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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骗久生情-第30部分

小说: 骗久生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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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黎就这么看着前方,目光平静,空洞。黑色的车子在夕阳最后一缕光下显着莹润的光泽,四周的玻璃黑漆漆的,看不清车里的人,可是程黎还是这么执着地看着,用一种最最安静的心情来告别这一段满是伤痕的爱恋。
  郗铭墨玉般的瞳仁直直地看着程黎的方向,灰色的天空下,她如同一片沉默的影子,深深地陷在虚幻的深处,仿佛静止,又仿佛不可触摸,明明两人的距离这样远,他却奇异地接收到了那双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信息。搁在门把上的手颓然地放下,随着自己刚刚鼓起勇气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暗夜似的黑海。
  好像一瞬间,天空就已经暗沉了下来,那辆黑色的车子也随着天色一起隐没在早已逝去的风景里。
  程黎回身,牵起方童依的手,轻声说着:“依依,走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回头看了。”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楼道,吃饭的时间,楼道里似乎也飘着每家每户的饭菜香,她拉着方童依快步往楼上奔去,而程妈妈早已开着大门等在了那里,“哎哟,在下面干什么呐?这么久都不上来。”
  “刚刚坐车有点晕,在楼下吹了会风,舒服了。”程黎换了鞋就直接进了浴室,程母疑惑地看了眼方童依,好像想问些什么。方童依撇撇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跟进了房间。
  浴室里,程黎赤/裸着全身站在镜子面前,半个月的牢狱之灾让她的身体迅速地瘦了下去,肋骨清晰可见。她两手撑着洗漱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脸凑近镜子,黄色的灯光下,自己的脸色也随着变换,陡然间,憋了许久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一边的花洒的水声盖过了愈渐响亮的哭声,她终于可以在这一刻释放自己心中的深深的恐惧。
  洗完澡出来,程黎看见方童依就坐在她的床上,目光在她出来的一瞬间就扫向了她,程黎后退了半步,“我洗好了,吃饭去吧。”
  “程黎,最后一次,以后别再为他哭了,不值得的,他和沈斯怡已经要结婚了。”方童依看着那个背影倏然僵硬,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黎的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温度顺着刚才还灼热的掌心直达心底,血液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听清楚了方童依的话,他们终于成了陌路,以后终会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被程母摆满了一桌子的菜,程黎看了一眼就知道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父亲和母亲在厨房和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好像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她走过去,程母便凑过来,拿着筷子给她夹菜,“小黎,多吃一点,你看你都瘦的皮包骨头了。”程黎对着母亲笑了笑,低头就慢慢地嚼着这幸福的味道。
  晚上,程黎和方童依挤在书房的小床上,窗帘没有拉上,她们的目光都望着窗外璀璨的星子,那片预示着明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的星空。
  “以后有什么打算?”方童依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空灵。
  程黎转过头,看着茫茫一片黑的天花板,“回家!回家就一直陪着爸爸妈妈。”
  “他再来找你怎么办?”方童依不愿意提起郗铭的名字,只是用“他”代替,“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快出来,其实”
  “嗯。”程黎打断了方童依的话,“你不是说了么?他要结婚了,其实他们才是一对,而我只是插足的第三者。依依,四年了,我在A市四年了,可是从他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才好像活回了真正的自己,我不用再靠着简报才可以见到他,他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可是到现在,我也才知道,即使我和他相交过,也终究只是一个点。”
  房间在一瞬间又归于平静,程黎捏了捏方童依的掌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凌晨时分,程黎迷迷糊糊地睡着,隐约听见窗外想起了轰鸣的马达声,疲惫的眼皮就是睁不开,脑子里似乎还在想着,真的是再见了。

