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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芒果街上的小屋-第2部分

小说: 芒果街上的小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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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与深思。
  ——黄梅,学者
  汪曾祺、南星对阿索林的两句评语,对希斯内罗丝也是适用的:作品,“像是覆盖着阴影的小溪”;其人,有“正视着不可挽救的悲哀的人世间而充满了爱心的目光”。
  ——沈胜衣  ,作家
  一部令人深深感动的小说……轻灵却深刻……像最美的诗,没有一个赘词,开启了一扇心窗。
  ——《迈阿密先驱报》
  希斯内罗丝的文体的简单纯净之美构成对每个人的诱惑。她不仅是作家群中的天才,而且是绝对重要的一个。
  ——《纽约时报书评》
  桑德拉?希斯内罗丝是当今最杰出的年轻作家。她的作品敏感、灵动、细腻……富于乐感和图画之美。
  ——格温多琳?布鲁克斯,当代著名女作家,普利策诗歌奖得主
  绝妙……简单,然而剔透。希斯内罗丝的叙事技巧之精妙无庸置疑。在现代世界中,一个人的成长可能遇到的所有痴迷与怨怒,都汇融在她的笔端。
  ——《旧金山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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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回忆是实体的更高形式
陆谷孙
  起先看到译文,文字清通,读来亲切。我又架不住此书责编的穷追猛打,只好请她把原文寄来看看。越一日,果有快递上门,把Sandra Cisneros的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寄达,薄薄的40页文字,附前后两幅插图,第一幅以黑白色调为主,上有尖顶旧屋,有东倒西歪的庭院护栅,有矮树,有月亮,有黑猫,有奔逃中回头的女孩,清澈的大眼睛,表情羞涩中略带惶惑;后一幅跃出大片亮黄,俯角下的女孩身影不成比例地拖长到画面之外,画的底部是小朵孤芳,一样拖着阴影。被插图所吸引,我开卷读文字,那原是个“愁多知夜长”的日子,本不想读书写字,可一口气读完这位美墨女作家的中篇,如一川烟草激起满城风絮,竟不由自主地跳出肉身的自我,任由元神跃到半空中去俯察生活:童年、老屋、玩伴、亲人、“成长的烦恼”、浮云、瘦树、弃猫、神话……
  我喜欢这部作品,首先是因为Cisneros女士以日记式的断想形诸真实的稚嫩少女文字,诗化了回忆。就像黑格尔所言,回忆能保存经验, 回忆是内在本质,回忆是实体的更高形式。当我读着作品,感到元神跃出肉身时,应验的正是黑格尔的这些话。近年来,随着反对欧洲中心主义思潮的蔓延,美国文坛另类少数族裔作家(尤其是女作家)的话语空间已远非昔日可比,重要性日渐凸现。开始时,他/她们的回忆或多或少无不带有一种蓄积已久的愤懑;渐渐地,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言,“在夕阳的余晖下,所有的一切,包括绞刑架,都被怀旧的淡香所照亮”,多元文化业已是一个文化既成事实,少数族裔作家的作品里也开始渗入丝丝的温馨暖意,可以说是以一种mellowness在化解最初的bitterness。我读过也教过美籍华裔的《女武士》、《唐人》、《喜福会》等作品,拿这些作品与Cisneros的《芒果街小屋》作一个比较,上述趋势可以看得比较明白——当然在美华人与墨人的移入方式、人数、作为、地位、对母国文化的认同感等等不尽相同。但回忆成为悲怆中掺加了醇美,从审美的角度看,似更接近“实体的更高形式”,把场景从麻将桌移到户外,视界也扩展了。
