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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剑鬼蛊师 孤独的小孩-第97部分

小说: 剑鬼蛊师 孤独的小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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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拿来这些信件人,便是这个罗素了。

    〃你不记得我了么?之前在酒楼外见过一面。〃那人给了一盒子信件后,却是不顾自己戒备,笑嘻嘻说了这么一句。

    方狄细细打量那罗素,才发现此人确曾予援手,就在自己与顾澄晚二人被傲鹰堡方蒙逼得几乎要在众目睽睽下露出人蛊本相之时。

    只不过,这人倒是有何用意?

    方狄自忖得了主人离去前留下〃傲鹰堡你尽情处置,总有我为你兜着就是〃之言后,便想着要如何去铲平傲鹰堡,如今他只要放出体内蛊虫,就能让堡中所有人全数死去,保管无声无息,不会惊动了任何人,只不过如果真用了这东西,怕是在众人面前显露出用蛊本事主人就要被人起疑心了……虽说主人也有意揽了这个污名去,自己却又不肯就此下手了。

    方狄自知,虽然他与顾澄晚同为人蛊,顾澄晚曾是养尊处优,当然受不得这般任人驱使苦楚,加之其言语中曾带过其成蛊前之遭遇,方对主人产生如斯惧意与恨意,而自己却不同。

    方狄对花蚕是感激,即便是成了人蛊,半人不鬼了,但他却也拥有了凌驾于大多数人、能为自己报仇力量,这对他而言便是天大恩情……而成蛊之艰难痛楚,比他曾经所受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是,曾经侮辱……

    在傲鹰堡还叫傲鹰商会时候,有三个当家人,是嫡亲三兄弟,方狄是老三方岩与丫鬟所出。方岩那年年逾不惑妻妾大小**人,却无一人有孕,偏生一次醉酒后,有个爱慕方岩已久粗使丫头上前来为他披衣,被他强要了去,竟然一举怀上孩儿,方岩大喜,待那丫头如珠如宝,使出百般手段哄着,那丫头原本就心有钦慕,如今更是死心塌地,养了十月后,方狄出生,可那丫头却因分娩时血崩而亡,只留下方狄一人。

    方岩得子满心欢喜,然而就在第二日,他那娘家富庶正室也有了孕……这可比一个丫头怀上更让人兴奋,只是肚子里不知男女,方岩好好供着嫡妻,却也没忘了方狄,然而,嫡妻足月后亦是生了个健康儿子,方言欣喜若狂,哪里还记得一个丫头生孩子?就连名字也是匆匆取过,从此便冷落了方狄,而主子疼爱嫡子,庶子待遇便差了,及至后来,就连下人也不再经心。

    方狄他娘倒是命好,一个府里最底层粗使丫头,被当家主人捧在手心足足**个月,又在事情转换前抱着爱意而亡,当真是幸运不过,只可怜了方狄,在府里主子不主子、下人不下人,磕磕绊绊一路长大。

    可若当真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不过是做些仆人活,有口饭吃安分成人,也未尝不是好,然而方狄运道委实太差,竟被傲鹰商会大当家独子方蒙看见,从此来了兴趣,日日都要来堵住他欺负一番,小时还不过是些简单手段,可当方蒙年岁渐长,性子也愈发暴虐起来,竟是开始使用器物抽打辱骂与他,鞭伤棍伤,他早已数之不清。

    方狄自知身份尴尬,无力做些什么,就只盼着早日长大,好挑个机会逃出府去,方蒙后来变本加厉,性子以来竟以火灼之,长此以往,让方狄身上没了一点好皮肉,而即便是有仆役看不过去偷偷使法子告知他亲生父亲,那方言也未曾对方蒙说出一字恶言,反而听之任之,将那仆役生生打死,让方狄活生生成了方蒙出气靶子。方狄多年沉默,可傲鹰商会……而后傲鹰堡对他所做一切他却并未忘怀,恨意在心中越积越深,自此他便在心中发誓,定要有一日让方氏断子绝孙、傲鹰堡鸡犬不留!

