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女在后宫-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翘言垂首站在一边:“奴才无能。”想了想,又道,“奴才只觉得贤妃处有些不太妥,可是贤妃的心性,虽然骄纵了些,可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等事情的人。奴才也暗中调查过,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请太后降罪。”
“千蕊那孩子,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心里才快活,骄矜傲慢,但是性子还算是比较直,虽然怕静容抢了她的中宫之位,但也不会这么骤然出手,招惹嫌疑。”傅太后说着,面色开始凝重,“看来中宫之位一日空虚,这后宫便一日不得安生!”
翘言称是,问道:“太后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傅太后却抿了嘴,眼角皱纹层叠,眼珠浑浊,猜不透一丝想法。
到了宣室殿,冷晴霜才发现,除了她,还有好几个妃嫔都在场。未央宫里面住着的几个,包括桂宫里头的老人,几乎都到齐了。她赶紧低了头加快脚步,想寻个不起眼的角落待着,可惜事不如愿,生生受了几声嘲讽。
好在皇上来得很快,众妃的视线齐刷刷集中到皇上身上,也不管不顾其他人了。
听说要来见皇上,久不沾雨露的嫔妃们个个精心装扮了一番,顾盼生姿,容光焕发。有的人念及皇贵妃去了不久,不敢太过,身着相对简单一些,脸上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打扮,美目一双双聚集在皇上身上,这大殿里的氛围就变得浓稠而奇怪。
冷晴霜低了头,心想皇上正在不高兴的阶段,还是低调老实一些,免得被当出头鸟收拾了。
果然,她这念头不过转了一转,皇上就有些发飙了,沉声呵斥着一个装扮亮丽的嫔妃:“皇贵妃殁了不过才三天,你就这样华丽装扮,做出的样子是给谁看的!”
“扑通——”一声,那被呵斥的嫔妃跪在地上,双目含泪道:“嫔妾不是有意的,皇上恕罪!”
再看她那一身艳丽的衣裳,包括头上插着的步摇,无一不精巧夺目,确实有些过于刺眼了。冷晴霜眼观鼻鼻观心,已知这个人保不住了。
“来人,把她拉下去!”君尧兴眉间全是怒气,手一挥,就出来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拖着那嫔妃往外走。
她显然是被吓到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上不住地求饶,眼神祈求地望向人堆里的荣容华。荣容华冲她摆摆手,意示她不要再说话了。可惜她以为这是荣容华不肯出手帮助,急得扭过头就冲着君尧兴喊:“皇上,请饶恕嫔妾吧。嫔妾不是有意冲撞皇贵妃的,嫔妾马上就去更衣!”
这个时候,还敢提起皇上的心头刺?冷晴霜不忍的闭眼,果然听到君尧兴勃然大怒的声音:“亵渎皇贵妃是何等罪过!荣嫔是吧?即日起贬为荣宝林,拉出去杖打三十!”
与之前的张婕妤相比,荣嫔这位分降得不算很多,可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经过了三十杖打,只怕这双腿是彻底废了。张采女或许还有以后,她却再也没有将来了。冷晴霜看到荣容华只是闭了闭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就恢复了淡漠,不由心上一闷,她们不是情比金坚的一对姐妹花么?面对一方的惨痛经历,另一方竟如此无情无义?
