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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角落写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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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找不着“另一个我”的存在,从已翻过去的时代书页中。——不是就目前来说,也不是就我所能做到的部分努力来说。而是我永远地找她不着。

  她存不存在我不去想。我想我因此而生的悲伤,是横贯两个时代。一个是我所在的现实的这一个时代,和另一个远古的未知时代。电视中的那个封建小姐的结局,亦如我寻找“另一个我”的结局。这我能料到。

  作为肉体的人们依旧为爱情而活,不似动物的传宗接代。——言辞是好的。实质上呢?肉体与动物,动物与肉体,谁更会懂得什么吗?只肉体更骄傲吧。

  最终,我还是会回到他。我还是他。因为写这篇文字的人只有一个,是他。不是我。我更不可能是某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或者某一位白发老人,因为她为什么要是我?现实下的他常常“怀古”,叹息甚至悲伤一个遥远年代的英雄美人,比如归有光。实际情形下的我时时躲在角落里悲伤,不为怀古,为另一个时代的另一个我。

  我和他已经合二为一。最后,别人都说,我是怀古,触情,悲伤。

  2009年5月13日雨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苦过
路过一些建筑工地,瞧见一群灰头土脸的工匠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午饭,我心里就觉得很难再看下去。赶紧离开是我的惟一反应。

  我其实担心,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要这般地生活?倒不是怕真这样了形象不好,而是担心从此便没有了除了卖力干活休息睡觉的“清闲”。很早的时候,我就觉得人生很苦。小时候,看见身边的大人一天到晚地忙,用扁担挑水,用背篼背玉米,用肩背驮货物。忙到天黑时,还要自己动手做饭,晚上的睡觉是全部的休息吧,第二天却又要重复地忙一整天……我曾天真地想,我体质这么差,长大了是不是能干这些活,是不是也能这样天天不断地干这些活。当然那时我想我不能,我干不了。我以为,这不是对困难的惧怕,而是对生活的惧怕。

  害怕生活。害怕一点一滴的生活。

  我想以后若实在不行,我就去死。——我不想到那一种地步:不是你选择死,而是死来选择你。——因为死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种解脱。

  周围人都说,上学读书是唯一的一条出路。我便辗转到很远的外地求学。当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返于家和学校时,在途中的我每次都想,我到了目的地,便决不再去另一地了。当背负着巨大的升学压力、就业压力时,我每一回都想,干脆“破罐子破摔”,肯定不行又何必去费神。因为拎多得一个人拎不了的东西,坐长得受不了的几天时间的火车和汽车,承受精神上承受不了的压力与负担,我办不到。不只是我的意愿如此,还有实际情况,摆在眼前的事实。

  但每一次我又办到了。至少人是走过来了,做完该做的事情,过来了。真是令人惊奇,令我惊奇!事后我回头,很惊奇地看到自己竟就这般“苦过”。

  苦是苦,但终是苦过来了。

  人一生来,注定要苦。佛说:“众生皆苦。”这话我宁愿改成:“人生皆苦。”要在人世里生活的人,都要挣扎着自立求生。你说可以做某一个亲近人的“寄生虫”,但是能寄你的一生在他(她)身上吗?能的话,那活着的人只是他(她),而不会是你。不能的话,则说明人人免不掉苦。林黛玉不苦吗?她虽然完全依靠了富宅贾家,但她仍受到自小的病痛的折磨。贾宝玉不苦吗?他过着无忧的日子,却得为功名被迫尽心读书学习……万物——有生命的任何一物,恐怕都免不掉苦。我外婆家去年养了一条白色的小狗,却因不慎吃了老鼠药,死了。我没见它的死时的样子,我想那一定是很凄惨的。它很可爱,我为它的死去感到悲伤与害怕。(我是害怕自然的那种无情。)但是到今年夏天,他们又养下了一条跟它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小狗。盯着它活蹦乱跳的动态样子,我的心瞬间也被鼓舞起来。我想若以去年它的死来看,它们是苦的,但是还有今年,还有现在。现在,不是又有一个新的结果与希望了么?那么,它们的延续是苦过来的。

  人类的延续不也是同样的道理——苦过来的么?甚至万物,更多的都是苦过来的……

  苦并不让人害怕,苦过就好。那些每天的繁重的活儿,那些将受的无尽的精神痛苦或者煎敖,都是我们需要去苦的。现在,我才发现,苦的事原来大家都不说一个字,只是在苦过之后,人们才舒一口气,说:“终于过来了。”要不是在口中说的话,他们心里也定是这么想的。

  有些半途而废的人,认为人生的“清闲”总不够,认为死是一种解脱。其实不然。那只是一种人的软弱表现。它需要我们去真正苦过一次,方能知道:人活着,有一些事不是“清闲”与“死”所能替代得了的。

  而那个“死”字,似乎更有一些力量。(我就曾长期地迷惑于其中,想来想去地想思考透它。)不过,生活苦过,能带给别人、人类耐心;人生生活过,便能带给社会、世界希望。另有一个事实是:人类的进步,是靠不断向前生活的人们推动的……

  面对生活,之前的我们总有畏惧,尤其在生活正中的时候,苦是无言的,也是不言的。苦不堪言。苦无须言。可惟当苦过,我们才能资谈人生;惟当生活过,我们才能超生。

天井


  老家的房子是那种土墙蓝瓦构筑,一座土墙房是一户人家,三户围成一个小院。院子里或种树或种花或种草,但总有一大块什么也不种,是作空地。那空地可能是留给人的,让人有个站脚的地方。三房一个小院的外面,也是一块空地,空地的边缘种植着桃树、樱树等,空地之外便是广大的田野。人从广大的田野上走上来,脚一踏入房子外面的那块空地,便算进入到居户人家。

