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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三段锦之醉红楼-第31部分

小说: 三段锦之醉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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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了什么,能把她气成那样?”
  秋玉翻个白眼,悻悻撇了杯。
  “你眼睛是瞎的?怎么就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你当我肩头上插着的是花?是剪刀!还没提让我跪了那几个时辰!”
  “这几年鲜少瞧见她发脾气,能把她气到这种地步,你也好本领。若非当时我没在场,否则,我会替她将剪刀戳进你胸膛。”川夷淡淡言。
  “你!”
  秋玉气急,一巴掌拍上桌,小脸涨得通红。眼瞅着就要发作,眼珠子一转,倒是想起什么好事样,勾勾唇角就漾出点古怪笑,连带着拔起肩上剪刀时都有了享受样。
  “能教她大发脾气,说明我还有点分量。总强过某人,掏心掏肺地忙活了半晌,临了还换个不若外人的下场。”
  一语中的。
  川夷那经年不变的脸,转眼的光景就褪成了白。明知道没必要当真反驳,其实私心里,川夷却也可悲地发觉,自个儿真就没法去反驳。
  实话呢。可是真比那插上肩头的剪刀还要来得叫人吃痛。伤在肩头,出些血疼一疼,总有痊愈的一天。可被人戳穿了心脉,无影无形的,连点痊愈的盼头都没有,倒真免不得羡慕着那人能伤在肩了。
  “平一川,你折腾这些事,就为挨上一剪刀过瘾不成?”
  “啧啧,生气了呢。”秋玉啧啧嘴,笑得阴阳怪气。“瞧戏瞧戏,瞧得就是唱戏的主弄出的那点乐子。这点道理你都不懂?活生浪费了你那装了两世记忆的心肝脾脏肺。”
  “瞧了两世,还不厌?竟还能弄出这么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来。当年东四街上那一对哑巴母子,是你弄出来的吧?被川巳砍成了段子就没长点教训?如今再弄具丫鬟身子跑到我跟前来,就不怕我给剁碎了扔出去喂狗?”川夷斜眼。
  “这一世你毕竟是个皇子,再拿那见不得光的脸来见你,也是失礼不是?更何况,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随手捞来就能用个十年八载的,不缺。”随手捏捏自个儿脸,秋玉乐。“倒是得亏你提醒,得紧着去熏熏香,否则肩头破这么大块口,还不得活生烂没了这身子?难得找来这么副称心皮囊,我还没宝贝够。”
  嘻嘻笑笑地说完,竟是起了身就要往外走。
  “平一川。”川夷别开脸,嗓音快要低到尘埃里。
  秋玉,不,准确地说,该是曾经的鬼手平一川,稳稳站住了,唇角勾了点算计得逞的笑。再回脸时,倒又成委屈模样了。
  “裴生啊,上辈子你向来对我言听计从,这辈子怎的就颐气活指地呢?还真是”
  双手一摊,平一川笑得没心没肺。
  “叫人开心不起来。”
   


