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征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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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至迭里温盘陀山下,遇见弟弟塔里台斡赤斤前来迎接,塔里台斡赤斤向他道贺。也速该道:“此番出师,未能大获全胜,只擒得两员敌将而回,何贺之有呢?”塔里台斡赤斤道:“哥哥虽未报得大仇,然擒获敌将,已足使之丧胆。且嫂子已经产下一奇子,乃是极大的喜事,怎么不要道贺呢?”也速该闻得诃额仑产下一子不禁大喜过望!
原来,诃额仑得知也速该班师的消息,也随塔里台斡赤斤一同来迎接,但是行至迭里温盘陀山前,突然腹中一阵剧痛,随即产下一个棱角分明的奇子,其子头角峥嵘,双目炯炯,啼声似狼嚎。更有一件奇事,小孩初出母胎,右手握得甚紧。旁人打开一看,掌中竟握着一块凝血,其色紫赤,宛若猪肝,其坚无比,浑如铁石,光明透澈,很为奇异。众人不知其故,都谓之吉祥之兆。如果从现代的医学角度来解释,这是典型的怪胎!
也速该看了儿子,不禁大喜!遂即说道:“我此番征讨塔塔儿部,只一仗就擒住了他的大将铁木真。现在就把这小孩取名为铁木真,以作纪念。”铁木真蒙语意为“铁之变化”。也速该的这个儿子“铁木真”,便是未来大名鼎鼎的成吉思汗。虽然学界一直对成吉思汗生年问题争论不休,但经过笔者研究认为成吉思汗生于1162年5月31日。国内史学界也基本上采用这一说法。
铁木真诞生的年代,正是蒙古草原最为黑暗的年代。由分裂与征战、屠杀与死亡、奸淫与焚烧、掠夺与强占、大义凛然与卑劣无耻、英雄壮举与阴谋诡计所组成的光与暗的镇魂曲响彻草原的每一个角落。
也速该带领家眷回国以后,急忙去看视忽都剌哈汗的病情,忽都剌哈汗此时已生命垂危,见了也速该不觉凄然泪下道:“我要与你诀别了,以后国事可由你主持,百事皆须谨慎,虽然不可畏缩,却也不可鲁莽。”也速该当然不会推辞,又将擒住两员敌将和生了儿子的事情,一一告知后随即退出。忽都剌哈汗当晚便命丧黄泉。
战神降世(3)
办完了丧事,也速该正式继位。远近各族由于对他都十分畏惧,完全服从他的命令,塔塔儿部更是不敢轻易来犯,也速该逍遥自在,闲暇时左拥娇妻,又抱小儿,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此后,诃额仑又连生三子,一个名合撒儿,一个名合赤温,一个名铁木格。最后又生一女,取名为铁木仑。也速该嗣位之后,又另纳一妾,生下两个儿子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
六子之中,铁木真最为聪敏。不仅有苍狼的凶残,更不乏狐狸的狡猾。而且像父亲一样有一副强健的体魄,颇得也速该的喜爱。也速该经常这样教育儿子:“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的乐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优胜劣败、物竞天择、兵争天下、胜者为王是唯一的法则。所以我们苍狼的后代,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
诃额仑教育子女的方法更加含蓄。她经常对儿子们道:如果男人不处于强势,将来连自己的妻子也无法保护(这方面她很有生活),草原不相信眼泪!
铁木真就在这样的熏陶下一天天长大,他从此开始讨厌弱者,更准确地说,是讨厌那些同样具有蒙古人血统的弱者,这一思想在此时萌芽,日后则愈发明显地渗透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逐渐形成了对周围世界的独特认知观,开始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头脑想这个世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铁木真转眼九岁了,他不但熟练地掌握了摔跤、骑马和射箭的各项技能,还经常随同父亲一同去狩猎。铁木真不但拥有游牧民族的粗犷和豪放,他身上还充满了苍狼后代那种噬血的本性!
