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残夜(网王死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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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叫做白石藏之介。”白石看着残夜远去的背影，突然说道。似乎，这个女孩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呀！如果不是晴美指定要这个的话，他真的会让出去的。
“……柳生残夜。”残夜侧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白石要说出名字，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
白石的眼神有些深，看到刚刚那个疏离冷淡偶尔有些嚣张的女孩小跑向不远处的紫发男孩身边，带着开心的微笑。那个人是……立海大的绅士么！
网王——天堂鸟的歌声 灵魂的悲鸣 一（伊势七绪）
对不起，我可以说的只有对不起。每日每夜，梦见的是你仓皇的背影，以及如曼珠沙华般绽开的鲜血，对不起，对不起。
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只能在梦中哭喊，向你忏悔我的罪过。却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感知着你的气息从尸魂界的土地上消失。
残夜姐姐，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原谅我在矢胴丸副队长和你之间选择了前者，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对不对？毕竟，我是那么的肮脏。
如果，如果当时我站出来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你还会微笑的抚抚我的脑袋说小七绪呀你真可爱，你告诉我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是不是我就不会失去你了？是不是！？
是不是因为我的罪过，连上天也看不下去，我害死了你，于是我选择害死你而一心想要维护的矢胴丸副队长因为我的罪而死亡，是不是！！如果这样，我宁愿你拿走我的生命，只求挽回我的错，好不好？
尸魂界的空气总是这样凉薄，令人窒息，却永远不会像那天一样弥漫着血的气息。
云城妃雪要和朽木白铭成亲了，和残夜姐姐最爱的人，成亲了。空气中，弥漫着血一般令人窒息的味道。大殿很华丽，红红的，入目满是喜气，我拉着莉莎姐姐的衣袖，看着每个人脸上的微笑，觉得异样的刺眼。为什么……大家可以这么高兴？毫无顾忌的微笑？我低下头，抿紧了嘴，又是为什么，偏偏定在今天成亲呢？定在……残夜姐姐回来的今天？
“妃雪，你要幸福。”莉莎姐姐带着我一起上前对那个一身红嫁衣的女子说。云城妃雪今天真漂亮，原本绝美的脸在幸福的氛围中更显娇艳，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她的一个微笑。我看着她，却想起残夜姐姐可能出现的表情，悲伤吧，大概。残夜姐姐从来不会露出太多的表情，我所见过的，有娇羞的，有幸福的，有冷淡的，有温柔的，也有淡淡的悲伤的。残夜姐姐对于悲伤这种负面情绪从来不会有太多显露出来，我所能想象到的，只有悲伤了。
“恩，我会的。”云城妃雪笑起来，仿佛世界在刹那停止运转，每一个人都为她的幸福而开心。我看见莉莎姐姐眼中的不忍渐渐退去，带着淡淡的决绝。
“妃雪，你一定要幸福。”莉莎姐姐带着淡淡的残忍，做出了决定。连我自己也没有发现，那一刻，我是讨厌着莉莎姐姐的，是的，讨厌着，但是却更讨厌我自己。
很快明白了，莉莎姐姐，选择了让云城妃雪幸福，就代表，她要放弃了残夜姐姐的幸福，放弃那个一脸固执单纯但是把大家看得很重要很重要的风离残夜的幸福，只为了成全她先认识的，她更喜欢的，云城妃雪的幸福。然后，毫不留情的，选择伤害残夜姐姐，选择伤害那个其实很单纯其实很温柔的残夜姐姐。为了成全一个人而伤害另一个人，这是成全吗？我迷茫，却没有再去思考。后来，看着那个失去记忆的流水，残夜姐姐最疼的妹妹时，我总是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如果，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如果当时自己再想下去，如果自己再勇敢一点，如果当时自己把莉莎姐姐看得再不重要一点，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大家都会开心，是不是那个人，不会那么不甘的死去。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于是，我只能看着流水每每在噩梦中惊醒时，无助的拽着残夜姐送给她的，当时残夜姐很喜欢很喜欢的黑玉独自哭泣，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做。
残夜姐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除了莉莎姐姐，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始终是莉莎姐姐，所以，残夜姐姐在我的隐瞒下死了，莉莎姐姐也因为我的罪死了。
我以为，残夜姐姐只是悲伤而已。
站在喜堂上，我想着残夜姐姐可能会有的伤心，心就不自觉的抽痛，然后我看见莉莎姐姐的决绝，平子队长的叹息，四枫院夜一的愧疚，浮竹队长的歉意，还有很多很多人那令我麻木的快乐，然后我也麻木了，在这一片鲜艳中，麻木了。
为什么，他们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残夜姐姐，却可以这样残忍的破坏残夜姐姐的幸福呢？我恍惚的想，看着云城妃雪脸上的微笑。
大概，是因为，所谓的亲疏远近吧？我看着鲜红的囍字想。
于是，他们抛弃了残夜姐姐。
这一片片的鲜红刺激着我，然后我终于崩溃了。
“莉莎姐姐。”我拽着莉莎姐姐，看见她的微笑，一如既往的令我依赖，为什么却让我觉得悲伤呢？
“云城妃雪，非幸福不可吗？”我固执的看着逃避的她，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没有问，是不是我就可以不顾一切的站出来了呢？是不是呢？
“是的，妃雪一定要幸福。”逃不过我的眼神，莉莎姐姐弯下腰，定定的看着我，似说服我也好像在劝服她自己，“妃雪，非幸福不可！”
