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金屋可藏娇-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梦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你可以永远清醒的明白的君临天下。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不会再那么傻,你也可以轻松了。”
“现在后悔了吗?还是说,我走了之后,这个地道里的东西还是像阴魂一样缠着你。”说到这里,陈娇忽然转头看着刘彻,那眼神中已经不复刚才的悲伤,而是一种奇怪的癫狂,“如果那样,那我现在帮你毁了它!”说完,她就开始用手中的钻石去划花墙壁上的笔迹。
“什么静女其姝,什么螓首蛾眉,什么桃之夭夭,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刘彻看到她的动作,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作,“停手,别这样。阿娇。别这样!”但是,陈娇此刻的力气却大增,刘彻怎么都拉不住他,就在墙上的笔迹几乎要被划完了之后,刘彻感觉到身前人一软,已经昏倒在自己怀中。
刘彻意识到怀中人已经昏睡过去了,他手留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很快的,他狠狠地把陈娇拥在怀里,眼睛也不觉有些红了,他看着被划花的墙壁,渐渐流下泪来。
“阿娇,我今天跟太傅学了诗经。你给你写一首啊。”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啊,你居然笑话我!你自己来迟了,还敢笑话我。打你打你!”
“彻儿,你在写什么啊?”
“没,没什么。”
“喂,我们两三年不见了。你遮什么遮啊,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说,说了叫你不要看的嘛。”
“你坏死了。太傅就教你写这种东西啊?”
“彻儿,洞房花烛夜,你干嘛带我来这里啊?”
“来看这个。”
“啊,你以前写的。那时候多傻啊。”
“我,不,是朕再加一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啊!谁准你写这个的,擦掉擦掉。”
“擦不掉的,我用这个珠子写的啊。”
“又来?你每次都这样。欺负我擦不掉。”
“阿娇,并不是骗你的。”刘彻抱起陈娇,向外走去,地道中回荡着他的话。
“皇上从猗兰殿出来了?”卫子夫打发掉陈掌之后,心神不宁的在娇房殿中踱着步,就在她快忍不住离殿的欲望时,终于有一个宫女跑进来禀报。
“回娘娘,是的。”
“那皇上现在去哪里了?”卫子夫微微算了下,从刚才入殿到离去才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听说那女子似乎是昏倒了。皇上又抱着她去了昭阳殿!”宫女答道。
这时,又冲进来一个宫女,说道:“娘娘,皇上刚刚下令召太医令。”
卫子夫听到此处,眉头皱成了峰形,随即她意识到身边还有宫女,便在脸上漾出一个笑容,说道:“你们辛苦啊。都先下去吧。”
“是,娘娘!”两个宫女齐声应道。
很快,殿内只剩下卫子夫和她的心腹依依。卫子夫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一旁的博山炉放出的香烟渐渐朦胧了整个室内,日光渐渐斜了,暗了。依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娘娘,不过是个平民女子罢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依依,你不懂。”卫子夫摇了摇头。共处十余年,她很了解皇上,那是一个太过骄傲的男人,所以他绝对不屑于去勉强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可是,今天他居然带着一个一直哭喊的女人到猗兰殿。猗兰殿,那是他幼时成长的地方,自从他继位之后,便被封锁了,是以她虽然入宫十几年,还为他生下了三个公主一个皇子,却也从未踏入过猗兰殿一步。猗兰殿,那是单属于皇帝一个人的禁地。
不,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够踏入猗兰殿。卫子夫又摇了摇头。她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看着那人从猗兰殿出来时的震撼。那一刻,她才深深明白,无论她平日如何受宠,无论她为皇上生下多少儿女,都不能改变那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人会被冷落,会被送到宫外,永远也不能再见到皇上,可是同样的,她卫子夫也永远不能踏入猗兰殿,不能得到皇帝真正的欢心,她的地位永远危如累卵。
可是现在,皇上居然打破了自己一贯行事的原则,强行带一个女子回宫,还带她去了猗兰殿。这分明说明,那女子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依依,带据儿来,本宫想见见他。”卫子夫一抬手,制止住依依的欲言又止,露出一个笑容说道。
“是,娘娘。”依依伺候了卫子夫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她其实一个意志极为坚定的女子,外柔内刚,很多时候,如果她做了决定,别人再多的宽慰、劝解都是多余的。
披香殿
“娘娘,此事千真万确,椒房殿现在都人心惶惶的。”一个宫女跪在王灵说道。
“是吗?难得皇后娘娘也会发怒啊。”王灵靠在床上,微微扯了扯盖在身上的毯子,脸上似笑非笑。
“娘娘,连皇后都如此失态,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在一边拿着扇子的宫女阿静低头说道。
“阿静,好了。”王灵瞪了阿静一眼,又转头对那宫女说道,“你做得很好,本夫人知道了。阿静,打赏。”
“是!”阿静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还是听话的从怀中拿出一串五铢钱,递给那个报信的宫女。
等到人离去之后,王灵懒懒的说道:“去把门关上,今晚如果有人求见,就说本夫人病了,不见。”
“娘娘?”阿静不解的立在原地。
“傻丫头,皇上带那姑娘进宫一事,肯定已经传遍后宫了。晚上,一定会有些莺莺燕燕的来探消息。你不关上门,难道等人来吵吗?”王灵看着这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婢立在那儿,就知道她脑子一定还没想通。
“他们怎么不去见皇后呢?”阿静摇了摇头,直说不可能。
“皇后?她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婉约,有容人之量,还有个皇子作后盾。皇上做什么,她都不会有意见的。那些庸脂俗粉当然知道即使找上她,也不能挑动她在皇上面前发脾气,谁会去花那个功夫。”王灵微微摸了摸肚子,说道,“如今这后宫中,太后是不管事的,能做主的也就三个,皇后,我还有增成殿的那位。她们不找皇后,当然会找上我们了。”
“那,娘娘对这事?”
