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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食殇-第1部分

小说: 食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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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 突 然 得 了 神 经 怪 病
二零零六年七月初的北京,大中午的太阳总是热辣辣的,热烈的阳光让我有那么一种错觉,仿佛已经回到了自己侨居的南太平洋岛国。就要离开北京了,感觉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已经要开始变成回忆,心里很有些舍不得。
  离京之前,因为无须上班,我们尽可能花时间与朋友聚会,除了去餐厅吃饭外,朋友们知道我父母的厨艺很诱人,我们便也常把朋友邀到家里来吃饭。我便自告奋勇去市场买菜。
  就在二零零六年七月六日那天中午我买菜回家的路上,后脑勺突然一阵阵剧烈的抽搐感,这是几天前曾有过的感觉,那种疼痛让人很不舒服,很明显地感觉到像是整条神经在剧烈抽痛。
  回到家后,头痛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大约三四秒钟就要抽痛一次,每次痛的时间短则两三秒,长则十几秒钟,痛得让我不时倒抽着冷气。瞧着屋外的热烈阳光,我想起以前看到别人中暑的样子,心想,莫非我中暑了?说实在,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有中过暑。
  我吃了一颗家里药箱中的止痛药,整个下午都在不停地给自己灌水。但是头痛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
  我居然会生病,这是我和家人都无法相信的事情,一向自诩健壮如牛的一个家伙,怎么会突然生病呢?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家人还没有开始紧张,总觉得我不太可能是有什么大病,估计也就是偶感风寒罢了。
  当天傍晚,我痛得几近发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还在家里聚会的原北大阳光骨髓库同事杨凯和伟波一左一右架着我,搭了辆路边人力三轮车去了附近的劲松医院。
  这是一家小区医院。在我前面已经有几位感冒发烧的病人在等候,说也怪,一看到医生,居然感觉头没那么痛了。我恢复了平日爱开玩笑的性格,潜意识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病,只是中暑而已。我向医生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病况,包括中午晒过太阳,并自我诊断或许就是中暑了?
  那位有着一副职业木板面孔的年轻大夫也没多说什么,简单询问了我的症状后给开了“藿香祛暑片”,然后给我吊了瓶葡萄糖盐水。
  就在离开医生诊室去吊盐水的时候,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抽痛了。
  我万万没想到,后来北京医生一连串的误诊就这样开始了。
  从劲松医院回来,因怕影响正在哺乳期的太太和刚满四个月的儿子二锅头的睡眠,我就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一整夜迷迷糊糊地,却又非常清晰地承受着每三四秒钟就往根子里牵扯我头部神经一次的剧痛,直到天亮。
  才一岁半的女儿窝窝头起床后,依例跑到我身边,粘着我撒娇。那本来是我最最幸福的时刻,可这天,头痛让我心烦意乱,我只是敷衍着她,连抱她一下的气力都没有。
  持续性的强烈神经抽痛简直要把我逼疯了。家人也紧张起来,意识到我得了蹊跷的怪病,并到处打电话问了朋友,朋友建议我去专门给外籍人士看病的协和医院。
  一大清早,家人搭出租车送我到协和医院的神经内科,挂号费是两百人民币,要比普通的挂号费高数十倍。在给国内民众看病的区域,人潮汹涌的景象是司空见惯的,但在这里看病的人比较少,不用承受排长队的苦。环境也比较好,就连护士们穿的衣服和服务态度,似乎也要好些。
  头一直剧烈地抽痛着。给我看病的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大夫,非常和蔼,做了一番例行检查后。她马上判断我的疼痛是神经痛。只有神经才会传递痛感,这不说我也明白,她无法告诉我如此剧烈头痛的原因,看来她也搞不清楚,或许她觉得没必要去搞清楚,既然头痛,把痛给镇住不就行了嘛。
  大夫给我开了药:维他命B一瓶,得理多一盒,弥可保一盒,还有一种好象是安眠药。并交代了服用方法。
  她说我身体素质很好,应该不会有器质性的病变。
  听她这么说,我感到放心。只希望我的头痛能够马上得到缓解。而且,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身体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非常疲乏。安眠药可以帮助我睡觉,有睡眠我就能够补充体力。
  接过了药房里拿到的药,我忙不迭地打开说明书来看,“得理多”的说明书上写着:
  【适应症】 1。抗癫痫。 2。治疗三叉神经痛及舌咽神经痛。 3。治疗神经原性尿崩症。 4。预防或治疗躁狂抑郁症。 5。抗心律失常。
  我的天,居然是治癫痫的药!
  我再看“弥可保”的说明书,在“适应症”后写着:周围神经病。
  持续的头痛如同一头侵入身体的狂兽,无情地撕扯我的右脑,该怎么形容那种疼痛呢?平常都不知道自己脑袋上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长的,这回可长见识了,疼痛原来可以是“一条条”的,就在右后脑上耳朵上面,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整条神经的痛楚。
  才出了医院的门,我觉得手脚发软走路发飘,赶紧让太太在医院门口的杂货铺给我买了一瓶矿泉水。我直接服用了一整颗“得理多”,在我来看,这样剧烈的疼痛已经到了我承受的极限,医嘱所说的半颗药估计起不了作用。我也马上服用了有营养神经作用的“弥可保”。 我从来没吞过如此大量的药。
  在吃了药一个小时之后,我的症状依然丝毫没有减轻。我想应该好好睡一觉,于是又服用了安眠药,奢望借助药物的神力让我暂时摆脱那痛彻心肺的剧烈抽痛。
  我始终记得药盒子上的说明:治疗周围神经病、癫痫……
  我看着太太,对她说:“看来我得神经病了。”
  这场来得蹊跷、来得凶猛、差点毁了我美好人生和我全家的神经怪病,就这样开始了。
  

