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美的散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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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st is the bank in which we store our most valuable possession:the memories that give meaning and depth to our lives。
Those who truly treasure the past will not bemoan the passing of the good old daysbecause days enshrined in memory are never there is a pond which neither time nor tide can changewhere he can still spend a quiet hour in the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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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 瑰
'英国'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
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1865—1946),生于美国费城,但大半生在英国度过,主要致力于英国语言的研究。主要作品有《亨利·沃顿爵士传记》、《读莎士比亚》、《弥尔顿和他的现代评论家》、《难忘的年代》等。本文是一篇围绕玫瑰展开的一个触动人心的爱情故事。
这位老太太总以她花园中那棵巨大的玫瑰树为荣。她会津津有味地告诉你她头一次结婚时,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一根枝条,是怎么样长成参天大树的。回想当年她和丈夫乘马车从罗马旅行归来(那时还未通铁路),途经锡耶纳南部的一段路时,道路很难走以至于马车都坏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就宿于路边的一间小店。住宿条件的恶劣致使她彻夜无眠,很早就起身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等待黎明。凉风不时从窗外袭来。事隔多年,她依然记得一轮明月挂在那蓝色的群山上,远山上的小城一点一点地变白,直到月亮渐渐落下,初升的太阳为群山抹上一层淡淡的粉色。突然之间,一束光辉照亮小城,小城扇扇窗户亮了起来,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最后,小城如满天繁星般在蓝天下熠熠生光。
早上,得知必须等一段时间马车才能修好,他们便乘当地的交通车上了那个山顶小城,听说在那可以找到较好一点的住处。之后,他们在山上逗留了两三天。那是个意大利小城,有一个高高的教堂,一个虚华的市场,一些窄窄的街道,几座小小的宫殿,稠密而完美地立于山顶。被城墙围着的城区并不比英国人的菜园子大多少,但这里生机勃勃,喧闹嘈杂,昼夜回荡着脚步声和话语声。
他们居住在当地一个名流云集的小酒店里,有市长、律师、医生,还有其他几个人。在他们当中,一位英俊、高个儿而又健谈的老人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乌黑的眼睛,雪白的头发,腰板挺直,像年轻人一样。但是酒店的侍者却自豪地告诉他们实际上这位伯爵已届高龄,明年是他的80寿辰。侍者还说到伯爵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员,曾是豪门大户,但一生无子嗣。但事实上,这个侍者还甚是得意地说,伯爵情场失意,终生未娶,似乎是一件本地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过幸好,这位老先生看起来活得还挺开心;显然对陌生人很感兴趣,愿意与之结交。很快这位好心的侍者促成了他们之间的认识。刚聊一会儿,老人就邀请他们参观他郊外的别墅和花园。因此,第二天下午,日落之时,当他们从门口和窗口瞥见蓝色的阴影覆盖了褐色的山峦时,就动身去造访这位老伯爵了。其实别墅比较一般,只是一座拉毛粉饰的现代小别墅,铺有石子的花园里有些热,石盆中的鱼儿无精打采,狄安娜和猎犬的雕像倚墙而立。然而,一棵巨大的玫瑰树为这个花园增色不少,它高过房顶,几乎掩住了窗户,散发出诱人的花香。嗯!确实是棵美丽的玫瑰树,在人们的赞美声中老先生很自豪地说,而且他很乐意为这位女士讲述玫瑰树的故事。当大家坐在那儿,喝着老人提供的葡萄酒时,老伯爵忘却了自己已届高龄,向大家娓娓道起自己当年的爱情故事,就好像他们早已经听说过似的。
“多年以前,当我还是个年轻人时,那个小姐住在那座山背后的山谷对面。我常骑马去与她约会;虽然路很长,但年轻人性子急——这位女士无疑是知道的,所以我骑得很快。但那位小姐很不友善,总是让我等啊等,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吧。一天,久候不来之后,我勃然大怒。在我们约会的那个花园里不停地踱步,借着怒火砍了她的一棵玫瑰树,把上面的一根树枝折走了。清醒之后,我立马将它藏进外套。事情就是这样。回家之后我把它种到花园里,它现在的情形这位女士已经看到了。当然这位女士要是喜欢的话,我愿意送根插条给她种在她家的花园里。听说英国人的花园很漂亮,到处绿油油的,不像我们的园子都被太阳烤焦了。”
翌日,马车已修好,上山来接他们。正要乘车离开小酒店时,伯爵的老仆人来了。送了他们一根包扎好的玫瑰插条,并转达了老伯爵的问候与祝辞,祝他们旅途愉快。全城人都出来目送他们离去,孩童们追随马车一直到小城门外。开始还能听到身后阵阵的脚步声,但不久马车就驶入山谷,喧闹的小城依然在他们上面高高立于山巅。
