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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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年轻男子迟疑着说,“似乎是卫生间附近,有一股很特别的气息,疑似是鬼障,但是我觉不出附近是否有灵。”
“卫生间?天啊!大哥你太恶心了!上个厕所还见鬼!卫生间的鬼可别让我碰!”
“没人求着你碰!你不喜欢就离开!”
“伯父——伯父——你看大哥他——”
“都给我闭嘴。”
中年男子淡淡着,“大庭广众之下,你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安静了。
顾维庭的余光瞥到那中年男子正踏着极为讲究的步法,双手都掐着诀,在这一方空间内来回走动着。而年轻男子在一旁责怪草帽女孩,“你再不规矩点,小心父亲用家法伺候!”
“才不会呢。伯父本来就舍不得打我,那谁去了后,伯父就更舍不得了!”
“你说什么呢?我妹妹还活着!”年轻男子斥责,“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着点!”
草帽女孩委屈地嗯了声,中年男子忽然看向顾维庭这边——顾维庭提起了心,他更加“亲热”地对待齐姝琴,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了,那草帽女孩轻蔑地哼着“哎呦喂,这一对可真不要脸”,顾维庭也顾不得了,他只是闭着眼,小心地闪避着齐姝琴的嘴唇,再紧密贴住她脸上其余的部位。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从鼻间流出的属于灵的阴气,一样会随着情感的变化而变化,此刻它们是那样急促而轻微,迎面而来,痒了他的脸。
“走吧。没发现什么。”中年男子
14、第十三章 巧遇 。。。
道。
“对啊!不去管那些恶心的妖鬼了!笛儿姐姐和小成哥哥的火车肯定到站了,他们说这回的除灵行动很成功,那个村的村民都特别感谢他们,送了好多好多当地的土特产和特色纪念品,没准还有隐藏在乡间的灵丹妙药呢!又多又大又沉,拿都拿不动,咱们快去帮着搬吧。走了走了,伯父!大哥!走了走了!”
在草帽女孩欢快地拉拽中,这一家三口朝着进站口的方向走去,直到消失了背影,顾维庭才松开齐姝琴——刚才仿佛窒息,而现在就仿佛是溺水后重获新生的人。
齐姝琴比顾维庭要平静得多,或者说她的力气已不足以让她维持任何一种表情,她清秀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任何情绪,任它们一点点脱落着,展现一种空洞的本质。
她虚脱般斜斜靠着白墙,肩膀微微起伏,垂下了头。
顾维庭也低着头。
人流嘈杂中,这里如此宁静。
“抱歉。”顾维庭轻轻道,“实在是……”
“谢谢。”齐姝琴虚弱地说。
她依然垂着头,就宛若一小股溪流,似乎随时都会流入土中,消失踪迹。
他们陷入了新一轮的尴尬沉默中。
“组长……”顾维庭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想法,更不会乱想乱说。你这样做一定有理由,我不问的。”
齐姝琴抬起头,失神的眸子宛若无尽的悬崖,空茫。
顾维庭却一脚踏空,他感觉自己又在瞬间跌了进去。
“只要……”他看着齐姝琴,一字一顿,“你觉得好……那么,我就没问题。”
手指抠入了墙内,墙灰沾染着指甲,齐姝琴抑制不住体内的阴气,它们堵塞了她的灵心,让她窒息到晕眩,时空生生散乱着,刮她回到记忆中的夹缝里,去品味——
“你放心,你这样做一定有理由,我不问,只要你好,我就好。”
当年的那个顾维轩,这样许下承诺。交换了彼此的信任,真爱的基础。
现在的顾维庭,你都忘掉了那些,可是你为何要说出这么类似的话?
是冥冥之中的故意?
让我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去经历以为再不会经历的场景,去体会以为再不会体会的情感,再一如既往地独自疗伤。
鬼气感应着灵心的悲哀,静静化作泪水。
“组长?”顾维庭掏出纸巾,“怎么又……”
齐姝琴仰起头,让泪水回落。
“没事……”她擦了擦脸,“没事的……顾维庭,你去接一下对外省的善后灵。我去和裴清浅谈点事情。然后我们各自回冥府就行。回去后别忘了写这回的案件报告。”
她整理了头发和衣襟,顾维庭怔忡,“组长,我觉得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
“我是组长。”齐姝琴说,目光逐渐坚韧。
顾维庭点了点头,“刚刚的是……”
接触到她忽然黯淡的目光,他后悔了,想抽自己一嘴巴。
“齐家人。”齐姝琴淡淡道,“看起来过得很好。”
目光扫了一眼那个进站口。
“挺好。”她对自己说。
15
15、第十四章 终点起点 。。。
齐姝琴回到原地的时候,裴清浅竟然没有离开,不过宿主已经不见了,她向齐姝琴微微一笑,“善后灵来过。”
齐姝琴点点头。
“那么组长单独留我,是有什么话呢?”裴清浅巧笑倩兮,打量着齐姝琴,眸光忽然一凝,“哎?组长,你哭过?是刚刚吗?出什么事了?”
齐姝琴无言地盯着她,裴清浅凝望齐姝琴,半晌,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看来我们新来的组长是有了决定。”
“你是如何威胁玉瑱的?”齐姝琴直截了当地问。
“用常芸。”裴清浅一脸轻松的散漫。
“为什么不去破案而非要随便抓个无辜的灵去顶罪?”
