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珍行-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才是对的,按理必有一条可至内室……
“分头。”秋暝夜爽脆俐落道。如此定有人可寻至,亦免一起中伏,全军覆没,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该如何分呢?说是同路人,却…未必同心。* * * * * * * * * * * *水袋空了大半,食囊轻了不少,马儿亦歇在了路边草地上。“晔公子,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是差不多了。” 秦晔笑道:“确实也该到时候,送你们一送。”男子听出这话透着诡异,再连至秦晔今日的古怪处,霎时明白过来,手一弯,‘哐’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向秦晔砍去。秦晔冷哼一声,抽出长剑回击,嘴里嚷道:“魔教妖人,背信弃义!”“呸!背信弃义原本是你!”男子大骂着力劈他左胸,秦晔避开反刺其咽喉。剑走灵巧,刀行沉稳,两人刀光剑影,性命相搏。旁的下属一见,亦党同伐异,动起手来。可不出半刻,一边的人纷纷吐黑血倒地,另边人先一愣,接着立即挺剑上前相助秦晔。他竟下了毒,何时?!男子武艺虽在秦晔之上,但以少抵多吃力至极,再加猜出己方已遭其暗算,惊骇仓惶,一个分神,秦晔剑穿其胸。男子伤痛难忍,勉励支撑,侧旁王府家将见机又补上两刀,终倒地不起。“为…什…么……”话和着鲜血出口,只三字已然力竭。“为什么?”秦晔狞笑道:“你和秦昕密约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张揉捏成团,斑斑血迹的皱纸,扔于其眼前,“你们的密信竟到了我的手中!怎么,没想到吧?!”密信?男子再无力出声,涣散的眼眸游晃着恍惚疑惑,突然那眼珠透亮,如人死前回光返照般,大笑出来,再看向秦晔目光,居然有几分怜悯的意味。原来如此,秦晔,你注定是输家……
秦晔像被他的眼神激怒,握剑疯狂地连连刺穿他的身体,血一次次的溅至其衣衫,脸孔。直至属下觉察到那男子早咽了气,他才停手,粗喘着,平了平心气,带着家将朝豫庄而去。
后来有人正巧路过,瞧见绿茵草壤上十几具尸体交叉横卧,惊得魂飞魄散。可据他说之所以被吓着,是因有个男子,啧啧,身上像马蜂窝似的不提,眼还瞪得大大的,好像在可怜着别人……那表情阿,别提多恐怖了……* * * * * * * * * * * *“燕神医觉得这儿如何?”瞄眼与自己并肩而走,笑容可掬的秦昕公子,燕昔忍住一掌打在那可恶笑脸之上。
最后,金家家主金勤毓,花家花奎易,芜山派大弟子一组,向右走。颖岭派长门陆焘,天河帮副帮主林玥,蛇影帮中人成另一组,往中间而去,至于左面……秋枫堡堡主秋暝夜与秦亲王世子秦昕为此次双方的关键人物,自需一道。燕昔神医在世人眼里无帮无派,没有偏颇,就被与二人塞作堆,以防有变。铭烟非跟着暝夜不可,于是左面岔口便由秋暝夜、秦昕、燕昔、郑铭烟四人同行。这儿如何?各式房阁一间接一间,玉雕石砌,富丽堂皇,真是好一座地下宫殿阿!燕昔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神医不喜欢此地?”“非也,在下正是太喜欢这儿,才觉如此佳境将不久于世,实是令人感慨。”燕昔笑的有几分神秘。秦昕灰褐色的眸瞳闪过一丝困惑,不久于世?他做了什么?何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可能!他的言行自己应皆晓方对……“呵呵……”正在思疑,却闻燕昔轻笑出声,“何事这么有趣,让神医发笑,可能告知秦昕?”
