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Ⅴ·午夜阳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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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前面的路!”她叫道。
“我从来没有出过事故,贝拉——连罚单都没接到过,”我冲她咧嘴一笑,拍拍额头。“车子装了雷达探测器。”
“真可笑,”她挖苦道,声音里的恐惧多过愤怒。“查理就是个警察,记得吗?我从小就受到要遵守交通规则的教育。再说了,你要是撞到树上把咱俩变成沃尔沃卷饼的话,你很可能会一走了之。”
“也许吧,”我重复她的话,然后笑了,却不带任何幽默色彩。没错,要真是碰上车祸,我们的境遇会截然不同。撇开我的驾驶技术不说,她是有理由害怕的……“可是你就不行了。”
我叹了口气,把车速放慢。“现在高兴了吧?”
她看着计速器。“差不多吧。”
这对她来说还是太快?“我不喜欢开慢车。”我咕哝了一声,可还是让指针滑落到另一个刻度。
“这还叫慢?”她问道。
“别老拿我开车说事儿了,”我不耐烦地说道。她刻意回避了我的问题多少次了?三次?还是四次?她的推测有那么可怕吗?我得弄清楚——马上。“我还在等着听你最新的推测呢。”
她又咬住嘴唇,她的表情变得不安,近乎痛苦。
我压下内心的焦躁,让声音变得温和。我不想让她苦恼。
“我不会笑你的。”我承诺道,暗暗希望她不愿说的原因只是因为感到不好意思。
“我更担心你会生我的气。”她低声说。
我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更温和。“有那么严重吗?”
“嗯,差不多。”
她垂下眼皮,不敢跟我目光接触。时间一秒秒地过去了。
“说吧。”我鼓励道。
她的声音很小。“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为什么不从头说起呢?”我记起她在晚饭前说过的话。“你说过不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的。”她同意道,然后又沉默了。
我揣摩着可能给她带来灵感的东西。“那是从哪里来的——书上?电影里?”
我应该趁她不在家时检查一下她收集的东西。我不知道在她那一大堆磨损的平装书里有没有布莱姆?斯都克或安妮?赖斯的书……“不是,”她又开口了,“是星期六,在海滩的时候。”
这点我倒没有预料到。当地人对我们的风言风语从来都不会太过荒诞——或太过精确。我错过了什么新传闻吗?贝拉偷偷看了我一眼,看到了我脸上的惊讶。
“我碰巧见到了一个我们家的老朋友——雅克布?布莱尔,”她接着道,“从我生下来,他父亲和查理就是好朋友了。”
雅克布?布莱尔——这个名字不熟,可它让我记起了一些事情……一段岁月,那是很久以前的了……我向外凝视挡风板,匆匆查看脑子里的记忆,搜索跟这名字有关联的东西。
“他父亲是奎鲁特人中的一位长者。”她说道。
雅克布?布莱尔。埃弗雷姆?布莱尔。毫无疑问,是他的后代。
这真是够糟糕的了。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当车子在漆黑的公路上沿着弯道飞驰时,我的心思已经跳到那些结果上。痛苦让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我僵在座位上几乎动也不动,只除了为驾驶车子而下意识作出的细微活动。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可……如果她在星期六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也就是说她知道了有一整晚这么长的时间了……可是……“我们一起散了一会儿步,”她接着往下说,“然后他就告诉了我一些古老的传说——我觉得他是想吓唬我,他给我讲了一个……”
她突然顿住,可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没有必要感到疑惑了,我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唯一让我迷惑不解的,就是为什么她现在还跟我在一起。
“接着说。”我说道。
“关于吸血鬼的故事。”她低声说道,声音压得很低。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说出这个词甚至比获悉她已经知道真相更糟糕。我为我所听到的而畏缩,随即再度控制住自己。
“然后你就马上想到了我?”我问道。
“没有,他……提到了你的家庭。”
多么讽刺啊,埃弗雷姆自己的子孙违反了他当初发誓要遵守的条约。一个孙子,或者可能是曾孙。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七十年?
我应该意识到的,危险的并不是那些相信传说的老人。当然,年轻的一代——那些曾被老一辈警告过,但可能会把这些古老的迷信视为可笑的行为——这自然就是真相会被暴露的危险所在。
我意识到,这意味着我现在可以不受约束地去屠杀这些生活在海边、弱小而没有防御能力的部落了,我很想这么做。埃弗雷姆以及他那群保护者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他只是认为那是一个愚蠢的迷信而已,”贝拉突然说,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新的焦躁不安。“他没有料到我会多想什么。”
我从眼角的余光中看见她正紧张地握紧拳头。
“都是我不好,”她顿了顿又说道,然后她垂下头,似乎为此感到羞愧。“是我逼他说的。”
“为什么?”要让我的声音保持平静不是很难。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我们已经谈论到这件秘闻的细节部分,我们就只好朝那可怕的结果前进了。
“劳伦提到过一些关于你的事——她只是想惹我生气,”当她回忆起这件事时,脸色沉了一下。这让我稍微分了一下心,我想知道当别人谈论起我时,怎么就激怒了贝拉……“部落里一个年龄稍大点儿的男孩说你的家人不会来保留区,只是听起来好像有点弦外之音,所以我就单独和雅各布待在一起,哄他说了这些。”
她这么承认道,脑袋垂得更低了,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内疚。
我没有看她,大声笑了出来。她感到内疚?她怎么可能会做出一些应该受人谴责的事呢?