  我喜欢这部作品的另一个原因是,正像插图中女孩的眼神,始而回眸,最后怯生生地仰望,作品糅合了回忆和等待。美墨聚居区的少女带上她的书远行了,据她说“我离开是为了回来。为了那些我撇下的人。为了那些不能出去的人。”(见小说最后三短句)我说“等待”,不说“展望”,是因为像《等待戈多》一样,前一用词拓启了一个开放性的不定阈:忧乐未知,陌阡不识,死生无常,人生如寄;不像“展望”那样给人留下一条光明的尾巴。非此,经验性的回忆无由升华到形而上的哲理高度。笔者渐入老境,虽说一生平淡,也渐悟出“我忆,故我在”和“我等,故我在”的道理。当然,等待什么,那是不可知的。
  作品中少数族裔青少年的英语让人耳目一新,本身就是对主流话语的一种反叛。但是,“超短式”的句法(如以“Me”代“As for me”)、不合语法的用语、屡屡插入的西班牙语专名和语词,可以说是族裔的专用符号。除此外,书中英文由音部抑扬和偶押的散韵而产生的韵律之美,简短上口的句子而带来的记诵之便,却使得阅读的过程,同时也可是培养英语语感的一次轻松训练。无怪乎作品会被选作教材,而且受到传统主义文评家的褒评。
  

书评:成长是为了回归的告别(1)
从芒果街起飞:成长是为了回归的告别
  肖毛
  一
  “我们不是一直住在芒果街的。”刚一翻开《芒果街上的小屋》,一个美国小女孩的声音立刻邀请我走进她的记忆。男孩子怎能看懂女孩子的世界呢,何况,我早已变成了一个无趣的大人?听着听着,我却像喝下了《阿丽思漫游奇境记》中的神奇药水,突然间变小了,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小天地。她却丝毫也不感到惊讶,只是轻轻摆动着声音的翅膀,像一只绕着记忆的三叶草来回飞旋的红蜻蜓……
  在芝加哥的拉丁裔社区,有一条小小的芒果街。一条用痛苦与希望铺成的小径,通向一座小小的红房子。一个墨西哥裔小女孩,正在那里做着蝴蝶的梦,像一只执著的毛毛虫。不用说,那就是你,埃斯佩朗莎,一个喜欢做梦的小姑娘。
  你们每年都搬一次家,可你只能把梦中的“大房子”画在一张白纸上,就跟我小时候一样。不过,当你来到小小的芒果街,却像跌入兔子洞的阿丽思,长了不少见识。对吧?所以,当你走遍芒果街的每个角落,遇见卢佩婶婶、娜拉阿姨等长辈,露西、萨莉等小朋友,密涅瓦、阿莉西娅等大朋友,还有街头流浪汉等在你生命中一掠而过的成年人,梦想也开始一点点地向你揭开了它的面纱。
  二
  “认识你自己。”这句话,就写在希腊特尔斐神殿的入口处。你知道吗,埃斯佩朗莎?你的成长经历,既是阿丽思式的有趣冒险,也是一个不断认识自我的过程。
  “这个社区的人越来越杂。”刚刚搬进芒果街时,当白人女孩凯茜这样对你抱怨,你就像《去吧,摩西》中的那个在一夜间与白人亲戚决裂的洛斯,突然认识了你自己。
  是的,你懂了。你们的皮肤都是棕色的,就算一直呆在芒果街上受穷,白人也不会替你们难过。可是,就算是棕色的女孩和男孩,也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女孩子要想飞出芒果街,不是更难吗?因此,谨慎的你,打算先看看别的女孩子怎么做。
  跟你一样爱写诗的密涅瓦,虽然只比你大了一点,却有了“两个孩子和一个出走的丈夫”,只好天天“哭呀哭”,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埃及女王般美丽的萨莉,只因跟男孩子讲了话,爸爸就恶狠狠地打她,好像在揍一条可怜的小狗。当萨莉没有毕业就“有了丈夫和房子”,你本想替她高兴,却发现她常常被丈夫锁在房子里,还像原来那样不幸。
  年龄比你大的阿莉西娅,虽然身上压着繁重的家务,却不愿一辈子“在一根擀面杖后面度过”,发愤苦学,最后成为芒果街上的第一个女大学生。