“没什么。”燕昔摆摆手,忽的挨近他,眸光似温润如玉,又若宝石炫彩,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秦昕不由也定定看着她,看着那双澈亮眸瞳中映出清晰的人影,似乎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能将自己看得如此清明,没带面具,无需伪装,更不用掩饰,单单纯纯的只一个自己。
“我在想啊,秦昕公子适才问我可喜欢这儿,这话好似主人询问客人一般。”燕昔戏问道:“呵,秦世子觉得可是?”“敝人本就是这儿的主人啊。”秦昕亦凑近一点,神情露邪,语调带魅,“此处即在豫庄之下,自然也是属于亲秦王府的不是吗?”“燕昔。”未及答其言,铭烟佳人娇声一呼,燕神医便即丢下秦昕世子,上至前方。
秦昕掠过抹不悦,眸一转,微笑走至秋暝夜旁,道:“秋堡主,郑姑娘与燕神医相交甚密阿。”
“嗯。”秋暝夜以其贯有风格作答。“秋堡主和燕神医交情也好得很啊。” 幽魄亦无法得其初识之由,燕昔…他的一切都像是谜……“还好。”依然简洁之极。秦昕挑眉,隐隐便有些怒气。“噗嗤。”燕昔瞧见了,却颇觉莞尔,一早就发现暝夜的个性好玩得很,此刻愈觉可爱了。
真心无伪的灿笑,全无往日面对自己的心机做作,令秦昕一怔,缓过神来,却是眸光愈沉。
“秦世子,秋堡主。”秦昕好像真得动怒了?哇!暝夜好本事,悄然无声的就能激怒这个深不可测之人,不过别挑这时候阿!燕昔对铭烟交待几句,便至二人中间,“秋堡主,铭烟找你。”
秋暝夜点首致意,走到铭烟佳人身旁。秦昕顺着燕昔的目光看向二人,“秋堡主与郑姑娘这么看,倒颇为相配。”
“嗯,是呢。”燕昔笑着点头,回眸敛了表情,道:“秦世子,铭烟已觉出前面或有机关阵法,世子当须提神啊。”又来了!只要对上自个儿,他立刻一副戒备虚伪模样,可…心中暗笑,难道自己不是他该防备之人吗?又何时开始自己在意起他人的态度来了?“多谢神医提醒,秦昕知晓。前路坎坷神医亦多多小心。”两人相视而笑,礼让着共赴前途。
谁为刀俎谁鱼肉
“这绕了那么久,几间破房怎么老也走不完?” 右边岔道中,芜山派大弟子挠头不解道。
这里房屋摆设每间一样,搞得又像迷宫似的,上面悬着的水晶灯,初瞧挺美的,这会儿再看看就只觉头晕目眩。“我们怕是掉进人家布的阵里了。” 花奎易毕竟见多识广,虽非精通易理数术,总能看出点儿端倪。“什么?”“啊?!”众人听后,皆惊疑不定。“金家主,你看?”“唉,花兄怕是料对了,这儿……”金勤毓话才到半,一阵阴风忽过,骤然灯俱灭,刹时昏天墨地,漆黑一团。
“这是怎么了?”“咋回事?” 惊呼骇叫声此起彼伏; 这突来的变故,使众人不禁乱了方寸,手足无措起来。“别慌!站在原地不要妄动。” 花奎易略略镇定了心神,提了真气叫道。
金勤毓听骚动声低了下来,知情势稍定,打铁成热,亦提口气道:“大伙谁随身带了火折子的,快拿出点燃起来!”立时有数人应声道:“正是,正是!”怎的如此糊涂?不就是灯熄了嘛,何至于大惊小怪成这样,一时慌张竟连再点上火把也没想到。熟料几支火把才刚点亮,只听几声惨叫,又灭了去,火把掉落尘埃,透着几星未灭尽的萤火,骇然隐见原持火把的几人都被人削去了脑袋,血从断胫处不断涌出!有内贼!一个念头同时冒出,不由都各退几步与他人拉开距离。谁?究竟是谁?!若在往日,检查兵器刀刃有无沾血即可,可如今灯火俱灭,暗而无光,平日里嫌隙早生,此刻谁也信不了谁,只觉越思越想,猜疑越重。“花兄,你这次带来的人都靠得住吗?” 金勤毓向花奎易问道。“金家主,你这是啥意思?!说我花家人靠不住?我看你别贼喊捉贼,有问题的就是你们金家!”花家立即有人反驳怒斥。“大家都别吵,这时不能乱阿。”有人好心相劝,可惜这时,纵是在有理的话亦无人明辨。
