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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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瑞珠早上上朝、上午听琴、下午练箭的日子过了三四天,瑞珠也渐渐对这种在阳光下洒落汗水无数的运动起了兴趣,惜玉见自己主子对射箭练上了瘾,也不再一副无聊的无所事事的样子了,就很明白的知道何时该急流勇退的做回了在一旁伺候瑞珠的位置。
'难怪她上初中时那会儿班里上生理卫生课时放的录像里面,那个假么三道的辅导员给一帮小屁孩儿讲自己少年时期的如何对付春情勃发时,愣演她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看来这做运动的确可以减少饱则思淫的发作频率……'
瑞珠一边兴致勃勃的重复着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箭——的动作,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听着远处靶子上一声一声的重响,先甭管她射没射中靶心,就光听那声音她就觉得挺爽,射满了一个箭靶,瑞珠停下来接过身旁四儿一直捧着的帕子擦了擦汗,怜香上午便被月总管拉去看给瑞珠做的那身新猎装,一直也没回来,惜玉刚才又不知偷偷摸摸的溜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四儿虽然平时也在瑞珠院子里伺候,不过因为太安静、瑞珠身边又总围着怜香和惜玉,所以倒经常被人不经意就给忽略了。
瑞珠接过四儿递过来的用冰块镇过的酸梅露,一口喝下,把碗交给一旁侯着的四儿,瑞珠溜溜达达的往不远处的凉亭里走,陪场子的女卫在远处替换箭靶,四儿把空碗放好,不远不近的跟在瑞珠身后,瑞珠眼瞧着还差几步就进了凉亭,却被几丛花树后的窃窃私语声惹得停了下来——
“……小蹄子,今儿巴巴的过来找你姐姐我,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帮你主子递话而已吧?”惜玉压低着声音得意洋洋的低笑着,隔着花树响起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少年娇滴滴半推半迎的低喘声渐渐越来越响,瑞珠在这边听着,流汗,感觉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僵的站在那儿听那边惜玉和那个叫雁儿的继续在树后面胡闹。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惜玉‘哼’的一声轻笑,随即故意冷下声音低声道:
“小蹄子,就知道自己舒服……”
“好姐姐……好姐姐……你就放雁儿过去吧,雁儿、雁儿受不住了……”少年打着颤的哀求声似乎让惜玉更加得意起来,那边又一阵动作,只听少年最后一声低呼似乎被人用衣服闷到喉咙里的,过了好久,才听到那少年颤着声音有些微弱的低声道:
“好姐姐,雁儿托你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家主子虽说脾气不太好但其实只是小孩儿性,这前后都快十天了,王爷光和春航公子和蕈香公子混一块……我家主子嘴上虽不说,可心里确实苦苦的熬,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心里也觉得难受……”
瑞珠在一边听得又是一头的汗,回头看了看跟在身边却一副无动于衷模样的四儿,瑞珠小心再小心的慢慢退了开去,茹叶……她这两天把茹叶都忘脑袋后面去了……那孩子……恐怕脸早青得不成样子了吧……
那边瑞珠一边退一边在心里琢磨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哄茹叶,这边花树后面,雁儿正哀哀切切的说着,惜玉却忽然轻笑了一声,拧了一把雁儿脸上的嫩肉,压低声音执拗的说:
“你家主子不说?你家主子不说你能这么巴巴的跑过来向我灌迷魂汤吗?”
“姐姐,好姐姐,你就别让雁儿为难了……”树后的少年又低低的喘了一声,一下按住惜玉又要妄意胡为的手,惜玉瞧了瞧雁儿红扑扑沁出一层薄汗的小脸,鼻子里虽然不愿意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的收了手,雁儿眨了眨水汪汪的秋水含春的眼睛,忸怩了一阵才红着脸低下头低低的说:
“姐姐你若是能帮雁儿这次……那雁儿随便什么都依姐姐……”
惜玉被雁儿那忸怩羞臊的模样逗得‘嗤’的一笑,小声调笑着道:“还说随便什么都依我,你可说得出你里里外外还有哪里是我没吃过的?要我帮你也行,不过下次我要玩点吓人的花样你可不许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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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被惜玉说得小脸上一阵红白,水汪汪的杏眼也盈起了点点泪意,犹豫了半晌,雁儿终于还似乎咬咬嘴唇,怯生生的点了头,旁边的惜玉见了心中一阵大快,想抱住他狠狠的亲几口却又碍着现在是白天还是在大院子里,只能勉强忍了,但手脚却依然不闲着的又掐了几把雁儿腰间的软肉,雁儿被掐得眼里冒火的扭了扭,却记着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惜玉同意给王爷递话儿,所以只能可怜巴巴的咬着嘴唇任惜玉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惜玉上下又摸了雁儿几把,见他满红耳赤、眼里噙泪的模样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却也开始怜惜他。
两个人磨蹭了半晌,惜玉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个龙眼大小的翠绿佩子扔给了雁儿,雁儿睁大眼睛拿着那个用红绳穿起来的绿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看得惜玉的一双眉毛渐渐倒竖起来,撇了撇嘴,惜玉忽然冷哼了一声:
“怎么着,嫌我送的东西不好是吧?”
“怎么会……”雁儿见惜玉的面色不善,连忙把那块绿佩急急的收了起来,咬了咬嘴唇,雁儿偷偷的从睫毛下望了望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惜玉,心里慢慢漾起甜滋滋的味道,惜玉瞟见雁儿嘴角噙起的那丝甜笑,心里也暖洋洋甜丝丝的,故意清了清嗓子,惜玉目光一挑说了句:
“还不走,等你主子一会儿扒你的皮呢是吧?”