☆、比目

  “向来瞧着我们这出唱戏的难过了,你才开心得起来,几时变成我左右你心情了?”川夷安安静静地瞧过来,一派从容。“我有事要你帮忙。”
  “呀,有着通天本领的太子殿下也有搞不定的事?嗯,定是大事一桩。既然是大事”
  算得上精致的一张小脸努力揉皱了五官后,秋玉一扁嘴,居然就委屈了。
  “我不帮。”
  说完,竟是摆摆手转了身就走,半点没含糊。
  只是,到底没能甘愿。
  不过是刚刚提脚的光景,秋玉就觉身后一阵风样直冲了来。没等做点什么回应时,耳中砰地一声,大门就被死死关上。瞅着那只擦过自个儿耳畔按住门扉的掌,秋玉咧咧嘴,倒是知道乖乖站定不动了。
  “这具身体,只是傀儡吧?本身,大约藏在某个不得见光的洞里。而我,要毁掉这傀儡,易如反掌。”
  混着低语的气息徐徐送入耳中,恍惚里就有了撩人的麻痒。明知道那个伏在自个儿身后的男人是怎样的面慈心恶,秋玉却没点佯装的恐惧。
  她甚至还笑嘻嘻地转回身来正对上微低了身的男人,两唇间距不过分毫。
  气氛突然就变得微妙起来。
  “太子殿下这是要调戏良家女吗?虽然,奴婢是您名义上的暖床丫鬟,可这床下的亲热,还是少点为妙呢。”
  秋玉说得没错。川夷一手死抵门扉,借由手臂与身长硬是圈出个狭小空间来困住怀中人。又是垂了首,眸子晶亮地直视了来,瞧在外人眼里只当是一对互诉衷情的情侣。
  大约觉得这样还不够,川夷居然就抬了手来以指轻点秋玉的唇,嗓音飘渺。
  “前世,我记得,这具身子的主人叫细柳,跟在那人身后,却一心护着素卿,是个难得的衷心丫鬟。这一世又现了身,可是因着舍不得她伺候多年的主子?”
  “你记得还真是清楚。”
  小人嘀咕了半晌,秋玉再抬头时又笑得没心没肺起来。
  “是,是,是,您好生厉害。猜得没错,是那个丫头的身子。舍不得她伺候了半辈子的两位主子,便找上我央求着,说,无论用什么法子,哪怕是从此万劫不覆,也要再见上一次她的主子们。难得这世上还有如此衷心的奴才,我当然要助她一臂之力不是?”
  赌气样一股脑地说了来龙去脉,秋玉又是两手一摊眼一斜,大有一幅悉听尊便的味。只是一双瞪圆的眼里可是实诚地透出“我就不信你能狠下心来抹煞一个好丫鬟的毕生心愿”的挑衅。
  川夷笑了,指尖也跟着若有似无地摩挲起秋玉的唇来。
  “那种逆天之术你都能用地得心应手,我要你做的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如此,你还要说个不字?”
  殊不知那话听在秋玉耳中就成了天大的不敬样,登时气得秋玉脸色铁青。
  一把扇开川夷的禄山之爪,人气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就是想着要我写道符搓颗药出来喂给你那花儿好叫她从此对你死心塌地?哼,少做梦了。强人所难之事,我平一川向来不齿。更何况,你若连那点叫人动心的本领都有,我再帮你抱得美人归了,简直是辱没我的丹药!”
  “换了具女人身,倒是连带着生了女人心呵。比起来,我倒也还真是怀念那个三分像人七分鬼的鬼手平一川。”
  不甚在意地收回手来直了身,川夷笑得一脸落寞。
  “那种无聊东西,我不需要。我要的,是你的医术。”
  “医术?”秋玉不解。“做什么?”
  “外人瞧着的是川巳夺走了未儿的一只眼,却没有人瞧见,川巳夺走的,还有未儿的欢喜幸福。六年,她藏在房中没走出半步,画地为牢自生自灭。这种等死的生活,不该是她所拥有的。”
  “你,要我给她做只眼珠子塞回那个空了六年的窟窿里?”秋玉挑眉,脸上的惊讶舒展得恰到好处。
  “与心通透的人讲话,永远都是这般的轻松呢。”川夷笑笑,自动转了身回到桌边坐定。“我知道你能做到,所以,请你帮忙。无论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
  “不做。”秋玉乐。“无聊,没兴趣。你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不做。”
  “对你这个非人非神又非魔的主来说,操纵皮囊虽是易如反掌,但总有缺陷,是也不是?我记得,前世,那具你所用过的皮囊,最后还是难逃腐烂的下场。这次细柳的身子,已经开始有尸斑了呢。”
  “怎么可能!”秋玉惊叫一声,居然下意识就捂上自个脸。“明明擦了很多粉,你怎么瞧得出来!”
  川夷眼波一转,笑得愈发胸有成竹了。
  “所以,我在想,大约这皮囊,也有上乘下乘之分。寻常百姓家的身子,大抵与你的魂相抵。但,假若以我的身子做皮囊,这具流着皇家血脉的身躯,该是更耐用些呢。”
  “你在拿自己做交换?”秋玉张大了嘴。“你可知道,做了皮囊的人,魂魄都被拴在其间脱不开身,没了轮回不说,皮囊损毁之日,魂魄也会灰飞烟灭。”
  “给我十年时间,与未儿的一只眼,十年后,这身子,是你的。”川夷定定看回来,一字一句。
  秋玉眼珠子一转,噗哧一声就笑出来。
  “好像我有赚啊。帮帮你也不是不行,但,还要加一条。”
  “说。”
  “你的一只眼。”秋玉耸肩。“剜出你自个儿的一只眼,我就帮你。”
  “一言为定?”
  “自然!”
  川夷又笑了。这次,是如释重负地笑,居然就叫偌大的房内陡然生了熠熠光辉。
  下一刻,秋玉惊叫起来。
  “裴生你做什么!”
  还是迟了一步。
  那只刚刚还捏过她下颌轻挑得恨不得让人折断的手,一眨眼的光景却是折转了方向抵在了自个儿眼间。秋玉瞧见了,却没了机会阻止。到最后,居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那人的手收紧再松开后,掌心里多出的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珠。
  川夷还是笑,勾起的唇边有暗红缓缓漫延而下。
  “你不要食言。”
   