    又过了两年,方蒙行事更加荒唐,性好渔色,男女不忌,有一日正好喝多了,回来倒在凉亭里让人叫了方狄来就是一顿鞭抽棍打,好不爽快,方狄肤白,浑身血迹斑斑,看在那醉汉眼里竟有好几分动人,当下就要做他,方狄自然不从,方蒙大怒,随手在旁边扯下树根,对方狄是一阵没头没脑地暴打,而方狄看方蒙满眼□,积压恨意也是爆发,拼了命挣扎抓打,狠狠一脚踢在了方蒙命根子上,方蒙更是愤怒,用树枝狠狠地捅进方狄体内,又叫人喂了他毒药,再踹了好几脚后,让人把他扔出门外……

    方狄凭着多年毅力生生忍住了毒发之痛,踉踉跄跄往城外奔去,一路也不知行了多久,他眼前早已是昏暗一片,只是靠着一股绝不想死意念才没有倒下。

    然而,他没有习过武艺,到底还是不能撑得太久,终于倒在路边。

    而后再醒来,他就看到了他如今主人,那个红衣少年……那时,他穿还不是红衣,且看似温文,而他却因着多年在傲鹰堡察言观色,看穿了其眼底阴狠决绝,之后他便听闻那少年问他想活想死……他自然是想活,那么,他便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他心甘情愿。

    正当方狄思绪飘浮时,门扉上传到〃笃笃〃叩门声,方狄淡着一张脸,抬步走过去,把门打开,正对上一张还算俊朗笑脸。

    穿着靛青色长衫男人皮肤微微黝黑,五官端正,笑意俨然,手里……举着个托盘。

    〃方公子,不让我进去么?〃那人笑吟吟说道。

    方狄目光沉了沉:〃进来吧,罗少侠。〃他转身走入,径自坐在桌边,〃请坐。〃

    来人正是罗素,却见他把托盘放下,里头几碟小菜两碗白粥,还有一碟馒头,被他安安稳稳地放在桌上。

    〃你今天一早没出门,想必没有用饭,我给你带了些,你可不要嫌弃。〃罗素放好饭菜,自己坐到方狄对面。

    这人实在太过热情了些,却不知在搞什么花样。

    方狄没有放下戒心,但也不觉着这饭菜会有问题,便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吃了。

    〃方公子,你觉得如何?〃罗素似是有点紧张,语气稍显急促。

    方狄点点头:〃滑腻清香。〃

    〃你喜欢便好,我还担心自个儿手生了呢。〃罗素放心下来,笑容又盈满了脸。

    方狄却忽然觉得吃不下了,他放下勺子:〃罗少侠,昨日与今日……你究竟是何想法?〃

    罗素微微一笑:〃方公子,你且用饭,待饭后我自然全部告知。〃

    方狄抬眼,看到罗素眼里并未隐藏担忧,微微一怔,但随即他敛下目光,匆匆将粥食尽:〃说罢。〃

    罗素心中叹口气,口中却道:〃方公子,我便是害谁,也不会害你……事实上,在酒楼前那一回,并非你我第一次见面,只是方公子你或许不记得罢了。〃

    方狄不语,只看着罗素。

    罗素摇头,笑了笑:〃当年在傲鹰商会时,我与家姐本是商会中仆役,家姐名为罗卿,我名罗素。家姐心善,原先是侍弄花草,但因着有一手泡茶手艺,被傲鹰堡三当家九姨娘要了去做贴身丫头……〃

    方狄听到〃三当家〃三个字身子一僵,但马上便被罗素所言吸引了……

    罗卿相貌平凡,而九姨娘那时为方岩新纳,正是受宠,罗卿对她没威胁,加上手艺极好,又有花茶能养颜美容,也得了九姨娘喜爱,而罗卿本性善良,有一日从长廊匆匆而过,却正见到一个瘦弱孩童被大当家公子欺负,她虽不敢出头,却渐渐会在私底下偷偷送去一些食水药物,让那孩童熬过来,而后孩童年岁渐长,身上伤也越来越多,罗卿终是不忍,趁着一日方岩来九姨娘处过夜,在第二日清晨跪着陈情,却没想,非但没能让那孩童好过一些,反而丢了性命……