哀嚎声再次响彻,凄厉长嘶。有人又被杀了?生死一瞬,人人自危,手颤颤紧握刀剑,地上点点星光终亦泯灭。“啊!啊……”不知谁先长叫一声,恐惧袭来,杀意顺起,兵刃碰撞,狂呼惨叫之声大作,黑暗中哪还分辨得出对方是谁,一心唯有杀了他人,保全自己!真是腥风血雨平地起,自相残杀不足惜!* * * * * * * * * * * *“燕神医好气派,竟能随身携带如此光芒璀璨之明珠。”秦昕目睹灯熄火灭后,燕昔不慌不忙,神色自若地从怀中摸出一颗滚圆硕大,明光锃亮的冰晶石夜明珠,不由赞叹道。
冰蓝幽光烁烁,照耀燕昔绝尘俊容,洒笑明媚,“秦世子缪赞,在下素不喜暗夜行事,难与世子相较,来远光之地,特备此珠方觉安心。”“暝夜!”此时铭烟大声惊叫,一手持着火把,另一手中粉绫立时挥出,快似电,劲如风,紧紧圈于秋暝夜腰际,阻其摔入突裂开的陷阱之中。燕昔旋身而至,右手握住秋暝夜左肩,左手一按壁石,借势而上,回地稳住身形。
“呼。”铭烟轻吐口气,松了手中绫缎,着急拉住秋暝夜双臂道:“暝夜,你没事吧?”
“自然没事。”燕昔亦松了口气,皱眉道:“你们怎么回事?铭烟不是告诉了你此处所布阵式该以何步法而行,为何还是触动了机关?”铭烟佳人俏脸在火光下映得通红,暝夜也抿紧了唇不做声,这两人……燕昔无奈一叹,“如今阵法已动,我们只得破阵而出。”“破阵而出?燕神医还懂五行之术?真是博学啊。”果然这人在船舫中,一举一动全是伪装,呵,真不知当初带着面具的究竟是谁?燕昔对着秦昕无辜的眨眨眼,谦逊道:“在下只是略通一二,不过世子这话倒是使燕昔忆起昕公子布阵精妙,该极通八卦五行才是。”昕公子?外人一般不是称呼自己为秦世子,便是秦昕公子之类,‘昕公子’这个称谓还真没人叫过。燕昔随口而出,听在秦昕耳里,却似带着点与众不同的意味,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燕昔那我们现在?”铭烟走近燕昔身边轻问道。是错觉吗?秦昕对燕昔似乎不只是敌手这么简单……“暝夜不通阴阳五行;你牢牢牵着他便行。”燕昔半认真,半揶揄道。铭烟佳人偷偷啐她一口,却依言慢移莲步到暝夜身旁,将绕在臂上粉色丝帛的一头绑于秋暝夜之手,对其疑问目光,脸带三分羞意道:“燕昔让我这么做的,以策安全。”这个女人……燕昔翻翻眼,倍感委屈。察觉秦昕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未有稍离,心中忽然有些烦躁起来,此事须尽早了结!燕昔慢慢走至秦昕身侧,迎视他道:“秦世子,这阵一经启动要破就难了,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忧。”“可不破你我皆要困于此地。”秦昕悠笑道。“不错,所以燕昔想有劳世子助我一臂之力。”“破此阵?”燕昔唇角微翘,“是毁此阵。”他竟有能毁此阵么?秦昕暗惊,此阵是那人设的,常人过之尚且不易,如欲破之,已需仗三分运气,而他竟要毁全阵?竟能毁全阵么?燕昔却未曾在意秦昕的惊讶,铭烟、暝夜的不解,径自再仔细打量了下四周。暝夜触动了机关,阵形显得愈加清楚,与自己所想一样,这果是……那夕影门,或说是秦昕真与那人有关么?怎会……
“此阵名为‘水中火’,逆水火不容之理,使五行中火隐于水存,水附火显威,因此……”
“因此水火同时尽除,方可毁此阵。”秦昕接下燕昔之言。两人对视,非心意相通,偏生同念:他果知此阵!那他与那人究竟有何关联?
“如此有劳世子破水位。”“呵,那火位便交于燕神医。”音落,两条身影同时飞身跃起,分往东西而去。铭烟担忧抬首仰望,可四周幽暗,唯借火石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