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交出来不可!”挽起袖子便要动手。
林芑云道:“哼哼,要打只管打去,只怕打死两个也是找不到的臭和尚,惯会不懂装懂,迟早被你闹出人命来。过来,本姑娘教你个乖。”指着阿林脚底的太白与大都两穴道:“你运气抵住这里,不要使太大劲,只要等一会感到她体内有真气运行不畅时,稍微推一下就好。”
道亦僧忙跪在地下,分别用两根手指抵住阿林两只脚的脚心穴道。林芑云自衣包里取出根银针来,小心地找到血海穴,道:“看好,本姑娘帮你找出针来。”慢慢将针插进去。阿林呻吟一声,全身一震,接着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铛铛抱紧了她身子,轻声道:“别怕,别怕”自己却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一会儿工夫,阿林紧闭双眼,呻吟越来越大,动弹也越来越厉害,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铛铛吓得脸色惨白,道亦僧也是汗出如浆,凑进了阿林的脸观看,一面不停地问:“好了吗?我我我该使力了吗?”林芑云握着阿林的手只是摇头,道:“不忙,还未到位置。臭和尚没耐心,又没脑子,那就别乱动手呀,活人都给你医死了。”道亦僧心中焦急,也不敢跟她争辩。
突然间,阿林大声惨叫,痛苦地扭曲身子,双手乱抓。道亦僧脸刚好在她手边,瞪大了眼睛细看,不料阿林左手飞舞,正中他眼睛,痛得亦是大叫,忽然间头上又是一痛,林芑云重重一拳打在他后脑,叫道:“快运气呀!”
道亦僧大吼一声,愤怒之下运足功力,向前一送,只听“噗”地一声轻响,便觉左边肩头一痛,象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只听林芑云在一旁冷冷地道:“叫你别用大力了。”
道亦僧勉强睁眼一看,阿林已经停止挣扎,脑袋歪在一边不动了。他大吃一惊,叫道:“阿林!”林芑云道:“没事了,她只是昏过去了。你瞧瞧自己的肩罢。”
道亦僧低头一瞧,只见一枚小小的银针扎在自己肩头,带这一缕血丝,兀自颤微微抖个不停,正是本来插在阿林萁门穴上,后来又失踪的那一枚。他又惊又喜,也顾不了伤痛,拔下来左看右看,百思不解。
林芑云在一旁道:“死生之穴,乃在分毫。人血脉相通如江河,针灸在思其要津。你这和尚糊里糊涂的,却偏偏要冒充行家,随便下针治病。我跟你讲,萁门穴从血海上行,在鱼腹上越两筋间,阴骨内廉。点穴与插针可差得太远了,不要以为你能点穴,就能插正位置。胡乱下针,反而堵塞气门,精气逆行,不过三、五个时辰,这针就自己被身体吸进去了。这就叫隐针,最是凶险,如果随着血脉流动到其它脉络里,那是非死既残。幸好这位妹妹年纪还小,血气不足,针才得以留在原地。刚才我用针刺入血海穴,让真气重新涌动,再加上你的功力,才将针逼了出来。你还道哪个丫头偷去了,真是哎,这也可以号称名医么?”
道亦僧满脸通红,低着头说不出话来。林芑云得意洋洋,好整以暇地整整衣服,拍拍裙角的灰,挥手道:“好了好了,别想了。这些玄妙东西,反正想破脑袋你也想不明白记好了,我要说药方,你马上去买来。”说着说了几味治跌打损伤的草药。
道亦僧此时已对林芑云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多问,道:“慢、慢,我找个东西记下来。”左右看了看,顺手拿起块石板,右手食指在上面画起来。只听得“嗖嗖”声响,石削纷纷落下,竟在石板上写出半寸深的字来。林芑云见他举重若轻的摸样,心中也是暗自惊讶,口中道:“大和尚,好厉害的指力哎呀,琼字写错了哎呀,又写错一个你到底识不识字?”
