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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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不是去了皇觉寺祈福进香,怎么这副模样被皇上给带了回来。
孙平刚跟着到了皇极殿外,先行进去的夏候彻反手挥出一掌,嘣地一声将两扇沉重的殿门给关上了,怒声喝道,“都出去,谁敢踏进一步,斩!”
几名宫人一下撞到了门板上,一听到里面怒意沉沉的声音,不由一阵腿软。
“孙公公,咱们还是先退下吧。”此刻的皇上,是他们从来未曾见过的可怕。
只怕,一不小心跟过去,小命都会保不住。
孙平担忧地望了望紧闭的殿门,叹了叹气只得带着人退远了些,心中却是疑云遍布,怎么也想不通前去皇觉寺祈福的皇后娘娘,为什么会这般模样被龙颜震怒的皇上带回宫来。
大殿空旷而冷寂,夏候彻狠狠将带进来的人掼倒在地,力气之上让她滑出去好远,后背撞到了殿内的柱子上。
凤婧衣痛得咬了咬牙,口中顿时涌上阵阵腥甜。
夏候彻冷冷俯视着痛得在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咬牙切齿道,“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你也会痛吗?”
凤婧衣咬牙扶着柱子缓缓站了起来,沾血的唇勾起嘲弄的笑,哼道,“这点痛算什么,比我起我,你比我更痛吧!”
她的痛在身上,他的痛却在心上。
夏候彻咬着牙,紧握的拳头骨头咯咯作响。
凤婧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得嘲弄而讽刺,“夏候彻,将一个自己的仇人立为皇后,你真是可笑又可怜!”
既然注定要恨她,那就彻彻底底的恨吧。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抵在背后的盘龙石柱,恨恨咬牙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朕把什么都给你了,连心都掏给你了,你还要背弃朕!”
她背部再度撞上冰凉坚硬的石柱阵阵生疼,却依旧冷笑道,“背弃?你我从来都不是一路的人,又何来的背弃?”
她这样无情地说着,心上的某一处也被自己无情地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她在伤他,亦在自伤。
三年以来,她是骗了他,可是他真心的喜悦过,欢笑过。
可是她在这里,从来不敢真心的笑,不敢真心的悲,不敢真心的哭,唯恐泄露了一丝一毫惹来杀身之祸。
起码,那三年的时光,他是真的快乐过,可是她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煎熬,挣扎,她不能动摇自己的信念,不能忘记自己该走的路,她又不想伤他害他。
可是世事难两全,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是南唐长公主,她是凤景唯一的亲人,她是隐月楼马首是瞻的头领,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忘记自己该做的事,该走的路。
事实上,她也曾迷失过,可是老丞相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给了她一个警醒,让她认清了自己该做什么。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知道她不能再走错路,她若错了,死不仅是她,还是她身后无数的人命。
夏候彻气得额际青筋暴跳,“好,好,三年以来,朕就爱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凤婧衣无声冷笑,喉间如同一哽着一把刀,说出第一个字都是血淋淋地痛,“没有靳家,没有你,又何来今日这样的我,我的狠,我的毒,也都是拜你们所赐!”
如果没有那一场飞来横祸,她不可能成为什么南唐长公主,更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夏候彻,我从来没想要与你为敌,与大夏为敌,是靳太后,是你的好皇兄,把我逼上了这条路。”她嘴唇颤抖,眼底满是泪光,字字句句都含着恨意,“你知道活活在火火里被烧死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有多绝望吗?可我知道,我就在我母妃的怀里看着她被大火烧着,看着她半个身子都被烧得一片焦黑,这一切都是拜靳太后,拜你的好皇兄和靳兰轩所赐,从那场大火里活下来,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就算死也一定要将这笔血债讨回来!”
“所以,你就处心积虑地在朕身边,一步一步利用朕达到你的目的?”夏候彻愤怒地吼道。
凤婧衣眼中现出狰狞的血丝,厉声道,“是你不给我活路,不给南唐活路,让我不得不如此!”
他要为他死去的皇兄报仇,为大夏的皇图霸业除掉对手没有错,她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家国也没有错,错的只是残酷的命运。
“凤婧衣,你够狠!”他咬牙切齿,厌恶地一把将她推搡在地,冷然笑道,“为了报仇,为了复国,连自己的身子都能奉上,甚至都不惜怀上朕的孩子,你果然够狠!”
“孩子?”凤婧衣嘲弄的冷笑,缓缓爬着站起身说道,“你说哪一个孩子?死在冰湖里的那一个吗?就算皇后和靳兰轩不动手,我又怎么会留下你的骨肉?”
她目光冷漠彻骨,一字一句都似刀一样剜在他的心上,却也是剜在自己心上。
夏候彻眼底怒意翻涌,颤抖的手一把握住腰际的佩剑。
“还是,说的第二个?”她嘲讽地失笑,笑得泪流满面,“这世上有一种蛊毒,只要每日服药,就会让人的脉象像怀孕的人一样,我特意从淳于越那里讨了他,你说的孩子是那个东西吗?”
“凤婧衣!”他怒声吼道,随即一声利剑出鞘的铮鸣,寒光冽冽的剑尖刺在她的心口。
凤婧衣身子痛得猛然一震,滚烫的热血自心口的伤处溢出,冰冷的剑锋沿着伤口蔓延起森凉的寒意,透心透骨的凉。
他眼底泪光闪动,咬牙切齿地道,“朕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这里面到底长了什么东西!”
