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让本君欺负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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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瑕当即微白了脸,抖了抖,往琳琅身旁一靠,颤着声儿道:“师妹,千万莫要丢下了为兄,我怕鬼”
琳琅一向胆大,对于鬼界这般地方只有好奇,却并无害怕,听着白无瑕这么一说,立时鄙视地将他望上一眼:“真是没用。”
离草扫视了眼前之景,但见脚下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铺成的道路,路两旁开满了大片大片火红似血的花儿,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
三人沿着这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沿路亦有不少一脸懵懂,迷茫游荡在路上的鬼魂,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而现出一条宽大的河,水呈血黄色,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只叫人望而生畏。
河边有一渡船,但凡有鬼要上船渡河,那船夫都要收些好处才肯摆渡。
离草三人心想着自己并非鬼,不知若是这般上去,那船夫是否会肯送他们渡河,于是商量着能不能涉水过去。
然而,刚走近河边,便听见一声冷嗤:“没钱也想渡河,还不给老子滚下去!”
离草惊讶地顺声望去,但见那船夫将船上一鬼直接一脚踢进了河里,一瞬间,自河底徒然冒出许多双手,将那被踢进水中的鬼一下子便拉入了河底。
“呀!好可怕!”琳琅立时变了脸,伸手指着河里,如她这般胆大之人,此刻声音中竟也带了些颤抖之色:“河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鬼!”
白无瑕亦是白了脸,缩了缩脖子道:“看来,我们是不可能涉水过河了。”
离草亦是点头表示赞同。
没办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船边,那船夫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只冷冷地伸出手:“先给钱,否则不给渡河。”
幸好他们身上还有些银两,于是便掏出来递给了船夫,谁知船夫却是看也不看,只不屑一顾道:“老子要你们这些人间的白银有何用处?在鬼界自是要用冥币!”
冥币?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冥币让他们上何处寻去?
瞅着他们一副犹豫为难之色,船夫立时挥手驱赶着:“没钱就给老子滚下船,免得要老子动脚!”
琳琅见他这副狂傲嚣张的模样,却是不高兴了,蓦地拔出手中剑,直接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们就没钱怎么了?你渡不渡?!不渡信不信我们把你给扔下船去喂那些水鬼?!”
说着,她已然一脚将他踹翻,而后弯身将他压在了船边,往河里按去!
河里很快又冒出许多鬼手,似乎已迫不及待地在等着。
船夫见状,又气又怕,眼见着那鬼手擦过鼻间,连声叫嚷起来:“渡!渡!我渡还不行么?!”
敢情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琳琅冷哼一声,这才松了手放开他,然手中剑却仍旧指着他:“还不给姑娘我动作快点?敢耍花招的话,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船夫点头哈腰地忙撑起船来,好不容易将他们渡到了对岸,看着他们下了船,那神情立时有如送走了煞神一般,一面小声地低咒着:“真晦气,今日遇到的竟都是些凶恶不讲理的女子!”
听着他这般说,离草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过来。
想来他说的定然是白伶,估摸着凌剑非他们渡河时,白伶亦是用的霸道手段。
不过也活该,像他这般贪财之人,不教训教训,一点都不知收敛。
他们三人继续前行,很快便见到前方一座小桥,桥下是一汪池水,那池中竟是鲜红的血!
而桥上,一面无表情的老婆婆正端着一碗汤递到走过的鬼手中,那鬼喝下汤,没一会便双目无神地朝前继续走。
想来这便是所谓的奈何桥与孟婆了。
离草正准备走过去,忽而琳琅又似看见了什么,抬手指着桥下不远处,低声道:“你们快看,那人是不是胥焱长老?”
离草与白无瑕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但见那桥边站着一年轻的美丽女子,神情几分忧愁几分哀怨,而在她面前的那男子不论眉眼与神态,怎么看都与胥焱长老无异!
他怎么也会来到鬼界?!
离草三人皆是诧异地互望了一眼,而后悄悄地靠近过去。
只见那女子怔怔地望着胥焱,看了好久,似终于认出他是谁是,目光不由立时变得极度怨愤起来:“是你?!”
胥焱眉目微拧,低低道:“是我怜儿,你竟当真一直不肯去投胎?”
听着胥焱这话,离草三人顿时明白过来。
莫非这女子就是那名胥焱长老当时所喜欢的人?!魔君说她一直守在奈何桥边痴痴地苦等着,看来所言真的非虚。
而胥焱长老特地来鬼界,原来是为了看她。
那唤作怜儿的女子,唇角满是讥诮的笑意:“这与你有何关系?我要等云郎,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他在一起!”
213 爱恨的背后
那唤作怜儿的女子,唇角满是讥诮的笑意:“这与你有何关系?我要等云郎,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他在一起!”
云郎?想来便是她爱上的那只狐妖罢。
离草听着,心中不由感慨万分。
这怜儿对那狐妖倒是痴情的很,只可惜却被胥焱长老破坏了,怪不得她如此怨他。
“倒是你,胥焱,你终于死了!我终于等到你死的这一日了!”怜儿看着他的目光一刹那又变得恶毒起来,还带着一丝快意。
她蓦地伸手便要去掐他的脖子,就算他死了,她也要让他死无安宁!
然而,她的手触到他的身体时,面色却是不由一惊,眼色复杂地望着他:“你你没死?!”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与浑身冰冷的她完全不同。
“是,我没死。”胥焱淡淡地回答着,眼色却是一沉,眸中闪过一道如刀锋般的利芒,语声中似夹杂着许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又带了些许怒意:“怜儿,到现在,你还念着那只狐妖?!他早已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你永远也不可能等到他!”
