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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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们正在赶往鹰城的路上,她俩人坐在马车里,王珍看着一旁恭顺的纳姆冷笑。
“你们亲王真有意思,怎么说你也是跟着他的人,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打发你过来。”
纳姆沉默半晌,抬起头,目光十分坚定:“我知道您心里一定责怪我,可是若重头来过,纳姆依旧会如此。”
王珍打量纳姆一番,道:“你倒坦白。”
“纳姆只是不想无辜送命,奴婢身份虽然卑贱,但也爱惜自己的性命。”
王珍听纳姆此言,像是其中有什么缘故,仔细回忆,当时在城门口见她时,好像确是被一帮士兵押送。莫不是她确实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我逃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如实说来。”王珍道。
“您那日离开之后,我们在城里找了一天,不敢再隐瞒,就禀告了亲王,亲王大怒,把那日随行的护卫鞭打三十…。”纳姆看了看王珍,略停顿了一下,又道:
“亲王治军严厉,他手下的鞭刑,五十能致残,一百能丧命……鞭打三十,已经足够那些护卫养上两个多月了……而奴婢,要被流放到泰息城,您一定不知道泰息城是什么样子的地方,泰息用大域的语言说就是罪恶的意思,那里就是罪恶之城,气候严寒,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积雪千年不化,只有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才会被流放那里,并且百十年来从未有人活着回来。”
王珍默了半晌,当初她走时以为纳姆在铁尔罕跟前有些器重,不曾料到自己的离开几乎带给她灭顶之灾,便有些愧疚,不觉放柔了语气:“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料到铁尔罕会这么狠,我不该怪你,是我害你受了委屈,险些送命,是我的错。”
她的道歉倒是出乎纳姆的意料之外,亲王想要驯服王珍,他做事一贯雷霆手段,看王珍的情形也没少吃苦头,心里定是有口闷气,而自己就是亲王专门送来给她出气的,毕竟她被抓住是因自己的缘故,只要她把自己当做罪魁祸首,亲王就不会被她记恨。
所以她认定王珍定不会轻饶她,方才那番话也是横下一条心才说的,其中确也夹杂着她的些许怨气。
只是没料到王珍会对她道歉,她看得出王珍出身定然不凡,也很感动她从来对自己亲善和气,在大域为奴为婢的,连猫狗都不如,侮辱委屈受过不少,何曾被人尊重过?
“小姐没有对不起纳姆,小姐只是为了自己,纳姆也只是为了自己,同样都是在艰难之下为自己寻一条出路,奴婢不敢怪小姐,也请小姐别怪奴婢。”
“我哪有资格去责怪你,早知如此,我就带着你一起走了。”
“谈何容易,就算小姐出了城,多半也会被抓回来的,亲王要追捕一个人,那人是绝难逃掉的,小姐逃走给抓回来,或许还能好好的活着,若是纳姆,死了倒还好,可是有很多手段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小姐,你听纳姆一声劝,不要再惹怒亲王了,亲王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纳姆情真切切,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王珍轻轻抚上纳姆的手,温柔注视着纳姆:“谢谢你,我明白了。”
王珍虽然温柔亲和,也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主动去害别人,但她生性多疑,这事看来像是主仆二人解开心结,她之后依旧也几次不懂声色的试探过纳姆,见之确被她的大度不计前嫌所感动,也对自己有了几分忠心,日常行事更是颇为得体,她就越发待纳姆亲如姐妹,生生把纳姆拉拢成了自己的心腹,所以才有了后来纳姆忠心护主,在乌克拉珠一事上竭力相救一事。
……
铁尔罕救起王珍的时候,其实同来的并不止他一人,还有大域的王汗元泰和来自臻南的苏爷,这个苏爷不是别人,正是苏记布庄的大老板,当日与娇娘一齐掩护王珍的正是此人。
这人真正厉害之处在于胆大心黑,他开的布庄只不过是面上生意,其实真正做的是黑市买卖,包括向大域运送一批违禁商品,如私盐,铁器,纺织品等,是个地地道道唯利是图的的商人。
所以,他这样的人与元泰、铁尔罕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也就不足为奇了,无怪他的生意在大域做的可谓风生水起,一路通畅了。
原来铁尔罕当时正在王宫与元泰商议事情,苏爷是座上客,后来铁尔罕火急火燎的出宫,元泰奇怪,便同苏爷一齐跟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谁知一进去就看到他的小姨子,大域汗后的亲妹妹乌克拉珠跌坐在地上,铁尔罕浑身湿透的抱着一个湿漉漉且奄奄一息的女人。
元泰虽然是铁尔罕的侄子,年纪却是和六王叔铁尔罕差不多大,元泰的汗后绘真是乌克拉珠的姐姐,而铁尔罕的王妃马兰珠又与她们是表姐妹关系,所以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乱七八糟,不过这在以联姻巩固各方关系的大域上层也不足为奇。
元泰见被抱着的女人浑身湿透,身材凸显,体态玲珑,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出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便知道这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让六王叔铁尔罕恨不得把地皮掀了都要找出来的那个姬妾。
铁尔罕也不说话,见赶过来的元泰也没行礼多停留片刻,抱着王珍就走,急着去给她救命。