这一剑刺在她的心口,他的心上却也无形之中被人刺进了一把冰刃,随着他的呼吸心跳阵阵又冷又锐的疼,一寸一寸悄然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爱情,来得时候是何等热切美好,如今去的时候,又是何等的决绝无情,恨大仇深。
也许,她们之间并不是爱情,只是他一厢情愿爱上了一个心机狠毒的女人,而她除了欺骗利用,从来没有爱过他。
堂堂的大夏皇帝,爱上了自己一直要杀之而后快的仇敌,如她所言,他真的是可悲又可笑。
然而,更可笑的是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是谁,却还执意将她立为皇后,还对她心存期盼。
如果,她没有出现在狼牙关,没有要离开大夏回南唐去,就算她这样一直这样骗下去,骗他一辈子,他也是甘愿的。
可她还是要走,空置六宫,独尊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都留不住她。
凤婧衣泪流满面,看着他因为愤怒而狰狞扭曲的面容不由心头一痛,咬牙伸手一把握住冰冷的剑刃往自己的心口深深刺下去,“那你就挖开看一看!”
夏候彻却立即握着剑柄收了回去,带血的剑随着他扬手一掷刺在墙上发生阵阵颤动铮鸣,他冷冷望着她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会让你活着,活着看到朕踏平你的南唐!”
凤婧衣捂着心口的伤处失笑,道,“现在的大夏,还有能力攻打南唐吗?”
“粮仓的事,果然也是你!”夏候彻怒声道。
大夏的粮仓被掏空,如今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征战,这一切果然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三年,如今果然是没有白费。”她冷冷与他目光对决,傲然说道。
即便他就是杀了她,大夏两年之内也不可能有攻打南唐的粮草补给。
夏候彻恍然大悟,她不惜以怀孕将他绊在京中就是在为南唐和北汉拖延时间,拖延到粮仓事件的暴发,让他内外难以兼顾,让南唐和北汉有喘息的可趁之机。
而那个时候,他却跟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真的要做父亲了,满心期待着那个孩子的出生,为他的到来而喜悦,为他的夭折而痛苦。
可到头来,那不过是她别有心机阻止他亲征南唐的借口。
他步步逼近,一把钳制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不是还有你在朕手里吗?莫说是粮草,就是朕要金陵城和他们的项上人头,他们也会乖乖奉上吧。”
凤婧衣咬了咬唇,望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只觉恍如隔世般的虚幻。
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如邻年少年的男人,他是来自地狱阎罗,可这个他却也是她亲手给逼出来的。
“当初,我就该杀了你!”
他眼底血芒闪动,邪冷如魔,“你果真是动过要害朕的念头,为了他,为了你的南唐,这三年到底有多少次计划着要杀了朕?”
“多少次?”凤婧衣冷冷笑了笑,仰头望着大殿的屋顶似是在回忆,而后喃喃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呢,从我在凌波殿里藏着兵刃时候?还是从引你出宫去找淳于越的时候?还是百鬼密林的时候?可你命太大了,一次又一次都杀不了你”
“你真是该死!”他紧紧钳着她的下颌骨,恨不得将骨头都捏碎一般,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逼出来。
果然,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是她干的,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狡猾地利用了他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凤婧衣感觉自己骨头快裂开了,他却松了手逼问道,“我在宫中中毒,你既逃去了北汉,又为何还要回来?”
凤婧衣垂首拭了拭唇边的血迹,抬头沉冷地笑道,“你根本就没有中毒,我当然要回来,我回来不也成功赢取了你的信任。”
夏候彻不再追问什么,只是冷冷地望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中看着那个可悲又可笑的自己
——
皇极殿外面,天刚刚蒙蒙亮。
静华宫,雅风堂,一片清冷的宁静。
绿袖早早起来去御膳房取东西,听到皇极殿的宫人议论起皇帝带着皇后回宫的事,连忙跑着回了雅风堂去禀报。
“娘娘,娘娘,不好了。”
苏妙风被她吵醒,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奴婢刚从御膳房回来,听皇极殿的宫人说,皇上夜里押着皇后回宫了,这会儿皇极殿那边都吵得快翻了天了。”绿袖说道。
“什么?”苏妙风闻言一把掀开锦帐,连忙起身下床更衣,“我过去看看。”
“娘娘你去什么去,皇上这会儿指不定在气头上,别把你给牵连进去了。”绿袖拉住她,劝道,“皇后她是咎由自取,谁知她是又背着皇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皇上知道了。”
苏妙风快速穿好了衣服,头都来不及梳便系好了披风往皇极殿赶去,此事毕竟也是从她这里起的,她又怎么能视若无睹。
“娘娘,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跟着掺和了。”绿袖一边小跑着跟上来,一边劝道。
“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能不去。”苏妙风一边说着,一边疾步走着。
夏候彻若真是一怒之下杀了她,她可就真是被她害死的了。
主仆两人赶到皇极殿外,只见到黑衣卫整整齐齐地站在皇极殿外,孙平带着宫人也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孙公公。”苏妙风快步到了近前,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孙平望了望尚还紧闭的殿门,道,“皇上不准人靠近,奴才只听到里面隐约传来拔剑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形了。”
苏妙风闻言一脸惊骇,他莫不是真要杀了她不可吧。
“这皇后娘娘不是去了皇觉寺祈福,皇上是去了玉霞关,这怎么这”孙平说着,不由焦虑地直叹气。
苏妙风紧张地望着紧闭的殿门,虽然知道内情却也不是不能向孙平直说的,只是问道,“还有多久到早朝的时辰?”
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