“我不是随便抓的,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是那把玉剑的确有问题,而董霄和许乐之当时也没反对锁定玉瑱进行追捕。这是我们一起做出的决定。”
“你该清楚怀疑和定罪的区别,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清楚的话,恐怕我没法留你在组里。”齐姝琴心平气和地说,“你们因为玉剑的问题而怀疑玉瑱是无错的,决定是你们一起做出的也无错,但是逮捕玉瑱是为了求出真相,而不是抹杀事实。裴清浅,是你第一个抓住了玉瑱,但你不是按照正常的规矩去问询,而是打定了甭管黑白对错,反正就是他的主意,直接去威胁他,逼迫他认罪。如果不是玉瑱好运气地遇到简薇右使,得到她的支持去上诉,那么冥府将多出一条冤魂!”
面对齐姝琴陡然起来的怒气,裴清浅只是平淡地说:“这很可怕吗?组长,咱们组上个月的绩效又是垫底,再不趁着月末前交出成绩,就真的面临集体撤换的危险了。”
“这不是理由。”齐姝琴坚决道,“而且我不得不说,首都组垫底的情况并非只有上个月才有,而是持续了多年。所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裴清浅唉了声,说:“那您不该找我谈话啊,该是去找云朵副组长。组长职位空缺了五年,一直都是云朵女士来代行组长之职责。”
“我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组员交流。”齐姝琴的声音很小,目光却格外专注,“刚才为什么要连着宿主一起下手?”
“我只知道附体灵是我的敌人,当以刀剑相向,以除掉为最终目的。其余的,我一概不管。”
齐姝琴说:“这不是江湖风格吧?”
裴清浅的笑意中带了隐隐寒气,“这是一个被亲人围攻杀死之人的风格。”
齐姝琴更加仔细地注视着面前的裴清浅——绝美的面孔,阴冷的气息,眸子里填满的是千年累积下来的、无法融化的冰霜。
“以前的事,我一概不追究,但从今往后,别要我再看到你做刚才那样的事。”齐姝琴一字一顿道。
裴清浅笑盈盈道:“组长,您在说什么呢?”
“你是聪明的灵,裴清浅,一千年的鬼龄,我想我的意思你都明白。”齐姝琴平静道,“我不在乎自己组员智商的高低与能力的强弱,也不在乎谁的性子大或者谁很软弱,但我决不允许我的团队里出现践踏规则而漠视生命的事。以前首都组是如何办事的,别的组是如何办案的,我一概管不着,但我在任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是零容忍。”
裴清浅笑意不变,“那么——如果将来有谁做了呢?”
齐姝琴说:“我不希望出现那样的事。但如果出现了,我会按着冥府的规矩,据实上报陆郎中和缉尚书,并将相关材料递交到访灵台三大监察御史之手,走冥府法律之程序,进行定罪。”
裴清浅逐渐敛起了笑意,漫不经心的目光凝结成冰。
“我以为你很聪明,玄黄世家的大小姐,应该是敏锐无比的。”裴清浅轻声细语,冰冷的视线胶在齐姝琴的瞳孔上,似要洞穿,“但是,有点失望。我似乎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如此年轻就来到这里,也许是和我一样……”语声轻缓,随风飘零。
“这些都与我们的工作无关。”齐姝琴清晰地表述,“你,或者我,为了什么缘故来到这里,与我们现在和将来要做的事情不该再有联系。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点。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会全力帮助你办理调任。私底下我们可以无话不谈,但不要把自己过分的感情释放到案件中,记得你是一名缉灵使,如果你对生前的失败耿耿于怀的话,就不要在黄泉延续这种失败。”
威严的缉尚书此刻正坐在宽大的紫檀办公桌后,背后窗户外是冥府永远不见天日的暗黑,流光点点闪烁。缉尚书的手上拿着一份报告书,他显然是看了许久,手指蜷缩起来,那粗大的骨节一下下地叩着太阳穴,眉峰微锁。
“我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吗?阁下?”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齐姝琴稍稍前倾,礼貌地说。
“不,不。”缉尚书摇摇头,“格式和措辞上很完美,破案经过的叙述缜密到无懈可击,你很细心。顺便要说一句,玉剑已经被送到玄黄世家手中,法术回放测定的结果和你预期的一样,是附体灵将死者的怨气灌入到玉剑中以嫁祸玉瑱,而我们总部技术科和访灵台特别技术科的工作灵们也都在玉剑上查出了附体灵施术的痕迹……”他放下报告书,“我想这个案子可以结束了。”
齐姝琴客气地微笑——如此顺利。
玉瑱作为凶犯的定案结论被递上去后,从审、验二部至缉尚书这里都是一路绿灯,直到被访灵台重重驳回。而今被自己这个新来的组长迅速推翻,曾亲自首肯对玉瑱判决的缉尚书却没有任何的迟疑与不满,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早已料定。
“那么齐姝琴组长。”缉尚书双手交握,靠上了椅背——他调整出一个轻松的聊天式坐姿,“在这里还适应吗?”
齐姝琴覆下睫毛,似乎是在思考。
缉尚书轻声说:“我知道这实在很勉强……但是我找不到哪个灵是真心愿意接手这个组。琴儿,我们这个部门并不是个好地方,做的也不是好差事。生前做人已经苦累,做了鬼却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处处受限而又要在最苛刻的条件下去完成危险的任务。其实很少有灵愿意来到我们这里,有才能而舍不得立刻转世的灵更是愿意选择更高的管理部门,而不是出外勤的地方。稀少的应聘数目让我无法大量去调换组员,而只能把脑筋都用在对组长的选择上。在你来之前的五年间,我找过很多能干的灵,但他们都不想卷入过多的是非,更不想将太多的心思花在对某种‘关系’的试探与调整上。首都组的八位成员并不是个优化的配置,云朵与裴清浅自不用提,我想你已有深深感受,而年迈的晏祥、资历浅薄的岑曼丽、苏吉与许乐之也不是组长们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