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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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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元非锦还不知好歹地叫:“皇上为什么不要?这东西刀枪不入的!”
  是的,刀枪不入,却也抵挡不住元非锦的唇枪舌剑。
  元承灏欲开口,我忙道:“既然小王爷如此盛情,皇上便领了吧。”
  元非锦高兴地开口:“是啊,哪天您想出宫,就穿上。”
  吸了口气,我能够理解为什么元承灏总会气愤地罚他抄经文了。对着元承灏,元非锦真像个孩子,真的。
  也只对着他。
  可他对着我就不会,比如那一次警告我不要过慧如宫去,比如那一次帮我藏起那掉在偷听他们谈话现场的纱布……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出他们兄弟之间的纯真来。
  这,是我喜欢的。像我和姐姐。
  元承灏终是闷闷地说了句:“离京了,功夫和学业什么都不能落下,否则,朕不饶你。”
  他重重地点头。
  半晌,又道:“皇上,楹儿不相离京,可,丞相又说她不算安家的媳妇,说那是安歧阳临终交代的。臣弟想,让您帮劝劝。父王原本是想带好琼郡的,可她抵死不愿,也只能作罢。”
  抬眸看着身侧的男子,他的神色并不见异样,只淡声道:“此事朕心里有数。”
  他这才又笑了:“那臣弟就放心了。就……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他行了礼,往外走了一步,忽而又停下,回眸朝我道,“皇上日理万机,娘娘可别缠着他太累了。”
  这句话,直到他出去,我才猛地反应过来。
  什么叫……别缠着他太累了?
  元非锦他真是……
  我可恨地咬紧了牙关,听得元承灏的声音传下来:“怎么,不明白他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么?”他的话语里,分明带着讥笑。
  我怎么会不明白?
  他竟伏低了身子,贴在我的耳际,音色缱惓:“若不明白,朕告诉你。”
  “唔……”
  我一吃惊,他已经含住我的樱唇。与之前的不同,这一次,他的薄唇没有暖意,冰凉得让我浑身一颤。
  抬了手,才猛地想起他身上的伤。
  推不得,身子往后仰,他跟过来,依旧吻着我。
  心里恨着,元承灏,除了占我的便宜,他还会什么?
   一个劝地后倾,话题幅度太大,他哼了声,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一阵惊愕,瞧见那抹殷红之色已经顺着指缝渗出来。
  “隋大人!”我惊叫起来,他真是不要命了。
  隋太医匆匆进来,常公公也跟着进来了。他二人的脸色也变了,隋太医忙上前按住他的伤口,皱眉道:“皇上怎的会撕裂了伤口?”
  我尴尬了,他亦是,总不能告诉太医,他是因为吻我吻到裂了伤口吧?
  他一世英名扫地,脸也没地方搁了。
   他不回答,隋太医到底是不再问了。又给他换了一身衣裳,他倒是老实了,任由我常公公翻来覆去地弄,也不动一下,不吭一声。
  给他换衣服真累,他的身子真沉。
  常公公收拾了东西出去,他才睁开眼。
  我笑:“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竟答:“朕有金丝软甲。”
  败给他了,穿上衣服下了床,他又言:“床上多暖和。”
  谢谢,还是地上踏实。
  他也不说话,不多久,竟真的睡着了。
  我坐了会儿,起身出去。隋太医警觉地起了身,我朝他示意没事,他紧张的神情才缓下去。
  “隋大人对皇上真真上心。”我坐了下来,也示意他坐。
  他笑了笑:“臣食皇粮,自然是要为皇上办事的。”
  食皇粮,说得真好。
  可,那么多食皇粮的人,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那都是司马昭之心呢!
  “那次皇上去渝州,倒是不见隋大人随行。”我回想了多次,似乎都没有想起隋太医的身影。
  他却道:“臣也去了,只是皇上开恩,让臣回了趟家。”
  我倒是讶然了:“隋大人是渝州人士?”