☆、倦鸟

  那之后的三天,秋玉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自然是急的,却也知,无济于事,倒不如乖乖敛了性子留在府中等。
  于是,三天的时间,川夷也学着来了一次画地为牢。虽说是自己不愿踏出房门半步,其实,某些层面上来讲,也出不去。脸上凭空顶了个血窟窿,纵是对着外人解释了,也不能对全天下的人一一去详诉。更何况,有几人会信,那未来天子自个儿挖了眼?
  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索性,便封了自个儿府邸众人的口,然后乖乖藏在了房中。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短不到哪里去。三天里,川夷做得最多的,还是惨白着一张脸茫然地望着窗外,直到脸上那个血窟窿一跳一跳地痛起为止。好像一直在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到最后,连自个儿都觉得无聊起来。
  却又在不经意里想起多年前的零星片段。酒楼里花未醉酒,几个无赖明目张胆地看着,硬生惹恼了自个儿。后来,隐约记得是将那几人悉数挖眼割舌,哦,对了,割下来的眼舌后来送了川戊做药引。倒真正没料到,几年后,他的花未与自个儿,也平白受了一遭剜眼之痛。
  像是报应样。
  想到这儿,川夷咧咧嘴,笑得有些凄凄。当真是报应呢。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报应,早晚会应了。
  就这么念着,自嘲着,倒也艰难过了三日。第四日上,当川夷如往常一般桌边坐定时,秋玉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脸上带了些不自然的红晕,手间托着个精致的檀木盒。纵是离得远,还是能嗅见三两隐约清香。
  “喏,你要的东西。”
  川夷也不耽搁,接了盒子便起身,眼瞧着便是意欲第一时间送去言府。
  “等一下。”秋玉低低开了口。
  川夷没言语,倒是依言停下步子,单等秋玉再开口。
  秋玉却先轻声叹了一气。
  “那是以你的眼为引再造之物,换给她后,大约从此会有你们二人相视同物的可能。别的负面效果,我不知,也猜不到。你想好再决定是不是要换给她。”
  “就这些?”
  秋玉瞥一眼那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地主,不觉又幽幽叹了一气。
  “奈何桥上你不肯饮那一瓢汤,带了前世记忆入了这俗世,本就该受双重苦楚。又选个情浅缘深的机缘,注定这一世你与沈素卿纠缠一生却不得善缘。若是当初选了情深缘浅,大约还能轰轰烈烈爱一场后再各奔东西。裴生,东西是我做的,我也不拦你。你好自为之。”
  川夷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瞧着该是一字不落,临了,却还是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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