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大学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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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中午十一点,孟多准时去食堂。它在卖鱼的窗口前等着,见到有同学打了鱼,就跟着那同学,一直走到座位旁边。等那同学拿起筷子准备吃鱼的时候,它就在旁边‘喵喵喵’的叫个不停。其实孟多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猫,孟倩倩将它打扮得很漂亮。那同学见这个小猫这么可爱,就给了它一块鱼吃。孟多吃完之后,就回到卖鱼的窗口前,物色下一个目标。结果一个中午下来,它就撑得不行。
而拉皮看到孟多的方法很好,也学着这样干。可是拉皮长得实在是丑,很多时候别人不仅不给它东西吃,反而踢腿把它赶走,骂道:“哪儿来的狗?这么丑!”拉皮经常饥肠辘辘地在校园里闲逛。有好心人见了,就给它一些食物吃。楞顽青最喜欢喂这条狗,几个星期过后,这狗就住在我们寝室不走了。我们寝室的空间本来就狭小,现在住了猫、狗、兔子,更是挤得不得了。我们于是商定,把动物窝全都搬到图书馆东侧的一个楼梯间里,让它们和上官莹的宠物猪一起住。
那个叫‘哌拉’的宠物猪本来是一只很可爱的粉红色小猪。上官莹养了一个学期之后,感觉不太对劲,这才发现哌拉是一头能长几百斤重的真正的猪。上官莹没钱到动物园办理无限期寄养,就决定把哌拉送给某个农户。而杜耙一听说这件事,赶紧向上官营讨要了哌拉。自从被‘邮箱中奖’诈骗之后,杜耙就不再买彩票了。他听了教导主任的养猪讲座,决定干一番养猪事业。
虽然图书馆里人来人往,但是东侧的楼梯却从来都没有人走。那个拐角位置太偏,连清洁工都不去那里打扫卫生。独耙看到一楼的那个楼梯间很宽敞,就在那里垒了一个猪圈。那猪圈并不是全封闭的,所以哌拉经常能跑出去。这猪最喜欢去药园拱地。只要它把鼻子插进泥土里嗅一嗅,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地下是否埋有美味的食物。有一次鉴定学老师带我们去药园除草,远远的看见哌拉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用两个前蹄拼命的挖土。鉴定学老师大为吃惊,跑过去一看,骂道:“这个该死的猪!把我种的山药全都吃光了!”说罢抡起棍子就打。哌拉哪里肯挨揍,一溜烟儿跑了。这猪放养惯了,跑得贼快。
自从我们在楼梯旁边垒了几个窝棚,这里就成了动物的乐园,不仅住着我们养的动物,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猫野狗。连附近的屋檐下也住满了燕子和麻雀。不醉能喝半斤白酒,当然是这一群动物的局长。它同时也是全校动物的局长。记得最后一次统一战争,不知它从哪里弄来两张刺猬皮披在身上,把芦花芦巧扎得抱头就跑。那次战争,不醉大获全胜,它最大的自豪就是缴获了一只鸡蛋。 。。
丁亥年立冬日(2)
三倍体说自己公务繁重,向来是待在办公室里不出门的。有一天他突然听说安徽省教育厅厅长要来小瓦蓝市检查。于是召开紧急会议,以应对突击检查。他开完会,就带人巡查学校的一切教学设施。路过东侧楼梯,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猪圈。三倍体大为惊讶,急忙找来清洁工问那是怎么一回事。清洁工挠了挠头说:“不知道。”
三倍体说:“立刻把这些窝棚拆掉,把猪狗全都给我抓起来!”这话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太难。清洁工和许多教职员无论怎样努力都赶不走那些猫狗。三倍体说:“先把猪抓起来。”
抓猪大概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了。哌拉嚎叫着,疯狂地冲撞,叫声引来许多同学围观。
教导主任见十几个人竟然抓不住一头猪,就走上前去进行指导。谁料他一走近哌拉,就被撞倒在猪圈里。教导主任爬起来,已是满身泥巴,恼怒地吼道:“把绳子拿来!今天我不抓住它,就算它能!”
