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95 修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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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你有时间也抽空过来看看,未来三个月,我会很忙。”白鸿昌说。
忙?表叔你哪天不忙了啊,泓园锐园两头跑还捎带着时不时爬我家墙头……
王锐木着脸点头。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锐懒得自己动手,就去大毛家蹭饭。
大毛妈问:“小锐,你大伯那里娶媳妇,叫你了没?”
“叫了,让我早点过去帮忙。”王锐说,“还问我手头有没有闲钱。”
“那你怎么打算?”大毛妈问,“你大伯这两年钱花大发了,盖房就不说了,单今年开春装修就得小三万,彩礼也涨价了,去年一万五今年一万八了,北村那边都涨到两万了。”
王锐笑笑:“没打算。”
王锐有钱,村里知道的也就大毛一家和刘成一家。盖小楼的时候他也只回来看了一次,倒是白鸿昌来过好多次,结果村里很多人都以为王锐是把房基地卖给别人了。比如王锐奶奶和大堂嫂,就拐弯抹角打探过好几次。毕竟王锐那众所周知的买卖,麻辣烫铺子,虽说一个月能有个万把块,可也盖不起那么好的楼房!
一大早,王锐起床开门,就见门口蹲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一见开门,立马扑了上去:“小锐哥!”
“松松,来了怎么不敲门?”王锐把小表弟拎到屋里。
“小锐哥,我期末考双百!”松松挺着小胸脯求表扬。
王锐乐了。这老李家基因可真好,幸亏这孩子没遗传到王家的缺德,还是一样憨厚老实,不错不错。王锐打开行李箱,翻出一套小海军衫,照着城里十岁孩子买的,松松穿居然刚好。
松松穿上新衣服,围着一个画着大船的箱子打转:“小锐哥,大船!”
那是一艘船模,组装起来有一米多长,是秦桑买来不喜欢丢给王锐玩的。干脆也拆了开来,一大一小坐在地板上装船模。
大毛和刘成来写作业,也被勾引了,四个人一起玩。
刘成手上动作快,几乎大半都是他完成的,感叹:“不愧是理科生啊,动手能力就是强!”
大毛怒了:“王锐,他歧视文科生,中午不给他饭吃!”
王锐笑:“中午去他家吃。”
大毛大喜:“同去同去!”
刘成不屑:“我妈炖鹅呢,昨天我姥姥给的,还说叫我死活拉你俩过来,你俩还用拉?”
“下午去苇泡子那里摸小鱼吧,想吃四嫂煎的小鱼酱了。”王锐提议。王锐还记得,上辈子那片苇泡子是在98年填平的。因为缺水,村里几条人工河也都干了,灌溉用的全是地下水。
中午松松舍不得回去姥姥家,抱着船模不撒手。
王锐就把船模抱了起来:“给你了,哥送你回去。”
松松乐颠颠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跟在后面,还体贴的把小锐哥手上的袋子拿了过来。
“妈,姥姥,看小锐哥给我的大船!”松松直冲最东边他姥姥的房间。
王锐跟在后面进了屋,把船模放在了板柜上。
王冰在屋里瞄到小锐哥的影子,鞋都没穿利索就跑过来了:“小锐哥,你上次说给我新衣裳的!”
“买了,从北京买的,外国货,一个同学家人从法国带回来的。”王锐笑笑,接过松松手里的袋子。
一套白纱公主裙,蓬蓬的,很漂亮。一双红色小皮凉鞋,半高跟的。
小丫头换了衣服,喜滋滋跑过来:“小锐哥,好看不?”
“好看。”王锐点头。
裙子上商标牌子还在,王锐小姑眼尖,一把就抓住了,一看上面的数字,惊了:“小锐,这裙子多少钱买的?”