她将玫瑰插条种在家里,长势十分良好,枝繁叶茂。每年的六月,枝繁叶茂的玫瑰树都会开出深红的花儿,花香四溢。就好像它的根须中依然燃烧着那个意大利爱人的愤怒和爱情中没有实现的的渴望。当然,老伯爵已经辞世多年;她也忘记了老伯爵的名字,连曾经住过的小城名字也遗忘了。只记得初见时,它犹如满天的繁星在黎明的薄暮中熠熠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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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夏
'美国'欧纳斯特·海明威
欧纳斯特·海明威(1899—1961),20世纪美国著名小说家,生于伊利诺伊斯州芝加哥附近的橡树园附近。他的作品风格独具魅力,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广泛影响。1926年发表的《太阳照样升起》是海明威获得声誉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并成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品。一战给海明威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为他创作举世名作《永别了,武器》提供了素材。本文《晚夏》就是选自这部名著。1952年,中篇小说《老人与海》出版,轰动文坛,并使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那年晚夏,我们住在乡间的一栋房子里,隔着河流和平原可以望见高山。河床里的鹅卵石和圆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干燥白皙,清澈的河水湍急地流过,河道里一汪蔚蓝。部队沿着房子向大路挺进,扬起滚滚尘土,覆盖了树叶和枝干。树叶那年落得早,我们看着部队行进在路上,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微风吹得树叶纷然而落,士兵们踏过的路上只剩下哗哗的落叶,一眼望去白晃晃、空荡荡的。
平原上的庄稼长势良好,有许多果园,而平原外的山峦,则是满目褐黄,光秃一片。山谷里战斗正打得紧,夜里我们还能看到炮火的闪现。黑暗中,这番情景酷似夏季的闪电,只是现在夜里凉快些,人们觉察不到夏天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闷热罢了。
有时在夜色中,我们能听见部队从窗下走过,摩托牵引机拖着大炮发出的声响也声声入耳。夜里的交通颇为繁忙,路上有很多驮着弹药箱的骡子,运送士兵的灰色卡车,还有一种开得稍略缓慢的卡车,运载的东西被帆布盖着。白天也有用牵引车运送的重炮,翠绿的树枝遮盖着长长的炮管,郁郁葱葱、繁茂的枝条和葡萄藤把整个车身都覆盖了。朝北望是片山谷,山谷后面有一片栗树树林,林子后面,也就是在河的这一边,又有一座高山。在这座高山里也曾经发生过交战,只是没有成功。一到秋天,雨水就连绵而至,山上栗树的叶子掉得精光,只剩下赤裸的树枝,还有那被雨打得漆黑的树干。葡萄园中也是枯枝败叶,稀疏光秃;乡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湿润的,触目所至,一片萧瑟的秋意。雾气弥漫着河流,浮云在山涧萦绕,路上卡车驶过处泥浆飞溅,士兵们顶着湿漉漉的披肩,浑身都是烂泥;他们的来福枪也被淋湿了,每个人身前的皮带都挂着两个灰皮子弹盒,里面排满了又长又窄的六点五毫米口径的子弹,鼓鼓囊囊地盖在披肩下,他们走在路上,猛地一看,就像是一群怀胎六月的妇人。
送 行(1)
'英国'麦克斯·毕尔勃姆
麦克斯·毕尔勃姆(1872—1956),英国著名讽刺画家、散文家和剧评家。曾就读于牛津大学。除擅长绘画外,他还写过不少散文,并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后来继萧伯纳任《星期六评论》剧评专栏作者达12年之久,晚年移居美国直到去世。
我不会送行。它可是我所认为的世上最难做好的事情之一,对此,你大概也心有同感。
送一位朋友从滑铁卢去渥克斯厅可说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但你从来就接不到这种轻松活儿。我们只有当朋友要远行,离去的时间又比较长久时,才被召唤亲赴车站送行。朋友交情越好,送的路程越远,朋友离去的时间越长,我们就越早到达车站,相应的,我们遭遇的失败也就越为惨烈。这种失败的程度恰恰与场合的正式以及感情的深厚程度成正比。
屋内话别已十分体面,甚至在门前台阶也不错。我们脸上的表情书写着真切的忧伤,言语里透出恋恋不舍之情,主客双方不觉尴尬或拘谨,亲密友谊更是丝毫无损。如此的送别真可谓完美。可我们怎么就不懂到了这种程度就应该罢休呢?通常情况下,即将远行的友人们总是恳求我们次日早晨不要再赶到车站。但我们知道那不一定是真心话,便也就不听信那劝说的话,还是奔向车站。假若真的听信了朋友们的话,并且照着做了,他们说不定心里还会责怪呢。何况,他们也确实希望能再见上我们一面。于是我们也就按时到达,真诚地去回应朋友的愿望。但结果却,结果却,陡然生出一道鸿沟!我们伸手,可怎么也无法超越,谁也够不着谁。我们哑口无言,像愚笨的动物痴望人类一样面面相觑。我们“找些话题来说”——但哪里有什么话好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离别之景昨夜就已上演了一遍。人还是昨晚的那些人,但从表面上看,所有的又都变了;气氛是如此得紧张,我们都盼望着列车员赶紧鸣笛,及早结束这场闹剧。
上周一个冷清阴沉的早晨,我准点赶到奥斯顿送一位去美国的朋友。
头一天晚上,我们已经摆设筵席为他饯行,席间分手的离情和聚会的喜庆揉合得恰到好处。他这一去可能就是多年,席上有些人恐怕今世也难得再见他面。虽然说不上完全不受未来所投下的阴影的影响,可我们还是兴高采烈,畅叙了往日情谊。我们既为认识这位朋友而感谢命运,同时又因他的行将离别而遗憾不已。此两种情怀欣然体现,昨晚的离别真是完美!
可现在呢,我们在站台上,行为僵硬,极不自然,友人的面孔嵌在车厢窗框中,却宛然属于一个陌生人——一个急于讨人欢心的陌生人,一个情意真切但却又举止笨拙的陌生人。“东西都带齐了吧?”送行的人中有一个打破了沉默。“对,都带齐了。”我们的朋友愉快地点了点头,答道。“都齐了。”紧接着的这再次重复更加明显地暴露出此刻他头脑的空空如野。“那你得在火车上吃午饭了,”我说道,尽管这个预言远非是第一次被提出。“啊,是的。”他用确定的语气回答,然后又告诉大家,列车将中途不停直达利物浦。这句新加上的话可似乎就带来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