鞉香名剑断肠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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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瞄阁下,我是追一位红粉英侠至此,乍见阁下抱一具女尸,误以为那位红粉英侠遭了阁下的毒手。”
李玉楼“呃”了声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原因!”
于奇威道:“阁下比我早来,也在这一带待了不少时候,不知道阁下有没有看见我所说的那位红粉英侠?”
李玉褛道:“这倒没有,离开九华宫之后;我只碰见了这个女子,不过我还不会马上离开巫山,我会为于堡主留意,但不知于堡主说的那位英侠是——”
于奇威箱:“阁下应该知道,就是当今的四世家之中,衡阳世家的西门飞霜,西门姑娘!”
李玉楼心头猛一跳进:“怎么?就是衡阳世家的西门姑娘?”
于奇威道:“不错!”
李玉楼急又道:“西门姑娘也来了巫山?”
于奇威道:“我追到巫山一带,便不见了她的踪影,想来她是进了十二峰之中。”
李王楼道:“于堡主为什么要追赶西门姑娘?”
于奇威没觉出李玉楼有什么不该问,他没瞒李玉楼,神色悲愤之中带着几分黯然,当即把救东方王瑶的经过,以及追赶西门飞霜的原因说了。
于奇威这一番叙述,只听得李玉种悲愤万分,心如刀割,脸色大变,煞威懔人,他情难自禁,探掌一把抓住了于奇威,震声喝问这:“你——怎么说,西门姑娘自己毁了她的脸?”
于奇威也在悲愤黯然中,一时没觉出什么,点头这:“是的,她两个婢女小红、小绿是这么告诉我的。”
李玉楼身躯易显上袭衣衫无风自动,双目微赤,切齿道:“西门飞雪、东方玉琪,他们两个该死!”
于奇威道:“这两个灭绝人性,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东西,何止该死,简直该千死万死!”
李玉楼颤声道:“西门姑娘——”
于奇威猛然想起了李玉楼的言辞神色,也就在这时候,他同时觉出一只左臂被李玉楼抓得痛似骨折。
他怔了一怔,道:“阁下难道认识西门姑娘?”
李玉楼闻言心中一震,倏然定过了神,忙敛煞威,尽管他是忙敛煞威,心里却无法趋于平静。
神色也无法恢复得那么快,他只有忙松了于奇威,点点头道:“是的,西门!”
娘对我有救命大恩!”
于奇威“呃”了声道:“是!”
李玉楼道:“我刚才曾告诉于堡主,我中了‘无影之毒’,不支昏迷掉进秦淮河中,就是西门姑娘救了我。”
于奇威脸上泛起了疑惑之色,道:“刚才怎么没听阁下说起?”
李玉楼道:“也就是因为西门飞雪一再的逼迫西门姑娘答应东方玉琪的婚事,对西门姑娘的交往颇多误会。
因此,我不愿再累及西门姑娘,对她造成伤害,所以我不愿轻易让人知道我认识西门姑娘。”
于奇威脸上又浮现起一丝异样神色,凝望李玉楼,道:“阁下人名气度当世罕见,尤其一身修为,足列当世之一二人间。
西门姑娘也是绝代红粉,当世之奇女子,恐怕阁下对她,她对阁下,都不仅只于认识而已——”
他住口不言,没说下去,一双焖焖目光却紧紧盯在李玉楼脸上,只是想看出些什么来似的。
李玉楼神色一肃,毅然道:“西门姑娘既已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已经没有再怕累及她的必要了。
而且我要是再怕什么,那我就是十足的人间贱丈夫,有负西门姑娘的一番心意了,不错,我跟西门姑娘曾经互许——”
于奇威脸色一变,道:“我就知道,其实任何人也应该想得到,阁下跟西门!”