“荣容华被贬之后,再也没有承恩过,可是荣嫔曾经承恩过一次。”洛雯小声在冷晴霜耳边道,“这个宫里,本来就没有永恒的情谊。”
我比你地位尊贵享受富贵的时候,那便是一对好姐妹。可是你踩到了我的头上,那么对不起,你我再无联系。
冷晴霜摇摇头,再看回来,只见君尧兴的目光越过她,落到白修仪的身上,道:“白修仪很讲礼仪,尊重皇贵妃,不失为未央宫中的一宫主位。裴德文,把尚宫局近日得到的一批云缎搬到白修仪宫里去。”
白修仪化了淡妆,穿着确实很素雅,闻言含羞一笑,出来行礼道谢:“嫔妾谢皇上赏赐。”
“嗯。”君尧兴收回视线,目光只在冷晴霜身上停顿了一秒,面向众人继续道,“朕痛失爱妃,如同失去臂膀,这几日,朕着实寝食难安,内心惆怅。今日召集你们过来,除了宣布一些关于皇贵妃葬礼的相关事情,还要征询各位爱妃的意见,中宫空虚多年,朕本想要等皇贵妃诞下龙子便扶她上位,可惜她已经去了。这几日早朝,众位爱卿一致劝谏朕立下中宫,以稳定后宫,再不生事端。”
停了一会,问道:“关于中宫之位,众位爱妃有何高见?”
一语激起千层浪,底下人再淡定也有些把持不住,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冷晴霜一一看去,只见徐贤妃双目发光,脸颊红晕澎湃,几个小嫔妃正围在她身边说些什么,她笑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再看看任妃,她还是那样,没什么感情似的,泼墨般淡然,仿佛皇上刚才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也有小嫔妃想要拉着她说话,她只是轻皱下眉,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她们。
按理来说,中宫之位应该是从这两个人之间产生,而她们两个人迥异的表现,似乎已经冥冥之中决定了是谁。
冷晴霜揉着手帕,摊开再团起,为了避免突兀,侧过身和洛雯小声说话。
君尧兴的目光在众人间扫视了一圈,收回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有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皇上不好了,蓬莱、蓬莱殿走水了!”
蓬莱殿住的是谁?刚刚诞下皇子的蘅贵人!蘅贵人还在坐月子中,突然走水,岂非有生命危险?君尧兴猛然站起,喝道:“还不去救火!来人,摆驾蓬莱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门,后天坐火车肥家,然后,就开始日更啦~(≧▽≦)/~
☆、几时辞碧落
“皇上,这火势太大,人已经没了。”裴德文领了侍卫搜索完毕回来禀告,头皮有些发紧,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出了这么些事,实在有些
君尧兴脸色发青,而站在她身边的蘅贵人已经呜咽哭出声:“方妹妹一个时辰之前还送了我礼物,说是给孩子的庆生礼物,怎么突然就没了”她生得本来就娇弱,加上还在坐月子中,大有病态西施之弱柳扶风之美感。这样一番说辞,虽未恳求君尧兴什么,可是正常男人都会生出保护欲,替美人解开这眉间的忧愁。
果不其然,君尧兴挥手命令:“彻查此事,定要弄清原因!”然后扶起蘅贵人的手,“没有殃及到你的宫殿就好,你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吧,朕等会派太医来给你诊脉,顺便开两服压惊的药。你服过就歇下吧。”
温言软语落到一干嫔妃们耳目中,众美心中又都各不是滋味。
蘅贵人倒也听话,抹了抹泪道:“多谢皇上关怀!”福身后扶着宫女往房里走去,喃喃道,“没想到那个匣子竟然是方妹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两次提到匣子,君尧兴这样睿智的人立刻觉察出不对,让蘅贵人把匣子拿出来看看究竟是何物。
蘅贵人唤了贴身宫女取来,一面道:“正好嫔妾还没打开看过是什么呢。”
一个样式再简单不过的木匣子,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君尧兴开了锁,翻开盒盖,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身边的蘅贵人已经“咦”了一声,勾动了众人的好奇心。君尧兴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玉簪子出来,众人缓了缓,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然而君尧兴再次伸手,拿出一张信笺,又吸引了众人眼球。
看完信笺,君尧兴勃然大怒,忿然撕毁抛掷,指关节寸寸苍白,怒视了烧成灰烬的偏殿,沉声道:“即日起,此处便为冷宫,才人方氏,有失妇德,愧为宫妃,遗体不得入葬皇陵,并褫夺位分,降为末等采女!”