“你说什么?”怜儿似是怔了怔,眼神陡然空空荡荡,眸底徒然流露出一股似悲似哀,似怨似愤的神色,她蓦地踉跄后退一步,抬手指着他:“你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与云郎不过只是真心相爱而已,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你如此的对待?!胥焱,我恨你!我恨你!!”
她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般,仿佛崩溃般地对着眼前的人嘶声大喊,带着哭腔,只是那泪却是怎么也无法流出。
鬼,如何还有泪?
那样的绝望和痛苦,接踵而来,击中了她一直带着希冀的心,那是怎样深入骨髓的绝望啊!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离草三人都可以感觉到她深切的绝望和哀恸!
琳琅忍不住紧紧握起了拳,咬牙愤愤道:“这个胥焱长老竟这般狠毒自私,真是枉为仙!”
“若是恨我能让你觉得好过一些,那便恨罢。”胥焱看着面前女子如此空洞的眼神,他低声开口,声音却已同样空洞。
神思蓦然恍惚了一下,一刹那,他觉得死掉的不是那只狐妖而是他!
怜儿冷冷望着他,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声异常凄厉:“胥焱,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死心了么?!不!我爱云郎,至死不渝!”
“你何必如何执着?这些都已经是前生之事,你现在应该去投胎,好好过你的下一辈子。”他神色看似平静,眸底的光芒却是一直复杂变幻着,声音如线,即细又轻,却是字字清晰入耳。
“不!我不要投胎,我不要忘记云郎!”怜儿却是异常的固执,她抬眼看着他,眼神空茫却又冰冷:“既然云郎已然被你打得魂飞魄散,那我也没什么好留存在这世间了,就让我陪云郎一起消散罢!”
说着,她已然旋身飞速地朝桥下的血池奔去,似就要这般绝决地跳进去。
那血池水能腐蚀吞噬一切鬼魂生灵,这一下去便当真是魂魄不留!
胥焱眼色一变,当下便掠身上前一把将她拉回,怒声斥道:“你疯了?!”
怜儿冷冷地回眼看着他,唇边的笑意亦是冰冷:“是,我是疯了云郎不在了,我便疯了”
她用力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仍一无反顾地要往血池中跳:“放开我!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生前你就毁我清誉,毁我幸福,死后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胥焱任凭着她捶打,只是紧拧着眉,神色间闪过许多复杂与挣扎,良久,他才闭了闭眼,似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泠泠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叹息的意味:“怜儿,你非要逼我说出真相不可么?”
怜儿却根本不听,只颠疯了一般地嘶喊着:“真相?!什么真相?!我只知道真相就是你杀了云郎,因为你的自私毁了我们的爱,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所爱,不得好死!”
“你们的爱?!这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胥焱蓦地伸手紧紧扶住她的肩,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亦是冷然而又愤恼:“是,怜儿,我承认我一直都爱你,但还不至于因为得不到就使出那种卑劣的手段!我虽然因你爱上那只狐妖而失落,但若是你们当真是真心相爱,只要你觉得幸福,我自是不会阻拦!我胥焱还不至于没有这点的容忍之心!可是,偏偏让我发现了那只狐妖一直不过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而已,他真正想要的,不过只是你的处子血,以助他增长功力罢了!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让你被那狐妖给继续欺骗下去!”
“你说什么?”怜儿突而安静了下来,只怔怔地望着他,目光茫然而又惊诧:“你说云郎在欺骗我?不!不可能!云郎是爱我的,你胡说!莫要以为云郎死了,你便可以这般诋毁他!我不会相信你的!”
胥焱凉凉地苦笑着:“当初我是想对你说,可是你却已对那狐妖情根深种,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说,你都不肯听,我只能想尽法子阻止你们在一起,哪怕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能让你被那只狐妖给害了!只可恨那只狐妖见我阻拦,又急于想夺你的处子血,便卑鄙地对你施了媚术,可惜又被我发现,坏了他的计划,他只能逃遁而走!”
怜儿却是不信地摇着头:“胡说!明明是你对我下的媚药,强占了我的身子!现在人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了!”
“呵”胥焱眼中光芒闪烁,时炽时冷,唇角的笑意带了些自嘲:“那时你中了媚术,神智不清,我又岂会做出趁机占你便宜的卑鄙之事来?我自是用别的方法替你解了媚术,只是为了迷惑那狐妖,故意造成你已失身的假象,好让他误以为你已失了处子血,再不来骚扰你。可谁想,他却为此对我怀恨在心,故意与你说要同我和解,实则却暗藏杀心,欲要置我于死地,更想要将你也一同杀害,我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出手杀了他!”
“你说谎!”怜儿有些激动地伸手捶打着他,恨声道:“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便会相信你,原谅你,若真是如此,当初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何尝不想跟你说,只是你那样爱他,我只怕说出来的真相会让你受伤,不如就保存着你对他的一丝美好幻想,让我做这个恶人被你怨恨也无妨,可是我没想到,你却选择了与他同死的这条路!若非知晓你一直苦守在此,不肯去投胎,我亦不会特意来此,更告诉你所有的一切!”胥焱说到这时,眼中夹着一丝深沉的,无法掩饰的,仿佛是撕裂心肺一般的剧痛。
没有人能够想象,当他亲眼看着她自绝于自己面前之时,他有多么痛苦!
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心爱之人,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