“一贯温柔的皇后如此失态,这种事,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会怎么想?皇后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的,任由宫人这事泄漏出去呢?”王灵打了个哈欠,“她如果是那种人,我倒不用这么费心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这个消息是假的?”阿静问道。
“只怕是真的。”王灵闭上眼睛,“因为是真的忌惮那新入宫的女子,才会故意把这消息放到披香殿来。”
“这,这是为什么?难道她不怕我们把这事告诉皇上吗?”
“无非是希望迫我去对付那女子罢了。再说,发怒这事无凭无据的,我能将她怎么样?”王灵说道,“如果我去探那女子的底细,又自做聪明的在皇上面前提起她发怒的事。那才是真的称了她的心呢。”
增成殿
“李姐姐,这宫中,皇后和王姐姐之外,就属你最能做主了。你看那昭阳殿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一个不知名的少使(妃嫔的封号)亲热的说道。
“茜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哪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些啊。”李茜温和的说道,“各位妹妹还是回去吧。茜真的不知道。”
“可是李姐姐,”还有人想说些什么。
“阿国,送客。”李茜仍然笑得十分温和,轻轻将自己的衣裙从一个长使(妃嫔的封号)的手中抽出,向屏风后走去。
一众后宫佳丽无奈,只能打道回府。等到人都散了,李茜的贴身侍婢阿国才回到房中,看到正在卸妆的李茜,问道:“娘娘,他们都散了。”
“是吗?那就好。”李茜放下手中的耳坠,说道,“我们也睡吧。”
“那姑娘的事,娘娘不打算管吗?连皇后娘娘都为此发怒了呢。”阿国是李茜进宫后才跟着她的,从小在宫廷中长大的她知道,从自己开始服侍这个主子的那天开始,自己的富贵就和她连到了一起,所以一直以来都积极地为她出谋划策。
“我管不了,也不管不起。阿国。”李茜顺了顺垂下的长发,说道。
“咦?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民女。皇上最近这么宠娘娘你……”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李茜的手顿了顿,“那么,皇后娘娘就不会失态,也不会让消息传到我们这里来了。”
“娘娘?”
“不过,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件大事,我不能一点反应也没有。”李茜随即微笑,对着阿国笑道,“明天,你去请太医令来,就说,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阿国听到这句话,可不止是惊喜这么简单。因为李茜的身体虚弱,所以一贯以来她的经期都不是很规律,就算身为贴身侍婢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的身体情况。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君恩厚薄有谁知(二)
在巍峨宏伟、鳞次栉比的西汉宫殿中,昭阳殿以其和于天干而显得别具一格。当未央宫、甘泉宫等宫殿已经随着汉高祖、汉武帝的名字蜚声著誉的时候,这座宫殿仍然默默无闻。在陈娇所知道的历史里,离汉武时代大约百年之后,汉成帝刘骜独宠居于此处的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才使得这座古老而祥瑞的宫殿声名乍起,成为宠幸、荣耀与尊贵的象征,成为“正宫”的别名。
“已经三天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刘彻冷冷的望着跪在眼前瑟瑟发抖的太医令丞和侍医们,让他们心里发颤。此刻,所有的御医们都十分的羡慕只在这里呆了一日,便被指派到增成殿照料李美人的义女医。
“回皇上,”在同僚们的眼神压力下,少府太医令丞终于硬着头皮说道,“臣等认为,这位姑娘无病。”
其实这个理由他也说得十分没把握,行医有“望闻问切”四诊法,但是皇帝却在这姑娘床边放上了重重行障,他们这些御医只能通过诊脉来确定病情。一众杏林好手几经商议,一致认为她只是昏睡,谁想到,她居然一睡不起,使得他们连日来一直对着皇帝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
“三天前,你们就说过她无病了。”刘彻说道,“现在你们来告诉朕,无病之人为什么会如此长睡不起?”
“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话语。
“朕再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如果她还没有醒,那么你们就自行去廷尉府报道吧。”看了一眼沉睡依旧的陈娇,丢下这句话离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御医,廷尉府的张汤,那可是最会揣摩上意的人了,此刻皇帝盛怒之下,自己等人定然会被那酷吏送到东市斩首,以息帝怒。想到此处,已经有少数侍医瘫倒在地上,默默流泪了。少数几个比较坚强些的,又伸手试着给陈娇把脉。
一阵阵哭声讲陈娇从昏睡中吵醒,她睁开眼,看见两座鹤型的烛台分立在床的左右两边,将行障内照得透亮。陈娇没有起身,只是呆呆望着床上方的屋顶。在这场痛苦的睡梦中,原来的阿娇的记忆不断涌现和千年后的那个陈娇的记忆不断融合,陈娇一度以为自己会疯掉,明明不属于她的记忆和感情,不断融入脑中,对一个人的两种感情不断交织,那种痛苦,让她有打破脑袋的冲动。
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