2。 急 诊 室 里 有 人 死 去
从协和医院回来之后,我的头痛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当天下午,简直痛到 “死去活来”的地步,我直想狠狠地一头朝墙上撞去……
  两个孩子都在身边,不想让他们幼小的心灵中留下爸爸大声呼痛的印象,但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看着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家人着忙了,窝窝头才一岁半,二锅头刚满一百多天,平日家里爷爷奶奶就算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不做任何其它事情,一个人顶多也就照看得了一个小东西。小的又还在哺乳期,根本离不开妈妈。幸亏阳光骨髓库的同事杨凯、易梅和伟波过来帮忙,易梅帮忙照顾小的,父亲带着杨凯和伟波扛着我往离家较近的朝阳医院看急诊。
  急诊室里好多人,此时我已经痛得无法抬头,整个身子软瘫着,冷汗直冒,我几乎没有力气表达什么了。杨凯给我弄来了一辆轮椅,让我坐在轮椅上等候。值班的医生都很年轻,机械而表情木然地处理着一个个病人,每一位病人的家属都很着急,但还是给我这看起来更严重的病号让了个先。
  医生问了常规问题后,就安排给我做脑部CT和血常规、尿常规检查。除了血常规的化验报告单上“嗜酸性细胞”这个指标超出正常值外,一切正常。
  正是这个该死的“嗜酸性细胞”指标超常,明白透露出我的真正病因,可是年轻的医生却跟协和的专家级医生一样对我说:看不出什么问题!
  既然脑子没事,我稍稍放心了。医生让我在留院观察室待下来,吊上了点滴。
  用这样夸张的漫画形容急诊医生的潦草或许有失公道。但急诊病人不能得到更加细致的观察和诊断是不争的事实。
  朝阳医院的留观室挤满人,跟地震灾区临时帐篷似的一个个用布帘子隔出来的小小空间里躺着病人,走道的椅子上挤满了坐着打吊瓶的病人。空气相当混浊,伟波特意在靠窗的地方给我挑了个位置,虽然厕所就在旁边,但至少靠着窗,还能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树。
  离我最近的是一位躺在推床上打点滴的中年妇女,脸色蜡黄枯干,一直呻吟着叫痛,她的身边围着两三位家人,脸上满是无奈和痛苦神情,他们不时往医护人员的柜台焦急地张望,但是医护人员一直都没有过来“观察”她。
  突然间她的呻吟变得急促,她要求上厕所,家人架着瘫软的她从我的身边经过,不一会当她被家人架着抬出来重新放在离我不到五米距离的推床上的时候,停止了呼吸,她的家人哭叫着医生……
  急救开始……
  医生宣布了她的死亡……
  生命都是唯一的,2006年7月7日下午,在北京朝阳医院的急诊留观室里,就在我身旁,有一个家庭永远地失去了女主人,丈夫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孩子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3剧痛面前,想当个英雄真难!
从朝阳医院急诊后回到家,我的头痛只得到稍微的缓解。
  局限于自己对医学知识的肤浅了解,病中的我只能从看过的历史书里面找有头痛病的人物来安慰自己。
  想的最多的当属魏武帝曹操了。我想象着曹操头痛发作时的痛苦情状,史书上说过“凡百治不效,抱病终生,至死不愈之头痛,古代谓之‘头风痼疾’。”
  这种所谓的头风痼疾“或每日定时发作,或交节病作,或经前必犯,或由七情过激触发,发则头痛如破,睛胀头眩,呕吐涎沫,昏蒙思睡,饮食俱废。凡此种种,必是‘伏邪’作崇。”
  莫非我也是得了这样的“头风痼疾”?曹操到死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得了什么病,华佗说要做开颅手术,曹操不允,头痛也跟随他一辈子。
  现代人分析起曹操的头风痼疾时,什么脑瘤、神经官能症等等,啥话都有,只是谁也无法确认这个“伏邪”中所伏的“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是否也是得了“头风”吧?不管怎么说,曹操头痛成那样,反正也活了六十多岁。即使医院无法给我“驱风止痛”,我要能带着这种疼痛活到六十多岁,窝窝头和二锅头都三十出头了。即便那时真要死,至少不用担心他们俩了。
  历史上曹操因“头风”导致极度的焦虑和惊恐不安,他常常喝醉了酒,或从梦中惊醒之后,怀疑有人谋害他而拔剑杀人。我该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要不,我的头颅里有早期脑瘤?目前CT照不出来只是这个早期肿瘤的致密度还没有达到仪器能够分辨的地步?
  如果我要做开颅手术,会有什么样的风险?手术后会瘫痪吗?会口角歪斜、
  手脚乱颤吗?
  唉,真是当什么人都好,就是不能当病人!
  又想到关老爷居然能够在“刮骨疗毒”时看《左传》,还有那个眼睛中箭后将之连眼球拔出来,大叫“父精母血”后送入嘴里大啖的夏侯惇。
  我实在做不到啊!剧痛面前,想当个英雄真难!
  

4。留 院 观 察 的 日 子
在经历“中暑”、“神经根炎?”以及朝阳医院的急诊之后,我仍然无法知道自己的急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剧烈的头痛持续猛烈地攻击我。
  7月8日我再次被送到了朝阳医院,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北京医院的床位是如此稀缺,以至于杨凯在帮我要求留院观察的床位时动用了“病人是台胞”这样的理由。
  我被安排进了留院观察室,就在我前一天打点滴的这个大厅,就在这个我曾经目睹病人在我眼前死去的地方。
  留院观察室是正式入院的“学前班”,此后再根据医生对病人观察的结果再决定病人是否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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