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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张绍刚智慧碰撞蒲松龄:无聊斋-第2部分

小说: 张绍刚智慧碰撞蒲松龄:无聊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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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不好色,好色说明一个人很正常;不过好色和“渔色”是两个层面的问题,不可以相提并论。我爱美女,想要和她们搭讪,想要跟她们套磁,但是我几乎不会想到和她们上床,因为这超出了我的承受极限,这将是一件会让生活崩塌的事情,我负担不起。
  于是,我同情所有的出了问题的妻子和奋勇向前的“小三儿”们,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在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小三儿”也是,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她的错。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对于苍蝇来说它只是在做上天安排它做的事情,问题出在蛋上,不怪苍蝇。
  《画皮》是在为裂了缝的蛋找到弥合的方法,可是方向出了问题。古人的意淫在一系列的作品中一以贯之,大意相仿,报应的到来方式近似,每每苦了的是在家里没招谁、没惹谁、老实巴交、耐心守候的老婆。
  正确的世界观应该是:别用雷锋精神来要求现代妇女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可以放肆,可以乱来,可以与天公试比高,但后果自负,别溅无辜者一身血。
  Quote 原文 :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襆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劝遣之。生不听。

画皮(2)
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则室门亦闭。蹑迹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乞救。道士曰:“请遣除之。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也,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魅!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回生之法。道士谢不能。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往求必合有效。”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粪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
  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不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之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异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摩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之,入于庙中。追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敛尸,家人伫望,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人心也。在腔中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缯帛急束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裯。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腹隐痛耳。”视*,痂结如钱,寻愈。
  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可哀也夫!”
  

王子安(1)
Tags: 狐狸,科举,梦游
  王子安是当地的一位名士,参加完科举考试之后心神不宁等待结果,邻近放榜的那天喝了个大醉。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报马来”,小王踉跄起来说:“赏钱十千。”家里人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床上躺着这位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明显是闹酒炸呢,赶紧说赏过了你睡你的。一会儿又有人进来:“您中进士了!”小王觉得不对,自言自语:“我还没进京复试怎么就中了呢?”来人提醒他:“您忘了,几场考试都考完了呀。”小王恍然大悟,说:“赏钱十千!”家人看来是在上一炸的基础上又来了一炸,还是没当回事,打个马虎眼又过去了。没过几分钟,一人走到床前说:“您殿试中了前三名,给您配的跟班已经来了。”果然看到两个跟班衣着整洁在床前行礼。小王命令家人安排酒食,家人莫名其妙,都知道这个同志喝多了,出幻觉了。小王思量既然中了,应该出门炫耀一番,高声呼喊跟班上前,喊了十几声没人答应。家人应付他:“你再躺会儿,我们给你找去。”很长时间过去了,跟班来了,小王大骂:“笨奴才跑哪里耍去了?”跟班急了:“你个傻王八蛋,刚才调戏调戏你你丫还当真了,还骂人?!”小王大怒,从床上窜起来就扑上去,把跟班的帽子给抓下来了,自己也跌落床下。
  他媳妇听到动静进来扶他,说:“怎么醉成这样?”小王说:“跟班太可恶,我教训教训他,没醉!”媳妇说:“家里就一个老婆子早晚伺候你,哪来的跟班,跟班能伺候你这个穷骨头?”这会小王稍微清醒了点儿,就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开始觉得刚才的种种似乎不对劲。突然想起把跟班的帽子抓掉了,在门后找到了一个玩具娃娃头上戴的帽子,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前听说有人被鬼揶揄,没想到今天我被狐狸调戏。”
  这个故事很像黄粱一梦。
  更有趣的是蒲公的点评,他总结的是秀才参加科举的七种状态,和今天很多大中小白领们的心路历程简直是高度对应重合。
  “初入时,白足提篮,似丐”;刚进考场的样子。今天很多的小吏刚进单位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没什么社会阅历,小心谨慎,每天看前辈的颜色过日,似丐。
  “唱名时,官呵隶骂,似囚”;点名时候的样子。完成一项任务,不顺手,没成绩,甚至出差错,领导考察时冷峻的眼神和同僚彼此并不担待,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他的头上,臊眉耷眼,噤若寒蝉,似囚。
  “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在号舍白天考试晚上住宿的样子。终于被分配干一个重要的项目,呕心沥血,头悬梁锥刺股,不干出点样儿来自己都跟自己急,风风火火的就像没有明天一样,似秋末之冷蜂。
  “出场也,神情惝怳,天地异色,似出笼之病鸟”;考完了的样子。终于一个项目完成了,几乎耗尽了所有元气,似出笼之病鸟。
  “迨望报也,草木皆惊,梦想亦幻。时作一得志想,则顷刻而楼阁俱成;作一失志想,则瞬息而骸骨已朽。此际行坐难安,则似被絷之猱”;等结果的样子。项目完成的好吗,领导满意吗,收视率高吗?想到美处,心神飘荡,世界都是属于我们的;想到失败,魂飞魄散,自己的人生一无是处,这样的坐立不安,不是跟被绑起来的猴子一模一样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王子安(2)
“飞骑传人,报条无我,此时神色猝变,嗒然若死,则似饵毒之蝇,弄之亦不觉也”;没考上的样子。结果惨败,无数的时间精力智慧扔出去得到的是一场空,口碑没有,效果奇差,心神不属,甚至怀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SB,就跟吃了毒饵的苍蝇一样,无知无觉。
  “初失志,心灰意败,大骂……从此披发入山,面向石壁……无何,日渐远,气渐平,技又渐痒;遂似破卵之鸠,只得衔木营巢,从新另抱矣”;从头再来的样子。刚刚经历败局,无法面对,心灰意冷,心里说“谁他妈爱干谁干”,大有从此后远离喧嚣之意。结果没过多长时间,自我疗伤成功,加上对自己的自信和手欠,就像破壳儿的小鸡一样,新生了!
  这样的历程,当局者欲仙欲死,旁观者笑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也许我们自我满足的方式太少了,才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工作上,才会患得患失至此。
  每个当事人都可怜得要命,但是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才在这样的七个劫数里反反复复地轮回。
  Quote 原文 :
  王子安,东昌名士,困于场屋。入闱后,期望甚切。近放榜时,痛饮大醉,归卧内室。忽有人白:“报马来。”王踉跄起曰:“赏钱十千!”家人因其醉,诳而安之曰:“但请睡,已赏矣。”王乃眠。俄又有入者曰:“汝中进士矣!”王自言:“尚未赴都,何得及第?”其人曰:“汝忘之耶?三场毕矣。”王大喜,起而呼曰:“赏钱十千!”家人又诳之如前。又移时,一人急入曰“汝殿试翰林,长班在此。”果见二人拜床下,衣冠修洁。王呼赐酒食,家人又绐之,暗笑其醉而已。久之,王自念不可不出耀乡里,大呼长班;凡数十呼,无应者。家人笑曰:“暂卧候,寻他去。”又久之,长班果复来。王捶床顿足,大骂:“钝奴焉往!”长班怒曰:“措大无赖!向与尔戏耳,而真骂耶?”王怒,骤起扑之,落其帽。王亦倾跌。妻入,扶之曰:“何醉至此!”王曰:“长班可恶,我故惩之,何醉也?”妻笑曰:“家中止有一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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