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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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我也不能耍你送了。”
史莒暗中作了一番计较,忖道:“事实如此,也只有先收下这把‘紫晶幡龙剑’再说了,待到得地头之后,再将此剑完壁归还也就是了。”
主意一定,当下一笑道:“如此说来,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金姑娘了。”
同时,金瑛姑娘也把“紫镖囊”交给李焕然送了过来。
史莒一面收拾“紫镖囊”,一面握着小妹妹珠儿的小手道:“你外公住在哪里呢?”
小妹妹珠儿道:“听说在琼州岛,我可不知道确实所在。”
史莒在“梵净山庄”接触江湖人物至广,曾听说过琼州岛五指山中有一座紫府神宫,武功别出一格,与中原武林大相径庭,百年前曾大举进犯过中原一次,横扫九州,几无敌手,后来幸得一位隐名异人与紫府神君大战于洞庭君山,千招之后,仅以半招险胜而逐退了紫府之乱。
至今紫府神宫中人,虽再未踏入中原一步,可是中原武林对紫府神宫,却仍谈虎变色,余悸犹存。
史莒见了“紫晶幡龙剑”与“紫瓴金镖”都未想到紫府神宫之事上去,及听小妹妹珠儿说出她外公居住琼州岛,才不由大吃一惊,目中棱芒陡射,对金麻姑娘道:“金姑娘你真不知珠小妹的外公是谁么?”
金瑛姑娘的见识,哪能与“梵净山庄”出来的史莒相比,事先确是不知这些紫色兵器的来历,不免给问得一愕,道:“公子,小女子委实不知珠妹妹的外公是谁。”
忽然双目一亮,接道:“公子见多识广,可是从这些兵刃上看出了她外公的来历?”此女倒也心灵性巧,很快便发觉史莒语中有异。
史莒长声一叹道:“但愿珠妹妹的外公不是小生想象中的人,否则,他知道爱女被害之后,不知又要给中原武林带来多大的祸害。”
李焕然忽然全身一颤,脸色惨白地道:“史公子,在下有一句话,想和你单独一谈。”
举步向门外走了出去。
史莒追出门外道:“李兄也猜出了珠妹妹外公的身份。”
李焕然压低嗓子道:“公子想的可是琼州岛五指山的紫府神君?”
史莒点头道:“在下正是如此想的。”
李焕然忧心炽炽地道:“如果珠妹妹真是紫府神君的外孙女,公子可不可以放弃琼州岛之行?”
史莒剑眉一扬,注目道:“李兄此话怎讲?”
李焕然摇头道:“我觉得不宜再把珠小妹送到紫府神宫去,为了你史公子,也为了避免引起‘紫府神宫’借口入犯,对中原武林的寻仇。”
史莒星目炯炯,剑眉高挑,沉声道:“如果在下打消去意,李兄有何高见?”他话虽是这样说,但从他目色之中已可看出他的去意更是坚决了。
第二十八章 大我小我
李焕然讪笑一声,道:“为消除中原武林后患,预谋一劳永逸之计,依小弟之见,我们得想出一个从权之法,来安置珠妹妹,万万不可将她送到紫府神宫去,惹火自伤。”
史莒无由的一阵激动,剑后双挑,俊面一寒,道:“兄台可是准备替中原武林不屑之徒饰非,做那杀人灭口之事,哼”
脸上现出了卑鄙之色。
李焕然羞愧地急声道:“史兄请不要误会,小弟哪有杀人之心!”话声一顿,又长长一叹,道:“小弟自知此话说出来有欠忠厚,但为整个中原武林着想,却有不得不言之责,尚望公子静心三思。”
史莒从李焕然羞愧的神色上看去,情知他实是一片由衷之言,不能说是全无道理,只是他的作法不合自已的心意而已,当时心中火气一息,另外有了计较,歉然道:“小弟一时计不及此,没想到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只知拘守小仁小义,倒叫李兄见笑了。”
李焕然只道史莒同意了他的看法,神情一畅:“但愿公子能和小弟一样,不计毁誉,为中原武林做一个无名英雄。”
史莒暗中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道:“李兄准备如何安置这可爱的珠小妹?
