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秘术-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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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人忙忙碌碌,倒觉得很有趣,夜间无聊,便倚在门边数天上的星星。
幽静的夜里,满天星斗,一轮上弦。月从东方的天空缓缓升起,大地上布满了清淡的光辉,月色皎洁,云气如鳞,几天里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待到月圆之夜,太常婆婆又该。杀人祭祀了吧?想到这里,全身突然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太常转世后心性已变,对无辜之人都要妄加杀戮,自己和她并无深交,相互间只怕还有恶感,我一门心思寻找太常,不正应了那句飞蛾扑火的俗语了么?
又想起祝道婆母子丧亡和老蔺失明的惨事,不由。的暗叫了几声糟糕,自己的功力与太常相差太远,莫要和她一言不合,问不出真相反而枉丢了性命。就算性命不失,丢了一双眼睛也大是可忧,自己以前算命打卦只是临时性工作,可不想做个专职的算命瞎子。
眼下稳妥之际,似乎只有找个道行高深的靠山来。为自己助拳,只要那人的法力能够压住太常婆婆,就不由得她不服,只好乖乖说出实情。我们那地方的农民都知晓“户大兵多拳头硬”,只要拳头够硬,无理也能赖出三分,就连老人家不也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么?
只是这靠山不太好找。自己所认识的高手屈指。可数,愿意出手相帮的更是少之又少。了空禅师神秘失踪,说不定早已蝉蜕成仙了,桀然禅师虽然禅法高深,却只爱喋喋不休的说教,关键时刻总是爱扯后腿,不帮倒忙就算不错了,张铁嘴和灵宝三奇自是不用说,哥几个加在一起在太常眼里也算不上个屁,唯一的一个帮手好像是任天庭,他精修《璇玑罫》,玄阴术还在太常之上,而且爱管闲事,一向以守护国脉为荣,他看见太常婆婆倒行逆施,说不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了,他和老蔺是生死至交,只要把老蔺的遭遇告诉于他,怕他不和太常婆婆拼命?
啊呀不对,看那。情形,老蔺仍然对太常婆婆一往情深,他虽不满太常婆婆妄杀无辜,但要因此和她绝断却是不能,要是让他知晓此事,定然会横加阻拦,再说那任天庭和自己也并无交情,只不过是偶然邂逅,彼此说得来而已,真要为了我和那太常婆婆厮拼,只怕也是不情不愿。
这样想着,不觉心下沮丧,忍不住把头缩进破旧的棉被里,一股骚臭难言的气息扑鼻而来,这是一种混合了被褥脏臭和自己衣衫屎尿的气息,进入肺腑内只觉得一阵胸闷。我连忙把头伸出被子外面,呼吸了几口并不新鲜的室内空气,这时,一丝悲愤之情突然袭上了自己的心头。
我和张铁嘴求师访道,为的不过是明心见性,并非要和别人争短论长,怎么各种灾祸无端降临在我们身上?我和张铁嘴修习天书秘术,一心嫌弃世俗鄙恶,只愿在求道中寻得心灵清静,却不料路途凶险,竟与世俗无异。奶奶的,男子汉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连张铁嘴都能在和附体的争斗中胜出,自己为何如此惧怕太常婆婆?难道是因为修炼道术,反而成了胆小怕事之徒,竟然迷失了本来面目?
任天庭无师自通,他能够精修《璇玑罫》,我为什么不能?我本就具有天书秘术的基础,虽不能融会贯通,但各种术法原有相通之处,尤其行到高深处往往殊途同归,只不过限于慧根悟性,很多人连自身的道术都无法做到极致,又何谈沟通别派的术法,懂得诸宗归一的道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道理上可以这样讲,但在本能上却会多加抗拒,道教流传千百年以来,门派林立,相互之间憎厌攻击,诸如正一派、上清派、灵宝派等,均标榜自己为正宗嫡传,视别人为旁门左道,大抵就是这个原因。
《璇玑罫》虽是上古的星占之书,但其中的天人感应之道,却颇合后来道家的“道炁”之说。心中“道炁”充盈,并与身外的“道炁”相通,即能达到“与道合真”的境界,按道家的说法就是已经得道。《璇玑罫》言语虽然更加晦涩,但也指明能达到“心冥”的境界,即能做到天人合一,通晓天地运行万物因果,能够“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几与天仙无异。
道家修炼的至高境界是成为天仙,当然这种天仙并非后来的道士牵强附会出的仙人。所谓三清、六御五方五老等一干诸真万神,,不过是道士们为了发展壮大自己的宗教而臆造出的神仙,自然当不了真。《璇玑罫》成书于道教兴起之前,记载的是远古先民对世界的认识,原始质朴,没有任何功利色彩,,即便和卢生所传的天书秘术相比,也少了很多功利权变的说教,任天庭能够以《璇玑罫》一书,修成可察天地玄机的玄阴至术,固然是他天资聪慧,另一方面也和《璇玑罫》书中秉要执本,直指人心,不故弄玄虚有关。
盖“阳神”统摄智慧,“**”主宰肉体,智慧有知觉局限,身体有生老病死。只有“心冥”,“与道合真”,才能以肉体证得神通,成为超凡入圣的天仙。修行达不到“心冥”境界,“阳神”统摄的智慧不仅有限而且没有神通,“**”主宰的肉体也不能化为仙体。
肉体即为人身,人类生老病死,皆由**元气散漫,阳神(即元神)无法统摄主宰所致,日消月减,生命渐渐消磨于不知不觉中。而“心冥”之道,即是修炼阳神**之法,意谓如以烛火当风,油易枯而火易灭,如置放密室中,则能燃烧良久。密室而烛火不灭,即是以元神**主宰精神肉体,密室即为“心冥”,生命之火在密室中不易熄灭,可成长生之道,可通天地玄机,可知有来有去。
正文第四十四章清泉石上流
正文第四十五章此心如玉明似月
大约过了五六天的一个中午,我正在囚室里打坐调息,中年杂役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他连道恭喜恭喜,有人替你交了保释金,老弟下午就可以出去啦。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久旱甘雨,心中欣喜实在难以形容。张铁嘴如约而至,哥俩正好探讨一下修炼的得失成败,我和他师出同源,修行无异,如何他能修出真阳而我却堕入魔境?此中差异,或可从各自的际遇不同中找出究竟。
任天庭曾说及我体内修力的异常变化,极可能是被人釜底抽薪所致,但我想来想去,始终找不到其中原因。我虽然不似张铁嘴那般一心慕道,但一路行来,除了身不由己的参与了几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似乎并没结下什么冤家对头,和茅山宗的几个道士倒是生了些过节,但依他们的道行修力而言,如果想取我的性命那也是举手之劳,又何必费尽心机地阴占我的阳神?
