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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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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大人,不会留下疤吧?”方才下手的时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隋太医的眸光一闪,嘴角微动:“臣不会让娘娘留下疤痕。”
  笑着点了头。
  阿蛮扶我过一侧的塌上歇息了会儿,听闻里头有动静,隋太医忙起身入内。我亦是起了身,阿蛮紧张地看着我,我朝她摇头告诉她我没事。
  拂开了珠帘进去,听他喝斥着隋太医:“朕不是让你下去了?何以还不走?”
  “臣妾让隋大人候在外头的。”走上前,他的目光朝我看来,只一眼,却猛地收紧。我从容地在龙床边坐下,笑言,“臣妾是您的宠妃,臣妾受伤,让太医随时候命,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要劳烦皇上过了今晚,移驾馨禾宫去了。”
  这番话,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的某处,似乎被缓缓地蛰疼了。至此,我方知,原来我如此做,在为了他的同时,也为了我自己。
  他伤势未好前,都必将会夜夜留宿我馨禾宫了。从此在西周后宫其他的人的眼里,我欣昭仪将会专宠。
   专宠……
  呵,安歧阳说得对,我是该争宠的。
  他凝视着瞧我,缓缓伸手向我。我迟疑了下,终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上力道不大,却依旧将我攥了过去。隋太医识趣地退下了,我只听得见他退出去时撩动的那珠帘的声响。
  一晃一晃的,透过空气传过来,撞入我的耳膜里,渐渐地,生出了暖意。
  元承灏还是看着我,苍白的薄唇忽而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在安府,你大叫着说朕中箭的时候,朕越发地觉得你聪明了。”没来由的,居然又提起那一晚的事情。
  我略怔了下,才笑:“那皇上还咬了臣妾一口。”
  他低嗤道:“你太用力了,让朕没有办法呼吸。”
  有些惊讶,殊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我只转了口道:“今日之事,臣妾替郡主谢谢皇上。”他心底不会没有挣扎过的,可,在扳倒景王和芷楹郡主二者之间,他终究选择了后者。也许,正如他说的,他待她犹如亲妹。他没有骗人。
  而芷楹郡主,亦是视他如兄,是以,在面对杀害爱人的“凶手”,她还能手下留情。
  脸上的笑微微敛起,他淡声道:“为了宫倾月的事情?”
  那自然是一个原因。
  看着他:“皇上一言九鼎。”芷楹郡主也说,请他记住。
  那明眸微微收紧了些,听他又道:“她保的不是你,你心里就不曾有一丝的不悦么?”
  我当然不会有,正因为芷楹郡主聪明,所以才会选择保宫倾月。我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她相比,不是落差太多了么?
  想着,笑起来,嘴角弯弯:“臣妾担心什么?有皇上的宠爱。”
  他低低一笑,握了握我的手:“说得好。”那另一手,缓缓扶上我的额角。他的动作很轻很轻,我有些局促地僵直了身子,他靠近了些,吐气如兰,“安歧阳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如此?”
  “郡马,以庄待人。”我早和他说过的,你待人好,人才会待你好。
  碰触在我额角的手微微一滞,他的声音稍冷:“别在朕面前装模作样,方才,在楹儿面前,可亲切地叫他歧阳’。”
  心头微动,方才情况紧急,我根本未想那么多。
  惨淡笑着:“只可惜他生前,都未曾听闻臣妾如此唤他一声。”哪怕,是一声。
  眼眶微红,我与安歧阳,也许真是没有缘分。那一次,在御书房前,若不是瞧见元承灏出来,也许我真的会如他所愿,唤一声“歧阳”。
  可是,没有如果。
  他临终前,我只胆怯地站在他的床前,亦是没有勇气叫他。他死了,也只匆匆一句。只盼着那时候,他没有走远。
  垂下了眼睑,只落于他与我交缠的十指上。
  瞧见,那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许,他似是叹息,良久良久,忽而道:“欣儿,叫一声朕的名字。”
  欣儿,叫一声朕的名字。
  他的音量不大,带着嘶哑,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温吞,而我,终是震惊。惊慌地抬眸与他对视,我甚至以为是自己恍惚了,做梦了。
  缓缓地,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话。
  只可惜他生前,都未曾听闻臣妾如此唤他一声。
  不知为何,此刻想起来,心底一下子紧张起来。目光落在男子略带着虚弱的脸上,元承灏,他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吸了口气,才稍稍稳了神,勉强笑着开口:“皇上说笑了,臣妾可不敢叫您的名字。”
  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叫他的名字呢?
