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有语(女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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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坚持住啊!”笙平在金满满耳边试着呼唤。
金满满并不回应笙平,昏厥中不时低低呻吟出声。这样不是办法,金满满的呻吟一声声地紧敲笙平的心。但力气已经被耗尽,握住绳子的双手不住地往下滑,绳子上隐有血迹。
她不行了,再也坚持不住了……双后松开了绳子后,被金满满攀住的小小身体飞快下落,笙平闭上眼睛……
没有预想中跌入水中的冰冷感觉,无意识中向上伸出的手被人紧紧抓住。笙平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清台绝美的容颜。但此时清台烨徨面向着自己,背朝着月光,那张脸被阴影隐去大半。依稀瞧见清台她如水的脸上,隐约透着怒意,是她眼花了吗?
“清台……你怎么会来?”笙平质问得很没有底气。
清台烨徨却不答话,只是发力将绑在一起的两人一点点向岩顶上拖。但就算清台的力气再大,要拖着两个人向上爬终究是吃力,何况还要加上自身的重力。距离岩顶还有四分之一的距离,清台烨徨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拽着笙平的手有些滑,渐渐抓不牢。
“清台,休息一下吧?我可以自己爬。”笙平有些担心清台的体力,遂鼓起勇气劝说。
清台烨徨倒也不逞强,停了下来喘气。笙平就趁势伸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从金满满的腋下穿过搭在另一边的肩膀,以便不让金满满的身体侧倾。金满满已不再呻吟了,笙平却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因为紧贴着自己身体上传过来的温度愈发灼热。
“满满……别睡,咱们就快要上去了!”可惜金满满听不到,笙平无助地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心中惶恐,眼中发涩。
“咚”脑袋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笙平抬眼观瞧,是个指甲大小的铜坠子。有细绳连接在一个三寸长的竹筒上,那竹筒就握在清台手中。
“把坠子拉下去。”清台的声音从头顶轻轻飘落。
拉?手被占着呢,笙平向前探着上身够向坠子,张嘴衔住,再用力向下一拽。
“嗖”--“叭”一道流火向夜空中窜去,又在半空中散开一朵莲花。
好美的烟花……
不,这应该算是古代的信号弹了。因为没过笙平还在心中惊叹它的美丽时,那绳子已经自行向上移动,看来清台的救兵到了。
临到岩顶时,清台一跃上去。待笙平和金满满被两个黑衣男子拉上岩顶时,笙平看到有一个黑衣女子在垂首恭听清台说话。而不远处也有十来个影影绰绰的黑色身影,似在守卫,肃然的架势,像要把这独乐岩围成一块真空。
稍后,黑衣女子轻声称是,带着那两名黑衣男子也加入了那十几个人。岩边,就只剩下了清台,自己和昏迷的金满满。
“笙平,过来。”清台原本是背向她的,这时才转身看着笙平。
“嗯。”笙平答应一声,费力地想扶起金满满。
清台烨徨不由得皱皱眉:“我要的是,你一个人过来。”
雪已经停了,但清台的声音却在这寒夜里显得格外凉薄。笙平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更将身子靠向金满满。
清台叹了口气,向笙平走近了几步,话音不像先前那么冰冷:“笙平,信得过我吗?金满满这个人有多么复杂,是你所料不及的。你招惹上他,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笙平抬头看着清台的眼睛,那里面盛满着关切和担忧。而身边的金满满不知是伤口被牵动还烧得厉害,又呻吟了一声。
“清台,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可是……满满他……我已经招惹上了……”昨日那番同生共死,枫林中的激烈结合。笙平脸上发烫,垂下头不敢再看清台难看的脸色。笙平嚅嗫着出声:“清台,你……会帮我吧?”
笙平坐在温暖的马车中,金满满的头安然枕在她腿上。伸手摸上他灼热的额头,烧丝毫没有退的意思。
“唉。”叹了口气,朝坐在对面的清台烨徨牵起一个无力的笑容,却发自内心地说了声:“谢谢。”
“自己人,不用这么见外吧。”清台烨徨对笙平的道谢颇不以为然,瞧见笙平的手在金满满的脸上拂过,轻轻擦着不断涌出的细汗,心中有些烦躁,皱皱眉头,将目光看向别处。
笙平只道她是生自己的气,心虚地嘿了一声,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清台,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清台烨徨气极反笑:“笙平,你是不是觉得,我清台烨府门上无人把守,就可以任由人进出而毫无所觉了?”
