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有语(女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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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谢谢各位。我叫应羽君。
~~煽情完毕的分割线~~
“笙儿,今天会有很多人来,我去东市多买些绢布备用。”说话的男子戴好斗笠,再将面纱拉下。
“好,早去早回。”桌上埋首早饭的女子闻声抬头,头顶的朱砂与清澈的明眸映衬,熠熠生辉。
又是冬天了呢,笙平托腮望着窗外。九儿出门后不久就飘起雪花,随后又逐渐转大。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以浩浩荡荡气势降临。邻居小孩有出来踩雪玩闹的,门前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其中的一个小孩子是笙平熟悉的,名叫阿源。家里共有三个兄弟没有女孩儿,他又是老幺,故虽是穷人家孩子,却很得父母兄长宠爱。自从她和九儿搬到此处居住,这小子就常到她这里混吃混喝。明明进屋就直奔厨房,胡吃海塞,又偏偏一脸倾慕地说喜欢听笙平讲故事。
就连阿源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笙平从前穿小了的。九儿似乎很喜欢这个圆圆脸,嘴巴甜的小子。每当他小脑袋出现在窗口的时候,都会塞个糕点果子的在他小手里。到时阿源总会扯着嗓门说声:“谢谢笙相公!”九儿虽然口里让他不要乱叫,但笙平偷瞄过他的表情,嘴角上弯,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生怕别人瞧见他是在欢喜。想必那机灵的阿源也看出来了,故每每收了好吃的,还是会大声地回赠一句:“谢谢笙相公!”
阿源扭头看见了窗前的笙平,连忙挥动小胖手,欣喜地叫着:“先生,雪下得可好呢!出来一起玩!”红红的衣服映着被寒风刮得通红的小脸,小小的阿源在雪中像极了一团跳跃的火苗。
笙平本就喜欢雪,禁不住阿源鼓动,顺手拿了件棉衣披上,推门出屋。
刚来到阿源身边站定,耳边忽传来一声甜腻的呼唤,裹着一阵金屑香风,刮过笙平,径直扑向阿源。
“小笙笙~~”嘴里叫着手也不停,阿源的发型转为爆炸式。
“在这里。”笙平面无表情地将金满满从阿源身上拽下来,这是五年来第几十次的着陆失败了?再举头观望,黄金软轿果然在不远处稳稳停驻。十二名大汉一个丫鬟安静地站在轿侧。
笙平给了目瞪口呆的阿源一个安抚的微笑,拖着那作恶的金人进了屋。
“怎么没有穿红衣?”金满满嘟着嘴,先发制人。
“大雪天的,谁知道你会来。”笙平将金满满引到椅子上坐下,埋怨道:“再说让人家大冬天穿红棉袄,多傻气啊!”说罢皱皱眉,恶巴巴地说:“满满,你又换香粉了!”
金满满咯咯轻笑:“要么?我这里还有。”言罢故意欺近笙平,让笙平又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别,金大爷,您先别过来!屋后就是温泉,你先洗个澡再说。”
“小笙笙,你心真狠。外面可还下着雪哩!”