眼见儿子日渐成熟,也速该决定提早给铁木真订一门婚事。1171年,正逢秋高气爽,风轻云淡之季,也速该带着铁木真到弘吉剌部斡勒忽讷氏,也就是诃额仑的娘家去看望舅父,同时准备为铁木真物色一位合适的媳妇。
父子二人离开了怯绿连河下游,树木苍翠的溪谷地区,穿过开满狼毒花的丘陵,行至扯克撤儿和赤忽儿古两山中间时,遇到了弘吉剌氏的德薛禅。“薛禅”蒙语含有“智慧”之意,只有德高望重、才智超人的老者才能获得这一尊称。“德薛禅”即名字叫“德”的智慧老人。
也速该和德薛禅熟识已久,又聊得颇为投机,便将为儿子择亲之事告知了德薛禅。德薛禅上下打量了一番铁木真道:“我昨日夜有所梦,非常奇异,莫非要应验在你儿子身上?”也速该不解道:“汝何梦哉?”德薛禅道:“我梦见一只猎鹰,带着日月,飞到我手上停住。”也速该闻听连忙道喜:“这神鹰将日月送于你手上,料想是你的福分,可见你后福不浅啊!”
德薛禅道:“我的后福,看来要全仗你儿子了。”也速该正诧异间,德薛禅对着父子二人唱道:“我们弘吉剌部啊,自古以来美女多。把我的女儿许配给你的儿子吧,让她坐上带篷的车啊,驾着黑骆驼而颠簸,去坐上可汗皇后的宝座!”
德薛禅又道:“我有个女儿叫孛儿帖,年芳十岁,聪明而美丽,你父子不妨,亲临我家中看看。”也速该也不推辞,来到家中,德薛禅立刻唤爱女出来,孛儿帖虽然年纪还小,但已颇有几分风韵,一看便是个美人坯子。也速该一见大喜,便欣然应允了这门婚事,并留下一匹战马作为聘礼。
次日,也速该向德薛禅辞行,准备带孛儿帖一同回蒙古,德薛禅爱女心切,对也速该道:“亲家多子多福,而我只有小女一人,何不把令郎留下给小女做个伴。”也速该笑道:“那就有劳亲家多多照看了。”说完便与儿子洒泪而别,铁木真不曾想到,这将是他与父亲的最后一次告别,也是和父亲的最后一面。
少年磨难(1)
晚秋时节,寒风刺骨,也速该途经扯克撤儿山的失剌客额列,汉语称做“黄色的野甸”。由于这里临近辽朝的上京临潢府(今辽宁巴林左旗东南波罗城),当地人便起了这个名字。这个黄色的野甸是塔塔儿部主因氏的驻地,也速该仿佛还没有从给儿子定亲的兴奋和喜悦中摆脱出来,又似乎没有把手下败将的塔塔儿部放在眼里。他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来临!
也速该单枪匹马,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塔塔儿部主因氏驻地,路过塔塔儿部的帐篷时,看到他们正在摆酒设宴,手扒羊肉的香味几里外都能闻到。也速该正经过间,突然被几个塔塔儿部落的人拦住了马头,也速该下意识地按住了刀柄,但这几个人却是请他赴宴的。原来按照蒙古人的习惯,骑马经过正在进餐者之旁时,要下马,未等主人许可就应一同就餐。主人也不应拒绝,而应以贵宾相待。
也速该生性豪爽,再加之一路饥渴,见对方热情相邀,便也没多做推辞,而是下马入席,与塔塔儿部的人推杯换盏。但是不曾想到,冤家路窄,举行宴会的正是九年前与也速该作战的氏族。其中有几个年长的人曾经见过也速该,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昔日的仇敌,“因记起了旧日的冤仇,他们偷偷地在也速该的酒里下了毒”。
酒足饭饱之后也速该起身道谢,然后上马继续赶路,途中突觉肚子隐隐作痛,起初他还以为是偶染风寒,谁知经过三日三夜的奔波,回到家中病情急剧加重,腹中绞痛难忍,几度昏厥。也速该这才猛然醒悟,自己中了塔塔儿部落的暗算。
也速该急忙召忠实的臣子蒙力克进见,他拉着蒙力克的手道:“你父亲察剌哈老人很忠诚,你也应当像你父亲一样。我儿子铁木真现正在弘吉剌氏的德薛禅家做女婿,我回来的途中被塔塔儿部毒害。你赶快去领回我的儿子,快去!快去!”
