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凋之缘如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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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山庄的入口处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所凝聚了他大量心血的山庄在烈火中化为浓烟飘散于天空。
“可恶,哪个混蛋做的?本王知道了决不放过他!”完颜洪熙咬着牙,愤愤的打在马鞍上,他不能不气。若是别的别院烧了也就烧了,但是这所不同啊。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哐——”完颜洪烈抽出身边仆从的利剑,凶神恶煞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的替本王照看这所山庄的么?本王千叮咛、万嘱咐的大事你们这些不长记性的混账就没记在心里么?”
越说越气,完颜洪烈一剑刺在跪于脚下的心腹。惨叫声响起,一道血柱从胳膊的伤口处彭涌而出,溅在火焰烧烤过焦黑的土地上,凄惨非常。
“你怎么不烧死在里面也省的本王看到你生气。”
“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的是被迷昏了,等到小的清醒过来就已经身在山庄外面,对于里面的情况真的毫不知情啊。”那名心腹捂住自己的伤口,狼狈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罪。眼角的余光瞄到不停滴血的剑刃,胆心皆寒,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先把自己的命保下来。趁着完颜洪熙还没有刺下第二剑时立刻出声。
“王爷,王爷,小的还有一事要报于王爷。”
“什么事感觉赶紧说!”完颜洪熙不耐的用剑在那名心腹的脸上描画,有些狰狞的笑道“你到说说有多重要的事情值得本王消火,啊?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本王的大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是皇上,皇上在您没回来之前派人前来,让您回来之后立刻进宫。”被人拿着刀剑在脸上描画,即使作为完颜洪熙的心腹也知道自己的姓名也许在下一刻就会丧于眼前的三王爷手中,不禁感到喉咙干渴,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你说什么?”完颜洪熙大惊,他不知道父皇为何让他回来之后立即进宫,难道,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如果真的知道这件事,自己不会完好的站在立刻,恐怕一进中都就被人立刻打进天牢了。
完颜洪熙惊疑不定,也没有心思在继续发火。虽然他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消消火气,但他好歹也跟了自己十几年,知道自己的脾性习惯,现在还用得着他。暗思就放他一马。
“你起来吧,把这里打扫干净,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语音停顿,冷笑两声,“本王不知让你人头落地,就是你的妻儿老母也不会放过。你好好掂量掂量。”
“是,是,小的明白,明白。”跪在地上的男人不停的磕头,直到听见完颜洪熙打马离开的声音才抬起头,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后背冷汗淋漓。
差一点,差一点就没命了。他急促的呼吸着,不知如何是好。跟随了完颜洪熙这么长时间他怎么会不了解完颜洪熙的为人?对他有用的就是千般好,但如果没用了就会弃之如敝屐。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那个私底下来见他的白衣男子,那个人笑着说过,“你真的心甘情愿的为三王爷卖命一辈子?说不定下一刻要你命的人就是你的主子。你认为这值得么?”
值得么?当然不值得。任慧愿意在一个多疑善忌之人身边用自己的命开玩笑?也许一开始的跟随是存着一步登天的奢望,但见多了争权夺利中的心狠手辣,向往富贵的心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激情。若是可以抽身而退,与自己的家人远离是非比什么都好。但谈何用意?
紧紧的抿起嘴唇,下定决心一般,他做出一个决定,关系到他一生的决定。也许那个白衣人的话没错,赵王爷的确比三王爷更有胸襟和魄力。
“来人啊,把这些东西都装上车送到三王爷的地方。什么,不去?来人把这个不停王爷命令的东西压下去,给我仔细看管。我可是跟随了王爷的过来人了,王爷的心思有比我更明白的么?”
滚滚的浓烟中,檐椻高啄的穿山游廊轰然倒塌,烟尘弥散间,一对车骑压着沉重的马车驶向远处。
话说完颜洪熙急匆匆的赶到皇宫,一路上心神不宁,思前想后没有找出不对的地方,心下稍安。但下马步入巍峨的皇宫大门口,又不觉心神忐忑不安。到底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对于完颜洪熙而言,那个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男人先是金国的皇帝,然后才是他的父亲。天子一怒,何人能担当?
毕恭毕敬的跟着宫人走到皇帝的寝宫,稍稍整理的一番自己的衣着,才躬身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完颜洪熙的声音没有引起反应,但就是因为如此才会不安,因为他确定金皇听到他的声音,而且还是金皇传召他而来的,那现在究竟是……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进来吧。”
完颜洪熙推门而入,恭谨的行礼。当他礼毕抬头时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完颜洪烈。
完颜洪熙死死的盯着完颜洪烈,看着他神态安然自若的站在金皇的下首,心中怒火交加,不由得出言嘲讽,“六弟真是有心了,这一大清早的就出现在父皇的寝宫。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
“三哥多笑了,父皇日理万机,我们做儿子的平时没时间在父皇面前尽孝已是大不是。若是父皇恩典,我这个做儿子的恨不得日夜伴于父皇身边已尽孝道。我也是今日被父皇传召才会进宫的。三哥切莫多心。”
完颜洪烈言语真挚,言行守礼,既不失人子的真切又不失臣子的恭谦。相比之下完颜洪熙未等金皇发话就出口讥讽,已是落了下成。两人的言行落于金皇的眼中高下立断。再加上得到的呈报,这个逆子竟敢瞒着他作出这等忤逆之事真是罪上加罪。
但凡为帝为皇者,多怀奇诡缜密之心,岂不闻【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酣睡?】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但一涉及到自己的威严也是不容冒犯。只有一国之君才有资格享受他国供奉。也只有金国的皇帝才有资格收藏宋国的年俸。
“逆子,你还不住口!”金皇抬手把桌上的杯盏砸向完颜洪熙,茶渍洒落一地,杯盏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你这个不孝子,你还好意思在朕面前责怪六儿?你怎么有胆子敢这么做!”一手撑在座椅上的扶手,一手指着完颜洪熙,怒道“我还没死呢!你就有胆子私夺宋国的供奉,还派人私扣六儿的军饷,你知不知道因为粮草不足,六儿行军不利,差点留在战场上回不来?你是不是在多几日就敢逼朕退位让贤,自己称帝啊!”
