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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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面有一道刀疤,眼神桀骜不驯,气势逼人。名叫,江明,是江家卫兵总管江寻的独子,现在为江家卫兵一队队长。
“嗯,那就好。”江明完全不把作为前辈的江洋放在眼中,虽然他爹和江洋一样,都是被江家赐姓,但一个是卫兵总管,一个是小采石厂的管役长,两者地位可谓天壤之别。他四处巡视一番,说道:“咦,怎么不见其它管役?”
“这,犬子领着他们去城中办事了。”江洋心头一跳,不得不撒了个谎。江厉自从在那些尸体上寻到武器和钱进城后,这几天就没有回来过。
“怕是花天酒地去了吧?”身材高大的江明睨视着江洋,接着指着那些干活的苦役说道,“洋伯伯就不怕他们逃跑?”
“不会,不会的。”江洋一窘,忙摇头说。
“哈哈,他们也不傻,这么大的天下,能像江伯伯这样视奴隶如己出的主子怕是寻不出第二个,他们怎么会舍得逃跑呢?”江明揶揄道。
江洋尴尬一笑,道:“明侄怎么亲自来搬运石料?这些粗活交给那些苦役就成了。”
“是这样,再过一个月就是家主七十大寿,到时城主大人可能会来,免不了有城中武士斗武助兴。江府中的演武台已经破损,怕丢了脸面。家主就命我前来领石料,想赶在他大寿前将演武台重新修缮一下。这里的石料可够?”江明问道。
“够,足够了。”江洋说道,然后挥手向那群正在干活的苦役大喊:“都别干了,快将采好的石料装车!”
苦役们纷纷放下手头铁器,麻利去取运石料的工具。
“将车驾过去。”江明向身后的车队挥挥手道。
第7章 任人宰杀(中)
红彤彤的夕阳悬在地平线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下。
江洋忙着指挥苦役们搬运石料。江明坐在一块石头上,边喝着酒囊中的酒,边不耐烦地打量周围简陋的环境。
原野从始至终看着江明,看着他那漂亮的铠甲,长长的大剑,锃亮的战靴,以及他强壮的体格。
江明见这个小奴隶用毫不掩饰的羡慕又敬重的眼神看他,不由得意起来,“锵”地一声拔出背后大剑。
原野被吓得一哆嗦,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小东西,想摸摸吗?”江明丢下酒囊,醉熏地轻抚着大剑锋利的剑刃说道。
“想!”原野兴奋地点头。
江明将剑噌地一声刺到原野的面前,离他的胸口不过三寸距离,“摸摸看。”
原野先是一惊,然后缓缓地伸出小手,兴奋得额头直冒汗,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着大剑锃亮的剑身,接着又用颤抖的小手摸了摸锐利的剑刃,想像着江明挥剑砍杀敌人的场景,心中不禁肃然起敬。
就在这时,江明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轻轻扭动大剑。
“啊!”原野吃痛快速收回手臂,手指上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不断流出。
“怎么了?”江洋听到声音猛然转过脸,大步走了过来,见原野抱着血淋淋的小手,不禁一阵心疼,“让我看看。”
“没事。”原野忍痛笑着将小手背到身后,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用破烂的衣袖擦去江明大剑剑尖上的自己的血,生怕把这么厉害的剑弄脏了,“不小心割破了,一点都不疼。”
江明收回大剑,露出鄙夷的神色,“不过是一个小奴隶,伯父至于这般担心?”
“他爹曾救过我的性命,于我有恩。”江洋脸上划过一道怒气。这个江明喜怒无常性情乖张,他早有耳闻。就算刚才故意杀了小原野,怕是江明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过错。他心中一阵后怕,嗔怪着拿过原野的小手,发现伤口还不算太深,心中方才松口气。
“奴隶就是奴隶,就算救过你,那也是他应该做的事,什么恩不恩?说出来叫人耻笑。”江明扭动一下脖子,拿起酒囊,起身向那群搬运石料的苦役走去,看都没看江洋一眼。
“以后千万不要靠近这些人,你敬重他们,亲近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骄横。只有比他们强大的人,才会得到他们敬畏。不小心触怒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小命,知道吗?!”江洋表情严肃,小声对原野说道。
“嗯。”原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都给老子快点!”江明冲着那群苦役大叫道,“天黑之前装不完,剁了你们手脚!”
在江明的注视下,所有苦役压力倍增,纷纷用尽全力,拼命干活。就连平时喜欢小小偷个懒的沙宝都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和其它人一起奋力地抬着石条,往车上砌堆。
见上了年纪的老铁动作稍有迟钝,江明不禁怒道:“快点!”
这一声吓得离他最近的沙宝腿一软,接着扛在他肩膀上的圆木迅速滑落,挂在圆木上用绳子捆好的石条,重重砸落到另一块石条上。
“嘭!”两块几百斤重的石条撞击到一起,一块碎石迸射出去。
江明猛然扭头躲避,但脸上还是被锋利的碎石划破一道细小血痕,他伸手摸了摸脸,看见手指上的血迹,醉醺醺的双眼顿时充血!
“哎呀,哎呀,哎呀!”沙宝吓得双腿无力,跪下不停地向江明磕头。
但是,这样的举动丝毫阻止不了江明,他抬手掐住沙宝的脖子,轻易将他提了起来。
沙宝被掐得一阵窒息,直翻白眼,裤裆突然湿了,腥骚的尿淋了出来,滴到江明的靴子上。
江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爱的战靴,额头青筋爆起。
“锵!”锋利的大剑被他抽出。
其它奴隶被吓得纷纷跪下,江洋大惊,奋力奔了过去,“江明住手!”