道亦僧抗声道:“我看得懂,便成!”好容易写完了,几个字还是画的标记做替代。他站起身来,道:“离这里五里有一小镇,我去去就来。”纵身一跃,已在三、四丈外,窜上树梢。他肥胖的身子只靠单脚站在一棵手腕粗细的枝干上,那枝干竟连晃也不晃一下,随即几个起伏,便翻过前面的树林不见了。
林芑云道:“来,铛铛小妹,我们帮这位小妹妹整理整理。”当下又在阿林身子上用银针插了几处穴道,帮她理气活血,再和铛铛一道替阿林整好衣服,盖好被子。铛铛又将林芑云抱出去,放到小惠身边。林芑云看了看,道:“没事,只是寻常热毒而已,你老爹不懂装懂,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反倒使热毒攻心了。”当下又说了几味药。林芑云自己车里就备了的,便取来在旁边支起小锅熬药。
待小惠服了药,林芑云又替她把了把脉,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四周一片寂静,放眼望去,对面河边上茂密的芦苇顺着河风一波一波的摇摆,无数白色的芦花轻轻扬起来,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着。林芑云看了一会儿,略感疲惫,便躺在草地上休息,瞧着天上缓缓飘过的云朵发呆。
过了一阵,喧闹声再起,却是叮叮带着一干丫头们转了回来,见小惠醒来,大家都围着她七嘴八舌的问候。有小丫头还用野花编了花环,给小惠戴起来。
林芑云在一旁看她们兴高采烈的玩耍,也觉心情舒畅。见到叮叮站在身边,便道:“你们姐妹真好道亦僧真是你们老爹?我看他疯疯傻傻的,怎会生出你们这般好女儿出来?”说着啧啧称奇。
叮叮一笑,蹲在林芑云身边,看着在一旁耍闹的妹妹们,柔声道:“我们都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我们的爹娘要么死了,要么被抓去充军了,要么丢下我们,自己逃荒去了。爹爹云游四方,见到有孤苦的小孩便收留下来,当我们是他亲生一般照顾。”
林芑云心中一颤,坐起身子,道:“啊原来如此,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之了为什么又全是女孩子呢?”
叮叮道:“爹爹说他自己云游四海,看似潇洒,其实风雨中来去,深山里穿行,过的日子苦乐自知,本不是我们这些小孩应过的。见到有大户人家,死了孩子的,或是有愿意收养的,便想办法让他们去。只是这个年头,只有男孩子有人要,谁要我们这些女孩呀?又不能继承家业,又没力干活只有要我们卖身为奴的,甚至是卖身到到烟花之地去。爹爹不肯我们受苦,不要我们去。这几年战争频繁,好多家都断了香火,男孩子们都已经被收养了,就剩下我们这些没用的丫头”说着一笑。
林芑云只听得五内翻腾,想到自己也是早早地死了父母,全靠有爷爷养着,不然也不知是否有好命能遇到道亦僧这样的人,不觉眼圈也红了。这一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也觉甚为疲惫。她扶着叮叮的肩膀,低着头想爷爷,过一会头晕眼花,竟而倒地睡去了。
※※※
林芑云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叮叮和铛铛早已烧起一堆火,架上锅子,熬了一锅稀粥,加上采来的野菜,闻起来清香扑鼻,让人食欲大开。道亦僧因为小惠与阿林病治好了,特意买回来几样小吃,林芑云又将车上的干粮拿出来给小妹妹们吃。一干丫头大呼小叫,高兴得好象过年一般,每人捧出一个小碗来,在大树旁一棵倒伏的树干上排着坐好了,等着姐姐盛饭来。
阿柯身体虚弱,只好由叮叮铛铛两姐妹扶着出来。他满脸通红,不住声的道谢,口中姐姐妹妹的乱喊,倒弄得叮叮铛铛不好意思起来。林芑云拍拍自己旁边一块石头,也不言语,阿柯已老老实实的挪到她身边坐下。两人这几天都是吃的干粮,现下喝到可口的热粥,都是喜不自胜。林芑云一口气喝了三碗热粥,这才长出一口气,摸摸肚子,甚是满意,一瞥旁边,只见道亦僧从河边打水回来了,她甚是好胜,忙坐直身子,整整衣服,一幅不动声色的样子。一转眼却看见阿柯在旁边大呼小叫,抓耳挠腮,吃得啧啧有声,林芑云心中暗怒,偷偷用手一捅阿柯,不料正中阿柯伤处。阿柯口中塞满东西,放声大叫,顿时碎渣乱飞。
道亦僧正在此时一屁股坐在火堆对面,看着两人,笑道:“怎么,这些野菜稀粥,咱们流浪之人吃的,俩位贵客还吃得惯么?”