“儿臣不敢,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啊!”完颜洪熙跪在地上,头抵于大理石的地面,冰冷的大理石使他身体一震,但金皇的话更是让他心惊。他苦苦的为自己辩解,“儿臣一向是忠于大金,忠于父皇的,怎么会作出这等错事?”完颜洪熙微抬头,看见扶着金皇的完颜洪烈,恶念一起,道“肯定是那起小人,看到儿臣得到父皇的信任,所以才会想诬告儿臣。”重重的在地上磕上两下,额头见血,双目含泪,道“父皇啊,我是您的儿子啊。我怎么会置您于不顾,置大金的江山于不顾。我是冤枉的。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私夺宋国的供奉。更别说私扣军饷了。”
完颜洪熙扫了完颜洪烈一眼,再度向金皇苦诉,“父皇,军队一切事宜您都是交给六弟的。儿臣怎么也不可能插手六弟军队里的事呀?”垂下头,完颜洪熙的声音越发凄凉,“儿臣知道父皇喜欢六弟,心疼六弟,但也不能将六弟战场失利的原因归结于儿臣的头上啊。儿臣担不起这个罪名。”
一时间寝宫内静悄悄的,无人说话。金皇扶着完颜洪烈的手,坐回软塌之上。看着跪在冰冷地上的完颜洪熙,心中也有点不忍。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啊。但是摸到手边的奏折,想起被欺瞒之事,怒极反笑,“你说,你没干过这些事?”
“是,父皇,儿臣没有。”完颜洪熙低着头,不知道金皇的表情。没有听到叱责,还以为金皇已经相信他的说辞。毕竟他是金国为二的儿子,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断罪的。进宫之前他已经让人把藏在山庄的贡品藏起来,哪怕是销毁也好,只要不落到金皇的手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好啊,好啊,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大金的好王爷。真是太好了。”金皇边点头边感慨,他面带笑意,但眼中是一片冷清。看着如此的父皇,完颜洪烈心中明白,他这个三哥已经彻底的激怒了父皇。一个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欺骗,恰恰现在跪在面前的三哥就是犯了这两项。死不悔改的结果就是被皇帝放弃,他的青云路恐怕就会到此为止了。没有皇帝的支持就算你有帝王术,屠龙道,胸怀经天纬地之才也是无可奈何。
“六儿,你把那份奏折给他看看。”
“是,父皇。”
完颜洪烈依言将一份奏折放于完颜洪熙的眼前,道“三哥,这是父皇让我给你的。”
完颜洪熙接过,看着完颜洪烈平静的面容,心中奇诡心思转动,在看到奏折上写的内容时眼睛豁然睁得老大。那点点的朱砂笔迹所记载的贡品和他藏匿在山庄内的分毫不差。这时听到 外面通传,“启禀皇上,先下搜寻的贡品已经找到,已经运入皇宫。”
奏折自手中滑落,完颜洪熙心底一片冰凉。
私扣贡品,罪同叛国,死罪。
有意亦或是无意
金都赵王府
几株梅花临水而植,旁称着碧绿如翡翠般的湖水,清新写意,淡雅出尘。一座蜂腰桥上,完颜语蓉款款的屹立于上,望着平静无波的湖水悠闲自得。偶尔间洒下一些鱼食,引得水底的鱼争相起波澜。
“到底是作鱼轻松一些,至少你们没有这么多的争权夺利,只是单纯的填饱肚子。”完颜语蓉轻喃,澄澈的眸子随着鱼群在湖水涌动的波纹漾起波澜。了然着,叹息着,无奈着,但不得不为。
纤纤玉手撑在蜂腰桥的石栏上,指尖抚摸着雕刻着双龙戏珠花样的石刻,打磨的光滑的石面传递给之间微凉的感触,似乎是想起什么,明眸转动,看向来人。
“小郡主,你好。”
欧阳克长身玉立,潇洒的踱向站立于石桥之上的完颜语蓉,经过了那晚的喝酒,他与完颜语蓉之间似乎进入了一个微妙的阶段,比常人更加亲密一些,但这种亲密又与家人之间的感觉有点不同。但欧阳克暂时还没有想法彻底的弄清楚这种微妙的关系,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之前,保持原样是最好的办法。
“小郡主的棋局真是精妙绝伦,这一场棋局完结,于公,勤王完颜洪熙永无翻身之日,于私,令兄对于王爷虽然说不上感恩戴德,但十八年的感情到底是比与杨铁心素未谋面的父子之情深上许多。这公私兼顾,小郡主是最大的赢家。”
欧阳克嗓音温雅陈淳,像是最醉人的葡萄美酒一般,泛着醇香。他嘴角微扬,尚未勾起笑意的弧度,就会有暖暖的笑意从他的眼角勾勒而出。他的眼眸看着悠然自若的完颜语蓉,带着一种审视,还有着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温情。
“欧阳公子是前来笑话语蓉的吗?若是如此大可不必,我想爹爹哪里有许多大事等着欧阳公子你去做的,何必在此处陪着一个金国的郡主荒废时间?”
完颜语蓉莲步挪动,转身撑在石桥的栏杆之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