  他点了头。
  不可思议地叹道:“本宫听闻隋大人的口音,还以为大人是京城人士。”他的口音,丝毫听不出来。
  常公公上来倒了茶,轻言道:“隋大人进京十六年了,也难怪娘娘听不出。”
  十六年,那是够久的。真难得,他还是看着元承灏长大的。
  ……
  晚膳的时候,元承灏未醒,也没人进去叫他,我吃了些,也让宫人们都吃了。
  阿蛮过来帮我换花,她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了我。我朝她笑笑,她只道:“娘娘日后可不能这样。”
  听话地点了头。
  她又道:“少爷什么都教了奴婢,奴婢唯独不会上药,娘娘若是有不舒服的,可得告诉奴婢知道。”
  我怔了下,想起安歧阳是从来不用药的,不免又是一阵心酸。
  大约又过半个时辰,芷楹郡主来了。
  我知道她会来的,不管多晚,都会来的。
  她的脸色依旧不好,倒是真的脱下了那身孝服。见了我,吃惊地开口:“娘娘怎么了?”
  抬手,轻触了触额角,我摇头:“不慎磕破了。”引了她入内,他还睡着,此刻瞧去,脸色倒是红润了些,和白日里比起来,着实好了很多。
  芷楹郡主长长地松了口气。
  “郡主不必自责,皇上并没有怪你。”我安慰着她。
  她红了眼睛:“此事我谁都不敢说,连王兄亦是。着实是我鲁莽了,怎的就不能好好问问?幸好是没有酿成大错,否则我就是死了,也没脸见歧阳。”
  她心里当他是兄长,是皇上,又如何真的会杀了他?
  拉了她坐下,小声道:“听闻明儿王爷回琼郡去了,小王爷也跟着走了。”
  她是知道我什么意思的,点了头,只道:“此事娘娘也不必再劝了,我想好了,我不走。歧阳的心思我明白,可我舍不下他。总觉得出了京,哪里都没有他的影子,我会难过。”
  握紧了她的手,她说的,我如何不懂?只哽咽地开口:“他若是泉一有知,岂不越发自责?”他活着,处处为别人考虑,若是知道芷楹郡主为了他这般对待自己,定不会安心的。
  她勉强笑道:“我了惝说一辈子如此。”
  不是一辈子,那么是多久呢?
  此话,我不会问,亦是知道她不会答。
  二人都不说话了,沉默了会儿,才听芷楹郡主又道:“宫里贤妃和冯婕妤都有了身孕了,娘娘自己要把握好机会。”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
  此刻她提了,我倒不知该如何说了。
  忽而见她起了身,回头的时候,见元承灏的身子略动了下,她却是站着没有上前。我跟着起身,见他睁开眼来,忙过去扶他道:“郡主来了。”
  他只“唔”了一声,侧脸瞧了她一眼。芷楹郡主低下头,低低地说了句:“皇上可好些?”
  “白日里,你王兄来了。”他忽而沉声说了一句。
  好惊讶地抬眸,听他又道:“过来。”
  迟疑了下,终是上前。
  他坐正了身子,他忽然叫:“常渠,给朕取戒尺来!”
  我吃惊地叫了他一声,他也不理。戒尺取来了,却是芷楹郡主自觉地伸出手来,他狠狠地抽打在她的掌心 ,骂道:“这一尺,是为安歧阳打的!”
  又是一下抽下去:“这一尺,是为你王兄!”
  他抬了手又要抽下去,我慌忙拉住了他的手:“皇上手下留情!”我知道他心中有怒,可是如今打了郡主又能如何呢?
  芷楹郡主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握着戒尺的手微微*着,终于还是放下了。我松了口气,他只开口:“明日,跟你父王回去。”我以为,他会劝说,却不想,什么都没有,那是命令的口吻。
  “楹儿,不走。”她还是倔强地拒绝。
  “他已经死了!”