“怎么哄他的?”我问道。
“我试着和他调情——比我想象的效果要好一些。”她解释说,回想起那次的成功经历,她的语气转为怀疑。
我只能靠想像——考虑到她好像对所有男性都具有的吸引力,而她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她试着发挥这份魅力时,那将产生怎样巨大的效力。我突然可怜起那个男孩来了,她对他施加的影响力将是惊人的。
“我要是能看到就好了,”我说道,随即我又笑了,真是够黑色幽默的了。我真希望能听到那个男孩的反应,亲眼目睹那个毁灭性结果。“你还说我迷惑人家呢——可怜的雅各布?布莱尔。”
我对这个泄密者倒不怎么愤怒,我本来以为我会很生气。他知道得不多。再说了,我怎么能期待有人可以拒绝这个女孩的要求呢?不,我唯一的感到就是怜悯,她对他所做的将让他的心不再平静如水。
我感觉到她脸红了。我朝她瞥了一眼,她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接着你做了什么呢?”我催促道。是时候回到我们那个恐怖故事了。
“我上网查了一下。”
很注重实践。“然后你就相信了?”
“没有,”她说道。“没有什么相符的信息。大部分都有点无聊。然后——”
她又哽住了,然后我听见她正咬紧牙齿。
“然后怎么了?”我追问。她找到什么了?是什么让她晚上做噩梦?
短暂的停顿过后,她低声说道:“然后我认定这一切都无所谓。”
震惊让我的思想冻结了有半秒钟,然后我的脑子才又继续运转。为什么她会打发她的朋友先离开而不是跟她们一起逃走……为什么她会再次坐上我的车跟我在一起而不是逃走,不是尖叫着去找警察……她的反应总是错误的——总是错得离谱。她把危险吸引过来。是她招来了危险。
“无所谓?”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愤怒。我怎么会想要保护一个这么、这么、这么不想受保护的人?
“对,”她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我意想不到的温柔。“你是什么,我都无所谓。”
她真叫人受不了。
“即使我是个怪物,你也无所谓?即使我不是人类?”
“对。”
我开始怀疑她神志是否正常。
我猜我能安排她接受最好的治疗……卡莱尔可以帮她联系到最好的医生、最优秀的治疗专家。也许他们可以修理好她脑子里的某些零件,不管是什么零件出了问题,不管是什么让她心满意足地坐在一个吸血鬼身边,还脸不变色心不跳。当然啦,只要情况许可,我会经常去看望她的……“你生气了,”她叹息道。“我不该说这些的。”
好像她把这些叫人心烦意乱的东西藏着掖着,就可以把我们俩拯救出来似的。
“没有,我宁愿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算你的想法很愚蠢。”
“看来我又错了?”她询问,语气变得有点好斗。
“我不是指这个!”我的牙齿又紧咬。“‘这无所谓’!”我用严厉的语气重复这句话。
她倒抽了口气。“那么我说对了吗?”
“这有所谓吗?”我反问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愤怒地等着她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她说道,她的声音又镇静下来。“不过我很好奇。”
没什么。这真的无所谓。她不在乎。她知道我不是人类,知道我是一个怪物,而这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
除了担心她是否神志正常外,我心底开始燃起了希望。我极力想要压倒这份希望。
“你好奇什么?”我问她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你多大了?”她问道。
我不假思索地说出已根深蒂固的答案。“十七。”
“满十七岁有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我承认道。
“那就好。”她说道,突然显得热情洋溢。她冲我微笑。我回瞪她,再次担心她的心智问题,她笑得更灿烂了。我做了个鬼脸。
“你不要笑我。”她警告我。“不过你怎么敢在大白天出门呢?”
我不顾她的请求还是笑了出来。她的调查似乎没给她带来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鬼话。”我对她说。
“被太阳烧伤。”
“鬼话。”
“睡在棺材里?”
“鬼话。”
睡眠在我生活中所占的时间很短——直到最近几晚,当我看着贝拉入梦……“我不用睡觉。”我嘟哝了一声,答得更确切些。
她沉默片刻。
“完全不睡?”她问道。
“从来不睡。”我低低地道。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镶嵌在厚厚的刘海下面的大眼睛,我真希望自己能够睡觉。不是为了遗忘,我之前是这么希望的,也不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是因为我想要做梦。也许,如果我能够失去意识,如果我能够做梦,我就能够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在那个世界,我可以和她在一起,哪怕这个梦只能持续短短几个小时。她梦见过我。我也想要梦见她。
她也凝视着我,表情充满疑惑。我不得不挪开目光。
我没办法梦见她。她不应该梦见我。
“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