  也许,太皇太后可以。可,我也从未听她叫过。
  所有的人,都叫他“皇上”。且,只有“皇上”。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松了开去,我垂下眼睑,不想去看他的神色。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他还在渝州的时候,辛王府的人,会叫做什么?
  承灏?亦或是,灏儿?
  忍不住,想笑。
  他低咳了一声,开口:“不敢叫,还敢笑。”
  忙敛起了笑意,听出来了,似乎是生气了。
  我不去想他为何生气,他好端端的,也会生气。
  隔了会儿,常公公捧了奏折进来。我扶他起身,他只坐在床上,我一本一本递给他看。而我,并不好奇这前朝的事,这些,不是我该去注意的。
  常公公候在一旁,时不时地将笔呈上去。
  他的字很漂亮,却与那时候在馨禾宫握着我的手写的不一样,批注在奏折上的字,多了一份龙飞凤舞的感觉。那些潦草的字迹,好多,我是看不懂的。
  又递给他一本,他只打开看了一眼,脸上染起一抹怒意,竟甩手将手上的奏折狠狠地丢了出去。
  我吃了一惊,常公公忙转身去捡。
  常公公回过身来,小声道:“皇上,许大人这奏折上了好几次了,您……还驳回么?”他小心地看着他,却见元承灏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常公公忙跑下道,“奴才僭越了。”
  我倒是吃惊了,许大人……可是渝州的许昌瑥大人?
  我依稀还能记得起他的模样来。
  “让人替朕拟旨,就告诉他,他有本事自己筹钱,再上这种奏折,朕一定革了他的职!”
  常公公忙点了头下去。
  我不免瞧了一眼那奏折,大多的字还是都认识的,偶尔几个不认识的,前后联系一下也都不是问题。原来,是为了渝州府重建的问题。
  不免开口:“皇上如此,就不怕他搜刮民脂民膏?”
  他笑一声:“他只要有本事别让朕知道,否则,朕会要他好看!”
  “那可是您表叔……”
  他略沉了声音:“天下是元家的天下。”他说着,又捡起一本奏折翻阅起来。
  我低叹着,其实,他还是念及旧情的,念他是许家的人。否则,照他的脾性,许大人早吃不了兜着走了。
  厚厚的奏折都看完了,他才长长舒了口气,轻靠向背后的软垫。
  看他的神情,我亦是知道,朝中没有大事。
  这,也算好事。
  无端地又想起那块辛王府的令牌来,究竟是谁那么无聊,竟开起这种玩笑来?
  后来,听闻杨将军来了,常公公以元承灏睡着为由推了他回去。常公公进来禀报说,丞相府遇刺那一天的证物都送进宫了,搁在宗正院里。
  元承灏听了,脸色并没有变化,只“唔”了声,也不追问。
  用了午膳,他小憩了会儿,外头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小主。
  他都未见,理由是,欣昭仪在乾元宫里。
  我瞪着他,他却笑着开口:“你不是想霸占着朕么?这后宫也迟早会传遍的事情,也不在乎早晚了。”
  话是说的没错,可他分明就有些幸灾乐祸。
  今日芷楹郡主入宫来伤他的事,仿佛已经忘记。我也不提,那原本就只是一个误会。
   下午的时候,与他对弈了几局棋,他似乎很是惊讶。
  虽然下了五局,我也才赢了他一局,且,还是险胜,不过我依然得意,而他,是震惊。
  “谁教你的棋艺?”
