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 陌上柳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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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犬症?大少奶奶说的是豸犬症吗?这位妇人的症状的确跟豸犬症有些相似,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她现在的症状是脉搏越来越弱,空热交煎,有些症状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症,实在无能的很,无能的很!”
李太医也说不清楚这张氏的病到底是不是狂犬症,枯蝶心中倒希望是中毒,而不是狂犬症,因为在古代这种医疗条件下,又没有狂犬疫苗,这种病是最可怕,也是最恐怖的。就算是她,恐怕也无能为力,想到马上回面对一个可怕的结果,不,她拒绝去想这个结果,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恐慌。
“你们几个,刚才谁接触过张氏的,出了这个门一个字都不要乱说,先将身上的衣服包起来全烧掉,然后将手多清洗几遍。”不知道到底是病毒还是中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点预防措施。
“刚才发生的事,谁要是露出半丝风声,我就让你们永远的消失。”裴亦涵冰冷的眼扫过屋内所有的丫鬟,一字一句地道。
李太医正在为他处理刚才被张氏咬过的伤口。
这张氏死而复生,如此可怖,要是传出去,在府中一定会引起大的波动,惊动了老祖宗,甚至传到府外去,对裴家可没一点好处。
“奴婢明白。”几个丫鬟都打了个冷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枯蝶将目光落到了张氏房内的所有摆设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张氏变成了这样,“绿裳,将侍候张氏的人给我叫进来,我有话要问。”
“奴婢小怜见过大少奶奶。”不一会,绿裳引着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走了进来,这小丫鬟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
另一个小丫鬟就是先前被吓晕的那位,现在还没醒来,姨奶奶变成了这样,她们这些侍候的下人又怎么能讨了好去,早已心中惊惧不已。
“不要怕,姨奶奶只是生病了,听说你是在她身边侍候的,那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把你知道的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的有一句隐瞒和不实,听清楚了没?”
“大少奶奶请问,奴婢一定据实回答。”
“那好,你告诉我,你家姨奶奶这两日可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回大少奶奶的话,没有,姨奶奶除了去大少奶奶哪里之外,这些天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见过什么陌生人。奴婢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被什么东西咬过?也不曾吃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回大少奶奶的话,姨奶奶的饭菜和点心都是厨房送的,和往日一样,并无什么异常,而且每日每样都是用银针试过的。奴婢一直跟在姨奶奶身边,也不曾见她被什么东西咬过。”
“哦。你先退下吧!”从这个小丫头这里根本问不出什么,张氏的一切都很正常,突然,枯蝶的目光看到了张氏房内屏风上挂着一件没有完工的衣裙,那料子正是那日三姑奶奶送给她的,被张氏要去了一些的晴云纱。
她慢慢地起身,走到那衣裙前,用桌子上的一柄如意将那衣裙挑了袭来,抖了抖,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张氏变成了这样?
李太医已经将裴奕涵的伤口处理过了,枯蝶再一次在心中默念,希望张氏绝对得的不是什么狂犬症。
不是感染了狂犬疫苗。裴奕涵本要让裴勤送李太医回去,却被枯蝶拦了下来,因为她心中实在不放心,“李太医,我们府上既然出了这样的病人,还请您在府中多住几日,看能否找到解救的药方。”
这张氏的这种疯病如果真的找不到药物治疗,枯蝶已经能够预料到她的下场,不是被病毒折磨死,就是裴府无声无息地将她处理掉。但是就算裴奕涵与唐少恨小盆友安然无恙,枯蝶还想为张氏的性命再努力一把。
与其说是同情现在这样的张氏,还不如说她是真的想找到害张氏的根源与凶手,对付一个小小的通房有什么意思,最终目标恐怕仍是他们这个院子吧,张氏疯了,是不是她和裴奕涵的周围也存在着这样的危险,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会莫名其妙地感染上这种病。
“也好,这种病症老夫确实需要细细地研究一番。”一个大宅院中的小妾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染上这种怪病,对李太医这种时常在大富大贵之家行走的太医来说,早就猜到这是一滩浑水,他本想明哲保身,可作为医者,遇到疑难杂症,却有一种本能的狂热,他抗拒不了这种诱惑,更主要的是,裴大将军的脸冷的如冰块一样,他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裴勤将李太医带下去安置了,虽然将张氏绑了起来,但裴奕涵还是封住了她的穴道,并命人先将西厢房锁了起来,不允许有任何人自行出入。
闹了这么一出,当晚这院子的主子和下人们都无心用餐,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连唐少恨小盆友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用向几位老人家禀报吗?”枯蝶想了想,最觉得这件事好像不会就这么结束,她心中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慌感在前世,每遇到这样的恐慌感,她就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先瞒着吧,实在处理不好,我们就私下将张氏处理了,然后报个病重而亡即可。”沉默了片刻,裴奕涵开口。
其实,裴奕涵的心中又何尝平静了,枯蝶和李太医的话他都听在了耳中,如果这张氏得的真的是那个豸犬症,那他也被咬了一口,如果他有个万一,她该怎么面对府中所有的人,甚至老祖宗和祖母,母亲会迁怒她,府中其他的人又将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