“哪怕，牺牲残夜姐姐的幸福？哪怕，看到她的悲伤？哪怕，摧毁了残夜姐姐的世界！”我觉得世界好像崩塌了，这真的是我最喜欢的莉莎姐姐吗？她是吗？
“妃雪的幸福……只有一次！”莉莎姐姐的眼神黯淡却十分坚定，“残夜她……七绪，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补偿她，但是妃雪，她必须幸福！”
可是，残夜姐姐的幸福，也只有一次。
我看着不同以往的莉莎姐姐，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网王——天堂鸟的歌声 灵魂的悲鸣 二（伊势七绪）
原来，我们带来的，不只有悲伤。
我望着喜堂和形形色色的人那令人麻木的喜气，心里想着，残夜姐姐怎么还没回来。然后另一个声音就不停的反驳着，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回来看最爱的人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的祝福下和别人成亲吗？
我在内心的挣扎中不断的犹豫着，我好想残夜姐姐，好想她抱着我对我笑，疏离的眉眼会微微眯起，然后嘴唇会继续上扬，送给我一个好看的微笑，可是她还会吗？她对着这个喜堂中的人，还会笑吗？她还会笑吗？
即使只是想着，我便已经痛得想要哭泣。
然后，这个世界崩塌了。
因为，那个一脸疏离的温柔但其实很天真很单纯很固执的风离残夜回来了。黑色的死霸装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她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还带着来不及退去的惊讶与悲伤。
我的世界仿佛没有了声音，我看见她那清亮的琥珀色的眸中溢满了绝望的悲伤，她似乎在大声质问着什么，嘶吼着，她绝望的扫视着这溢满令我战栗的喜气的喜堂上的人，却始终，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热闹喧嚣，都不属于她。她所拥有的，只有孤独，和绝望。
我以为，她只会悲伤而已。
然后，我不敢对上那双绝望到了极点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莉莎姐姐。莉莎姐姐，你告诉七绪，我该怎么做，好不好？残夜姐姐的绝望，我不懂。为什么要绝望呢，应该，只有悲伤吧！我看到很多人眼里出现了淡淡的不解，然后我也迷惑了，为什么为了爱情，残夜姐姐你就要这么绝望呢？你所受的伤害，除了爱情，我们都可以慢慢补偿你的，所以，为什么要绝望呢？
我该明白什么，又明白的太迟了。
伤害一个人，是永远弥补不了的。
可是，我不懂事，为什么莉莎姐姐你们也会犯错呢？残夜姐姐，绝望的，从来就不是爱情，而是瀞灵庭！或许，莉莎姐姐你们从一开始就明白，也是从一开始，就决定放弃了残夜姐姐，选择了成全那个和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云城妃雪的幸福吧！
我看见莉莎姐姐眼中淡淡的痛，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云城妃雪，非幸福不可吗？
我恍惚想起莉莎姐姐的回答，那残夜姐姐的幸福呢，残夜姐姐怎么办？
纵使对不起残夜姐姐，但是我还是只能说声抱歉，因为莉莎姐姐，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啊！所以对不起，残夜姐姐。就这一次，好不好，残夜姐姐，然后七绪会补偿你，七绪会把你看得比莉莎姐姐还要重要，好不好？
我这样告诉自己，一遍遍催眠着自己，然后，回神时，就只看见那个仓皇的背影，带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我恍惚了，隐隐约约觉得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心里头只反复出现一句话——
原来我们带给残夜姐姐的，不只有悲伤吗？
我看着那个清冷的门口，一直愣愣的回不过神，而周围，从寂静转回了喧嚣，热闹的过头，仿佛刻意，想把刚才的那一幕抹掉。
我失去了什么？我究竟为了什么而失去？
我看见莉莎姐姐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但更多的却是释然，因为，那个最不安定的因素，离开了，兵不血刃的，解决了。
我想说点什么，不然我终究会在心中的疼痛中窒息。我看着莉莎姐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莉莎姐姐疑惑的眼睛，仿佛哭泣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我只说了一句话，因为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什么。
“莉莎姐姐，残夜姐姐哭了，她哭了。”
然后我看见莉莎姐姐的微笑僵住了，她转头不再看我，可是她嘴唇间的蠕动，却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莉莎姐姐说：“如果不是残夜哭，哭的就是妃雪了。而且，残夜，我们可以慢慢补偿……”
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记得我甩开了莉莎姐姐的手，跑了出去。
那个人怎么会是莉莎姐姐，莉莎姐姐，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她先认识了云城妃雪……
就算……云城妃雪在流魂街和她生活的很愉快……
就算……云城妃雪在虚狩中曾经救了很多当时还没有成为队长副队长的人……
就算……云城妃雪平易近人好评无数……
就算……在任务中她为了救大家而昏迷不醒……
就算她再好，莉莎姐姐你怎么忍心为了云城妃雪伤害残夜姐姐，你怎么忍心！！！
网王——天堂鸟的歌声 灵魂的悲鸣 三（伊势七绪）
发生了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呢？
我看着匆忙的人影，痴痴地想。
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我妄想着，妄想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妄想着残夜姐姐还会抚着我的头对我笑，妄想着大家都还是很和谐的坐在一起，妄想着从来没有见到残夜姐姐绝望的神情。
残夜姐姐一定是恨我的吧，一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