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莫属:残花败柳俏王妃 (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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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梵碍于母亲面上,忍气吞声,只得令同行的禁卫军搭些既不防寒又不保暖的帐篷勉强遮些风雨。就是这样的帐篷,也只有黄上这样高贵的人物才有资格住,那些禁卫军的惨状自不必说了。好在这些人解释些五大三粗的行伍之人,这些风霜还勉强抵挡得住。可,太后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个?太后年纪大了,又加上路途劳累,风霜侵袭,早已病倒。
“母后!母后受苦了!儿臣不孝!”江暮寒匍匐与地,磕头谢罪。
各忙其事
“起来吧,暮寒。”太后在江暮梵的搀扶下颤微微的弯下腰,伸手扶起江暮寒,叹了口气道:“是哀家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你父王打江山那会儿,为了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整日风里来雨里去,还不都是靠着这一双脚支撑着。人老了,不服也不行那。如今坐了几天车,就觉得骨头散了架似得。老了,身体不行了,脑子也跟不上了,心也窄了,眼窝也浅了。多少大事也想不及了,整日惦念的就是满堂儿孙的事儿……”说着,别有深意的看向江暮寒、江暮梵二人。
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调向了别处。
承欢膝下,或可;共处一室,不能。
“母后,天寒地冻的,随儿臣屋内絮话吧。”江暮寒扶着太后,说道。
太后点点头。
江暮梵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与江暮寒并行立于太后身畔。
随行护驾的卫军统领徐进眼明手快,携了佩剑直抢了进来。可飘摇帮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寒光一闪,明晃晃的一把大刀挡在了徐进的面前。
“后退!”秦恍面无表的喝道。
徐进若是胆敢向前一步,必将引发一场恶战。没有皇上的默许,他是断不敢妄自发动战争的,徐进望了江暮梵的背影一眼,只得退了回了。
江暮寒遂将太后领至飘摇帮一处较为雅致的厢房内。所谓雅致,也只是说,少了刀枪剑戟做摆设,江湖气息略微淡了一些而已。
“母后!”江暮寒亲自奉茶:“荒郊僻夜,没什么好茶,母后将就着润润嗓子吧。”
“有口热水喝就行了,什么好呀坏呀的。”太后接了茶,在室内扫了一圈,笑问:“小猴子跑到哪儿去了?哀家怎么没看见这只小猴子呢。”
“太后!我在这儿呢。”靳无语从门口探出头来。
“小猴子!躲到门外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太后笑着朝靳无语招手。
靳无语搀着莫言的手,迈进门来,抱怨道:“太后你好偏心,无语都在你眼前晃了半天了,你这才想起人家。”
“呦!小猴子还抱怨起哀家的不是了。”太后在靳无语的小脸上,拧了一把,目光却凝集在了莫言的身上。“这是暮寒的儿子?”
“……”莫言的小嘴吃了蜂蜜似的,这一声叫的尤其香甜。
“暮寒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几岁了?”太后问。
“五岁!”莫言伸出五根手指。
太后将莫言拉在怀里,仔细端详,一会儿说莫言鼻子像江暮寒,一会儿说,莫言下巴像江暮寒……转而又责备江暮寒有了孩子怎么还藏着掖着。
江暮寒无言以对,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有了儿子。
“太后!”靳无语抓着太后的衣袖,诉苦:“太后!您老人家可要替无语做主……无语早就想带莫言进宫去看您的,可是江暮寒这小子,把我关进了黑屋里,过年都不肯放我出来。”
“母后!这丫头一向疯疯癫癫的没个正行,母后您千万别把她的疯言疯语挂在心上。”江暮寒盯着靳无语直射冷镖。这丫,扯谎编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看就是骗死人不偿命的惯犯。
太后含饴弄孙,不亦乐乎,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两个大人无恶意的玩笑。
一连几天,太后每日与莫言玩笑,以弄孙为乐,仿佛此行的目的已被抛掷到了脑后。
江暮寒、江暮梵二人没有忘却他们各自的立场,各自忙于调兵遣将,调配供给,各路信使频繁出没于凤仪山的大路上。表面上看来,一切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大战一触即发。
江暮寒忙,江暮梵忙,芙蓉国忙,飘摇帮忙,靳无语也没闲着,这几日,她除了有抽出足够的时间陪太后说笑,剩下的时间全放在了杜凝云身上。
“阮桃!过来,见过大小姐!”靳无语将阮桃推到杜凝云面前。无论阮桃愿意与否,她都坚决地,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将阮桃归还给杜凝云。
“王妃!谢王妃关心!”杜凝云先于阮桃一步跪在了地上,弄得阮桃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王妃!奴婢出身寒微,怕是享受不了这样的福分,求王妃收回成命吧。奴婢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谢谢王妃关照!”杜凝云长跪不起,第一百零一次拒绝靳无语的好意。
“我都说了八百遍了。你是杜凝云——我的表姐!你出身虽不高贵,但也绝不低贱!阮桃从前就是你的丫头!你不要她,大可已把她赶走!你有这个权利!”靳无语发起狠来。
奇怪的举动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要了阮桃就是了。奴婢谢王妃厚赐!”杜凝云磕头不止,一口一个奴婢自称,显然,她依旧无法接受自己是王妃表姐的事实。
“你起来吧。”靳无语无奈地叹了口气。
栖零香木之毒,七日内尚且可解,七日之后,就是华佗在世,怕也是无力回了。
十几年的记忆一下被掐断了,一觉醒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全然不知,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仿佛无根浮萍一样,随风飘,没有半点安全感,是这样吗?