清洁工找来许多绳子,准备拉网拦截。我们寝室的人赶到现场时,他们正和哌拉打得热火朝天。只见空中鸟雀乱飞,地上猪狗乱撞,场面混乱不堪。我们在旁边看着,不敢承认那些动物是我们的。
在场的人,只有三倍体临危不乱,在一旁指挥自如。过了一会儿,除了哌拉,其它的小动物都先后被捉住了。我在三倍体旁边站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校长,那只兔子是我的。”
三倍体刚刚给屠宰场打过电话,转头训斥:“原来这个猪圈是你垒的呀!”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这猪圈不关我的事,只是兔子是我养的。我们寝室太小了,养不下,所以我才把兔子暂时放在这里的。我现在就把兔子带走。”我说完就去抱不醉。三倍体说:“在寝室里也不准养兔子!你赶紧把那个兔子处理掉!”我从清洁工手里抱走满身绳网的不醉,说:“好的,我现在就去把它处理掉。”楞顽青也挨了一顿训,带走了拉皮。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领走了自己的小动物。
独耙一看,原来是这样。他于是也走过去对三倍体说:“校长,那只猪是我养的。”教导主任抓不猪,正在三倍体旁边休息,听了独耙的话,就扭着他的耳朵,喝问:“是你养的!你是来上学的,还是来养猪的?”
三倍体也说:“你这个同学!怎么能在图书馆里养猪?”
独耙捂着耳朵,急忙说:“我家庭困难,所以才在这里养猪,准备卖了交学费。” 教导主任扭得更加用力了,拧着独耙的耳朵,几乎把他拎了起来,训道:“什么理由也不行!家庭困难可以领取助学金,也不能在这里养猪!”独耙痛得龇牙咧嘴,挣扎着说:“可是我的文采不好。辅导员说我写的贫困材料不够悲惨,不能领取助学金。”三倍体让教导主任松开独耙,说:“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你现在立刻把这个猪弄走!”
独耙说:“噢。”他找了根树枝,晃了几下,将哌拉赶到了图书馆外面。我们问他要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后来我们打电话给上官莹。上官莹最终决定把哌拉送到动物园的寄养中心。她的钱不够,于是打算先寄养一年。
当我们把哌拉送上动物园的车后,屠宰场的那几个壮汉才赶到学校。他们下了车,拿着绳索,风风火火地走向图书馆,一问,才知道不抓猪了。骂了几句,败兴而归。
教导主任把我们的名字全都刻在了耻辱碑上,然后罚我们写悔过书、打扫卫生。从那以后,校规就又增加了一条,严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在图书馆养猪。
丁亥年十一月初二
鉴定学老师说:“人参已经不受宠了,商家们都在四处寻找野山参。现在的世道是,正的没人要,野的全是宝。不仅中草药是这样,各行各业都是这样。不读历史读野史、不吃家禽吃野味、不爱老婆爱小蜜。凡是带‘野’的,就是受欢迎的。”
我们的鉴定学老师是一个鉴定中药材的大师。他擅长鉴别野山参、天然牛黄、冬虫夏草等等名贵中药材。本来鉴定学老师说要带我们去亳州参观中药大市场,但是三倍体说,‘我校资金不足。既然已经去了黄山采药,就不要再去亳州大市场了。’所以我们始终没去。
鉴定学老师最感到无奈的两个同学是金海翔和董小婉。
金海翔每次做实验都把淀粉说成是面粉,把培养皿说成是烟灰缸。鉴定学老师给他纠正了许多次,他还是那样喊。
而董小婉则总是问一些傻头傻脑的问题。鉴定学老师讲到天然牛黄的诸多功效。董小婉听了很高兴,不禁感叹:“哇,原来天然牛黄这么好。多少钱一斤?”鉴定学老师反问:“多少钱一斤?你以为这是卖大白菜!它比黄金还贵呢,知道不?”