王锐坐下,抄起大蒲扇扇风:“价格标签不是有吗?3200。鞋便宜点,2000多点儿。”
王锐大伯母恨不得把老闺女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拿去卖掉。五千多,九岁小丫头一身五千多,最多穿过这个夏天明年就不能穿了!她两个儿子结婚酒席五千块还是借的呢!今年为了给老二老三娶媳妇饥荒都拉了几万块!
王锐小姑眼热:“小锐你可真舍得,小孩子家家的多浪费啊,松松那衣服也是你新买的吧,也不便宜吧?”
王锐摇头:“那不贵,两百来块。”
王锐小姑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这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吧,王锐挑眉,又用力扇了几下,不紧不慢说道:“我看书上说,女儿要娇养富养,我们老王家就这么一个丫头,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大热的天,奶奶居然连电风扇都舍不得开,可热死了!
这会儿王锐大伯和三个堂哥都回来了,大堂嫂也抱着儿子过来了。王锐看看人都到齐了,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帮大伯点了一根,又把剩下的扔给了三个堂哥。
“小锐晌午饭在这儿吃吧,我让你嫂子买熟菜去。”王锐奶奶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小塑料袋,打开裹了好几层的手绢,拿了两张十块出来,想想又放回去换了一张五十。
王锐赶紧拦住了:“奶奶,不用了,待会我去刘成家吃,他们家炖鹅呢,我就是有个事儿说说。”
“啥事儿?”王锐大伯母问。
王锐看看奶奶,看看大伯:“我爸妈当年出事的时候对方赔了八万。”说完这句,直直看向奶奶。
对上小孙子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王锐奶奶想起那年小孙子揍人时的狠劲,愣是没敢撒泼,只说道:“你爸命不好,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苦巴巴拉扯大,可怜不长命……”
王锐拿挂在门后的毛巾帮奶奶擦眼泪,说:“奶奶,两条人命,一人四万。当时我小,大伯说帮我保管留着念大学。现在我也大了,成绩也凑合,不出意外明年大学应该跑不了。”
王锐奶奶又想嚎,王锐抢在前面说:“奶奶,我爸是你生的,那四万留给你养老,我一分不要。”
王锐奶奶一声嚎愣是憋了回去。
王锐大伯母着急呀,还有四万呢!就抢着说了:“小锐,你大伯年轻时候伤了身子,这会儿正花钱的时候,你死抠着要钱可是丧了良心……”
王锐呼呼闪着扇子,险些笑出声来:“大伯母,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爸在的时候最关心三个侄子的婚事,大哥结婚我替我爸做主给了两万礼金,二哥三哥当然也不能两样,还是一人两万。上次大伯还说那钱都帮我存着呢,既然没动,现在家里又正花钱,就先取了出来吧,也别心疼那几个利息钱了!”
“奶奶,大伯,你们说这样可好?”王锐笑眯眯看着自家奶奶和大伯。
可好?
怎么回答?好还是不好?
不好,那就是四万欠款,明年夏天那小犊子就可以名正言顺讨要。
好,那就是随礼。当初大儿子结婚收的礼金都给了大媳妇,现在两个媳妇进门,一样的媳妇一样的待遇,收的礼金自然也是两个媳妇的。每人两万!现在每次婆媳拌嘴大儿媳都咬着那三万块不放,现在又来!王锐大伯母气得浑身哆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锐放下蒲扇,站起身:“没事我先走了,四哥四嫂还等我去吃饭呢,明儿事多,有用得到的大伯尽管吩咐。”
第 48 章
王锐起身往外走,王冰和松松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王锐只好停下来,先摸摸王冰头发:“冰冰,这裙子好看,头发也得重新梳一梳,吊个高点的马尾绑上那个粉红色的头花就挺好,或者梳两个小辫子戴前几天给你那小帽子也挺好。”
王冰跑回去:“妈,给我梳小辫!”
松松眼巴巴看着小锐哥。
王锐摸摸小表弟脑袋对小姑说:“松松那大船可别送给别人,那是前些天我同学给我的,买的时候花了三四千呢!”
走出大门,王锐狠狠出了一口窝囊气。十几年了,可憋死了!
