。一条条腹肌清晰可见，会同腰肌一起缩进窄细的两胯，向下修长笔直的双腿，虽然还遍布暗紫色的瘀痕，但是光洁的新皮已经代替了破裂的旧肤，紧紧包裹健美的腿肌，酿造房里时常闷热，六郎只穿中衣，赤裸上身，一干就是大半天，平日酷爱干净的六郎，经常在傍晚匆匆吃饭，在大家还没用完晚饭时，偷点闲暇， 趁着夕阳，到僻静的山谷小潭中洗浴。 然后就躲在小潭边上采药人歇脚的茅屋里就着月光和灯光细读蕊儿送他的兵书。 只是近来视力似有下降。。。原来用一枝蜡烛，现在要用两枝才看得清。。这天，六郎溪浴完毕，刚回到小茅屋就听得小桃惊讶地叫声：“呀，你识字！” 六郎吓了一跳，才发现小桃正捧着自己的那只破包袱，仔细翻读里面的书。 看到瞒不住了，六郎只好承认道：“是，我读过书” “那可太好了，俺爹正在逼着俺做功课，俺做不出，请你帮忙啊”“这，要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不管有没有，你先试试嘛” 小桃撒起娇的样子竟然和九妹一模一样
六郎忍不住噗哧笑了：“怎么，做不出功课师傅会把你怎样？”
“会罚我。。两个月。。不许。。出去玩”小桃的红唇噘的如同一颗熟透的樱桃。
“那好吧， 你把题目说说” 六郎看到那副可爱的小模样，不由得妥协了
“俺爹说了，俺家是汾阳王的后人，不能忘祖，后日是汾阳王的忌辰，叫俺写词一首纪念先祖”
“汾阳王，你是说大唐的中流砥柱郭子仪将军？”
“嗨，那是俺家先祖的名讳”
“这么说，郭师傅是名将之后，那你爹会不会兵法武功？”
“嘻嘻，不瞒你说，俺爹有好多兵书，武功心要，都在库房里，娘不让俺们看，说行武出身总是为国捐躯，不得白头。。她叫俺爹安安稳稳做生意，过日子。。。”
“真的？” 六郎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
“那还有假？ 你帮俺做好了功课，俺带你去，看个够” 说着，小桃已经铺好了纸笔
六郎走到小木桌前，对着跳动的烛火，凝神片刻， 抬起右腕，拿起毛笔，才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没有完全好利索的手指连弯曲都困难，他刚写了两个字，就疼得冷汗直冒，愣在那里。。
小桃当然发现了异样，马上问道：“你的手怎么啦”
六郎急忙掩饰：“没什么，我在构思” 说罢，咬紧牙关，忍住剧痛，用左手托着右臂，一挥而就。。。
小桃抢步上前一看：“菩萨蛮－－－祭大唐汾阳王郭公
严小六敬上
铁槊冰轮三更雪 羌笛犹恋关山月
鼙鼓催梦醒 破虏一人行
朔方听画角 塞外野城郭
苍山说旧事 残阳落阡陌”
小桃读完，有些不解，说：“这上面也没说是纪念俺家先祖呀”
六郎已经痛得冷汗直冒，不去理她，说道：“你把它卷抄下来，看看能不能交差”，说罢，自顾自背上小花布包袱朝作坊走去。。
清晨一大早，蹦蹦跳跳的小桃高兴地跑到镇子上的书画店，“老板，俺要表一幅字”“噢，是郭家小妹呀？表什么字？”“俺爹亲笔书写的祭祖词”小桃停了停，又得意地说：“嘿嘿，是俺做的功课，俺爹夸奖，然后他老人家写的字”
“好啊，拿来看看”字画店老板拿过郭老板手书，看了半天，又问：“郭家小妹，这词是你作的吗？怎么有点不合你年龄的感叹？”“嗯。。嗯，。，不是啦，是别人帮的。。你要保密噢”小桃两腮红晕密布
“那是谁写的”“就是这个人啊，俺家的小伙计”说话间，小桃拿出来六郎给她的那副原稿递给老板。。
那老板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后坐下，拿到亮光处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突然发问：“你家这个小伙计是不是姓杨？长相英俊？”“英俊？啊，他那个样子的人就是英俊的男人呀？嗯，他才不姓杨呢，姓严！”
“奇怪。。奇怪。。这颜真卿体加上魏碑的风骨，难道不是汴京学子争相模仿的昭体？”老板自言自语地说，又对小桃说：“你稍等一下”说着进里屋去了
“嗯，拿家伙是长得好，我看着就爱看，跟他在一起高兴，原来这就叫做英俊！”小桃没注意老板离开，也在那自言自语。。。
片刻，老板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白发鹤颜的老者，字画店老板说：“郭家小妹，这可是我的入业师傅”那老者手里拿着那副六郎写的字仔细看了一阵，肯定地说：“就是它，这个可值钱啊，如今是绝版。。皇上早就下令销毁杨六少帅手迹多时了，后来他含冤受难，听说双手已残，再也写不出来以前那名闻遐迩的昭体了。。他的一幅存稿可是洛阳纸贵！只不过这幅字似乎是杨六公子早年之作，笔体还不够老到，似乎着力不够。。看来小姑娘骗你玩呢，听说她郭家是汾阳王之后，又是北汉举人，没准和北汉大将杨业将军有啥关系，绝不可能是小伙计现写的。。不管怎么说，要是小姑娘肯出让，你该给至少一百五十两现银！”小桃此刻惊呆了，爹什么时候给过自己这么多钱，她也没想着老师傅的话有没啥漏洞，心中只觉得这么多银子，自己可以痛快玩个够。。。当即头点得如鸡啄米。。。
“小六，俺爹娘上族里大伯家的祖祠堂祭祖，要晚上才回来，我带你到绵山逛逛去！”
“不去，师傅教的活还没干完”
“好笨呀，一会儿我帮你。。对了，绵山摄神崖上有一种西红花，十分难得，把它加入酒中，味甘而纯，还可滋阴补肾。。我们去采了来，爹准乐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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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9…2 5：57：00 字数：2252
片刻，老板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白发鹤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