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未若初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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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疼痛,几乎要让他疼得叫出声来。原来心痛,真的是比怎样深的伤口还要痛上好多好多倍,痛得连呼吸也是刻骨的疼着。
风逸澈一动不动的看着九月,企图从她了无波澜的眸中找到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淡然,平静。袖中的拳紧握着,平滑的指甲也深深的陷入掌肉中,温热的血液让他觉得烫得疼,原来,可以这么冷?
他想开口,动了动唇,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刻那样狡黠的抓住他,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沉醉在他的吻中意乱情迷,为什么后一刻,可以这样轻易的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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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动了动冰冷干涩的唇,却发现怎么样也无法发出声音来。
九月看着风逸澈唇角轻轻扯起又最终放下,眉目间尽是隐忍的疼痛,她知道,最终还是伤害了。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吧。
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痛意让她的心更加冷了下来,她告诉自己,是,现在这样才是最好,对谁都好。
既然无法给予他同样的感情,也至少不要成为他人生中的绊脚石。
她当然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个皇宫。他无法割断,那么由她来。
残忍,有时候也是一种珍惜。
她,是真的珍惜他所给予的这份感情,所以,她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在这个人命毫无保障的时代,好好的活着。
九月没有笑,因为此时再笑,太假。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风逸澈,就闲闲的开口道:“你怎么了?我又没有武功,应该没有弄痛你吧?”
风逸澈的眼神闪了闪,他想告诉她,很痛,痛得他无力言语。
九月又继续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要叫你进来告诉你,以后别总是从我的窗外经过,我不想让人误会,还有,以后别老是轻薄我,你知道,我是贵妃。”
轻薄,她说自己的吻,是轻薄。
风逸澈从来不知道,原来即使从前伤到几乎致命的时候,满身伤痕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即使那样,他还可以面带最完美的微笑。一如那次被王师围攻,全身伤痕累累,面对轩辕瑾安,他还是可以笑得云淡风轻。
可是,现在他真的习惯性的想要扬起唇角,面带最完美的笑容,笑得无比妖娆倾城的告诉眼前这个残忍的女子,他记得了,以后不会了。
可是,他没办法,连一个微弱的笑容都拼凑不起来,他只觉得左胸口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似乎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不疼,已经麻木了,就是,难受得他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无比认真的企图想要在九月淡然的脸色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借口,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毫无破绽。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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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依旧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风逸澈,随意的挥了挥手,淡淡的道:“你快走吧,不然,等会儿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知道,冷宫那次瑾安都差点误会了。若你真的对我好,应该知道有人会用这个借口诬陷我的。”
风逸澈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面容终于恢复平静,只是流光溢彩的双眸此时黯淡无光。
拳紧了松,松了又紧。良久,他才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好。”
转身,缓缓的抬步走到窗前,缓缓的打开窗门,停顿了一下,头侧了侧,余光瞥到九月脸上淡淡的笑意,终于再也不迟疑停留,一个闪身,瞬间消失。
徒留下一室淡淡的莲香,浮动着让人心悸的哀伤。
九月看着他离开的窗口,脸色淡淡的走过去,若无其事的关上窗。
突然急急的走到桌边坐下,扬声道:“小青,进来。”
小青走了进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坐在桌前的九月,怎么娘娘的眼眶红红的?
迟疑的道:“娘娘,您……”
九月却突然打断了她的声音,淡淡的道:“去打听下,皇上今日歇在哪?来不来銮芳宫?我也好沐浴更衣。”
小青越发疑惑,娘娘这是怎么了?不是小福子才禀了说皇上今日歇在乾阳殿吗?
“娘娘,皇上他打发人来对小福子说了,今日里歇在乾阳殿。小福子他……”不是才禀了娘娘吗?
后面一句被九月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小青只好吞进肚子里,满脸疑惑。
九月突然淡淡的笑了笑,道:“呵,我只是突然有些想瑾安了,好了,你出去吧。”
小青尽管满腹疑惑,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娘娘的脸色实在不好,她从来没见过娘娘这样的脸色,颓废而疲倦。但是娘娘不想说的事,一贯不喜欢人多嘴。
想要问,又怕九月不高兴,不问,又有些担心。
只好轻轻的劝了声:“娘娘,您早些歇息罢。”
九月低低的“嗯”了声,眼光轻轻的滑过早已关上的窗门,看着窗纸上映照的烛光,神色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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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轻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九月,最终还是绕过屏风走出了寝殿。
听到轻轻的关门声,九月才低低的叹息出声。
原来,也不难的。
推开他,原来只是那么简单。简单到,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他落荒而逃,让那个骄傲优雅如斯的男人,连开口都失去力气,落荒而逃。
有些恍惚的眼神停留在房中闪烁跳跃的烛光上,神色愈加的恍惚迷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床榻走去,睡觉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这样做,才是对的,不是吗?
******
怡馨宫。
欧阳怡馨刚换好妆,把一身折叠好的衣服藏到床榻下的暗格里。便听到窗口传来两声“咚咚——”声。
赶紧随手整理好床铺,飞身来到窗前,一打开窗门,看到站在窗前一脸惨白的风逸澈,顿时惊呆。
“澈,你这是怎么了?”
