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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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身春雨绵绵
——流光飞舞
一直沉寂的心莫名的被那只歌挑起了心痛的感觉,尘寰一直等到确认屋子里面不会在传出歌声才怔怔的缓步走开,他若能也如歌中所说的那样做到‘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那他也就不会觉得每天都过得如此难以忍耐了吧?那屋里唱歌的人……他记得那个低哑却也柔媚的声音,之前这声音的主人曾经冷酷的嘲笑过他没有自知之明,他承认他故作清高,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不在乎死,可是他却不甘心自己这般神貌却死得默默无闻,他要在品花宴里一鸣惊人!他要让那些当世自谓风流的一干女子承认他的才情!所以他现在才忍着,即使每天都过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他也忍着,他要在世人承认了他的才情以后再震惊世俗的死去,他要每个人都记住他,感叹他——他要——
“主子?”司月惊疑不定的望着用力的抓住楼栏的尘寰,不确定的低低叫了一声,尘寰猛地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一张如画般的秀美面容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清冷无波。
低低的说了声‘没事’,尘寰静静的走向自己的秀楼,司月在后面担心的望着自己一身白衣、行走起来如同白云出釉缥缈动人的主子,刚才主子脸上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虽然阴沉得让人有些怕,但其中的痛楚却也是最让人也跟着难受的……
司月望了望自己身后窗门紧闭的屋子,那边是佾情的屋子,听楼里的人说这几天那个纳兰王爷几乎全泡在佾情屋里不出,今天下午还招来了布庄的老板和裁缝要给佾情置办新的衣服,其他哥儿都暗自羡慕佾情能攀上了这么好的靠山,但司月却知道他主子不可能只为这种事就失了常性,正想着,只听到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压低了的低吼,司月被吓得惊了井,但没过一会儿,一个模糊的低柔歌声就缓慢的响了起来。
听到歌声的司月怔了怔,不敢置信的回头望了望那屋子,心里渐渐有些明白刚才自己主子失常的原因,真是没想到……那样一个人居然也能唱出这么动人的歌……
“我已经唱了五遍了,你究竟记住了多少?”瑞珠瞪着望着她面脸绯红陶醉的男人,佾情用手按住‘砰砰’的跳得厉害的胸口,神魂颠倒的小声结巴道:
“两、两句……不,是五、五句——”
瑞珠冷冷的掀了掀嘴皮,冷笑着抬了抬下巴,说了句:
“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唱!”
98 佾情 暂时下场啦
三天后
“半冷半暖秋天……呜……熨贴……在你身边……呜……”
佾情抽抽噎噎的努力回想他这三天里反复被逼着唱的歌,结果又是卡在了第二句,其实他后面也还记住了些词,但是这里一卡后面的就更唱不下去了,而瑞珠就像鬼一样坐在椅子上一边冷笑一边瞪着眼听他唱,弄得他心里更慌,最后干脆就埋下头,哀怨的抹起眼泪来。
“你……”
瑞珠眼里冒火的瞪着坐在对面扭着身子一脸小媳妇状的男人,她这三天里反反复复的给男人一句一句的教那首歌教得她现在一听那开头的前两字就开始心烦了,结果那男人居然还没把歌词记下来——就算那脑袋里装的真的都是蛋白质也早该被她教育得起化学反应了,结果还是——
“王爷……”佾情可怜巴巴的抬起眼,一张桃花脸上哀怨得略带出憔悴,称着那柳眉狐目居然更显得妩媚异常,瑞珠望着佾情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冷冷的笑了笑,侧过头放柔声音低声问:
“你可想说不学了?”
“王爷……”佾情有些犹豫的咬咬嘴唇,不是他不想学,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瑞珠教他的这首歌……而且更喜欢她教他时一句一句带他唱的样子……可是他就是记不住那些词……他就是记不住……
“好啊,随便你啊,”瑞珠笑眯眯的望着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不想学就别学了,反正你卖的是肉又不是嗓子。”
“王爷——”佾情脸色煞白的怔怔的望着笑容满面的瑞珠,心头猛地火烧火燎的难受起来——不是痛,是难受,就是那种慌得不得了的难受,他宁愿她像往常那样恶狠狠的瞪他,凶他,拿他来撒气,也不愿意她这么笑眯眯的望着他,声音虽然温柔但说出来的却是以后再也不管他了的话——他不想——
“王爷……王爷……”佾情慢慢有些红了眼睛,满脸哀求的望着笑容可掬的瑞珠,讷讷的小声说,“您、您别生佾情的气,佾情笨……所以才……”
“真是……没人逼你不是么?”瑞珠笑得温柔,把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开,瑞珠薄薄的笑了笑低声说,“既然你是南湘的弟弟,算起来和我也是有些牵连的……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等品花宴过了以后我便给你银子,让你赎了身回家和你爹过去……”
“王爷——佾情不用王爷赎身——”佾情看到瑞珠漠然的笑容,终于忍不住皱紧眉轻喊了一声,瑞珠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瞟了一眼满脸仓皇神色的男人,鄙夷的眨了眨眼睛道:
“原来天底下还真有人喜欢卖自己,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
“不、不是!”佾情用力的摇了摇头,嗓子里哽了哽忽然飞扑到瑞珠脚下死死拉住瑞珠的衣服,哀哀的抽咽起来,“佾情不用王爷赎身……佾情愿意待在风月楼时时等着、等着王爷……王爷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随时来找佾情……佾情不怕……王爷别生佾情的气……佾情愿意、佾情愿意唱……王爷要佾情做什么佾情都愿意做……只要、只要王爷别生气……”
“……”瑞珠一直冷冰冰笑着脸慢慢收敛了起来,望着在自己脚底下一脸哀怨的男人,瑞珠第一次感觉——嗯,不是那么冒火——不过,居然连这个小白都看出来她每天耗在风月楼里是因为心情不好……她故意拿他出气的意图真有那么明显吗?