  “皇上求求您……”她抬手,轻拉住他的衣袖,那被他打过的手明明是疼着,她却义无反顾地握紧。
  我张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他叹息道:“从小到大,朕都觉得你懂事,识大体。真爱一个人,又怎能如此?”
  她猛地抬眸:“皇上爱过么?”
  一句话,说得他怔住了。她却流着泪笑:“您不曾爱过,又怎会懂?”
  他睨视着她,忽而低嗤一笑:“朕时常在想,倘若那时候,非锦不曾进京,你亦是。”
  芷楹郡主微微撑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他,而他话,独我懂了。
  如果那时候,他们兄妹不曾进京来,他与他们,没有过那么多年感情,他如今也不必有那么多的顾忌。就今日芷楹郡主伤了他的事情,他定会不顾一切扳倒景王。此刻,也再不必为了她的去留而动怒。
  他似是疲惫地闭了眼,良久良久,才又道:“也罢,如今你是长大了,朕管不了你。朕也不是你父王,打不得你,骂不得你。”
  可,他方才明明骂了,也打了。
  他只是在说,即便如此,也拦不住芷楹郡主要留下的心。
  “谢皇上。”她哭着说。
  我也忍不住哭了,究竟是谁让事情得以走到这一步?若是安歧阳还在,他和芷楹郡主将是多么好的一对?
  芷楹郡主回去的时候,听说外头下起了雪。我没有出去送,只听阿蛮说下得好大。
  这一日,十一月二十二,好多人,都不会遗忘。
  元承灏遣了我出来,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在外间坐着,他又传了常公公进去。常公公出来的时候,吩咐宫人给准备了文房四宝。
  我一阿蛮推门进去,果然瞧见漫天的飞雪,比前段时间的雪还要大。阿蛮取了裘貉给我披上,望出去,乾元宫下,零星的许多灯笼缓缓移动着。
  冬天的夜晚是没有星星的,抬眸,整个皇宫上头漆黑一片。
  “娘娘,郡主走的时候,问奴婢要了少爷的帕子。”阿蛮在我的耳畔小声说着。
  我点头不语,芷楹郡主不会轻生的,我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常公公出来道:“娘娘,进去吧。”
  入内,元承灏已经睡下了,他寝宫内的桌上铺着好大的宣纸,蘸了墨的笔被搁在一旁,宣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写下。不禁上前,周围,亦是没有落下任何被写过或者画过的宣纸。
  指腹,缓缓掠过,空白的宣纸上,似乎隐约可以瞧见沾湿又烘干的印子。
  那,像是……水。
  指尖一动,不,不是水。
  是……眼泪。
  床上之人忽而呻吟一声,我慌忙回身。却在这时,窗户不知为何被风吹开了,他的脸苍白得一如瞬间飘进来的雪花。关了窗上前,他干净的脸上我看不出一丝流过泪的痕迹。
  他却猛地握住了我的手,只紧紧地握住,低声呢喃着:“祖母,镡儿……好痛……”
  欣儿……
  他在叫我。
  元承灏,这算……是你的软弱么?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10章
  他握着我手的力道越发地加大,我皱了眉,他忽而低声咳嗽起来。
  “皇上。”低吟着唤他,他拧了眉心,却依旧没有睁开眼来。可是为什么,看见这样的元承灏,我心里会觉得难过?他明明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是拥有一切的皇上,为什么我觉得他其实很可怜?
  抬手,轻轻拭去他脸颊的汗,以为是这寝宫的暖炉太多了。可,他握着我的手上,却依旧冰冷。
  回想起那一夜,他将我冻僵的双脚抱在怀里,一边还骂着说真冷。靠近了些,将他的手贴上我的身体,侧身躺下去,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竟侧了身,朝着我的身体靠过来。
  有些紧张,良久,才知道他根本未醒。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他睡在身边,仿佛周围全是药味儿,他的,我的。
  想着,不免想要笑。
  清晨,他依旧早早地醒了,常公公带了宫女进来服侍他起身。乾元宫的人,我知道都不会出去乱说的,这些,定然都是他息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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