林芑云挺直了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勉强一笑,道:“哪里我与兄长也是四海为家的人,这些早已习惯了。倒是我们身子不便,麻烦几位小妹妹了。”
道亦僧似乎心不在鄢地偷偷看看四周,见叮叮铛铛正在远处陪妹妹们吃饭,当即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酒壶,送到嘴边刚要喝,突然一怔,斜眼看见林芑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觉尴尬一笑,将酒递向林芑云,道:“这个我每天只喝一口,哈哈,哈哈,绝不违规这个可是好酒”压低了声音道:“二十年来的陈年若下春酒不知道与当朝皇帝老子爱喝的翠涛相比哪个更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来,你先来一口?”
林芑云一笑,摇头道:“我不会喝。”
道亦僧立刻将手缩回来,呵呵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一仰脖子猛灌一口,待得拿下来,口中大赞:“好酒!好酒!恩”歪着脑袋,一幅痛苦的样子,叹道:“哎,可惜呀可惜,有酒如此,却一天只能一口你又不喝”说着看看林芑云。
林芑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腰间丝带,头也不抬地道:“你也不用看我,我不喝酒的。我那一口让给你好不好?”
道亦僧一边将酒壶凑到自己嘴边,一边用力竖起左手么指,一幅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林芑云的模样。喝完了酒,他胡乱吃了两口饭,问道:“对了,小兄弟身上中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和尚我可一点摸不到头绪。”
林芑云道:“这也是我们目前想要知道的。”说着将阿柯毒发时的状况说了一遍,道:“据我这两个月观察,这毒似乎不是从一处发作的,而是几条经脉分别发作,只是控制时间,恰好都是同一时发而已。这人心思细密,我在想,是不是下毒的时候,也是同时从几个部位下的?”
道亦僧了沉思一会儿,道:“如果需要运功驱毒,贫僧倒是可以帮上点忙”
林芑云摇头道:“不行。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越发觉得这下毒之人的厉害。这几只毒分别潜伏在各处脉络,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们相互牵制,一只毒在一处脉络里是毒,却又能保证其它毒不能混入该条经脉。如果强行运功输入体内,恐怕一只毒还未逼出来,其它毒已经扩散全身,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幸好阿柯一点内力都不会,没有自己运功驱毒,否则”说着担心地看一眼阿柯,却见这家伙不知死活,又俯身在锅里捞东西吃,顿时心头的火一蹿一蹿的。
道亦僧道:“好厉害的下毒手法”
林芑云道:“大和尚,你平日里在江湖走动,阅历当然比我们要多得多了,有没有听说什么使毒高手?这样厉害的手法非一般人使得出来,最好能知道是谁做的,想办法从他那里找到解毒的方法。”
道亦僧摸着胡子,道:“使毒的人倒是多,只不过能称得上高手的就寥寥无几了。要是放在十几年前,那不用想,天下间说到用毒高手,首推的便是鬼手大侠林继业了。”
林芑云正在绕自己的丝带玩,听到“鬼手大侠林继业”几个字,身子一颤,竟自呆了。阿柯在一旁口中吃着东西,含含糊糊地问:“这、这个鬼手大侠好象很有名气,已经十几年了,我听人提、提到他的时候,仍然是毕恭毕敬的。”
道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