“啧啧,拉珠啊,这个做的太过了吧。”元泰摇摇头说,这光景,想也知道是什么回事。
底下的人早在铁尔罕过来的时候就跪下了,元泰随后而来他们也不敢起身,乌克拉珠这时才想起给汗王见礼,微微蹲了蹲身子,就扑上来眼泪汪汪的诉苦,面上还有巴掌大的红痕,半张脸肿的半天高。
元泰看看,心道:这手下的真狠,是真的怒了吧。
这厢两人在那里一个哭诉一个听哭诉,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同来的苏爷的脸色。
第三十二章
这个苏爷,年纪叫人说不上来,看着像二十出头也可,三十多岁也像,一身诡异的气质,怎么说呢,他的中等身材偏瘦,穿戴并不打眼,青衣白袜黑鞋,但仔细一看,那一身的衣料倒都是好料子,看上去也是有些讲究的人。
其实说起来,他的相貌长得应该是很俊美的,只是有些女气,面色却总是泛着菜青色的光,偏偏还老把一张面皮耷拉着,活像别人该他钱没还,一双眼死气沉沉,只有见到钱的时候才会放出精光,通常面无表情就是他的惯有表情了。
这样一个人,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不知怎么看着让人有骨子阴风飒飒的感觉,那双死鱼般把人盯着的是冷眼,浮白的薄唇向上一拉就是冷笑,鼻子里发出的闷声就是冷哼,口里蹦出的话也带着一股子寒意。
幸好昨夜他睡得还不错,脸上的黑眼圈淡了些,此人平日里常年挂着一副黑眼圈,配上他的身形。。。呃。。。他的气质。。。呃。。。他的样貌。。。更是看上去渗的慌。
某日晚上,他正在干活的的下属娇娘也对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他委婉的道:老板大人您不要这么突然,奴家害怕。。。听到这活像有奸情的话,苏爷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方才说道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色,菜青色的脸,死鱼般的眼,面无表情也是实在看不出脸色与别时有什么不一样,可在他身旁的丫鬟婆子们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胳膊上勃发的鸡皮,奇怪怎么天气比方才更阴寒了。
后来苏爷见没什么事了之后,道了声告辞,元泰被小姨子拉扯着要为她做主,也没多留他,他就一个人摇晃晃的回了落脚的住处。
他在大域有个小宅子,就在苏记布庄的后面,平日里他不在的时候娇娘帮他打扫,他回去的时候娇娘正送来饭菜。
娇娘把菜放在桌上,一盘凉拌黑木耳,一盘清炒白菜,一盘小葱煎豆腐,一碗笋片蘑菇汤。
如此清淡其实是因为苏爷只吃素,见不得肉,一见肉就想吐,难怪这么大的老板,消瘦成这样还老是一脸菜青色。
在这大域,青菜豆腐比牛羊肉贵上十倍不止,在没有农业可言的大域,要搞到点这么素的东西,该得多难多金贵呀。
明显今天大老板食欲不好,摇了摇头叫娇娘撤下去,娇娘只好照办,边收边说:“等您什么时候想吃了吩咐一声,再重新做新的。”
苏爷点了点头,他可是大老板,虽说吃的清淡,可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他从来不吃回锅的东西,只吃新鲜的。他知道娇娘说的好听,心底可是在埋怨又浪费了多少多少钱。
桌上还放着一盘五色糕点,娇娘倒上一杯热茶,苏爷就着热茶,吃了一小块糕点。
“六年了,她长大了。”苏爷喃喃的道,根本没感觉自己说话的口气像一个垂垂老者。娇娘一愣,不解。但苏爷也没解释,挥挥手叫她下去。
这个时候的娇娘还没有见到王珍,也还不知道六王府里发生的事儿,更没有料到自己的老板,之前对搭救客栈里落难女子根本不敢兴趣的苏爷,与那个落难女子王珍,已经有过两面之缘了。
苏爷手拿着糕点在嘴巴跟前停顿了一会,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慢慢敲打,思绪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苏爷曾经在大政国都靖城的李府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靖城李府即是丞相府,他是丞相府的二少爷。
那时候他姓李,不过他还是喜欢苏爷这个称呼,而他的出身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名为二少爷,实际却连下人都不如,还是一个连生身父亲都怀疑他的“野种”。
他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就是妓女,生的也算漂亮,二八年华的时候也香车宝马了一阵,后来年纪渐大,有了颓败之势,不知怎么和他爹,也就是日后的丞相大人春风一度一把,后来直接挺着肚子上门说有了种。
可是一个妓女的话谁信呀,他爹是朝廷贵胄,还娶了名门之女为妻,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妓女做有损体面的事,可是一想,万一要是肚子里真是自己的种呢?就派人去查,果然那段时间,他娘都没有客人。这下。。。他爹犯难了,只好哄着等把孩子生了下来,留下孩子,塞了几个钱,就把孩子的娘赶走了。
苏爷的娘是惯在风月场上打滚的人了,这回却利令智昏吃了个大亏,原本她们妓女接客,事后都要喝药的,否者那些妓女一个个挺着肚子上门找孩子的爹,那还谁敢出来玩,还不乱套了啊。
可是苏爷的娘留了个心眼,想为自己找个出路,就寻思上了心,在那夜春风一度之后,偷偷的没喝药,还装病了一个月没接客,一个月之后居然被她估摸着了,真的有了。
以为这何其幸运?其实她们做这一行的,对女人的事情清楚着呢,哪几天容易怀上,哪几天怀不上,心里都有底,所以那一夜看似无意,其实有心啊。只是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李大人,居然这么狠心,要小不要大,哄着把孩子生下来,就马上赶她走了。
后来,有人说那个倒霉女人思子成病,死了;也有人说她拿着那笔钱远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