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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伤心小箭-第34部分

小说: 伤心小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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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跟白愁飞也没有了顾碍、亲切多了。
  白愁飞还去请教一个小贩“刀削面”怎么个“削”法。
  这时候,有个鼻子里流了两条“青龙”的大孩子,扔了一块干屎撅干来,白愁飞给一大群人围拢着,他要施展轻功只怕先得把人推开,所以避不了,他也干脆不避了,于是臭屎撅就叭地定在他干干净净、素素白白的衫上。
  那大孩子还拍手唱骂道:“大白菜,飞不起,臭屎撅,配得起!”
  那面店老板和一众人倒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这孩子脑子有点昏昏的。以前他爹是您的部下,犯了小过,给你杀了,他妈哭得死去活来,大概说了几句冲撞你的话,后来,也给你手下轮奸后杀了。他就变得这般语无伦次了。你不要见怪。”
  白愁飞听了,眼圈儿红了。
  他掏了一把银子,走过去,脸上又着了一块屎撅,这次,是湿的,臭气特别洋溢。
  他避也不避。
  甚至连眼也不眨。
  他把银子递给少年。
  少年不要,瞪着他。
  他塞到他手里。
  那少年眼圈也红了,忽然丢下银子,转身猛跑。
  白愁飞向大家交待:“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回去一定查明是谁干的、以楼规处置,必不让如此丧心病狂者逍遥法外。”
  大家都很有点感动,都纷纷说话了:
  “我们都不知道白副楼主是这般好心人。”
  “叫我为白愁飞就可以了。”
  “怎可以您现在贵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或者干脆叫我做白老二好了。”
  大家都交头接耳:
  “看来,这白老二也真没架子。”
  “我看他太装作,别有机心。”
  “算了吧,就算造作,也总比崖岸自高的好。”
  总之众说纷坛,直至白愁飞吃完了面,大赞好味,面店余老板就说。
  “楼主喜欢,你天天来,我天天给你做吃的。”
  白愁飞付了银子,还特别多给一锭黄金。
  老板余春(人就称他为“愚蠢老板”)一怔,“这是什么?”
  白愁飞坚起拇指道:“太好吃了,您特别费心,我特别打赏。”
  在一旁的祥哥儿催说:“楼主一番心意,收起来吧。”
  余春把脸色一沉,拿起匀子、筷子,继续捞面去,不再理他们。
  白愁飞弄得一鼻子灰,讷讷地在那儿,祥哥儿怒道:“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那老板却说:“我们这儿、热情招待、只当你是朋友。你多金要尝,大可到迎春阁去,不必来这儿充阔。”围观的人也晒笑散去。
  白愁飞含笑道歉,欠身离丢。
  他还继续往街心行去。
  向着“象鼻塔”。
  ——他真的要去“象鼻增”么?
  他要找谁?
  要干什么?
  人群散了。
  幕色四合。
  四周的人,渐渐少了。
  “刚才那个撒尿的孩子,还有他母亲,别忘了那面店老板,以卫说我有机心的那个行人,在一个月内分别杀掉,全要做得不动声色,死于自燃,决不可使人生疑。知道吗?”在行馆里把衣衫换过身子洗净后的白愁飞低声吩咐道,“还有那仍屎撅子的,抓给来,交给任劳任怨,我要他活足一个月。”
  祥哥儿马上垂首答:“是。”
  欧阳意意忽然问祥哥儿:“你为什么面颊忽起鸡皮疙瘩?心寒是不。”
  详哥儿疾道:“这些人不知好歹,自然该死,没啥好心寒的。”
  白愁飞盯着他,他的语调虽然很低沉,但每一句话都要比钉子还锋锐:“你忠于我,自有锦绣前程。无毒不丈夫,当然只是用来对付那些反对我的人。”
  祥哥儿又垂手答:“是。知道了。”
  白愁飞笑笑又道:“王小石收买人心,我也不能落人之后。以后这种巡游套交情的事,虽然讨厌,但还得抽空多做。”
  祥哥儿恭声道:“楼主明见万里,洞烛机先。”
  “这也不算什么。”白愁飞晒然道,“只不过,王小石花多少心机,咱们也可以放一样的机心,就不信大家都先定了跟他。”
  “楼主只要小施手段,”祥哥儿躬身道:
  “王小石必败无疑。”
  欧阳意意突然冷笑。
  白愁飞一面步出行铺,走到街上,一面问:“你笑什么?”
  欧阳意意目光落在远方:“你说那些一直都在监视我们的象鼻塔宵小们,他们正猜我们葫芦里卖的是啥膏药。”
  五五:机变
  监视在闹市里进行.而且人也不少,他们本就是市井豪杰,混在人群里,谁也看不出来。
  其中有三个人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聚拢在一起。
  他们三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但他们之间却其实在相互对话。
  一个像在哼着调调儿(唐七昧))
  一个像是在嚼着麦牙糖肢(温宝)
  一个在跟那卖兽皮的杀价(蔡水择)
  “你说这家伙来干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眼儿。”
  “他来这儿收买人心,显示力量。”
  “他不是要攻入象鼻塔吧?”
  “现在攻进来,他可讨不了好,何况,他也还没这个实力,只不过,顺此勘察一下地形环境,肯定是有的。”
  “他可带了不少人来。”
  “对,看来是大度亲民,全不设防,其实,身边有二十七名高手正护着他,真够造作。”
  “是二十八人——这不算在他身边明打着招牌那两个。”
  “他这次来,必怀鬼胎,定必另有居心。”
  “他也可能只来扰乱军心,故显实力。”
  “可惜小石头还没回来。”
  “王小石回来又怎样?他不够狠,无毒不丈夫,他做不到。否则的话,趁他来得,没命教他回!”