“水里不冷。”笙平不容金满满拒绝,牵起他的手绕到屋后。
御阳城的一大特色,就是温泉遍布。屋后就是一处天然的泉眼,约有一间房子的大小,浅处及膝,深不过眉。笙平刚搬来这里就爱上了屋后这处天然的大浴盆,此时大雪将温泉四周的陆地覆盖,在一片莹白中,衬托得一汪池水愈加温润墨玉。
金满满跪坐在池边,任笙平帮他一一除去头上饰物。钗花步摇,单是摘下来就得花上一刻钟时间,他整天戴在头上也不嫌沉?脸上的贴花也被笙平取下来后,金满满缓缓解开厚重披风。笙平转过脸去,身后传来一阵奚索入水之声……
金满满和笙平的关系,其实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亲密。
自从那日跟着金满满的轿子走了之后,第二天就被金坠儿带到这个地方--一间临街的小茶铺。之后每个月末,金满满会来收一次账,平常的日子里,金满满就连路过都不会路过他们的门口。这五年多时间里,笙平总共见过金满满六十余次。照这样看来,他们只是普通的债务关系。
可你见过债主被债务人逼着洗澡又毫无怨言的吗?除了每个月的账丝毫不容拖欠这点外,金满满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听话。每次来在茶铺,都会将轿子停在稍远的地方,后来当笙平发现他的那个秘密后,他索性连金坠都不用了,大大方方让笙平伺候。
是的,金满满有个秘密。笙平在眼见他第三次从自己身边掠过扑在店中其他客人身上的时候,才猛然明白问题所在--
金满满是个超级大近视!在那一刻笙平心中豁然明朗起来,他之所以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之所以喜欢自己穿红色,皆是由于这两种色调鲜明醒目,纵视力微弱如他,也可以辨识得出。也是在那时起,笙平对金满满的怀抱,不那么排斥了,即便是被薰到喷嚏连连,眼睛直流,也再没挣脱过……
“小笙!”
“小笙……”
“啊?”笙平半天才反应过来,被金满满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身已不见金满满,水面上波纹未平。笙平顾不得许多,匆忙下到水里,在双手摸到一具滑软的身子后用力向上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金满满的头弄出水面。可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金满满吗?眼前人双目紧闭,眉头皱在一处。肤色微深,嘴唇稍嫌宽厚,五观虽不甚精细,却非常耐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好像是桂花的味道。
“金满满?”试着叫他几声,却没有反应。
笙平深吸口气,将嘴凑向金满满。正要过气给他,却见他略一呻吟睁开双目。那两眼狭长媚惑,是她所熟悉的。
“你……”
“你……”
正在两相尴尬之际,又有声惊呼加入:“你们!”
笙平回头一看,王九儿正僵立在池边,面具下的脸看不清楚表情,只是散落了一地绢帕……
谁都有秘密(下)
衣湿肉裸,耳鬓厮磨。王九儿在屋中没见着笙平,便转到屋后寻找。不期然呈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幅鲜活热辣的鸳鸯交颈图。
氤氲的水雾与翻飞的雪片一道,恣意蒸腾着暧昧的气息。池水中的两人--一个是衣衫不整,面红耳赤;另一个则似睡非睡,目光迷离。王九儿虽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可双手仍旧不能抑制地紧攥成拳。
再说话时,王九儿的声音已由方才那瞬间惊怒转为冷漠:“你们……若是好了,就到茶铺去。那边的客人已经等不及了。”言罢蹲下,低头一一拣起雪地上零散的绢帕。偏巧一阵寒风夹着雪花,将其中的一方绢帕吹入水中,落在笙平身畔。王九儿眼睛追随着那绢帕,对上笙平尴尬的眸,无辜又无措的表情盛满小脸,莫名地心头一软,向她伸出手去。
笙平见王九儿朝自己伸手,像得了特赦一般。忙腾出一只手去够那绢帕递给九儿,却不想金满满整个身子向下滑,不得已只好收回手将金满满重新圈在怀里。再看那厢王九儿,已忿然撤手……
笙平嘴唇张合,想喊住他,喉咙却无力地发不出声。金满满却在耳边咯咯轻笑起来:“怎么不叫住他?莫非你如此舍不得将我放开?”
“你方才是装的?”笙平讶然。
“开始是真的绊倒没错,不过后来……”不顾笙平的挣扎,金满满将笙平紧紧锁在怀中。语气不再轻佻矫情:“你看清我的样子了么?”