众人大惊失色,君尧兴回头,看到惶然的蘅贵人:“此处污秽,你不必住在这里了,朕会派人安顿好新的住所,你即日搬迁吧。”
“可是方妹妹说了什么登不得台面的话?皇上莫要生气,她一向是小孩子脾性,请皇上念在她死得冤屈的份上,饶了她这一遭吧。”蘅贵人求情道。
毕竟,君尧兴的这道命令,太过于绝情,乃是大奸大恶之罪人才会得此无情对待。方才人做了什么,竟惹得皇上这样大怒?
听到求情,君尧兴更为生气:“蘅贵人刚生产完,身体不适,搬宫之后,好好休养吧。”
此言,竟是有软禁蘅贵人的意思。
交待了宫人好生照料蘅贵人后,君尧兴拂袖而去。众人虽想知道原因,可是蘅贵人已受惩罚,看样子又是个不知情的,大感晦气,纷纷离去。
冷晴霜离开前,也看了蘅贵人一眼,她抬起的眼眸哪有之前的迷惑,一片清明,与她对视时,也只是浅浅一笑,意味两人已经懂得。
回宫之后,傅太后那里迅速传下话来,说是皇贵妃一事不必多加追究,这段时间有劳她了,紧接着就是尚宫局传下来的一批绫罗绸缎,作为赏赐。
冷晴霜微微一笑,命令曼文将这些全都收进了库房,肩上无压力,自然轻松了不少。
君尧兴对外宣称皇贵妃是难产而死,追封并且按照近乎于皇后的仪仗办了葬礼,隆重而浩大,听闻皇贵妃的父亲本对女儿的死不依不饶,可是葬礼之后,感到了皇上的用心,就再也没有闹过。葬礼之后,君尧兴对中宫之位再没进行过探讨,整日里在宣室殿办公,竟不知不觉间两个月再没踏入过后宫半步。
此一举更是引发热议,人人皆说皇贵妃深得皇上喜爱,骤然离世,皇上便为其将整个后宫虚置了,情深意长,实在是堪为表率。
然而更多的大臣则是不时劝谏皇上宠幸后宫,绵延子嗣是重要职责,不可因为一个小小女子,而耽误了皇家大事。看不惯庄大人仕途得意的人,也纷纷传言皇贵妃狐媚惑主,根本不是表面上的贤良淑德。庄大人失去爱女,本就忧思难解,这样的传言一炒热,他更是气急攻心,不多时日就病重,远离朝政。
君尧兴安排了人悉心照顾庄大人,打压流言,在政治上施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皇朝上下革面日新月异,可仍然没有踏进后宫一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冷晴霜行走在杏女苑中,摊开手掌欲要接住一片飞舞的花瓣,花瓣如同蝴蝶一般,在她的指尖萦绕了一圈,才悠悠落地。
这里是曾经庄静容常来的地方,她去了之后,就荒废了下来,连值班的宫女也不敢常驻此处,生怕庄静容魂魄不散,飘回此地。杏花失去了打理,绿枝纵横,花蕊吞吐芳香更甚,繁密生长开来。倒是生了一丝野趣。
冷晴霜近日无聊至极,冬儿这个开心果被不明食物引发中毒,彻底哑了,再也不能说些笑话儿想些主意来逗她玩,她推开窗户,看到外面飘扬的梨花,突然恋起杏花这独特的一丝媚来。
信步行走于其间,阳光温柔,照得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冷晴霜眯了眯眼,问道:“今日几号了?”
洛雯道:“回禀娘娘,农历二月十六了。”
“这样啊”冷晴霜喃喃念道,“一年竟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去年选秀进来的时候,也是三月的明媚春日,可不就是一年都差不多过去了?身在后宫,每日做差不多相同的事情,她都快要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了。
“娘娘。”寻雁拔开花枝走进来,福了一礼,笑吟吟道,“娘娘,雪巧姑娘叫奴才来催你回去呢。说是时辰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冷晴霜眼底升起一丝暖意,折了一枝杏花,浅笑道:“难为她总是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