幸好她还是清白之身,如果他真的有个万一,他希望她不必为他守节,虽说裴家的家训,女子死了夫君是要守节的,可他不能看着她也这么做,也许,他该准备一张和离书给她,如果,如果,他有了万一,她拿着这个东西可以离开裴家。
不,他不能先慌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说不定,张氏真的是中了毒,他也会平安无事的,小王爷也会平安无事的,嫁给他,她真的太辛苦了一些。如果他们有日后,不,他们一定会有日后的,日后他会尽量补偿她的。
枯蝶当然不知道裴奕涵现在心中想的这些东西,因为这些情绪却被他深深地压在看不见的地方,就像被掩盖在深深的海中。
“哦。”枯蝶也在思考,她却不是在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想出路,而是绞尽脑汁地想,这种病症到底什么药可以医治,甚至有点懊恼,没有记清狂犬疫苗的配制方法,实在因为,在现代就一管狂犬疫苗可以解决的事情,到了这里,比癌症还癌症。
“好好看着小二,我去书房一趟。”
“嗯,你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裴奕涵在书房待的时间很长,枯蝶的心失去了往日的轻松,唐小二最后困的不成了,睡在了她帮他准备的小榻上,今晚,就算有丫鬟,有护卫,枯蝶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睡。
最后,枯蝶实在瞌睡的不成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她伸手一摸,身旁一片空虚,接着灯罩中的油灯一看,才发现裴奕涵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的笔直,脸色很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她睡眼朦胧地爬起身来,柔声道。
随即却突然明了了,看来今天张氏的事情对裴奕涵的冲击也挺大的,只是他不吭声罢了,每个人都有面对死亡恐惧的时候,裴奕涵呢?这个男人可曾恐惧过死亡,她想,他一定也听过豸犬症,是不是他自己也有了那方面的设想?
裴奕涵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抬眼,静静地看着她。
“夫君,我冷!”裴奕涵这样的沉默,让枯蝶觉得有些压抑,她很不喜欢这种氛围,所以,当下放柔了眼神,本就半掩着被子,露出了半个香肩,特意,扭动了一下身子,带着一些撒娇的味道道。
裴奕涵闻言,果然起身,脱掉了外袍,上了床,将她的身子揽入了怀中。
两人睡到床上,却都没有再说话,枯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怀抱,就算再强悍的女人都渴望有一个强壮的怀抱,当年,女同一性一恋者可能除外。
如果真的就此失去这个怀抱,她该何去何从?到底敌人躲在哪里?躲在哪里?自从决定扮演那个新娘子时,她就入了对方的局,挣脱不开,怎么才能开创新的局面呢?
“对不起。”良久,裴奕涵在她耳边呢喃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呢?要说对不起也轮不到他来说呀!
“我舍不得。”他又道。
“我也舍不得。”她很想说着句话,但天生的理智让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在与这个男人一日日的相处中,无论她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却还是投注了真正的感情在里面的,她也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对,既然舍不得,她就一定不要被那些敌人打倒!这个男人救她的时候,也许是出于夫君的责任,也许什么都没有多想,那,她既然占了他妻子的名分,有什么事情就一起来承担吧!
人的希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清早,裴奕涵去上朝的时候,起身着衣时,身子突然一晃。
还躺在床上的枯蝶见状,心中一惊,顾不上身上的衣裙不整,就一把揭开了被子,下了床,赤脚跑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身子。
“你没事吧!”触手所及的肌肤灼热的烫人,枯蝶的心已经沉的不能沉了。
“绿裳,快去请李太医。”
“我的身子百毒不侵,也许不会有事的。”这原本是裴奕涵的侥幸。可豸犬症的这种感染不同于毒药的毒性。看来,他极有可能被染上了。
“小心凉着了,来,为夫为你穿衣,为你梳妆,为你描眉。”裴奕涵的语调很柔,伸手捞起了屏风上的衣裙披在了她的身上。
枯蝶这才想到这里是他们的寝居,自己衣衫不整,如何让能见李太医,当下发挥了前世她做事干净利索的风格,那穿衣着装,整理发型的速度快的惊人。
裴奕涵原本心中苦涩,却还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惊地凝了眉,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整装待行的将军,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采。让他移不开眼去
外边的绿裳听到枯蝶说去请太医,心中本能地一慌,但还是镇定了心神,急急去传话,晨曦,晚照,王嬷嬷已经急急地闯了进来。
“王嬷嬷,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祖宗吧!”裴奕涵的脸色虽然已经不太正常了,可他的神智还算清楚,也许是男子的抵抗力本来就比较强一些,没有像张氏那样,直接晕倒。
事到如今,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这事已经是不能瞒着老祖宗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王爷看起来并没事,也许是当时三岁多的小孩子力气毕竟有限,没有咬破皮,所以,没有被感染吧!
“大少爷!”裴奕涵的身子又晃了晃,几个丫鬟只好上前合力将裴奕涵扶到了床上。
“让府中的大总管拿着裴府的帖子,将太医院能请的太医全请来,还有这京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全请到府中来。”枯蝶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柔弱的样子,干练明快地下着命令。为了裴奕涵的命,所有能做的努力她绝不放过
“是,大少奶奶。”早有丫鬟跑了出去。
“你,去禀告老夫人,老国公,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