笙平没有回答,金满满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加了一句:“我却看不清你。”
那不作伪饰的声音,此时竟然透出无边的落寞。笙平挣扎的动作因这最后一句而变轻,金满满的手不失时机地抚上笙平的浸湿的乌发,分明的眉眼,火热的脸颊,温润柔软的手掌停驻在笙平湿润的唇瓣上不动。就在笙平觉得不对劲儿的时候,金满满忽然将手掌移开,桂花香气转浓,两片厚实的嘴唇不容分说地裹住那檀微开的小口,舌尖滑过贝齿,直捣香津。笙平被这突来的吻惊得动弹不得,脑中轰地乱作一团。双手反射地隔在胸前,不小心碰及金满满光滑的胸膛以及一粒坚挺的红豆,笙平心中立时警铃大作,触电般抽手。逃也似地出了温泉,一路奔跑着甩开那让她窒息的暧昧。
笙平回到屋中,不见王九儿的影子,可以已经去了前面的茶铺。床上摆着一套供她更换的干燥衣服,笙平这才感觉到寒冷,忙脱去身上的湿衣。想到九儿纵是生气,仍然仔细着自己,心头大热。
在去前院茶铺时,看见那顶晃眼的软轿,笙平略一犹豫,还是走上前去对金坠说:“你家主子在后院,你……还是让阿一过去看看他吧。”笙平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话到嘴边,忽然将金坠改成阿一,被自己心中一闪而逝的排斥感觉弄得郁闷不已。
茶铺中已是人满为患,这样大雪的天,丝毫没有消减来人的热情。四下里搜寻王九儿,见他在一角翻动账簿,对自己的到来似毫无所觉。笙平无奈地吸吸鼻子,忍住打喷嚏的欲望,整衣襟踱到茶铺正中的座位。
笙平往中间一坐,座前放有一个案子,案上摆着纸扇和一块六寸长的梨花木。这真是一人,一扇,一桌,一醒木。只见笙平将面前的醒木往桌上一敲,纸扇一展,开始说书。
没错,是说书。不然这间小小茶铺,赚的钱尚不够给金满满交租,如何能让笙平二人殷实地生活下去?此时笙平侃侃而谈,讲的正是杨家将的故事。小时候评书听多了,尤其是杨家将听得最多。在御阳说书的人,是很受尊敬的。所以阿源会恭敬地叫笙平一声先生。
台下有空听书的多是男子,只要将杨家将里面的男女性别一调换,一部男子励志小说就重整出炉。这五年来,笙平只靠这一部评书,居然仍能一直火到现在。不过这也难怪,这个世界里,男子地位低微,很少有描写他们的故事,尤其还是以高度赞扬的角度。笙平这部YY的杨家将倒在这方面满足了一些深闺男子的心声。
“上回书说到……”糟糕,上回书说到哪儿了呢?被刚才的突发事件搅得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说到哪里了。
“讲讲穆贵英带十二寡夫征西吧,真叫人痛快!”旁边听书的人提议。
“对对,尤其是大破天门阵!那段精彩。”有人附和道。
“精彩是精彩,听过太多遍了。要不先生给咱们说说杨宝宝初遇穆贵英那段吧……”话音刚落,四周一阵哄笑。
笙平也被逗乐了,顺应民意,就讲那段吧。想到此,笙平清清嗓子:“话说杨宝宝为破阵取降龙木,来在穆柯寨。穆英出马迎战,瞧见杨宝宝,心生爱慕……”
正讲着,茶铺门帘一挑,进了个人。笙平正对着门坐着,刚好看清来人。虽然同为女子,但对方的容貌还是让她有一刻中的失神。震惊归震惊,口中仍是喃喃:“只见那杨宝宝,银盔银甲银樱枪,素白的袍子绣团龙……眉目不转自含春,朱唇不染若丹红。青丝高挽龙花髻,风波劲处自从容……”
周围隐隐有人交头接耳:“我记得上次听先生讲过这段,杨宝宝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就是就是,杨宝宝不是英姿飒飒,矫健如风的么?”
“哎,你们不觉得刚进门的这女子有点儿像先生说的吗?”
“呃呃,真是美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绝世的美人呐!”
人们议论的声音渐渐将笙平话音湮没,而那绝美的女子就站在笙平面前,不动声色,却眼含探究地审视着她。被看穿了,虽然不知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