  “王二哥就这点不好。”
  “小石头就这点好——要是他只一味心狠手辣,才不配当我们大“你可别小觑了他心软,他有一种力量,是大家都没有的。”
  “什么力量。”
  “他叫人做事,很少人拒绝的。他不算很有权,但有办法叫人帮他掌了大权,不费一兵一卒,不必杀人放火,这还不是天大的本领吗?”
  “对,是大本事。”
  “是,这功夫白愁飞便学不来了。”
  “啊。他们是谁——?”
  “——什么人竟在这儿动手!?”
  “噢,他们竟向白愁飞”
  向白愁飞出手并不容易。
  他的人手很多,全混杂在人群里,而且都是好手。
  ——其中有不少子弟都是由梁何一手训练出来的。
  不过,而今,至少有七个人已分七个不同的方位挤向白愁飞。
  有的早埋伏在那几,化装成路人已分七个不同的方位挤向白愁飞。
  有的是飞身掠来。
  有的是还踩着众人头顶扑至。
  有的杀手是自行人裤裆里“钻”了过来。
  他们目标都只有一个。
  ——白愁飞。
  这一战非常酷烈。
  也很短促。
  死的人很多,刀光血影,血肉横飞,许多走避不及的民众百姓,都惨死于杀手刀下。
  白愁飞似乎也受了伤。
  流了血。
  伤得还不轻。
  “住手!别动手!有话好话!”一名象鼻塔里的子弟大声阻止,但反而挨了一刀。
  最后,七名杀手,不能得手,各自溜了。
  ——逃得比来得还快。
  只有一名给逮着。
  白愁飞一把抓住了他。
  “快说!是谁主使的!?”欧阳意意的飞砣捺着这人的咽喉,“你只有一个机会!”
  那人不说,就马上听到那砣锋铡入他的颈肌的惨响。
  他的脸色也马上惨变。
  “我说我说”他惨嚎起来,“是王小石,王小石叫我——”
  白愁飞脸色惨然,许是受的伤太重了,他有点摇摇欲堕。
  欧阳意意一掣肘,啮的一声,割下了那杀手的头颅。
  唐七昧见势不妙,想制止,大呼:“别——”
  但已来不及。
  没有头的身子还搐动了几下,这才倒了下去。
  白愁飞只斜腺了唐七昧一眼。
  唐七昧已在这时际“露了面”。
  这时,本来熙攘热闹的大街,已变成人翻车卧,一片凄落。
  不少人倒地呻吟,大都是无辜百姓。
  “王小石啊王小石!”白愁飞恨声向天大呼道:“我本要我你议和,可是,你实在太狠了,竟下此毒手”
  这事情委实发生得太突兀。
  完全是一个机变!
  杀手出现得兔起鹊落、而消失得也十分神出鬼没,惟一的活口又在说出主使人之后死去,令人更无法追查真相。
  “王小石,你要是不服,与我光明正大地交手便是!而今我人在你地头上,你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你又何需这般鬼鬼祟祟,枉死了这么多无辜呢!”白愁飞嘶声道:
  “你装神扮鬼,欺骗得了人,可骗不了我!苏老大也是给你只手遮天害得死无——”
  忽听一人嗤然笑道:“你抢天呼地、泼妇骂街地干吗?”
  这又是一个机变!
  白愁飞本正七情上脸,全情投入,演出忘我,唱做俱佳,声泪俱下,如痴如醉之际,忽听这一句话,自东面传来。
  他目光急扫,已看准了躲在脾坊柱后看“热闹”的汉子。
  那汉子忙摇手急道:“不是我,不是我”
  白愁飞正要示意动手,忽听那声音又道:“你这一套已在‘发党花府’大屠杀里用过了,现在再用,可不灵光了。”
  语音竟是从西面传来。
  白愁飞急拧身。
  他已认准一名七、八岁的小童。
  那小童哑声急道:“我我我我可没说话呀!”
  忽尔,语音又自北面传来,啧啧有声:
  “为了演一出你大仁大义的戏,你便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实在太残忍了。”
  这次,白愁飞身也不转,“嗤”的一声,一指已破空急弹而出。
  “外”的一声,说话的所在没有人。
  是一面厚重的招牌。
  匾牌给指功戳破了一个洞。
  可是语音已转到了南面。
  “算了吧,白愁飞,你的‘三指弹天’,我当是弹琵琶!”
  这次白愁飞连头也不转。
  马上旋身的是欧阳意意和祥哥儿。
  看得出来,在场至少也有二十四人的眼光一齐往发声那儿搜索过去。
  ——别的不说,至少,这人没现身,已把白愁飞这次的布防人手大都引发了出来,露了形迹。
  五六:机体
  白愁飞头不回、气不喘、语音不变他说:“敢情阁下又是王小石的走狗,杀人不着只好说些废话,挽回面子,专做耗子的勾当。”
  那人冷哼道:“是谁老是干见不得光的事?把结拜兄弟的家小绑架了,用以威胁人,算好汉吗?”
  白愁飞眉头一皱,“阁下是谁?密语传音,千里传声,内力如此高明,为何却不敢现身亮相?老是血口喷人,诬陷在下,咱们究竟有何仇何怨?”
  那人豪笑,竟似自四面八方一齐笑起:“亮相何妨?别以为你抓住王小石的家人就可以胜券在握,为所欲为,我今儿已先你一着,救了他们,教你看了,你又奈何!?”
  说罢,只听叶叶连声,眼前晚霞光影一黯。
  白愁飞乍然跳开,猛抬头,只见一大纸鸢长空掠过。
  不是纸鸳。
  而是人。
  人!?
  人自空中飞过。
  ——真的“飞”过!
  ——果真有这种人,这样子的轻功,已几乎不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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