鉴定学老师讲到五加科中药材的时候问:“大家说一说,如何鉴别人参和西洋参。”董小婉说:“人参长的像中国人,西洋参长的像外国人。”
上个星期天,鉴定学老师带我们去药园除草。我们分不清哪株是杂草,哪株是药草,不敢轻易下手。而董小婉则不管这么多,拉着一个镢头胡砍乱锄,光天化日之下把鉴定学老师养了三年多的丹参给解决了。她自己却还跟没事儿似的,说:“看,我都砍了这么多草。”鉴定学老师在旁边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鉴定学老师十分爱护药园,上课时所带来的草药样本全都是他从校外捡的。比如车前草、苍耳子之类的药材。这些中药材在田间地头随处可见,数量就像杂草一样多。
鉴定学的课程,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对药材进行显微鉴定。一边看着显微镜,一边把药材粉末的显微构造图画在练习本上。我不善于绘画,每次都画得严重变形。我于是把练习本贴在课本上,临摹样图。结果我等临摹样图的人被狠狠地批了一顿。
每学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有显微鉴定小测验。有一次,鉴定学老师拿出三个装着粉末的培养皿,对我说:“你来鉴别这三种药材粉末,分别指出哪个是白芍,哪个是黄柏,哪个是丁香。”本来我很害怕,因为我的显微鉴定图全都是信手涂鸦,根本没有仔细研究过。但我镇定下来,仔细一想,随即哈哈大笑说:“我不用显微镜就能辨别出这三种药材。”鉴定学老师:“啊?”我说:“这还不简单嘛。白色粉末是白芍,黄色粉末是黄柏,带香味的粉末是丁香。”鉴定学老师听后愣了一会儿,生气地说:“这样不行,重考!”他转身端来三种黄色粉末,说:“这里是地黄、大黄、姜黄。好,你把它们分辨开来。”我心一凉,完了。
除了显微鉴定考试,我们还有辨认中药材的考试。
传说许多年前,我们学校有一个变了态的鉴定学老师。他在给学生考试时拿出两种药材,问:“哪个是京菖蒲,哪个是石菖蒲。”学生不会,他扬起手来劈脸一巴掌。又拿出两种药材问:“哪是个鸡血藤,哪个是大血藤。”学生不会,他又扬起手来劈脸一巴掌。他们就这样鉴定了川乌、草乌;赤芍、白芍之类的许多组药材。结果一次考试下来,学生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个传说太过恐怖,以至于巴彦淖尔听后恐慌地问李强:“我们的鉴定学老师不会这么凶狠吧。”李强说:“凶狠又怎样?那些人连鸡血藤和大血藤都分不清,活该被打。”
我对巴彦淖尔说:“他若打你一拳,你就踹他两脚。他若扇你一巴掌,你就还他两个熊猫眼。看他还敢不敢打你。”巴彦淖尔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打老师呢?”我说:“难道老师就可以随便打学生吗?”巴彦淖尔说:“总之你的方法不行。”我说:“那你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木头一样任他打?”
巴彦淖尔很是害怕,每天都用功地学习中药材鉴定。所幸的是,我们的鉴定学老师并没有这么暴力。他只是在实验台上摆出二十味药材,然后发给每人一页答题纸,让同学去辨认。我们专业的大多数同学都取得了一个很好的成绩。只有武剑,总是不及格。他在辨认药材的时候,一个都不会,写在纸上的答案全都是别人在旁边小声告诉他的。他把‘麻黄’听成是‘蚂蟥’,把‘枸杞’听成是‘狗脊’;又把‘甘草’写作了‘干草’,把‘莪术’写作了‘鹅竹’。
鉴定学老师问武剑:“这个‘干草’到底是什么草?武剑先生,请你解释一下。”武剑一脸茫然,当然是解释不了。鉴定学老师又说:“麻黄是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