    罗卿那年十七岁,正是花一般年华,方狄那年九岁,正因着此事对方岩彻底死了心,而罗素年仅十一,早跟着他家姐姐私下里看了方狄许多次……罗卿殒命,罗素自知实力低下、地位低微不能报仇,便趁着一次出府办事,一去不回,投奔了炎魔教。

    罗素刻苦学武,熬了好几个年头慢慢被上头看中,他拼死做事,终得信任,渐渐了解一些教中内幕,再过几年,他成了长老副手,便提议在中原武林中找个墙头草打探情报,而才刚成立、急需名气傲鹰堡便为首选。

    原本是赤衣与傲鹰堡联络,罗素一直老实本分极为听话,赤衣便逐渐将事情交给罗素去做,而罗素则暗暗收拢了信件,直待有一日时机成熟,便要将傲鹰堡夷为平地!

    他不仅要让傲鹰堡断子绝孙,还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而正在这时,他发现了方狄……这些年来,因着害怕炎魔教察觉,他一直不敢去探望方狄,直到后来势力渐长,才让友人相助打探,却不曾想,是他自己遇上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再之后正道武林攻打炎魔教,他一直守在赤衣身后,却在眼看赤衣将要摆出炎魔大阵时,从后头偷袭了他……

    方狄默默听完,目光十分复杂。

    诚然如此,他有了傲鹰堡里通敌信件,他家主人又是晋南王后人,他只要将这些证据交上朝廷,就能借朝廷之手彻底除灭傲鹰堡,而他则无需动用任何手段,便能复仇。

    这无疑是极大诱惑。

    〃罗素。〃方狄心绪一时难言,脱口唤了出声。

    〃嗯?〃罗素开口,语声轻缓。

    方狄闭闭眼:〃当年罗卿姐姐……之事,源头自是由我而起,你若要报仇,我自当引颈就戮。〃

    罗素叹息:〃阿狄,护着你是姐姐愿望,与你无关,而我,也并非为了复仇而来。〃

    方狄手指一紧:〃那你为何寻我,莫不是只为了与我一同毁了傲鹰堡?〃他猛然抬头,情绪终是压抑不住激动。

    然而,他对上了罗素眼。

    罗素眼里,满是温柔……

    方狄大震,却被罗素握住了手。


95、番外:大凛之行 。。。
  宽广的河面上,一只乌篷船晃晃悠悠,前头撑着竹篙戴着斗笠的船夫杵着竿子往前,口里还念念叨叨哼着小调。
  过了这河,就到了大凛的边境了。
  
  就在两月前,北阙和大凛才刚刚打了一场,大凛是大败而回,可北阙却也没趁胜追击,而是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就这样调了大军回去。
  同时,因着一手把掌了朝事的大将军谈天羽因征北之事身殒,大凛风向顿时大变,大凛王娄仞调动手中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去谈天羽残存势力,一手收拢了朝政,终于翻身上位,再不用受任何人掣肘。
  之后,大凛派人向北阙投递了求和书,签下百年修好的合同,并且恢复了两国因着战事而暂停的通商,也解除了战时紧锁国门、不妨任何外来人种的禁令。
  而且好在战后娄仞立时发下抚恤,安定了因战争死去的兵士家属之心,才让两国仇恨不再蔓延,至此,虽然气氛仍有些许紧张,但两国沟通已然恢复正常。
  
  渡船慢慢靠了岸,船夫回过身冲蓬里喊道:“两位公子,已经到岸边了,两位可是这时就下船?”
  就听船里传来一个清润的嗓音:“船家稍后,我等这就出来。”
  
  船家便上岸栓好了绳子,紧接着,便有两人从船里直起身子,打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墨黑的长袍,腰间一束宽边暗纹腰带,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锐不可当,而这男子看来冰冷,却在怀里搂着一个身材矮些的少年人,雪白的狐裘把他整个包裹着,只露出一团嫩脸,眉目细致,秀丽难言。
  
  高的那位递过来一个钱袋,船家赶忙接过:“两位公子,这……太多了……”
  矮的少年任那位高的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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