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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角落写作-第7部分

小说: 角落写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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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好一把雨伞,(不至于随时损坏雨伞而需要更换。)但那时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我肯定也想过,要对生活细致一点,要幽雅地“俗”一点,可人毕竟是疏忽过来了,再说什么也无益。而“疏忽过来”的这人当然会记住“疏忽”之外的所有事件,他同时不能忘记的是:越是“大的疏忽”,越易在某个细节上被人意识过来,唤会重新地审视或认知。

  通常呢,“大的疏忽”真的是太大的疏忽,它们总在悠久的时光中静静堆积而不轻易被人挖掘。譬如说年轻的我,整天浮躁着,不知前程地苦闷着寂寞着,踩着秒钟一步一步独行,其余的一概不知不想。而当有一天,天现躁日,我的那把旧折叠雨伞又坏了,在心情十分郁闷的情况下,便上街去瞎逛。我在《白天意料的路》(一首胡诌的诗)中这样写道:“不知所归,我上街走时买了一把折叠雨伞/在无声风雨吹打得我沉默无己之后/折叠新伞铭牌上的江南女子微撑着伞/看着羞涩的她,好像看到一条从黑到白的路……”——“从黑到白的路”并不见得就看得出来,但那把买回的折叠新伞,或那张小小的铭牌,是容易看到且看得透的。

  伞的质量还好。只颜色暗淡了点,防紫外线的灰蓝色。(我买东西一般不挑剔的。)牌子并不响,总之是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的。产地是杭州——这无疑问。中国的雨伞,大多产自位于江南的杭州——至于价格,仅仅13块。雨伞铭牌上的图片是一个穿着、打扮都素雅的年轻女子微笑着撑一把白色的雨伞。但侧着头恰到好处的微笑(露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并没带给她影响力和吸引力。她还是如雨伞的“品牌”一样,不为人见或者见过便忘。(美女么?当然……这世上的美女实在太多,尤其当你把她的美当作欣赏的东西来欣赏的时候,你的感觉会出现一点点小小的错觉。)

  买过了雨伞,这新伞上的她就属于我。在这以后,在稍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想我决不会再那么庸俗地认为她。(我一向是一个自然地疏忽俗事的人)——我会怎么想她?

  ——她倒是带给我认识与认知,对我的“最大的疏忽”本身。我可以长时间大胆地凝视她,再感觉出她的“活跃”,感觉到她的羞涩,羞赧中带点畏惧、小心,感觉她只是在她身后的小区绿荫道上暂时伫立,最终她还要继续优雅地行走……我也可以在一个晴朗的漫长的下午,从午后一直到晚上的时间,抛开她不去看她,只想在僻静的街道独自逛一个下午。

  我想去僻静的街上,“疯”一个下午,要是下半天的时间允许的话。

  用闲逛的时间,在安静的阳光里,我想找回某些自己过去的东西,它们不一定是完整的记忆,可能只是我从那张铭牌上的她身上看出来的我的部分疏忽——好似骄阳下那茂叶间的杂碎影儿一样的疏忽,班驳,模糊,随风摇曳。

  那许多个下午,相同漫长时光的下午,我活在“最惨的高中”。——人是不自由或自由的。因为学业,因为现实条件,因为这个人和我的“不好际遇”,我一个人某一次竟天真地想要写作,想写出东西。可写什么东西呢?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些繁忙生活的间隙或者过后,我一个人在下午的郊区街道上瞎逛。那是三月小城安静的郊区,距离学校很近。一有时间,我就逃出来在街上走,踩着温暖的阳光投给自己的影子,脑中反复想的竟是写作的那一回事。几年后,时间给我留有清晰记忆的写作东西只有一篇叫做《忧郁的边园》的短文。——而它写的其实是学校里面的一个小园与我的点滴之事。

  在《白天意料的路》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表达。而有的表达主要是“我的旧梦江南”,和“她(照片上的撑伞女子)就是那个江南梦想”。说起来也怪,我竟从她身上看出我曾经的所想——所有想的。我想,仅仅因为撑伞的她是一个江南的女的,而让我想起自己对江南女子的所有期盼与向往吗?

  不完全是这样的。理由是,现在的我,已不复当年的纯真。

  譬如我这会儿站立在窗前,于暮色时分眺望十月末尾的秋天的萧瑟远景。我的眼睛近视已久,定定地看远近亮起的一盏盏明灯,好像是白亮的宝石在秋风地晃荡不止中聚光。从这所有的苍凉中,从这白宝石的零落布散中,我不会再无端期盼什么意外的事,我只会想着曾经的一次心碎感觉,或尝试现在的又一次心碎。

  那是我难以用嘴跟人讲出来的曾经。但有写,写出其全部。了解的人才能知情,知情的人才能了解。——肯定,我的羞涩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在别人不知道的时间和空间里,我的《白天意料的路》上面始终记着:“她是,惟一对爱说不艰难寻找,(却总梦里寂寞)/她也是,对两朵爱之花不在乎,(却还自矜到痛)……”“她”,是指那时所有的期盼与梦想。也是所谓“江南梦想”:我有时想跟一个懂我的女生一起去吃一次饭,或者去新华书店逛一逛,看看书;我有时想自己入了某一部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的身,沉想其中,不能自拔;我有时想某一首好听的流行歌唱的其实是全部的我,而我不再是以一个人地存在;我有时想某篇散文的写作实在是另一个我的活着,而我几近沧桑之人,前面再没有多长的路……那时我比现在还要年轻,对世俗几乎是蔑视的态度(实际上是不关心,不注意),但稍后总要面对世俗的真实打击。(否则怎么成其“最惨的高中”?)传闻中的江南多好,可现实的江南“到达”不了。在那条午后空荡荡的街道上,我低着头一直向远处慢慢走着,心里不再想写作的问题,只是很疑惑:跟我同龄的男女生,他们此刻都在干什么?他们就没有我的此种永远的困惑吗?