  我笑着:“汀雨给臣妾拿了本棋谱来。”我全都看了,倒背如流。
   那黑如曜石的眸子亮起来,似是高兴。
  “再来一局。”他上瘾了。
  我倒是也不想拒绝,伸手的时候,见常公公进来,禀报着:“皇上,小王爷来了。”
  握着棋子的手一怔,回眸道:“公公不曾告诉他皇上歇着么?”
  他点了头:“奴才说了,小王爷说没关系,让皇上先歇着,他等皇上醒来。小王爷说,景王明日就离京了,会带小王爷一道离开。”
  虽然元非锦要离京的事情一早就知道,只是突然听到明日离京,又徒然觉得惊讶起来。只觉得太快了。
  看了看元承灏,他的眉心微拧,见与不见,只他一念之间。
  我知道,他定了慢不想让元非锦知道芷楹郡主伤了他的事情的。只是不见,待他离京,又不知何年能再见。
  我起了身,命常公公将棋盘收起来,自己将外衣脱了,爬*去,在他身侧躺下。元非锦来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就显得突兀了。反正,我受着伤。
  他讶然在看了我一眼,我只道:“公公,让小王爷进来吧。”
  元非锦进来了,行了礼,起身的时候才瞧见睡在里头的我。此刻的我,正轻靠在元承灏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撑圆了双目看着。
  元承灏低咳一声道:“朕此刻正忙着,你倒是挑了个好时间。”
  他的话,叫元非锦更加无地自容了,他忙扯开了话题:“娘娘这是怎么了?”我额上的伤再明显不过了。
  元承灏低头看了我一眼,轻言道:“不小心跌了一跤罢了,说是头晕着,朕陪着她休息。”
  我一*,不必我教,他演戏撒谎的功夫绝不在我之下。
  “难怪隋太医在外间!”他似是恍然大悟,目光,看向元承灏,“臣弟还以为是皇上……”
  他顿了顿,又笑:“皇上也该注意龙体,臣弟看您气色也不是很好。”
  他的气色看起来,怎会好?
  “朕是担心欣儿,方才可把朕吓死了。”他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又道:“常渠说你和六叔明儿就起程了?”
  元非锦似是走了神,听他问,这才开口:“父王说,这里也没什么事,还是迟早回去了。皇上,那刺客的事……”他还担心着这个。
  他笑了笑:“此事你不必操心了,朕交给杨成风去查了。”
  元非锦有些尴尬:“臣弟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皇上……皇上真该练练功夫了,要不然,就别出宫去了。”
  我有些想笑了,元承灏的脸色黑了下去。
  “要不要朕现在起来和你比试比试?”
  那一个竟叫着:“好啊!”
  我吃了一惊,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他低眉垂笑:“瞧瞧,欣儿一刻也不想离开朕,朕也不能叫你*来比试。”
  “皇上……”这回,轮到元非锦黑脸了。
  我咬着牙道:“皇上好着呢,小王爷也别担心他了,日后,不出宫便是。”
  他看着,像是放心了,又上前来,从后腰处取出一件东西来。搁在床上,开口道:“这是父王给我的金丝软甲,说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臣弟反正也用不上,想着,就送给皇上了。”
  他真是事事记着元承灏啊,连这么珍贵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不过他那句“臣弟反正用不上”,真是大大地打击了元承灏的自尊心。
  在元非锦的心里,他怕是成了一碰就碎的瓷了。
  果然,他黑了脸:“朕不需要。”不是因为这是景王送给元非锦的,而是因为元非锦的话。
  偏元非锦还不知好歹地叫:“皇上为什么不要?这东西刀枪不入的!”
  是的,刀枪不入,却也抵挡不住元非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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