  ☆、第四十章 离职·随风

  郗铭看着那个瞬间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般靠在座椅上。他打开车的天窗;天空的颜色浓黑浓黑的,想一块沉沉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口。星光熠熠;却也照不进他早已崩塌的世界。他一直睁着眼睛;直到那浓郁的黑色开始变浅;抬起手腕上的表;已经快四点了。推开车门,斜斜地靠在门边上;车里的温度早已和外面一致,一丝丝的凉风透过衬衫;绕着他的身体兜兜转转。郗铭竟然觉得有些温暖,或许在程黎那最后的眼神里,他的心早已在那个沉默的身影里冰封。
  他抬头,凝望着那扇早已黑了的窗户,忽然直起身子往前迈了半步,又迈了一步,很快的,他一步接着一步地往前走。他没有摁亮楼道里的感应灯,仅凭着脚下的步子上楼,戛然而止的脚步声停在了一扇略显老旧的门口。郗铭忽然将头抵在那扇门上,相触的那一刻发出了轻微的“咚”的一声,他的肩膀震了震,仿佛害怕惊醒里面已经熟睡的人。似乎过了几分钟又好像过了很久,郗铭才颓唐地离开。
  他坐进驾驶座里,迅速地摁下启动键,车子的金黄的大灯骤然亮起,在灰蒙蒙的小区里照出两道笔直的光线,卷着微尘,散发着孤独的味道。车子慢慢地驶出小区,大红色的车尾灯很快地隐没在了主干道上,仿佛没有一丝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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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程黎猛地睁开双眼,静静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回到了家里,身边方童依清浅的呼吸声飘在自己的耳畔,真实的让她心安。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八点多了,这是她半个月以来睡过最为踏实的一觉。程黎就这么平躺着,阖上双眼又迷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方童依已经起床了,程黎瞄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匆匆地爬起来,门外程父程母不知因为方童依说了什么,轻快的笑声在整个客厅回荡,她拉开房门,几乎同一时间三个人的眼神齐齐地扫过来,程黎的脸色倏然红了,“你们看我干什么?”
  “哎哎哎,睡到大中午了啊,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解决啊!”方童依在一边扯着嗓子,这张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神情。
  “小黎啊,快去洗脸刷牙,妈妈给你留菜了,都是你爱吃的。”程母走过来,抓着程黎的手往洗手间带,就像小时候,妈妈牵着蹒跚学步的她,让她可以勇敢地走过脚下的每一步。
  吃过饭,程黎陪着大家一起看电视,忽然间,她说:“我想辞职了。”她转过头,看着已经年迈的父母,“爸爸妈妈,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跟你们回家,等一会儿我就去公司辞职。你们收拾一下,过两天我们就一起回家,好吗?”
  “好!好!小黎,妈妈马上就来收拾。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程母摸了摸程黎的脸颊,虽然还是像昨天那么苍白,但是那双眼睛却亮了起来,恍如一剪秋水,盈动着绚丽的微光。程母说完就往房间里去收拾,连步子里都夹杂着笑意。
  程父坐过来,也拍了拍程黎的肩膀,“丫头啊,以后爸爸妈妈就靠你啰!”程黎的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她将头靠在父亲的肩膀,双手挽着父亲的,“好啊,以后我来养爸爸妈妈。”
  下午,方童依陪着程黎出门。虽然程黎一再地拒绝直说“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又不是不认识路”,奈何自己从那里出来之后父母和方童依好像退回到十几年前,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让父母活在担心里了。
  出租车上,方童依忽然拉过她的手,裹在掌心里,“想好了,就这么回去了?”
  程黎没有侧头,只是定定地看着前面的一辆车,拥挤的马路上,好像只有车子的身影,结结实实地堆在眼里,“回去了,我现在只想回家。这里”程黎闭上眼睛,没有说下去,心里又涌起酸涩的感觉,凌晨那熟悉的马达声在耳畔回绕,终究还是离开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公司门口,方童依拉着程黎的手,“我陪你进去?”
  程黎笑了笑,“幼儿园小朋友上学都知道妈妈只能送到校门口,事儿妈,不放心你家小女儿啊。”
  “嘿!我事儿妈?!”方童依最烦人家把她往老里说,可是程黎那浸在阳光里的笑容让她的心顿了顿,她甚至伸出手触了触那翘起的嘴角,仿佛这一刻是梦境一般,“以后都要这样笑,多好看!”
  “好!去那边的咖啡店等我吧,他们家的咖啡很好喝的,每一种我都试过。”程黎推了推方童依的腰,示意她快点过去。方童依却回过身来,“每种都试过?”眼神里明显的闪着疑问,似是在说“你开玩笑吧?”
  “真的啊,以前工作忙,医生工作也忙,我只能到处跑,经常试着各种小店的饮料,”说着程黎还一本正经地凑近方童依的耳朵,“要供奉那些祖宗啊,我能不积极点嘛。”
  方童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得现在的程黎还能开玩笑,“对,你以后啊再也不用去为祖宗找贡品了。那我过去了啊,完事了给我电话。”方童依看到程黎点了点头才离开,回过去的一瞬间,眼角的晶亮就飘在了空气消失不见。
  程黎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玻璃幕墙上明晃晃的光,慢慢地走进了公司。透明玻璃的隔断里,还是像以前那么忙碌,仿佛自己昨天还坐在里面打着报告,算着指标,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熟悉的同事,却又是这么陌生。她推开了玻璃门,没有打招呼,只是低着头往总经理办公室里走去。
  坐在门边的小陈最先看见了她,碰了碰一边的同事,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耳语喃喃,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千万只虫子一样钻进程黎的心里啮咬,她的脚步变得慌乱,甚至近在眼前的总经理室都有些看不清,她握着门把,缓了缓才敲了几声门,总经理的声音隔着门板有些轻,但是程黎还是听出了冷意。
  她打开门,停了一下才开口说:“张总,在忙吗?我有点事情想打扰一下。”
  程黎看着张总抬头瞬间眼里从惊讶到惊喜,那精明的眼神里好像藏着万千的经商之道,“小程啊,来来来,坐!是来报道上班吗?”张总起身,领着程黎往一边的沙发去。
  程黎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身子,慢了张总半步,坐在了他的对面,“张总,今天我来是想和您说辞职的事。”程黎从包里掏出打好的辞职信,放在茶几上。
  “辞职?小程啊,我知道那件事呢是你受了委屈,冤枉了,可是你放心,在公司大家都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你,我会召开例会和大家说明。”张总看都没有看程黎的辞职信,言辞恳切地向程黎保证她今后的工作绝对不会被这件事情影响。
  程黎将辞职信往张总那儿挪了挪,淡淡地说:“对不起,张总,我已近想的很清楚了,我真的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程黎从办公室里出来,轻呼了一口气,终于自己解开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红褐色的办公桌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灰尘,指腹轻轻掸过,一条干净的印记就划了出来,她收拾了桌上几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悄然退出了办公室,她害怕那种所有的眼神都射向自己的感觉,如芒在背,带着灼痛。
  程黎还在等电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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