娘既是佳侣,那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相得益彰,足为当世武林一段佳话,我在此先恭贺二位白头
偕老。
只是西门姑娘受此创痛,只怕已是心碎肠断,万念俱灰,阁下还是赶快找到她,好好安慰安慰她吧!就此告辞。”
话落,他没容李玉楼再说什么,一抱拳,身躯拔起,破林而去。
第十七章
李玉楼要阻拦时已是不及,不免为之一阵怔神。就在这一阵怔神中,他想起了于奇威的言语神色,以及如此这般的匆匆离去,也不免有所恍悟。可是如今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悬念西门飞霜,心急如焚,他匆匆埋了那女人的尸体,也急急而去。
上那儿去?巫山十二峰,尽在烟霞云雾间,况且占地又是那么大,上那儿去找?他顾不了那么多,他猛提一口气,施展绝世身法,硬是遍寻巫山十二峰。从神女峰起,最后又回到了神女峰,饶是他身法疾若来电,再回到神女峰时,红日西垂,天色已暗。饶是他修为高绝,足列当世一二人间,再回到神女峰时,已混身出汗,衣衫尽湿,精疲力竭,几几乎站立不稳。
西门飞霜那儿去了?
真来了巫山么?
于奇威追到了十二峰,西门飞霜始不见了踪影。
她到巫山来了,应该是可信的。
西门飞霜知道他来了九华官,即使此刻她已然不愿再见任何人,甚至包括他在内,但她下意识的仍然来了巫山,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她在那儿呢?
十二峰都找遍了,为什么没见到她的踪影呢?
李玉楼眼前浮现,他似乎能看见西门飞霜受到伤害及创痛的情景,他痛撒心脾,不忍看下去。
他不禁闭目呻吟出声:“西门姑娘——”。
就在他闭目呻吟,喃喃自语,话声甫落之际,突然一丝异响起自峰颠。
这声异响极其轻微,但是却没能瞒得过李玉楼敏锐的听觉,即便是他现在身体疲累,心境恶痛。
这声异响不是禽飞兽走,也不是落叶花飞,更不是虫走蚁闹,而是一个女子的哭声,忍不住,突然哭出了声,忙又掩口住声的哭声。
他心神一震,猛然睁开两眼。
霍地转脸往峰巅望去。
他看见了,惊鸿一瞥,一个无限美好的黑色人影,在峰巅一片林木之中,一闪而逝,又消失了。
虽只惊鸿一瞥,但对李玉楼敏锐的耳目来说,很够了!
因为那条无限美好的人影,他太熟悉,太熟悉了,他已经看出,而且十分肯定,那正是红颜薄命,令人心痛的西门飞霜。
他心神狂震,一声:“西门姑娘——”身躯陡然拔起,直上峰巅。
而当他上了峰巅急忙再看时,那条无限美好的黑色人影已射落峰腰,飞星殒石般往峰下驰去。
他又叫了一声,提一口气,加飞赶去。
那条无限美好的黑色人影,起落之间,轻盈轻纱,再加上轻功身法是全力施为,不能说不够快。
但是,李玉楼更是修为高深,身法绝世。
不到盏茶工夫,便已迫近了三丈内。
如今他更是看准了,那无限美好的身影;确是西门飞霜没有错,他边追边叫:
“西门姑娘,是我,李玉楼!”
他聚气凝功发话,话声能传出老远,自信能一字、一字的清晰传入西门飞霜的耳中去。
但是,前面的西门飞霜却像没听见一样,不但疾驰之势连顿都没有顿一下,反而奔驰得更快。
很明显了,她不是听不见,也不是不知道身后追赶的是李玉楼,而是不愿见李玉楼,否则她刚在李玉楼峰巅时,就该现身相见了。
既不愿见李玉楼,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
反而跑到了李玉楼身后来?
那皆因一个“情”字,也是动情女儿家矛盾心境的表现,就跟她天下之大,那儿都不去,偏跑到巫山来的道理一样。
如今的她,不愿见,怕见李玉楼,却又忍不住不见,只有隐身一旁,偷偷的看李玉楼,那怕只是一眼。
李玉楼不会不懂这些,但是这时候他无暇多想,他所想到的,只是西门飞霜为什么不愿见他。
他一声:“西门姑娘,你这是为什么?又何其忍心?”