“王爷……”佾情凄凄哀哀的抽咽着,瑞珠歪过头,瞧着把一双媚长的狐狸眼揉成了琉璃红的兔子眼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的吐出两个字:
“半冷半暖秋天——”
“呜呜……熨贴在你身边……静静、静静看着……呜呜……流光飞舞……呜……那风中……一片片……呜……红叶……呜呜呜呜,半醉半醒之间……”
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低着头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跟着她念出大半歌词的男人,嘴边慢慢涌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个男人……实在太有M的潜质了……居然是属于打一个嘴巴不但不会叫疼反而会更往上贴的那种人……那么……
“乖,不管记得多少,再给我唱一遍。”瑞珠温温薄薄的笑了一声,看到瑞珠终于又开始用凶眼瞪他,佾情刚才一直惨白的脸色慢慢又些恢复过来。
“嗯……”
委屈的咬着嘴唇,佾情怯怯的点了点头,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只记得一半的歌结结巴巴的唱了一遍,瑞珠也不管男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半天,听完佾情明显比刚才进步许多的背诵,瑞珠一点也不表示赞许的虎着脸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膝盖,丢下句“在晚上睡觉以前给我把个歌词背诵三百遍,背不完不许起来”就自己到外面溜弯儿去了,只留下佾情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哀怨的咬着手帕角儿继续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背那个‘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瑞珠每天都让佾情在地上跪着背诵至少五十遍的歌词,背完之后不管背得好坏瑞珠都不但不夸奖,还很过分的拿鄙夷的目光斜着满脸哀怨的佾情,冷笑道:
“装什么小样儿,其实你心里美着呢吧——”
弄得佾情只能每天晚上在没有的地方一边拿他最不喜欢的药油揉自己跪青了的膝盖,一边委委屈屈的抹眼泪。
终于到了要秋猎的日子,瑞珠在检查完佾情的每日功课以后破天荒的像抚弄狗一样敷衍的摸了摸佾情的头,跪在地上背完歌词的佾情怯生生的抬起头,无限哀怨的小声问:
“王爷……您明天就不来佾情房里了吗?”
“嗯……没跪够吗?”瑞珠挠了挠下巴,“那在我回来之前你每天睡觉前都跪在床头默背歌词三十遍,如果我回来以后发现你功课生疏了那就加罚每天多背一百……”
“王爷……”佾情可怜楚楚的咬了咬嘴唇,细细的眉妩媚的微微皱起,“佾情舍不得王爷走……”
“果真舍不得我就给我乖乖的记得要复习功课……”瑞珠笑眯眯的望着一皱起眉就妩媚非常的男人,男人扭着身子晃了半天,终于一点一点的把柔软的身子偎在瑞珠腿边,还娇滴滴的怯声说:
“王爷可别忘了佾情啊……”
“嗯……”瑞珠薄薄的掀了掀嘴唇,望着歪着头做哀怨状的男人感觉手脚有些发痒,谁知那个跪在瑞珠脚边的男人扭啊扭啊扭了半天身子,忽然下定决心一般咬着嘴唇有些忸怩的抬起头,一脸决然的闭上眼睛把自己花一般的容貌伸到瑞珠手下。
“你、你干嘛?”原本是想赏男人一记爆栗的瑞珠反而被吓了一大跳。
“佾情想让王爷痛快痛快——”睁开如丝的媚眼,佾情目若春水的瞟了瑞珠一眼,“不管王爷是想打还是想掐,佾情都不叫疼……”
“你、你、你变态!”瑞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飞快的站起身甩开柔若无骨般的偎在自己腿边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切’了一声,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红着脸快步走出屋子。
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佾情哀怨的爬在瑞珠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哀怨的吸着鼻子,唔……反正他喜欢她……也要当她的人……不管她打他骂他他都要当她的人……虽然、虽然他有点笨……不过他还是要当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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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十多天未在自己府里休息的瑞珠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已收拾妥当,穿上月总管新请人制好的一身银灰色的劲身夹服,瑞珠站在镜子前默默的打量了打量镜子里英姿飒爽的女人——
柳眉凤目,琼鼻檀口,束头发的冠子上一串银制的铃花绞在头发里随发辫一起垂下,棕黄色的硝皮护手拿黑色皮绳勒在了两手,只露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脚下一双皮子底的斗兽靴也按凤栖国的传统用皮绳捆了连着护腿一直绑到小腿以上,银灰色的劲装更称出镜中人的窈窕。
看了半天镜子,瑞珠未做任何表示的转过头,向早已收拾好的怜香和惜玉招了招手,三个人一前两后的快步走出沁露园,走到府门外,瑞珠翻身上了马,转头望了望站在府门外低头恭送的月总管和一干下人,目光在站在一旁的春航身上停下。
目光相对,瑞珠望着春航沉默而温润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皱了皱眉。
“府里的事……“瑞珠望着春航顿了顿,哑着嗓子道,”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她知道她冷落了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