到了刘成家,一大盆香喷喷的鹅肉已经上了桌儿,王锐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好位子。一坐下,两双筷子就伸过来了,刘成爸妈一人夹着一个鹅翅膀。王锐喜滋滋接了。要知道,他最爱吃翅膀类了!
大毛也爱吃翅膀,嫉妒了:“哎,鹅翅膀最香了,王锐你个饭桶!”一边说一边抡筷子去抢。
王锐一手捏起一个,左啃一口右啃一口。
大毛夹了一块鹅腿规规矩矩坐好,斯斯文文咬一口,鄙视:“一中高材生,注意形象!”
刘成一边看热闹一边啃了一堆鹅骨头出来。
转天,大伯家吃宴席。身为王家子弟,王锐也不得不跟在几个本家叔叔身边忙活了一天。
到了结婚正日子,王锐自然也不得不一大早就过去帮忙。二哥三哥的新房离大伯母家不远,宾客也是先到大伯母这里送礼金的。负责收礼记账的是本家的一个叔叔,王小二的亲叔叔。
王锐过去的时候大伯正在和王三叔说话。王锐也没动,等他们说完才对王三叔说:“三叔,把我的也记上,每人两万,前天给的。”
王三叔倒吸一口气,看看王锐大伯,手上犹豫了下,笑了:“小锐那买卖来钱不少吧?”
王锐也笑了:“冬天好一些,每月有万把块,夏天差点,也有个七八千。五五分,平均我每月能落个四五千的样子。家里用钱,这不我这一年的收成都在这儿了!”
王锐大伯看着侄子说不出话来。
王锐看着王三叔写完礼单,跑到院子里按自己手中单子接待来客帮忙派桌,周到得很。
王三叔咋着舌说:“树立哥,你有个好侄子啊,又孝顺又大方,看着就是个出息的!”
王锐大伯有苦说不出。是啊,又孝顺又大方。每年年礼一车车的送,衣服一堆一堆的买。去年过年老太太身上那套衣服两千多,让整个村子老人家都眼热的很。就连给他小闺女买衣服买鞋,也都是上千的!全村都知道他那侄子孝顺大方,可他那侄子每回都只给老太太和小丫头花钱,只买那些贵死人的吃穿,每回他婆娘都被气得躺上几天!
中午端盘子,王锐负责四桌儿。
奶奶屋里,炕上一桌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妇女,地上一桌低一辈的妇女。娘亲舅大,爹亲姑大。炕上一桌,王冰三个舅妈都在,王锐小姑也在。王锐端着大簸箕上凉菜的时候王冰小舅妈往炕里头缩了缩,看都没敢多看王锐一眼。
大伯屋里,两桌都是男的,炕上长辈,地上低一辈。王冰三个舅舅和王锐小姑父都在炕上那桌。王锐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王冰小舅低着脑袋缩了缩,第二次进去那人就已经跟人换到了最里面的位子。
王锐暗笑。打人这事在质不在量,下一次狠手就行,过了度就不好了。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下午王锐在院子里帮忙清点碗碟,就听西厢房那里一阵吵闹,伴随着小孩的哭叫声。过去一看,囧了。王冰站在旁边边哭边骂,手上捏着一条被扯坏的蕾丝边,裙角也被扯开了一道。松松把王冰老舅家小儿子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拳拳不落空,愣是把那小孩打得哭爹喊娘。
这小孩子多了,就容易出事。王锐摸摸下巴,得出了结论。
话说王锐给了松松船模,这小孩爱得什么似的,人又住在姥姥家,舍不得往家里拿,又怕结婚这天人多给弄坏了,就藏在了厢房里。可是王冰老舅家那小儿子淘得很,一眼不着就给翻出来了,结果就看上了,玩坏了,还想给转移地方偷走。王冰这两天得了新衣服,又跟表弟一起玩船模,感情正好,自然不干,结果兄妹俩就打起来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