风逸澈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力的抬手比了个手势,示意欧阳怡馨带他进去再说。
欧阳怡馨赶紧倾身上前一把拉住风逸澈的手臂一用力,几乎是将风逸澈强行拉了进来。
刚还想问什么,风逸澈却突然一捂胸口,闷哼了声,唇角鲜红的血迹逸出。
欧阳怡馨赶紧一把将风逸澈拉到凳子上坐下。
欧阳怡馨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怒喝道:“风逸澈!你给我说清楚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伤还没好你又去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该死!”
骂到最后她几乎是差点控制不住想要怒吼,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低低的问:“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又会伤这么重?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动手了?”
一边急急的问着,一边帮他把脉。
“急火攻心?”把脉的手一颤。
欧阳怡馨不敢置信的看着从进来到被她按在凳子上坐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风逸澈,有什么事情能让一贯冷静到几乎不像人的澈急火攻心?
“该死的,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急火攻心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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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逸澈没有说话,一贯优雅的神色此刻已是分崩离析,唇角的苦涩浓得让人不用刻意去看便能清晰的察觉。
欧阳怡馨的眼神闪了闪,给风逸澈把脉的手不自觉的改成了抓,沉着声道:“你,是去看她了?见面了?她……说了什么,是不是?”
除了她,除了那个叫做九月的女子。欧阳怡馨不知道,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事情什么人能让几乎连骨子里都是透着优雅的风逸澈狼狈至此。
风逸澈想要给她一个笑颜,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动了动唇角,最终只能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别说。”
别说,别告诉她我受伤,别告诉她我因为她再次重伤。更别说,她的不好。
他的话没有说出,欧阳怡馨却从他似乎是在说话的双眸间看见了隐在他唇间的那句话。
看着风逸澈隐忍着疼痛的模样,还有努力拼凑在唇角的那丝残破的笑意,此刻,连欧阳怡馨的唇角喉间都是浓浓的苦涩。
她思考了半响,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轻“嗯”了声。然后一言不发的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粒丹药来,不容分说的直接塞进了风逸澈的嘴里,冷冷的道:“吃下去!你吐出来我就扔了,别指望我还吃你吐出来的东西。”
风逸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已经被塞到嘴里的丹药吞了下去。终于在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清冽的声音此刻有丝生涩,轻轻的低叹了声:“还是浪费了你用来救命的药……”
欧阳怡馨看着他吃了下去,眉目间瞬间一扫阴霾,一片轻松,直接往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去,神色古怪的道:“哼,早知道我就让你早点去见她,这样你也早就痊愈了。”
风逸澈无力的轻摇了摇头,苦笑,“你在此地处境危险,这是你唯一保命的丹药,炼制实在不易,我那时不肯服用,想自行运功疗伤,想不到如今却……”
欧阳怡馨挥了挥衣袖,直接打断他道:“快去运气纾解药力,我给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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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逸澈眼神黯了黯,脑海中蓦地掠过九月淡淡的笑颜,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唇色愈加惨白如纸,九月,为什么……
强迫自己收敛心神,看着欧阳怡馨关切担忧的神色,风逸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起身往床榻走去,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整整六个时辰过去,风逸澈苍白异常的脸色才转变为正常的颜色。
一直注意着他脸色的欧阳怡馨心中一喜,那丹药不愧是卿之特制的“银丹”,能起死回生,对内伤更是有根治之效,还能增长功力。
“这次你可是因祸得福了,功力大增。”
她的语音刚落,风逸澈已经收气吐纳运功完毕。欧阳怡馨说的不错,他此次也算得因祸得福,凭借“银丹”功力大增,而且在他打坐疗伤之际,突破了他所修练的内功的一个瓶颈,功力更上一层。
只是,若能选择,他宁可用这一身功力,换得时间倒退,而不是听了九月那一席残忍的话语。
呵,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学会不愿面对。
欧阳怡馨看着突然怔住的风逸澈,心底叹息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生生的止住了。
只见风逸澈神色突然间一整,唇角忽然完美的弯起,弯成一个妖娆的弧度,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琉璃般的双眸,此时也是流光溢彩,璀璨的令人炫目,不敢逼视。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即使天崩地裂于眼前,也依旧会姿态优雅如风、不动声色的那个天下第一公子风逸澈。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中,了无波澜,恰到好处的温柔和妖娆揉合其中。
寝殿外,已近黎明时分,最深的墨色暗沉。
寝殿内,容颜如玉,笑颜如春。
那一笑,在将近黎明时分光线晦暗的寝殿内,熠熠生辉,倾国倾城。
即使熟悉风逸澈如欧阳怡馨,此刻,也不由得看呆了。她一向知道,澈的魅力,无关性别,不论男女,一概不能逃脱这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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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在你这样美的笑颜后,是什么呢?
这样的你,几乎要让我忘记,就在昨日,我曾亲眼所见,那一刻你脸色苍白的站在窗前,满眼都是刻骨的疼痛和隐忍的悲伤。
等她反应过来时,寝殿内已经失去了风逸澈的身影,那个优雅如风的男子,已经如一阵清风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耳畔,只传来一声清冽如泉的叹息:“我走了,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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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而隐忍的看着依旧在沉睡中的女子,修长洁白的指流连的划过女子白皙娇嫩的脸颊,清秀的弯眉,小巧秀挺的鼻子,稍显苍白的樱唇,甚至恋恋不舍的轻轻触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