蒙力克完全按照也速该的命令行事,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弘吉剌部,对德薛禅道:“也速该想铁木真,好生心疼,让我来带他回去。”德薛禅道:“亲家若想念自己的儿子,您就将他带回去吧,见面以后快点送回来。”于是蒙力克将铁木真接回不儿罕山营地。但铁木真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为了他的亲事,竟在壮年遭人暗算。当他回到蒙古父亲已去世多时,铁木真抱着父亲的尸体号啕大哭,母亲诃额仑在一旁也已泣不成声。
诃额仑向铁木真转达了父亲的遗言:长大后一定要替他报仇,扫平塔塔儿,将所有的仇人赶尽杀绝,复仇的火焰深深地埋葬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
也速该死后,铁木真兄妹成了孤儿,那些原来依附他们的族众则借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就在也速该死后的第二年春天,时间仅仅过了几个月,死者尸骨未寒,生者泪痕未干,本族内部就出现了众叛亲离的局面。
这时,俺巴孩部族渐渐开始兴盛,成了一个大部落,叫做泰赤乌部。也速该在世时他们还服从管辖,等到也速该死后一年,遇上春祭,主持祭祀的是俺巴孩汗的两位可敦(夫人)斡儿伯和莎合台。按照蒙古族的习惯,祭祀之后,祭祀所用的供品要分给所有的同族人,即使没有参加仪式的人也有权获得应有的一份。蒙古人信神敬祖,祭祀祖先对他们来说是件大事,谁如果分不到祭祀的供品,就等于不承认他是蒙古的同族人,等于被开除了族籍。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少年磨难(2)
在这次祭祀活动中,铁木真母子因故迟到,俺巴孩汗的二可敦没有分给他们应有的供品。诃额仑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忍无可忍,当场就向斡儿伯、莎合台二可敦提出质问:“也速该虽然死了,难道我的儿子们将来就不能长大成人么?大人们的腊肉分了,为什么不分给我们?”
斡儿伯和莎合台却蛮横地答道:“你们母子遇饭便吃,遇水便饮,祭祀祖先却迟迟不到。难道还要我们邀请你们,非给你们供品不可吗?你们眼里既然没有祖先,何必还要分享祭祖的供品呢?”
事后,斡儿伯和莎合台宣布:“从今以后,我族人不要理睬诃额仑母子,看他们又有何能?”从此,与诃额仑母子彻底翻脸绝交,并且暗地里笼络也速该族人投奔泰赤乌部。附近各族全部依附于泰赤乌部,也速该的部下也难免受他们的控制,只有察剌合、蒙力克父子还忠心耿耿。这都是由于他们父子和也速该有患难之交,而且蒙力克又是也速该的“托孤之臣”。
当时哈不勒汗的小儿子脱朵延,是铁木真的叔辈,一直得到也速该的信任和重用,现在也要去投靠泰赤乌部。铁木真近乎哀求地挽留也没留住。察剌哈老人也竭力劝阻。脱朵延却说:“铁木真母子大势已去,水已经干了,石头已经碎了,我还停留在这里做什么?”察剌哈仍然苦苦相劝,却激怒了脱朵延,他摘下长枪,向察剌哈一阵乱刺。察剌哈由于躲闪不及,背上中了一枪,他只得忍痛跑回家中。脱朵延则率众离去。
铁木真听说察剌哈受了伤,赶忙就去他家里看望伤势。察剌哈忍着疼痛,对铁木真道:“你的父亲刚刚去世不久,家族里的人多半都背叛了,离开了我们。我劝说脱朵延不要离去,被他用枪刺伤。其实就是我死了也并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孤儿寡母势单力薄,无依无靠,如何能够生存得下去。”话到此时,不禁老泪纵横。
当铁木真痛哭着把脱朵延出走的消息告诉了母亲,诃额仑气得花容失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