但是,江洋的话根本阻止不了怒火中烧的江明。
原野傻傻地站立着,看见身体瘦小的沙宝被江明如提腊鱼般提起。接着,江明手中那柄大剑对准沙宝的心脏,轻易地从他地胸口刺入,然后缓缓穿透他黝黑颤栗的身体。
鲜血从透过沙宝身体的剑尖滴落,后面是一轮赤如鲜血的夕阳,广袤的金色沙漠,呈现出一派妖艳的绚丽!
时间仿佛停滞般,声音也消失了。原野瞳孔放大,盯着那轮即将落山的夕阳,不断从剑尖滴落的鲜血划过绵延起伏的沙漠,迸溅在金黄色的沙子上。
恐惧,绝望的恐惧。沙宝的死亡如一柄利剑,穿透了原野天真稚嫩的心灵!
原野胸口突然极端的疼痛起来,几乎令他窒息。他缓缓弯下身体,死死地抱着胸口,额头上的汗不停地滴落,最后疼痛压碎了他的意志。
他蜷缩着如同一个小虾米,晕倒在干燥的沙地上。
第8章 任人宰杀(下)
这片大陆叫灵渊大陆,这个国家叫风国,这座边陲重城叫陲阳城。城边,这片一望无垠的沙漠叫藏月大沙漠,曾是沙国的疆土,后来沙国灭亡,城池林田荒芜,无情的风沙便将一切都埋葬了。
黑夜将万物笼罩,除了遥远的陲阳城如黑海汪洋边上的一座灯塔,周遭的天地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狂风大作,豪雨滂沱!四季干燥的藏月大沙漠,在夜间迎来了罕见的甘霖,生息在这沙漠中的生物无不生机勃发。但是,那群如蝼蚁般生存在这里的掘石者们,都没有发出任何雀跃的声音。
大雨抽打在石棚上,发出狂乱的嘈杂声。原野渐渐睁开眼睛,发现石棚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铁盆里的柴火噼啪炸响。棚里火光摇曳,黑影重重,仿佛有冤魂在游走。雨水从石缝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小水汪。
“江伯伯,铁伯伯”原野大声呼唤着,却没有人回应他,除了狂乱的雨声。
他突然觉得眼睛痒,刚想伸手去揉,泪水却滴落下来。
傍晚的一幕是真了。沙宝死了,死在江明的剑下。
他傻傻地看着铁盆里摇曳的火焰,稚嫩的心脏再次绞痛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浑身湿透的江洋领着老铁等人回来了。
“醒啦?”江洋脱下布褂拧去雨水,然后又穿到身上,坐到火盆边的石凳上。
“江伯伯,沙宝叔叔呢?”原野泪汪汪地看着江洋说道,他多么希望一切是梦。
老铁将铁锹靠到墙边,和其他人一起围坐到火盆前,边伸手驱寒,边叹息道:“就埋在你爹旁边,他俩作伴,也不寂寞。”
“为什么,江伯伯,他为什么要杀宝叔叔?”原野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心中说不出的委屈。
“为什么?”一个三十来岁的奴隶依靠在墙边,咕咕地喝了两口酒,“因为我们是奴隶。这就是我们的命,从出生就干最脏最累的活,一辈子不能有怨言。最后还得任人宰杀,像牲畜一样,任人宰杀!”
“大喜!”江洋冲着那个叫大喜的奴隶怒喝一声,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一袋酒囊,送到原野面前,“喝点吧,难过就喝几口,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
原野抱过酒囊,听到老铁在低声自语,像是受伤绝望的野兽的悲鸣,“我们的明国家灭亡了,我们没有自己的国家啊”
原野抱过酒囊没有喝,而是转身又躺回床上,侧身转向粗粝的石墙,静静地看着墙壁。
过了一会,人们逐渐散去。江洋帮原野掖好被褥,便到躺回自己的石床上,没一会就传出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停息了。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广袤的大沙漠上,天宇一派清冷。石棚里的火光逐渐消失,铁盆中只剩下余烟未消的暗红色灰烬。
突然,一声凄厉的绝望的类似野兽的哀嚎声,划天寂寥的夜空!
江洋睁开眼,发现原野的床空着,刚才的声音是从埋葬沙宝的方向传来的。
他虽然不是沙国后人,不是奴隶出身,但他能理会那些奴隶的内心此时是多么的哀伤和绝望。他知道,原野的原本一尘不染的幼小心灵,出现了仇恨痛苦和绝望。
银白色的月光挥洒在两座用石头垒砌的简陋坟茔上,一只扁扁的酒囊被丢弃在两块无字的墓碑间。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站立着。
歇斯底里的呼喊过后,原野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他擦去脸上的泪痕,终于能够接受,那个喜欢拿他逗乐,喜欢说“哎呀”,一直关爱他的沙宝叔叔消失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有什么东西,不由转过头。那只金黄色、奇异的小蜥蜴又出现了。
不同的是,这次他伸出手,竟然可以抓住它。
它的身体布满坚毅冰冷的疙瘩,正用蛇瞳般的眼睛看着他。
皎洁的月光下,无边无际的沙漠上,两者静静地对视着,没有一丝声音。
注:下章邪灵初显(重头戏来了!)
第9章 邪灵初显(一)
沙宝被杀之后的二十多天,原野不再像当初那样活泼,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发呆。江洋看在眼中,却又不知该如何劝导他。毕竟原野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许多话他还听不懂,也很难明白。
起初,江洋以为因沙宝的死,原野的心智被打击出了问题。因为小家伙经常对着自己的手或肩膀自言自语,就好像是在跟他手或肩膀说话一样。后来他仔细观察一阵子之后发现,小家伙心智没什么问题,只是突然出现这一奇怪的现象。对此,他除了心疼,也别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