雁儿听了吃一惊的望望天色,发现自己出来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连忙又央告了惜玉几句,匆匆忙忙的离了开,惜玉心里得意洋洋的回到瑞珠练箭的地方,见瑞珠早已换了个空靶重新射了起来,瑞珠看那小妮子暗自得意的模样也不点破,依然一箭一箭的射着靶子,只在心里琢磨茹叶的事——她还是,找个空去安抚一下那只小狐狸吧,要不然,狐狸变了刺猬,那麻烦可就大了——
“主子……”惜玉一直守着瑞珠又射满了一个箭靶,才犹犹豫豫的小声叫了一声,瑞珠收了弓,接过四儿手里的酸梅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惜玉皱着眉,讷讷了半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原本心里就瞧不起茹叶,恨他原来仗着主子宠他就在王府里肆意横行,更讨厌他如今还作张拿乔的装出尊贵模样,若不是她之前答应了雁儿她才懒得让主子想起那个小奴才,要依着她的性子,她巴不得主子干脆把那个小奴才扫出院子她才高兴——
瑞珠见惜玉吭吭叽叽的一副为难模样,想起刚才偷听到的对话,知道这小妮子是想替茹叶递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阵,才面上不动声色的慢吞吞的道:
“你去看看今儿个厨房里做什么,多摆一份到茹叶屋里去……”
惜玉听了忍不住眼睛亮了亮,面上却还要装作平常的点头,瑞珠把弓箭扔给惜玉的往自己的院子走,惜玉把弓箭递给一边的侍从,自己亲自去厨房嘱咐,瑞珠会到自己的院子,直接到洗房用温水把汗津津的身子洗了个干净,因为已经是下午,瑞珠怕头发干不了所以就没洗头,就算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里以后瑞珠依然叫四儿帮着把她的头发打散了重新梳了个样子。
怎么说她今晚也是要去见小狐狸的,不打扮得精神点儿怎么能叫那只嘴刁的小狐狸乖乖的顺下毛来听她安抚?
让四儿帮着重新梳过了头发,瑞珠正站在铜镜得意洋洋的欣赏着镜子里自己整齐俊俏的模样,却没想到怜香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重新梳洗打扮过的样子,愣了愣才笑道:
“我还以为王爷一定是忘了,没想到王爷为了去赴薛大人的宴还重新换了衣裳……”
瑞珠怔怔的望着怜香,眨了眨眼,怜香见瑞珠的模样,愣了半晌,忍不住试探的小声问:
“难不成主子……其实是忘了的?”
“呵……”瑞珠干干的低笑了一声,忽然问了一句,“那个薛大人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
“酉时。”
“那么……”瑞珠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镜子,她打扮得这么好,当然一定要给小狐狸看……
回身坐在椅上,瑞珠让四儿把她脚上刚换上的软底儿缎鞋换成了外出用的银面厚底儿的飞鸟过云靴,然后站起身向着怜香笑笑:
“既然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自然不能爽约,咱们早点过去,我露个面就走。”
怜香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低声道:
“那位薛大人这次办的琼华宴请帖上虽什么也没说,不过听月总管说这位薛大人的生日好像也在这几天,月总管见您之前收下了薛大人的请帖,就特地替您备下了一点贺生的礼品,共有三品,品次各有高低,您……”
瑞珠听了略沉吟了一下,转头道:
“王爷府里的东西恐怕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送什么你让月总管自己看着办,她那天既然没说是要庆生、那帖子上也没写,那礼物就别今儿个送了,明天一早找个机灵懂事的下人别太声张的把东西送过去就得。”
怜香听了应下来,转身吩咐侍从把话传给月总管,瑞珠带着怜香从侧门骑马出了府,一直走到上次去过的城西,瑞珠才勒了勒马用目光询问怜香下面往哪走,怜香一带马,瑞珠看到转过一个药材铺子有一条小胡同,就催马往里走,走了十几步原本窄小的胡同突然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街道上的繁华比起瑞珠之前逛过的地方没有丝毫的逊色,但买卖商贩多是小摊儿小铺,几个大院子临街而居,个个是朱门灰墙,越过高高的水磨砖墙,可以隐约看到围墙里一片花红柳绿,整齐的青灰砖房也是层层叠叠,单看模样倒有几分富贵人家的深闺大院的感觉,唯一与一般的住户不同便是这些个朱门大院外每家都用细竹挑着一串红色的气死风灯,个个耀眼醒目,灯下门边还各码着一排整齐的栓马桩,旁边有女奴守着。
怜香卡到瑞珠目中的惊异,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说:
“能在这烟花巷里开店的,背后都有京里有权有势的人顶着,那边的水月居和移花阁全是京城有名的老店……哥儿们一个个都多才多艺,听说里面不乏才貌双绝之辈,京城里的才女雅客更是对里面的几位花魁少年趋之若鹜……薛大人设宴的风月楼其实不能算是这街上的,不过上年风月楼的老板愣是用钱买下了紧挨着的民居,把风月楼扩大了一倍,这才靠地势硬挤进了这烟花巷,不过品级自是比不上其他几个花楼,听说那风月楼的老板为了能拼上这巷子里的其他花楼还特意买进了几个年轻貌美的清倌儿,现在还只让陪酒,说是要等开了春,京里举行每年一次的品花宴之后再让他们破身……不过这品花宴里各个花楼都会拿出自己最才貌双绝的哥儿,那风月楼能不能借着这机会提升名气还是说不准的事儿……”
瑞珠听着怜香的话,向那边一开始就吸引了她目光的大院又多望了几眼,心里暗自咋了咋舌,她知道做花楼这行,客人求的是个新,能在京里待上多年却依然不见败势的‘老店’,可见其后面的后台不可小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