  你不愿意像萨莉她们一样,做一只扑向婚姻之火的飞蛾,心里的房子和梦想都被烧得发烫,也毫无办法可想。于是,你决心把阿莉西娅当作榜样。
  三
  “爱,爱,爱,你所需要的只是爱。”埃斯佩朗莎,我猜你准听过甲克虫乐队的这支歌。我知道,你也爱读《水孩子》。“使这世界转动的,是爱啊,爱啊,爱。”《水孩子》里的这句话,你一定也还记得,因为你是一个相信爱的女孩。
  纯真善良的埃斯佩朗莎,你的心中总有一条爱的暖流。萨莉等女孩子的不幸,深深触痛了你的心灵。你能帮她们做些什么呢?你相信,你有使世界转动的力量。可你现在还远在看不清世界的芒果街,只能把梦中的飞翔滋味写在小诗里。一天,当你对重病的卢佩婶婶读了一首你的诗,她却高兴地让你继续写下去,说这会“让你自由”。聪明的你,当时“还不懂她的意思”,却朦胧地知道,坚持写作至少可以给你自己插上翅膀。
  但这只是第一步。一次,你对阿莉西娅说,你要飞出芒果街,“除非有人让它变好”才肯回来。“谁来做这事?市长吗?”听到她的反问,你笑了。为了帮助像母亲一样勤苦的芒果街,为了挽救许许多多的萨莉,飞走之后,你当然还要回来,如同“三姐妹”对你说过的那样:“你离开时要记得为了其他的人回来。……你不能忘记你知道的事情,你不能忘记你是谁。”
  是呀,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属于这里。飞出芒果街,只是为了回归的告别。从此,你就像美国女作家厄休拉?勒奎恩在童话《飞天猫》中描写的飞猫,心中始终挂念着贫困的童年街。你永远也不能忘记,正是在那个狭窄的地方,没有翅膀的母亲孕育了你飞翔的希望。
  再见,埃斯佩朗莎。你终于长大了……    
  四
  很遗憾,为让更多的朋友分享埃斯佩朗莎的成长故事,现在我必须要离开那条芒果街,回到现实中来。
  《芒果街上的小屋》是一部由44个相对独立的小短篇构成的成长小说,它的大主题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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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成长是为了回归的告别(2)
如果把全书比作一棵从拉美移栽到美国的大树,树身便代表成长的大主题;两个丫形对称的大分枝,分别代表代表移民的成长、女性的成长这两个密切相关的主题;其余的枝条,则代表那些由大主题所衍生的主题,如女性身份主题、命运主题等等。
  可是,它的多重主题却没有扰乱读者视线,仿佛枝繁叶茂的大树,反能尽显其美。结构安排得当,埃斯佩朗莎的成长故事真切感人,是读者对书中的诸多主题不觉其烦的原因;清新如洗的语言,则是此书牵动人心的关键。
  《芒果街上的小屋》如《小银和我》,舒缓如歌,带有诗歌气息与节奏感;如米斯特拉尔的诗文,充满母爱,但视角更宽;如《米格尔街》,不疾不徐,但情感更真挚;如《一九○○年前后柏林的童年》,细腻入微,却无难以自拔的绝望感。
  单独来看,每一篇皆如露珠般晶莹,在每种主题的映衬下,闪耀着相应的语言光彩,或凝重舒缓,或轻快浪漫,或声如裂帛,大珠小珠,嘈嘈切切,不断撩拨读者心弦。若把它们汇在一起,则像蜘蛛网般剔透,浑然一体,令人忍不住想把夏洛为威伯在网中织成的“杰出”二字移到此书封面上。
  于是,我们自然想要知道:是谁让芒果街拥有了灵魂,谁让埃斯佩朗莎这个小女孩顺利成长?
  五
  与《芒果街上的小屋》中的埃斯佩朗莎相同,桑德拉?希斯内罗丝是一个美国墨西哥裔移民的后代,也在芝加哥的拉丁裔聚居区里长大。
  1954年,桑德拉生于芝加哥。此后,她便开始随父母不断奔波在芝加哥与墨西哥城之间。漂泊让她像埃斯佩朗莎一样,很小就意识到移民的边缘地位,变得内向害羞。而家里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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