李焕然道:“公子丰神玉貌,气宇轩昂,在‘梵净山庄’中必是大有身份之人,公子何不就在‘梵净山庄’之内设法安珠小妹?‘梵净山庄’人多热闹,想必珠小妹不会再念挂她从未见面的外公去了!”
史莒道:“如果珠小妹不能忘怀她外公呢?”
李焕然道:“这开导之责就得有劳公子多多担负了。”
史莒笑了笑,又道:“天长日久之后,万一仍被‘紫府神宫发现了我们的所行所为,岂不更惹他火上加油,恨上加恨,那p岂不更糟了?”
李焕然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怔呐呐道:“这这,。
只要你我守口如瓶,还会有谁知道?“
史莒仰头微笑道:“李兄,你不要忘了,还有珠小妹那当事之人。”
李焕然断然地道:“如果事情逼到了那一步,纵使把珠小妹囚禁起来,也应在所不惜。”
史莒剑眉一扬,暗忖道:“你们这些人怎样想的,竟想得和程中和对付我的手段如同一辙!”一时因已及人,大为珠小妹愤愤不已,冷笑二声,道:“难道这就再无后虑之忧了么?”
李焕然微微一震,脸上凝结住了。
史莒沉声又道:“你难道忘了,还有下手毒毙珠小妹她母亲的人,更还有暗中伤害金瑛姑娘的人,他们要不是有所图谋,会平白无故向她们下手?”话声一顿,语气更不客气地道:“他们既然有所图谋,目的不达,会中途罢手么?你这种用纸包火的办法,不发则已,一发起来,岂不更陷中原武林于情输理输,贻人口舌,百口莫辩之境。”
李焕然的脸色变得惨白了,双腿也轻微颤抖,惶惊难安地道:“这这却如何是好?”显然,一时没了主意。
史莒长长一叹,道:“依小弟之见,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事情既然挤到这一步,成了不可避免之局,除了内外并进之外,只怕再无转圆之地。”
李焕然道:“何谓内外并进?请公子快快说来听听。”
史莒道:“所谓对外,自然是对‘紫府神宫’而言,我觉得我们对小珠小妹的事,不仅不能做那欺人自欺,忍心昧良之事,更要有承认过失的勇气,面对事实,将珠小妹送到‘紫府神宫’去,请求谅解,至于对内方面,就是如何缉凶,以行动表示我们的歉疚了。
李焕然喃喃道:“万一‘紫府神宫’不由分说呢?”
史莒慨然道:“仁至义尽之后,于心无愧,我中原武林何惜一战?”
李焕然如遭当头棒喝,肃然起敬道:“公子天人,振聋发喷,小的知过矣!”焕然改口,又把“小弟”二字改为“小的”,可见他此刻对史宫是如何的崇敬。
史莒谦逊地一笑,道:“在下不知天高地厚,狂言乱语,那里值得李兄如此谬赏。”
李焕然摇头赞口不绝道:“小的看公子贵庚不会超过二十岁吧!真是‘梵净山庄’出来的人不同凡响,人道有志不在年高,诚不我欺!诚不我欺!”
史莒到底年轻,受不住捧拍,面现得色地一笑,道:“实不瞒李兄,在下今年刚满十五岁,虚龄十六。”
李焕然惊讶得双日圆睁道:“这这怎么可能?”
史莒神色黯然道:“在下境遇非凡,所经所历,实不下了李兄三十春秋,说来满腹辛酸,哪有什么可钦佩的?”
