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 之 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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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醺,”他凝视着她,“你还有我。”
“你不怕哪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伤了你的心?”她迎上他的视线。
没有人说得准的,莫名其妙地穿过来,焉知哪一天不会莫名其妙地穿回去?
“怕。所以,如果你再敢离开我,再敢伤我的心,”他把她的手贴到他的心窝处,嗓音低低沉沉的,“它并不如外人猜想的那般坚强,它也有最柔软的地方,伤重了,它也会死……”
流芳闻言身子一颤,一阵酸楚涌上,眼里已然有了泪影。
“女人,你偷了我的心,不能始乱终弃,你要对我下半辈子负责。”他理直气壮地说带着丝恼怒的笑意冲淡了脸上的伤感,她瞪着他,“对你,我何来始乱?”
他忽而想起了一个疑惑,于是问:“偷亲我那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做梦啊,梦里阿醺告诉我的!”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狭促地笑了。
眼看王府的大门就要近了,忽然身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马车忽然硬生生地被勒停,容遇一掀车帘下了马车,沉声问容青:“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你看,那可是楚公子?”
流芳掀开车帘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容遇身形一动已经飞奔向前,王府门口府卫手持火把正围着一匹打着喷鼻的马,马上趴着一人,已经昏死,马的身上、腿上依稀有斑斑血迹……
流芳站在宜兰苑的厢房外,看着傅青山眉头紧皱在给楚静风施针,容遇袖中握紧的拳指骨发白,脸色铁青。楚静风肋骨断了两根,身上暗器刀伤大大小小四五处,最致命的是心口处如发丝般细小的一处针伤,傅青山拿出一块薄磁片放在掌心,缓缓施劲吸出两寸长的一根金针。
“无魄神针?”容遇咬牙切齿,“看来是我大意了,温不平手下竟然有这般高手,连失传的绝学无魄神针的后人都能为他所用,青山,阿风他究竟怎么样了?”
“别的伤还好说,这无魄神针本来是按穴位不同下针以达到不同的目的,这针下在膻中穴,只是想让楚公子昏迷,可是针一旦取出就无法达成这一目的,所以这针,是淬过毒的。如果没有看错,这毒应该是钩吻,又名断肠草……”
“能治吗?”
“傅青山尽力而为,楚公子的性命应是无碍,至于他何时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青山不敢断言。”傅青山让药童岸书拿出金针,开始给楚静风施针。
容遇走出了厢房,看见了呆立在一旁的流芳,不禁皱眉对她说:
“你不回流云居歇着,留在这里作甚?”
“我想看看阿风。”她担忧地说,“毕竟,这件事情里面,也有我的一点关系。要不是你不愿娶温月伶,阿风他……”
“男人的战争,和女人有什么关系?要是他温不平愿意起事,就算没有这桩看上去冠冕堂皇的提亲,虞州也会站在我们这边。温不平丧妻多年,对女儿宠爱有加,侧妃的身份算什么?阿醺,你不要天真的以为,天下的女子都趋之若鹜地想要嫁给我。阿风受伤,是我太大意了,因为据我所知,温不平手下根本没有什么能人。如果阿风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温不平还不至于现在就跟我撕破了脸。”
他牵着她的手,扶着她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回流云居。
第一百零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2
他牵着她的手,扶着她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回流云居。
“一定是温不平派人狙杀阿风的么?”她问。
“虞州和陵州交界的小镇叫平乐镇,刚刚暗卫回来禀告,阿风和随行的十多人就是在那里出事的,十三护卫无一人生还,若不是温不平动的手,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敢这样做!如无意外,不出三日,温不平便会派人前来澄清此事与他无关,毕竟,阿风已经离开虞州。”
“你的意思是,温不平想招你为婿,这是一个阴谋?那如果当初你答应了呢?”流芳坐在床沿,容遇脱了她的鞋子看了看脚上的伤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呆会儿让青山来给你看看脚。”
“不用了,只是伤了皮肉,涂点药膏就好。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容遇吩咐萱儿备好晚膳和热水,看着流芳说:“乖,洗个澡,吃些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我不会让阿风有事的。”
看着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流芳点点头,容遇嘱咐了萱儿几句,便起身要走,流芳叫住他说:
“遇,那个温不平,可是在用缓兵之计?如果是的话,陵州很快要对虞州开战了对不对?”
容遇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丝惊异和赞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么聪明,一嗅就能嗅出气味来?”
流芳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敢骂我小狗?我真要那么笨,你能喜欢我吗?”
第二日,楚静风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有醒。容遇差不多天亮时才从静柳轩的书房回到流云居,疲惫得一下子就睡着了,流芳让人把窗帘全部拉上,而且不许下人打扰,容遇就这样睡了一个绵长的觉。
意识逐渐清醒回归之际,伸手想去抱抱枕边人,手臂落空时猛然惊醒,整个人坐了起来,一把掀开纱帐,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又去了龙母庙!
萱儿拉开窗帘,突然明亮的光线刺得他有些不适。
“容青,带五十名府卫,到龙母庙替本王把那神木给砍了!”心底忽然窜来一道闷气,惹得胸腔隐隐作痛。
“王爷,神木不能砍。”流芳走进来时,刚刚听到这句话,也看见丫鬟们跪了一地,容青在一旁垂首敛目。
“为什么不能砍?要不,我把它移植到韩王府来可好?”他看到她的那瞬表情又回复到淡淡然的样子,手一摆,挥退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仆妇。
她让下人迅速把午膳备好,坐在他身旁,笑了笑,说:“说好不生气的,不过隔了一夜,就忘了么?我说了不会离开,你也忘了,你就是这般不把我放心上的?”