他一咬牙、提气、运功,立也加快了奔驰。
西门飞霜再快,快不过身后的李玉楼,就在较眼工夫之后,距离开始逐渐拉近,三丈、两丈——
刚近两丈,前面全力施为,疾速奔驰的西门飞霜突然停了下来,随听她喝声道:
“站住!”
李玉楼见状闻言,突然之间如何收得住势?
他疾作飞旋,身躯猛然一个飞旋,带起了一阵疾风,两脚都已入了地,方始勉强收势停住。
西门飞霜就在丈余外,凝立不动,没回过身。
李玉楼定了定神,道:“西门姑娘!”
他就要过去。
只听西门飞霜冰冷道:“不要过来!”
话声虽冰冷,但却明显的带看微微颤抖。
李玉楼道:“西门姑娘——”
西门飞霜截口道:“你认错人了,西门飞霜早已经死了!”
李玉楼道:“西门姑娘,于奇威追赶你来到巫山,我已经碰见了他,他把姑娘的遭遇都告诉我了。”
西门飞霜道:“我告诉过你,西门飞霜早已死了!”
李玉楼道:“姑娘,你这是何苦?”
西门飞霜话声忽转:“于奇成怎么知道我的遭遇?”
李玉楼道:“小红、小绿两位姑娘追赶姑娘,在路上碰见了他,是小红、小绿两位姑娘告诉他的。”
西门飞霜一袭黑衣无风自动,话声也颤抖得厉害:“那你还找我干什么,西门飞霜已经不是以前的西门飞霜;你可以不必再以她为念了。”
李玉楼道:“西门姑娘,事皆由我起,你叫我如何:”
西门飞霜道:“你错了,就是没碰见你,我也不会嫁到东方家去,所以你不必引以为咎,更不必自责。”
李玉楼道:“可是,西门姑娘,你不能把李玉楼当人间贱丈夫。”
西门飞霜道:“我没有,也不会,我只是告诉你,往昔的西门飞霜已死;今大的我不认识任何人。
不只是你,甚至包括我的父母兄长在内,所以你从此不要再以西门飞霜为念,不要再追赶我,不要找我。”
话落,她脱身欲去。
李王楼只见全身气血往上一涌,一阵激动道:“西门姑娘,你不能走。”
他提气闪身,一掠而至,探手一把抓住了西门飞霜的粉臂。
西门飞霜浑身一震.扬急喝道:“放开我!”
李玉楼毅然道:“不,我不能让你走,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走!”
西门飞霜惊急一声:“你——”
回身扬掌,疾拍而至。
李玉楼没动,一动没动,“砰!”地一声,那一掌正拍在他的左胸之上,不轻,打得他一晃。
他仍然没动,也没放手。
在毫无提防的情形下,这不轻的一掌也打得他胸中血气翻腾,一股热血几乎冲口而出,但是他硬忍下了,硬生生把一口热血咽了回去。
他看见了西门飞霜,如今正跟他面对面。
西门飞霜脸上蒙着一块黑纱。
但是,他能看见她那张娇靥的绝美轮廓。
只听西门飞霜惊声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李玉楼吸一口气,缓缓道:“只能留住姑娘不走,休说是挨姑娘一掌,就算是挨姑娘一刀也值得。”
他说的是实话!
丝毫没有虚假。
他也不擅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西门飞霜娇躯再颤,衣衫为之簌簌作响,她颤声一句:“你——”
她突然一只手捂脸哭了,痛哭失声。
李玉楼松开了她的粉臂,她的双手捂住了脸,黑纱尽湿,泪水淌下。
“冷面素心黑罗刹”是从不流泪的,那是因为没到真正伤心处,她尽情的哭,尽情的发泄,因为这份悲痛、委屈,在她心中积压大久了。
如今,她见着了能哭,可以哭的对象李玉楼,真诚的李玉楼,她实在忍不主,而哭了起来。
李玉楼心如刀割,但是他没动,也没说话。
半晌,西门飞霜终于住声收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