话声一落,神情复朗,道:“言归正转,送珠小妹前往琼州岛五指‘紫府神宫’之事,已由在下负责前往,不必再提,至于内清查凶之事,却有劳李兄负担起一部分责任了。”
李焕然毅然道:“小的人微言轻,大的事不能做,如说跑腿送信之事,纵是把一双腿跑断,也义不容辞!”压低声音,又道:“公子如有什么信要送‘梵净山庄’,小的立可起程。”
史莒见他口口声声不离“梵净山庄”,眉头皱了一皱道:“在下不愿仰仗‘梵净山庄’之力,请李兄以后说话时把这‘梵净山庄’四字剔开。”
李焕然哪知史莒的用心,不免一愕,道:“公子”
史莒不容他说下去,取出西令罗骥早先给他的那面“西令”,向他手中一塞,道:“李兄可认识此物?”
李焕然话声一顿,接着又呆了,自作聪明地道:“‘西令’,公子敢情是罗老前辈的高足。”
史莒不便多作解释,只简单地道:“请李兄执此‘西今’,往‘梵净山庄’求见罗老前辈,暗中请他设法追缉元凶,双管齐下”
李焕然迷惑地道:“暗中告诉罗老前辈?”
他倒是心细得很,听出话中有话,复问了一句。
史莒点头道:“是的,只可让罗老前辈一人知道,请李兄小心慎言。”
李焕然满腹狐疑,欲待再问,史莒已接着又道:“我们也进去了。”说罢,先回到了屋内。
珠小妹见史莒在外面耽误了半天才进来,眨着大眼睛笑道:“史大哥,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也是男子汉丈夫的行径么?”
史莒一红脸,道:“小妹妹,你想,我们能有什么话可呢?”
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史莒施了一个以进为退的花招,掩饰了不安的心情。
珠小妹怔了任;笑道:“史大哥你真厉害,我想我就是再问你,你也不会说真话的,可是,你这一点却比不上我痛快,为什么不干脆说:”不告诉你!“’史莒开始觉得这珠小妹不大好对付,只得打了一个哈哈道:”小妹,你少使我头痛好不好!“珠小妹拍着小手大笑道:“你如果认输,我就饶了你。”
史莒皱着眉头陪着笑脸道:“好,我现在就认输,你让我们谈正事吧!”
珠小妹神色一黯,道:“你可是就准备上路了?”
史莒点头道:“小妹,你该如道,我自己还有自己事,不能多耽误哩!”
珠儿涎着脸道:“你让我和斑姊姊多聚一天好么?”忽然一头冲到金瑛姑娘怀中,哭了起来,看来她倒是一个非常重情感的孩子。
史莒见珠儿如此重情,脑个惊过一道灵光,忖道:“珠小妹这样重情感,我倒要好好和她接近接近了,说不定在她身上,就能发生一点‘釜底捆薪’的作用。”转念间,没口地笑着答应道:“可以!可以!你要怎样就怎样。”
珠小妹在金瑛怀中哭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改变了主意,道:“史大哥,我不要留下来了!”
史莒奇道:“又为了什么!”
珠小妹拭去脸上泪痕,道:“瑛姊姊受了重伤,一天要发作一次,痛苦得很,我要决议去找外公,好给被姊姊医伤。”
金瑛双眼一热,泪水像缺了堤防的洪水一般,滚滚而下,哑声叫了一声:“珠妹妹”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史莒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向怀中摸了一摸,忽然双目顿忽毅然之色,一咬牙,掏出一只小瓷瓶,倒了半天,才倒出一颗“王稣丸”,送给金造姑娘道:“摸姑娘,我这里有一颗疗伤九药,说不定对你的伤势很有帮助。”
要知,彩虹女许萍为了造就史莒,把所有的“玉稣丸”都用光了,只剩下一颗,留作史莒保命之用。
现在,史莒为了一念同情,并获得珠小妹的友情,却大材小用地,用在不一定需要“玉稣丸”的金瑛身上。
他不敢说“玉稣九”的名字,怕惊扰金瑛与李焕然,含含糊糊的交给了金瑛。
他把“玉稣丸”交给了金瑛服用后,伸手携过珠小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