  困惑停留在了困惑的阶段,所以成其为永远的困惑。不是因为我想写作,写好作,所以我才去想去那么多希望与梦想的念头,才去听几首我喜欢的歌手的歌,才去读一些我喜欢的作家的书。具体因为什么呢?我想,用一个词来形容,只能是:“自作多情”。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女,人既羞涩敏感,又孤单无助,那种心理感性的潮水尤易汹涌来。但其实只要足够年轻(青春),只要有梦想有希望有不断更替的心(新)情绪,一个人他必定会“自作多情”到不能自拔,到终身难忘。而现实和“批评专家”负责纠正你“纸醉金迷”般地感觉错误。你最终会长成为一个客观、公正的阅世之人。比如你再不会无端想熬一宿,费神费时间地仅为与一个懂你的女孩眼神对视。

  空白无声的现实空落落的,亦如我心一直地空落落。但我却仍在坚持,仍在坚定地与世俗保持一定的距离——争取能达到折叠新伞与“江南女子”那样的距离。而铭牌上的女子与我的距离是不成距离的距离(对我而言的她,就像是一个丢待下的寻找恋人的凭据或者秘语)——她就在我的眼前,伸手可触;她的性格(不止羞涩),或说是这般性格的人,正是我长久以来寻求的。是的,作为性格的人。我想写作,你写好了又怎样?大不了是一提到你,表现你的与你相关的是那如蚂蚁群的文字,再或者是赞誉或者诋毁的世俗评价。这样的写作不是我梦想的。我梦想的是一个性格的人(不一定是所谓的艺术),他(她)不一定与文字有关,但他(她)的全部(性格)是一种写作的美。就犹如铭牌上从“彩色雨巷”里走来的江南女子可能的优雅地行走,也犹如我曾在街道上孤独地向前走,并且努力想要走好脚下的路。

  不是为文字,不是为成就,是为了人,为了活着的人。这是“笑靥如美莲”的江南女子提示我的我最大的疏忽。

  可写作呢?写作它毕竟是需要去写,去想,毕竟是与文字、思想有关,而且有很近的关系。因而,设若作为一个性格的人,写作对他来说,必定不那么简单。

  而依我来看,写作,“写”的任何形式已不重要,而“作”的最高境地是,你忘了“作中者谁”,忘了是有一个自己在“写”。说到底,是不能俗,是要高贵地写,写地高贵。

  我已经“自作多情”地尝试了写作,虽然还没有好的结果。我也已经不在乎地不去考虑自己的现实难题了,虽然很多时候不得不阅世,再学会阅世。都有好长一段时间的。于是连买一把雨伞也差点儿给疏忽,更不用说对那个撑伞女子地意料。

  那别人呢?任何一个别人——他或她可以买到一把相同的折叠雨伞,他或她会好好爱惜这把新伞,甚至保存起来不用,但没有一个他(她)会知道这把折叠新伞的所有,并且再发现雨伞铭牌上的图片里,除了普通的广告宣传,竟会有一个人的曾经——“最惨高中”,被无意地凝结住。

  我此后也会爱惜这一把折叠新伞,好好使用它,不管是在晴天还是在雨天。毕竟此“细致习惯”与写作不同。何况,我愿意的他们也愿意的,不用我主动学习而先已经会了。不是我因别人学会了爱惜雨伞,而是我因自己懂得了爱惜一把雨伞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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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时语
孤独是属于人的一剂催化物。藏身人的心内,催产人的身外,说的是它和“某些物”的共同点。

  孤独无源头也无尽头。萌生与殆尽不全在单单的人身上,而不单单的人——两个或多个人,他们未必不正伴着孤独。

  孤独孤独在我薄弱的身躯里,日夜挣扎,意图甚于夜梦里的病痛。

  孤独是我沉默的无奈。孤独是我无奈的沉默。整日“封存”在床上的被子里,像只弱不经风的病鸟,终究不是个事儿。没有过分理解的人,也没有不过分理解的人,即使是认识的人,也是认识但不得,想认识而不得。——还是因为这样的吧:想做许多事,只发现能做什么事,终于又做不了什么事。

  (所谓人事,人与事,是指平衡下的例如娱乐与工作,精神与生活。当我看不见那平衡之外的端点时,孤独便开始生在了我年轻的躁动与安静中——是处在矛盾中的躁动与安静。)

  做什么事?当然是与孤独联系着的事。孤独的事在小公园里发生得太普通,太不起眼。例如,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个湖边的杜梨树下,盯着微波荡漾的水面发愣。一会儿又眼神迷离地四处张望身后来往的人们,或是坐在双人石凳上互相亲昵的情侣的背影。时光跟随着人们来回匆忙或悠闲的脚步声清晰地游走。不知不觉,天色由明转暗,但近段时间任何书都读不进去的他还是固执地坐在那儿,一动不愿再动,生怕这幅包容了自己的图画会消逝不见……但是想要执着地存在,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不孤独吗?孤独的事本身就是为了不孤独吗?

  我想这是无法辩解的。或者本不应该存在“目的”一说,对孤独而论。没有谁做什么事会为了孤独,同样,他沉陷孤独地不觉中,是为了不孤独么?

  在一座忙乱又喧闹的小城之中,有一处像海上孤岛似的公园地方,那里面有一个年轻人常常坐着(坐在其中,忘己忘物)。现在你大可以想象,那座长满参天林木的孤岛在喧腾的大海中间,那个孤独的人在沉静而不安的公园中间;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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