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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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熬粥时,他戴着手套不伦不类的站在我身边洗碗,真有些滑稽。
“像不像结婚许久的夫妻?”他突然问。
我鄙夷的回道:“真幼稚!”谁说夫妻之间一定是这样?
他已清理完毕,尔后仔细的洗手,用白巾擦干,随即一手顺然的揽着我的腰,打断我专注看火苗的思绪。
“千冬,其实你可以是个很好的女人。”
“我愿意自甘堕落。”
“那样我也是很喜欢的。”他挑逗的气息微微吹拂着我耳畔。
我冷冷道:“你喜欢又如何,我又不爱你。”
“这个是问题吗?”
他问的很无辜,确实,他有资格这么问,一个自信的男人,是不会去想一个女人到底会不会爱她这个钻牛角尖的问题的。
我做了海米粥和橄榄菜,他吃得津津有味,看样子确实是饿了。
“雪儿的手艺也不错。”
“她是你专门的厨子兼保姆。”我撑着下巴看向树影摇曳的窗外,月光透过树丛射入进来,如此的幽静。
“你可以做得比她好。”
这点我不否认,照顾病人,我这个医学科班生自然要更甚一筹。
“季大小姐准许你出来?”
“我像是被限制自由的人吗?”
我认真的看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样的男人,绝非人间所有,绝好的样貌,绝好的气质与品质又加上绝好的家世,所有美好的东西他全占齐了,这种男人会结婚,就已经足够让人出乎意料了,光是想这个男人若由一个女人所拥有,就觉得暴殄天物。
他虽然现在就这么真实的,柔和的坐在我面前,但我仍然觉得他像一阵风,自以为握住,不过是自欺欺人。
跟这种人呆久了,真的人会得神经病,患得患失那是一定会有的。
他似乎很满意抓回我的思绪,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桌面轻快的跳舞,眼神幽深而温柔,唇角微微的抿着,全身上下,甚至连毛发都透着挑逗意味,谁只有女色可怕,男色更不得了。
你若眼前坐着这样一个男人,恐怕想得比我还夸张。
“云阳,你人生的乐趣在哪里?”我突然特别想知道,这样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他还需要追求乐趣吗,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乐趣?”他手微微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这世上因为有许多的黑,所以我们一直向往光明,正如这世上有太多的错,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求真理一样,而你,还需要追求吗?”
“这真是个富有哲理而又有趣的问题。”
“你没有想过,对不对?”
“何需去想,凭本能去做,不是更好吗,心应该得到彻底的释放。”
我紧紧的看着他,“有道理。”
“我现在就有本能的冲动。”他朝我眨眨眼。
“上床?”
他笑意更深,“不,想和你去散步,多么好的月色。”
天,我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女人娇嗔的样子最可爱。”他起身绅士般的朝我伸出手。
我脸一下子刷红。
“细心的男人怎么样?”
我们走在林荫大道上,身上沐浴着月光,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晚风,听着茂密树丛中不知名的蝉名,还有夏夜凉爽清风划过夜空和树叶的声音,再好的名家也奏不出这般美丽而大气的协奏曲了。
“很温暖,不知不觉就被感动了,我有些害怕。”我轻轻的依偎在他肩膀上。
“能取代他吗?”
“为何要取代,现在我累了,就需要你。”
“休息够了,又投奔大海?”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
我停下脚步,双手揽住他的颈,微微仰头认真道:“云阳,你相信吗,有一种人,后面的风景再好,也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纵然前面是绝路么?”他搂住我的腰。
“对。”
“未免对自己太过于苛刻。”他笑,低头吻住我的眉心。
“云阳,她放心我吗?”我皱眉。
“我已不允许她们再来打扰你。”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这只不过是加快我要进赵家的决心。
“今晚别走。”我说。
“我也很想。”他低低的说,密实吻住我,伸出舌尖与我纠缠,我全力的力气似乎被他抽走一半,这人简直是妖孽,不甘的呻吟一声,只能紧紧攀住他。
这个吻也许有一个世纪这么漫长,我不太记得时间,只知道吻可以让人烂醉如泥,如一滩稀水,何时我已靠着一棵老树,苍老破裂的树皮隔着丝质的睡衣磨擦着我的后背,粗糙得让我有些刺痛,而身前紧贴我的赵云阳温柔又美丽得如一夜间的清风,真是水与火的中心,两者皆没有生路。
越吻,越是索要更多,我的手有些粗鲁的撂开他的T恤,从衣摆钻上,感受着他光滑又极至均匀的腰身与后背,将自己与他贴得越来越紧,好像想钻入他身体里去一样。
“千冬”他喃喃,嘴唇终于研磨够,开始找寻其它的入侵地,额角,耳后,颈脖,琐骨,肩膀,又探下胸前,双手更是没有闲着,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从裙底钻上
我微有些抗拒,这毕竟是在外面。
“我知道”他咬住我的唇,喘息又压抑的再度回来与我舌尖纠缠,可手却仍然顺着裤角的细缝灵活的钻了进去。
“云阳”我痛苦的皱起眉,呼吸急骤。
身下的湿滑让他毫不受阻的冲刺进去,拇指却仍然徘徊在外极尽揉稔与挑逗,与内里的手指相互协作,我呼吸一窒,随即搭在他的肩膀大口喘息着,靠着树一脚已经不自觉的抬起,轻轻与他的身体磨擦,他顺势一把抱起我,朝屋内走去
何时我已化被动为主动,嘴里含了二块细冰,将他的吞下,细细的套 弄,冰与牙齿撞冲发出细响,渐渐口里的温度又慢慢上升,他终于忍不住,揪住我的头发,拉到他面前,我媚眼如丝,倾□吻上去,将口中的温水尽数送入他嘴中,他如数吞下,不甘示弱压下我的臀,抬身一挺,一声酣畅淋漓又满足的呻吟溢出我嘴角,早已经火热的那里突然进入温凉的它,这种滋味实难详述。