“凝云!你……你想不想回家?”杜凝云沦落到如此地步,虽不能尽数归罪于她,她终究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妃!求王妃别敢奴婢走!奴婢若是什么地方错了,王妃你要打要骂都行!求王妃别敢奴婢离开!奴婢愿意伺候王妃、王爷一辈子。”杜凝云又跪了下来。
杜凝云居然不愿意回去?也是,她对过去的那个家浑然没有半点记忆,亲对于她自然也陌生的很。
“算了。你不愿意回去,就留着吧。”
过去的就是历史,如果一段历史,既不能给我们提供某种教训和经验,也不值得我们缅怀和敬仰的话,忘记了也许算不上什么坏事。
将来,她会给她物色一个好人家,女人有个好归宿,比什么都强。哦,对了,暮寒不是说,奇峰对凝云有意思吗?依她看,有门。
这以后,靳无语也曾问起杜凝云在织锦楼的过往,杜凝云的回答永远是那两个字“很好”。
她不知道这两个字在多大程度上是可信的。
一定是她们之间悬殊的身份,让杜凝云畏首畏尾吧。
织锦阁的过往也许很不好,但她可以保证,那真的已经过去了,有她在,她绝不会让杜凝云受一点委屈的。
这日,靳无语正同江暮寒的前任王妃们闲话,奇峻忽然传话过来,说太后请大家出去絮话。
大家?自然是所有人的意思。
太后要招这么人絮话本就奇怪之极,不料,絮话的地点设的更奇——飘摇帮的大门外。
大门内,飘摇帮在帮的一应帮众;大门外,里三圈外三圈的禁卫军。江暮寒、江暮梵各自站在自己的阵营前,成对立之势。太后端坐于两军阵营的中间,成为两军绝对的分水岭。
往日,太后出现在群臣面前,子女面前,即便不是盛装打扮,也自是合宜得体,端庄大方,浑身透着一国国母该有的气魄和威仪,可今日,太后一身缟素不说,花白的鬓发间更是插上了一朵白色的纸花……
太后的这一身妆扮正与民间的孝服无异……
太后是在祭奠什么人?什么样的人物够得上这个资格?
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这样的疑惑……
因为太后的这一身丧服,现场的氛围显得格外肃穆。
太后神色凝重的凝视着冬日略显苍凉的凤仪山,目光悠远而无所觅,似在思索什么问题,又似被什么烦心的事儿困扰住了……
“暮寒!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忽然掉转了目光,向着江暮寒招了招手。
“母后!”江暮寒走上前来。
“暮寒!告诉母后,你想做皇帝吗?更加准确的说,你想干掉你四哥,取而代之吗?”太后紧紧的盯着江暮寒,江暮寒脸上的任何意思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报仇
“做皇帝?”这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江暮寒木讷地重述着这三个字,他着实被太后的这个问题震住了。他抬起头,接触到太后的目光,忽然发现,太后一向慈爱温和的眼睛里忽然多出了某种摄人心魄的东西,锐利的足以撕破任何谎言和伪装。
“哀家明白了。”太后点点头,已从江暮寒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暮寒,想为你的母妃报仇吗?”太后再次扔出一颗重磅炸弹。
江暮寒不置可否。
如果他的仇人是个普通人,是除了江暮梵以外的任何王公大臣,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他甚至早已报了仇,可是,他的仇人偏偏是江暮梵,这个牵一发而动全国的人物,稍稍有任何一点异样,就有可能引发灾难巨变的人物……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隐忍不发,他忍着,忍着……只要江暮梵不把他上绝路,只要他的日子还过得下去,他都不愿意恒生事端……
人生出来就会慢慢死去,谁也逃不了这一天,时间会为他报仇的,他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江暮梵欺人太甚,他退无可退时,也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哀家明白了。”太后再次点点头,笑道:“暮寒,你撤兵吧。”
江暮寒瞪大了双眼望着太后,她说她明白了,她明白了什么?她说让他撤兵,这是他的幻听吗?如果不是他幻听,那简直太可笑了!
江暮梵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暮寒会不会答应暂且不说,他做梦也没想到,太后所谓的退兵之策竟是这么几个半吊子的问题!这样说太后,的确有些不敬,可是,事实的确是这样。他后悔了,他后悔丢弃军国大事,跟着老太太瞎胡闹!
本来一片寂然的人群也出现了片刻的动,显然,人人对太后的举动感到可笑。
“暮寒,你知道哀家为什么一连提出了三个针对你的问题之后,就劝你撤兵,却没有对你四哥做任何要求?”太后无视略显躁动不安的人群,静静地看着江暮寒。
为什么?因为江暮梵是你的亲生儿子!江暮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依旧不置可否。
太后似乎看出了江暮寒心中所想,淡淡一笑,说:“暮寒,你知道吗?让一个手握大权的人扔掉他手中已有的权利,这就等同于让他自杀,他会这么轻易自杀吗?他不会!他会殊死反抗!所以,若是你想称帝,就只好去拼命,哀家是无能为力了。”太后顿了顿,转脸看了一眼江暮梵,又道:“可是,若是你想为你母妃报仇,哀家倒是可以帮你达成心愿望。”
太后此语一出,飘摇帮内立刻唏嘘声一片,江暮寒亦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江暮梵震惊之下,一个箭步奔到太后面前,难以置信的拉着太后的手,惊呼:“母后!您要帮他?帮一个外人?”
“是的!”太后郑重的点头:“第一,暮寒不是外人,他也是我江氏子孙;第二,哀家没有帮他,哀家是帮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母后……”江暮梵高喊,他料不到事情转变的如此之大,只是转眼之间,他母亲的矛头也指向了他。
“天子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