“原来如此。”她也奇怪,为什么清台烨府享有如此尊荣,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原来真正把门的,往往都不是在门口。
“不过,”清台烨徨似故意要打击笙平,慢慢说出下句:“第一个知道你出府,求我跟在后面保护你的,却不是家丁。”
笙平放在金满满额头上的手猛地一颤,没来由地不安。
清台烨徨指了指笙平怀中的金满满道:“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你那只倔驴解释吧。”
“九儿他,会明白的……”笙平慢慢将手从金满满额头上移开,咬咬下唇,食指轻轻按揉太阳穴。
“是么?”清台烨徨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
这个清台今晚不知是怎么了,要么闷声不语,一开口就带刺。笙平被她挑衅的语气惹毛,红着脸朝着清台瞪过去。却不想,撞上清台似嗔似怨的眼光,暧昧难懂,又意味深长……
笙平在这样的眼光下难免有些忐忑:“清台,你是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笙平,可巧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呢。”清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金满满似乎在昏迷中做了个噩梦,身体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笙平忙俯身在他耳畔轻声安抚,而金满满像听见一样,果然安静下来。
等笙平松了口气,再抬头时清台的眼神又回复到从前清水无波的模样。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清台,刚才那一瞬间见到令人心悸的模样,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怎么是你
进了清台烨府,路过之前的屋子时,笙平匆匆回头望了一眼。窗口处是漆黑一团,但笙平就是知道,那黑暗后面,定然藏了一双疲惫又执着的眼睛……
金满满背上溃烂得很严重。当府里的家仆小心将金满满背朝上放在床上时,清台请来的郎中看过后连连摇头,最后拿起片刀子在火上晃了两下,开始剜肉。
笙平眼见那刀尖缓缓划过金满满的皮肤,黑色的脓血随之涌出,胸口处忽然很不舒服。终不忍续看,把头扭向一边。清台发现了她的不适,走到她身边,轻轻拍拍笙平的肩头。笙平回了她一个苍白的笑容,示意清台不用担心。
还好金满满是昏迷着,否则这里没有麻药,用刀剜肉的疼痛对于他的娇贵身子,是无法承受的吧。就连她这个旁观的人,都觉得心寒呢。想到这里,身子也轻微地打颤。
清台烨徨从手下很轻易地觉察出笙平的颤动。
“去泡个热水澡,不然寒气侵身,很容易生病。”
笙平向床边望了望,眼中满是不放心。清台看透了她,劝说道:“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倒难受。不如泡个澡,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笙平点了点头。
“香茗,带笙小姐去我的小楼沐浴。”清台烨徨吩咐守在门口的香茗。
“是。”香茗应答着,转而对笙平道:“笙小姐,请随我来。”
笙平哦了一声,抬脚跟着香茗的步子,头却有些沉,刚好走到门边扶着门框才不至于一跤跌倒。刚稳了稳心神想赶上香茗,忽然被一股力量举起。
不觉间就到了清台的怀中,原来清台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早在身后频皱眉头。后来实在看不过去,几步上前就把她横抱在胸前。
不理会香茗惊愕的表情,清台丢下一句:“留下照应。”抱着笙平朝小楼走去……
“清台,你也累了半天了,还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己走吧。”笙平有些难为情。
清台烨徨也不说话,只是加快了步伐,大步流星,用事实将笙平的借口推翻。
笙平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埋首清台胸口,嗅着那阵阵幽香,沉浸在清台烨徨沉稳有力的心跳中。
直到了小楼的门口,清台才将笙平轻轻放下。笙平惊讶于这座小楼的独特构造,整个一座楼居然只有一扇门,连窗户都没有。
门刚被打开时,笙平的眼睛没有适应突然间的黑暗,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清台烨徨看在眼中,探手取下门眉处悬着的一个灯笼。
室内被灯笼温暖微弱的光线充满,笙平的视线被屋中央一只古拙的大木桶占据,这只木桶足足能坐下四人。清台俯身拔下木塞,为桶里蓄水。
笙平慢慢宽衣解带,沿着木制的阶梯爬上木桶,先探脚在里面晃了晃。温度正好,笙平这才将身体没入桶中。被温泉水放松了身上的每一处,也放松了一直绑紧的神经。笙平舒服地叹息出声,却没有注意到清台烨徨的背影僵硬。
“清台,清台……”
“啊。”清台烨徨才才在发怔,被笙平唤回思绪,却没有回头。
“我刚才说,水满了。”笙平趴在桶沿上,再说一次。
“哦。”清台把木塞放回原处,准备离开。
“清台,桶这么大,我们一起洗吧。”笙平见她要走,留自己一个人在这独立的小楼中,忽然有些焦急地开口。
“不了,我习惯一个人。”清台说话间始终没有回头。
“这样啊。”笙平语露失望:“其实我,只是害怕一个人……”
清台烨徨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走。笙平看着那个僵立在原地的背影,竟然稍显凄凉。
许久,就在笙平以为得不着答案时,清台才幽幽开口:“我有隐疾,一起洗的话,背对着背好么?”
“好!”笙平干脆地答应一声,哗啦啦地转过身去。
不多时,笙平感觉到身体周围水流的波动。清台入水时,桶沿入本已堪堪齐平的水位终于向桶外溢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笙平忽然觉得紧张,身子贴着桶避半跪在桶内的木凳上。背后没有声音,但她知道清台就在那里。清台有隐疾?哦,是了。那天留宿清台烨府,香茗也曾这样跟她说。不过笙平实在想象不出,像清台这样优秀的人,也会有什么缺陷。
灯笼就桶边,垂手可得。笙平挑起灯笼,眼前亮起一片温暖昏黄的光。从屋顶上垂下无数卷轴,安静地竖在头上方。
“都是你写的吗?”笙平仰头观望。
“呵,那些。刚来时写着玩的,纯属发泄。”清台烨徨也抬起头:“都是写些现代的东西,不能向外人道的,统统挂在这里。”
笙平一幅一幅看着上面用毛笔写下的字句,字很草。虽然看不出章法,倒也龙飞凤舞的。总体看来是……很有气势。
“我想去桂林啊,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又没时间……”笙平辩其中一幅字念出声,是首歌词。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台词。
“1362461……这是……”
“电话号码。”清台轻轻叹了口气:“神州行的。”
她当然知道这是电话号码,可让她惊异的是,这是她的电话号码!
“你是谁?”笙平问出这句的同时,忽然注意到那串数字下用硬笔签下的落款,那是她曾经熟悉的字迹,又是多么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