要知阳退阴渐,只是性质起了变化,对修力的深浅并无影响,只是被阴占后,修行愈深,阴气愈涨,愈是修炼,愈是难以回头,待得蓦然回首时,已是仙道已远魔道更生,正是眼前玉华楼,转瞬魔火窟,毁我珠玉,换以瓦碟,这样的阴狠毒辣,除非大奸巨恶,等闲的宵小之辈也想不出这种恶毒手段。
我在囚室里修习《璇玑罫》,几日来静心苦炼,居然已能够粗窥玄妙,动静有术,遇合有数,不由得对远古先民的智慧深表叹服。书中的词句虽然晦涩难懂,但绝无流弊,不像现在的道藏典籍驳杂不纯,诚可谓入圣之明灯,度凡之舟楫,只可惜卢生的天书秘术对星占术语焉不详,不然两相印证更多,玄理详明之处定然更加深入。
到了下午,我被送出了看守。所,中年杂役站在里面向我挥手告别,我向他还了一个充满感激的微笑,想不到还没笑完,大铁门就“咣当”一声关闭了,我有些怏怏,回过头来,不觉愣住了。
不远处,一个俏丽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一株法桐树下,她的一袭风衣被风卷起,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女子微微侧对着我,斜瞥的眼角里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我有点。出乎意料,结结巴巴地问。我虽然寄信给文小姐,但没想到她会亲自赶来。
她走过来了,似乎比原先更漂亮了,不对,好像她是。化了一点点的淡妆。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伸到了面前,我下意识的伸手握了一下。
手抽回去了,我恍惚了一下,眼前是文小姐那张远。在记忆深处却又近在咫尺的俏脸。
这张脸正在努力的摒掉笑意,做出一副轻嗔薄。怒的样子。“我就不能来吗?你以为是我自己愿意来的吗?”
“张铁嘴呢?”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向远处眺望了一下,丝毫不见张铁嘴的踪迹,心中不免大失所望,难道他接到信后,竟然不顾情义推三阻四,没和文小姐一同前来?
“你就想着你的师兄,就不想就不想早点从看守所出来。”大概是我失望的样子引起了文小姐的不快,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怎么不想出来?谁愿意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多呆?我这才想起保释的钱大概出自文小姐的腰包,心理上顿时矮了大半截,连忙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一副可怜模样倒是不用刻意模仿,我和张铁嘴在底层算命为生,早就适应了如何低声下气的对别人相求感谢。
“总而言之得多谢你啊,你对我可真好。对了,张铁嘴那厮怎么没来?时穷节乃见,危难见真情,奶奶的,定是他晓得要破费钱财,推搪转故子不来,这多年的师兄弟算是白做了。”
文小姐听我低声下气地解释了半天,心情早已大好,这时听我埋怨张铁嘴,展颜笑道“这个你就错怪张大哥了,你写信给我,他怎么会知道?”
“我在信中不是相求,一定要转交给他吗?”
“是啊,可我怎能找到张大哥?”文小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奇怪道,“对了,你们当初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会找不到他?”
原来张铁嘴并没到你那儿!我忍不住跳了起来,心里把张铁嘴骂了个狗血喷头,这群人都有术法在身,路上不会出什么魔障阻挡,这么多天过去,自然是早已到了北京城内,这些人财迷心窍,只怕急着到百棺之地去偷窃金银财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张铁嘴信誓旦旦要到北京城看望文小姐和女婴,原来不过是随口撒谎。
看见文小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也不便把事情说破,先带着她趸近了路边的一家餐馆里,要了满满一桌子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些日子顿顿清汤寡水,早把我弄得面黄肌瘦,不成个人样了。道家有所谓辟谷之说,可以忍饥挨饿,但辟谷的功能也仅限于此而已,若说是能够凭此增强修行真力,那就是本末倒置了,能量空自消耗,得不到补充,纵是维持肉体需要都不可得,还妄谈什么修养长生?以前我和张铁嘴也练过辟谷,但那是为了节省口粮,只好牺牲自己的口腹之欲,可不是为了练习术法。
当下风卷残云一般,不到一个时辰,一桌子饭菜就被我吃了大半,正吃的高兴,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抬起头来,只见文小姐倚在饭桌的边角上,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我,原来她还没吃。我被她看得心中大窘,连忙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菜叶饭粒,自我解嘲说“这公安真他娘的抠门,下午释放,中午饭都舍不得给吃。对了,你怎么不吃啊?”
文小姐抿嘴笑道“你尽管吃你的,管我做什么?嘿嘿,我看你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啊,好像一个大孩子。”
我第一次被女人夸奖可爱,听了却不知是什么滋味,三十多岁的老青年被人说成是个孩子,心中老大不自在,扭捏了了半天,忽然想起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