容遇一时语塞,她墨如点玉的双眸幽幽的瞅着他,带着几分嗔怨和笑意,他心神一荡,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无奈道:“明明让人牵挂担忧的是你,怎么现在反成了我的不是?!”
“我今早看过了陵州风物志和龙母庙关于神木的历史记载,然后再去龙母庙看了神木上那处断口,再让人把手按上去都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我只是想弄清楚五百年前你家先祖所谓‘飞升’是怎么一回事。”
“结论呢?”
“那日我所触到的是树干裂开处的一块褐色琉璃,拇指般大小,像极了我们那里的太阳能板。”流芳拿过纸和笔,画了一朵太阳花,“这种花是假花,常开不败,花盆上有了这么一小块太阳能板,这花就自己会摆头了,那是因为,太阳能板能收集能量……”
容遇一头黑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那我再简单解释一下,这棵神木应该是一个时空转换装置,它的能量来源应该是太阳能,树身吸收了五百多年的热量,才有可能把人送到原来的时空,它的树干中应该还有其他的太阳能板或别的装置,只是日晒雨淋树杈开裂了才露出了那一处。离上一次的‘飞升’差不多有五百年了,所以那日它应该是有足够的能量把一个人送回去。”
容遇还是一脸的茫然,“那为什么又失败了呢?”
“大概是因为你吧。”流芳难得看见这自诩聪明敏慧的人一脸的挫败感,心情大好,“送一个人走,但你却冲入了光团之中,它的能量不够,所以失败了,我猜是这样。”
“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大概五百年之后吧。”五百年之后,自己不知道身在何方骨埋何处了。
“不怨我?”他握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怨啊,你若是再对我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我怨死你了。”她嗔他一眼,“神木不能砍,不是因为我想离开,而是它另有用处。你信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不用你操心。对了,阿风情况如何?我想去看看他。”
楚静风仍然昏迷不醒,只是让流芳稍感意外的是,一夜不寐细心照顾他的人,竟然是孟兰卿。看着她疑惑的眼光,容遇笑了笑,说:
“她本来就是留在宜兰苑等阿风的。”
一连几天,容遇都留在书房里接见不同的人,王府的守卫更加严密,尤其是静柳轩,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流芳日子倒是悠闲,每日就是带着小无为看书,品茶,教他画画。
足不出户。
现在整个陵州城都把王妃顾六看作是飞仙未遂的神人,自从那日龙母庙祭祀后大街小巷当即传遍了这一消息。在现场见过的人绘声绘色地描绘当时的情景,说是神木之下,王妃身罩七色光芒,脚踏祥云,有如天女神人;而韩王爱妻心切,竟不顾一切地挽留,最终感动了天上神明,多给了二人在凡间百年的相守云云。
一时间,全陵州的女子无不艳羡韩王与顾六的鹣鲽情深,百里煜挽留爱妻的一幕被说书人编成了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终日在酒楼歌肆大事渲染传扬;更有甚者扯上百里氏仙人曾经飞升成仙一说,使得整个故事包括百里氏家族血脉增添了更多的神奇色彩。
玲珑画轩独家了一套连环画,画工精美,画上人物形神皆具,把那个美好的令人神往的传奇故事叙述得入木三分。
龙母庙的神木本来是祈福神树,经此一役,竟然变成了未婚男女许愿盟誓的圣地,福果后吊着的纸衣上写的不再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是情爱相思之语。龙母庙的庙祝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他自己年过四十而未娶,夜深人静之际,也会写上一两句“愿得一心人”之类的话,偷偷跑到树下扔福果。
若干年之后,陵州人都忘了神木是什么,只知道龙母庙里,有一棵可与月老相媲美的莫离树和一个关乎爱情的真实传说。
相思莫离,红尘难渡。
此是后话。
午后,容遇走进流云居,槐树的浓荫下,长而窄的贵妃榻上,小无为正抱着流芳的一条手臂睡得正浓。明明暗暗的光斑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白腻细致的肌肤莹润如玉,漆黑如墨的长发有如流泉,散落在月白绣银丝锦缎褥子上,唇色嫣然,有如淡墨山水画上妖娆的一笔朱砂,点染出让人遐思的悠远意境。
浅淡微黄的槐花叶子,被秋风拂落,逶迤一地。
似乎有感风来,此时无为微微一侧身,整个儿蜷进她的怀里,白嫩嫩的小手缩在她的胸前,似是寻着了安慰。容遇皱眉,伸手把无为拉开抱起,交给身后的萱儿,无为双手一下子落空,不由得闭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流芳半睁开惺忪睡眼,尚不知发生何事,容遇已经交待萱儿把无为送回泉姬住处。
“遇,无为怎么了?”贵妃榻稍微一沉,容遇躺了上来,本来还见宽敞的软榻一下子便显得狭窄。只见容遇脸色不悦地哼了一声,说道:
“那小子,竟敢跟我抢女人,回头再教训他!”
流芳深觉好笑,扭头侧身睡着不理他,容遇欺身过来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不理我?后果自负!”
忽然觉得耳后一阵酥酥麻麻的,原来他竟然咬过她的耳垂,亲吻舔舐着她的白皙光滑的颈项,她倒吸了一口气扭头想要避开,喃喃骂道:“容遇,你属狗的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3
忽然觉得耳后一阵酥酥麻麻的,原来他竟然咬过她的耳垂,亲吻舔舐着她的白皙光滑的颈项,她倒吸了一口气扭头想要避开,喃喃骂道:“容遇,你属狗的是不是?”
“属狗吗?错了,我是属八爪鱼的。”说着他的手在她的纤腰上捏了一下,她懊恼地轻呼一声,扭了扭身子想要避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