  在小院外的空地和小院内的空地上,通常活跃的都不是人,而是一些像鸡、狗一样的小动物。譬如小狗。它总是院内院外地跑个不停,不歇劲地撒着欢。譬如几只鸡,在院内或院外,四处悠闲地啄食着不起眼的鸡食。譬如一群小鸭子,如一团乌云,也如撒在空中的一块水做的大饼,在不同的时刻藏在不同的角落,仿佛一位魔术师高明的魔术展现。再譬如那些不歇的非家养的蚂蚁、鸣蝉、地股牛……它们或藏于地洞里,或安歇于树干上,或埋身于土墙下。两块空地(包括空地附近)的动物都不缺少,它们自发的活动像大地的安稳一样,似乎应该长久到永远。至少是伴随那三间土墙房的存在而存在的吧。在我的记忆中,小院内外的那条小狗曾一度地不见,因为它死在了小院。但不久过后,又一条同先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狗出现在这里。那几只母鸡,也是断续地出现,到现在,还是有几只鸡跳走着。那一群小鸭子,倒是新增的小伙伴。不过无妨,有了它们群体性地加入,是不是就给小院补充出一种团队精神来呢?

  小动物生活在小院内外,人生活在房子里。那房子围住小院,仿佛三位威严的守卫者。人们通常又不说自己被房子守卫,而是被房子照顾与安慰。因为那些房子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叫做家——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极其重要的家。人们总在互劝着回家,一回到家,就与家外面的世界隔离,不必纷争,不必思前想后;一回到家,就与自然的无情说再见,相反来说就与亲人朋友互相感动与激励着。回家即是回到房子里。房子毕竟是房子,它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轻易外露。那儿,本就该是一个秘密处。正因为各个房子里面有着各个不同的真实,极其吸引旅行者探寻,每逢远方来的客人第一次站到小院,他或她总期望走进每一座房子里,去看看;而当你一个人坐着汽车或火车途经农村一隅时,透过窗户看见的那几幢有小院的房子,疲惫的你可能正羡慕那些房子里的人们,孤独旅行的你想,感受家的温馨是多么好!作为家的房子又总是不理想的。家的封闭,因而房子的自私;家的独一,因而房子的专一;家的争端,因而房子的狰狞。总之,不是人人都愿意走进每一座大房子。并且,房子不允许人人都进入到它们。

  家门外的小院内外不缺那些各样的小动物,亦不缺自然里的草树繁花。在小院外空地的边缘种植着果树,果树的身下或者附近,丛生着浅浅的绿草,绿草堆中偶然又会有一朵白色或红色的野花对着你笑。小院内的花坛里,亦有主人种植的玫瑰花、鸡冠花。夏季来临,或大紫或大红的满满一园圃,好像争奇斗艳的姐妹们。

  若拿自然来相比,小院里的一点自然可能会完全褪色。游玩名川名山,亲近自然风光,都是指人们一味地钻在小院之外的远方山川中,以一个城市人的欣赏眼光来亲近它们。那些群山中间,那些河流边上,都是无人的自然,都是自然的美。人们一旦独处在其中,在短的时间里,是能领悟到美,但时间一长呢?假如一场空山新雨来临,山中空落落的,连林鸟鸣叫之声都不闻,你一世俗之人,能像王维那样悟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么?不能的吧。若是真到了夜晚,天空中的明月不一定有,但在空山里的黑暗是吓人的寂寥,不说几只惊飞的夜鸟,不说模糊的苍白的山路,只看那山路边稀零的坟墓,就骇得亲近自然的人够呛。静是好,但过分地死静只让人生畏,生厌。山间的寂静,本归山间所有,它只是让农人在白天里前来种地,以尽一个农人的义务。你可以远远地眺望,但你不能移出脚步伸出手去。

  从什么地方眺望那些自然的雄壮山川呢?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房屋之外的小院内外。是的,小院那儿本就有五六分的自然,若个人眼光偏高,则可以举目四眺——原野或者群山,就在视线之内。处在小院内外,可以远离房子的里的严密,但更可以亲近真实生动的自然。一个人站立在这里,不必担心,不必害怕,此时该想的是心里塌实的感觉多好!

  此小院内外常常被人遗忘。一方面因为人们对家和自然各自的偏爱,另一方面我想,这个小院内外似乎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因为完全描述它并不容易,更何况要求不忘记它。很偶然的一次,我翻看字典的时候。看到书上是这么解释“天井”一词的:

  天井,宅院中房子和房子或房子和围墙所围成的较小的露天空地。

  这便是了,那个小院内外。它叫做“天井”。

  二

  老家房子的天井,不比封建大宅院里的天井,空阔、丰富多彩。但就是那个小天井,对我来说,是人生的第一际遇,也是人生中认识世界的重要一地。

  在一年中的每一天,当我看见天井的时候,那儿的它总是阒静无声的。比深夜小镇上的街道都要沉寂。(这小镇的夜晚是没有故事的夜晚。)也仿佛地震发生前一秒的状态。——这是远观它的时候来讲。我想说的不是它终年地静,静得可怕,而是它长久地静,静得可怜,任谁长期地观察它都会觉得有许多的话要述说。关于它,关于自己,关于人生。

  天井与永远闭塞的家不同,那一座座房子先是陌生的,有一两座房子是熟悉,但还是会有变得陌生的那一刻到来。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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