“不用”
“这里就好。”他轻笑,不知何时我们嘴里已塞入一方冰,像是顽皮的孩童玩着抛球游戏,你丢给我我又丢给你,认真而又拼尽全力般想要使对方措手不及,我总不及他灵活,便使坏在身下的战役里出奇不意,返给他一个夹击,他果然不敌,喉间一声轻叹,一个翻身压住我,放弃口中的战场,开始全力的反攻
“云阳”我娇嗔,面色潮红,喘息不已,早丢盔弃甲。
“要一起来吗?”他俯在我耳边挑逗。
我身体早给出回应,如濒死的鱼一般靠着这一刻他的引渡气息解脱。
我想,今晚我与柯楚何,都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迷失。
不止是今天,往后,甚至一辈子,都是这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44
44、第 44 章
连续几天我没有开灯,让整个屋子陷入黑暗,我躲进了柜子,将自己紧紧锁起来。
然后,我听着电话声音一直响,警卫也来敲门。
到第三天,赵云阳终于亲自来了,他满屋子找我,喊我,我却搂着自己在黑暗的狭小空间睡得昏天暗地,我发现在这里,自己竟然没有失眠,睡得很香甜。
他自然是能找到我的,柜门打开,我再往里缩了缩,听到他松了口气的声音,“再找不到你,我要将发动人将整个香格里拉全翻一遍了。”
我眼睛一时之间受不了强光,没有给予回应,只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我只是想做戏,但我真的觉得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睡过最好的觉。
他将我抱了出来,却发现我早已经哭得泛滥。
“怎么了?”
“放我回去。”我轻声说。
他笑了起来,“你要回哪里去?”
“柜子里。”
“胡闹,怎么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他摇摇头,将我抱下楼,餐桌上早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我虚脱的用下巴搭在桌面,提不起兴趣。
“得了厌食症吗?明明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啊。”他朝我打趣,递过筷子给我。
“我是不会照你说的话做的,我宁愿回到黑屋子里去,饿死我,我也不会屈服的。”我说,脑子里的片断一直在放着,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好像出现了幻觉。
他手一顿,眉心攒起来,随即放下筷子,伸手探向我发凉的额头。
“千冬,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我用力的向上翻翻眼睑,却无力,只能又垂下去,呢喃着:“灯太亮,地方太大,太干净,只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静悄悄”
他有点明白过来,附着我的耳朵轻轻道:“所以你跑到柜子里把自己关起来。”
“一直,一直只有我一个人”黑暗而不可抑止的黑暗在我头脑里慢慢的如龙卷风一般的刮起来,一向强大的我,突然在暴风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缩小,缩小最后,从现在变到童年,黑暗中,只剩一个孤独的,瑟瑟发抖的小小的背影,小小的人儿,用力的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关注,从来就是被遗忘,被隔绝,如蚂蚁一般的卑小,这种生命存活于世上,无任何的意义。
连白兰也不在身边,小小的她,肯定现在到处在找我,我几乎可以听到她脆弱和恐惧的哭声,她一定一间房一间房在拍打着,一边小声的偷问,“千冬,你一定在这里对不对,我们不要躲迷藏,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是的,她一定会这样。
我每次都冷着心肠,不回答,我不想她看到我被训导师鞭打过的身体,满身的伤痕,会吓着她,锁我的那间小房子,天花板却是那么的高,小灯用细细的线牵着,微微的摇晃,窗口也是小小的,不,那不是窗口,只装了一个排风扇,老旧而无力的转着,屋里因此一明一暗,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异味,肮脏,腐朽,孤单,恐惧,遗忘,我曾经便这样的以为,我将会在这里无人知道的生,无人知道般的死去,许久以后我才明白,不管你再如何挣扎,别人都不会在乎,你所有的出路,便是等着人将你领走,可日复一日,越来越大,这种机率便越来越小,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垂死的老人到沐春来,他搀着拐仗,口水流了满口,牙齿全掉光,头顶只有几根零散的白发,他的穿着也不好,像是晨练的老人那种模样,白色的汗衫,半截的大裤叉,他用浑浊的眼睛来回扫着难得被打扮得光鲜的我们,最后,终于在我脸上停下。
陈老师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将我拎出来,那时我是多么的瘦小,夹在她强壮的臂弯里,骨头硌得我生疼,我只是皱着眉,抿唇一声不吭。
老人很满意,他想就近看我,我退了二步,我害怕他的口水滴到我头上。
“她她”老人结巴着。
“这丫头人挺麻利,就是调皮了点,很聪明的,她不会太麻烦你会照顾自己,还能帮帮你的手呢。”陈妈妈热情的笑着,推搡着我上前。
我不甘的扭动的身子,见挣扎不动,只好满带敌意的看着这个将死的老人。
他点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眯得只剩一条缝,那枯骨般的手上,布满着老人斑,他要来摸我,我头一次这么害怕,灵活的躲过便转身要走,他却中途放下了手。
“就她好了。”他终于说。
我最终跟他走了,因为这个老人最后的一句话,他说,不管我怎么讨厌他,但他至少能领我出沐春。
是,只要能离开,就有希望,不管这一步多么的黑暗。
我与老人生活了二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