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隋太医上前来,才欲说话,却见他伸手示意他缄口,接着道:“去给安歧阳看看。”
“皇上。”常公公担忧地看着他,他却朝我看来。我急得直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丞相上前来,元承灏只瞧了他一眼,开口道:“丞相也过去看看吧。”
安丞相如释重负,忙急急赶去。元非锦出来了,见我们还站着,迟疑了下,终是上前来。
“景王呢?”他回眸问着。
元非锦怔了下,才想起问的是他,忙疾步过来,他似乎有些不悦,只低低地道:“我杨将军一道在里头。”
在里头,忙着查明真相么?
也难怪元承灏要说别让别人捷足先登的话了。
元承灏顿了下,才道:“你过来,朕而几句话跟你说。”他说着,松开了我的手,又道:“替朕去看看安歧阳。”
不过一句话,心底无端地感激起来。
此刻,他顾不得拘礼,忙转身朝着丞相方才离去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丞相府的家丁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宫里的御林军。前面的人早就散了,此刻的安府除了人员走动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眼前,又闪过安歧阳倒下的情景来,捂住胸口,我知道不该往下再想,可,就是忍不住。
面前已经不见了安丞相的身影了,他心里一定比我还着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前面,大红的灯笼还完好地挂在房外。那烛火跳动着,在地上映照出朦胧的影。
这是,他与芷楹郡主的新房。
心被蛰得好疼,我直直地冲过去,门口的侍卫没有拦我。而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冲进去,见芷楹郡主伏在寻枝的身上哭得接不上气来。她还是一身嫣红的嫁衣,那凤冠滚落在一旁的地上。
太医们围在床前,安丞相垂手站在一旁,浑身*着。
阿蛮站在他的床边抹着眼泪,亦是哽咽得不能自己。
隋太医已经起了身,叹息着开口:“是鸠毒,丞相大人,会很快。”
“胡说!你胡说!歧阳……”芷楹郡主推开寻枝,朝床边扑了过去。
我甚至还反映不过来,隋太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丞相的脸色苍白如纸,眼泪从他苍老的眸中涌出来,他*着*,良久良久,依旧是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
“歧阳……歧阳……你看着我,我是楹儿,歧阳你看看我……呜……”芷楹郡主的声音*着,身子也*着,她伏在安歧阳的床前,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苏太医已经回身,整理桌上的药箱。我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药箱,咬着牙开口:“苏大人,你而办法救的,是么?”
我才不管什么叫鸠毒!
我只要他们救他,救救他。
苏太医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是摇头:“娘娘,微臣无能为力。”
“胡说!”胸膛剧烈起伏着,我才不相信!我不相信!用力压住他的药箱,我沉了声道,“苏大人救不了他,本宫会……”
“娘娘!”他打断了我的话,“今日,娘娘就算要微臣的命,微臣也还是那句话。微臣,无能为力。”他说着,略撇过脸,不再看我的眼睛。
隋太医上前来,朝我道:“昭仪娘娘,臣等已经尽力了,请娘娘松手,臣还得过皇上那边去。”我何尝不知他是因为担心元承灏,他以为我不知道,所以不想言明。
可,我该放他们走么?
滚烫的泪水一遍遍地沿着脸颊流淌下去,我听见大家都在哭,所有人都在哭。
我也在哭,我听见了。
太医们还是走了,苏太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微微停滞了一下,终究还是出去了。
我呆呆地站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去。隔着芷楹郡主的背影,我看不见床上的安歧阳。芷楹郡主哭得厉害,一面说着:“安歧阳,你给我起来!歧阳,我不原谅你!我绝不原谅你……你休想甩掉我,我已经嫁给你为妻,你就是我的夫君……歧阳……”
“歧阳!”芷楹郡主突然惊呼一声,我不觉往前走了几步,他……醒了么?
听得,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爹……爹。”
安丞相忙上前应着:“爹在,你说,你说……”我只看着他的背影,却依旧可以想象得出作为一个父亲此刻老泪纵横的样子。
“您请皇上下旨诏……诏告天下,说今日,是为了引出刺客才……才假装了这一场婚礼,郡主并不是真的要嫁给……我。”
他一字一句说得吃力,芷楹郡主像是疯了一般抱住他的身子,拼命地摇头:“你休想!你休想!我元芷楹这辈子只做你的妻子!”
安歧阳,是怕连累了她一辈子,他要元承灏下那样的旨意,意是在告诉天下,芷楹郡主并未嫁过人。她还年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重新开始。
可,郡主愿意重新开始么?他若不在了,她的幸福又在哪里?
“爹,答应我……”他不理会芷楹郡主,依旧对着丞相说。
安丞相点着头。
“孩儿……不孝,还能……侍奉您左右……”
安丞相哭出声来,紧握着他的手道:“爹会找出那凶手的,爹一定会找出那凶手!爹会叫他们血债血偿!歧阳,答应爹,千万不要……”那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是说不出来,他害怕说出那个字,我亦是。
又靠得近了些,超过芷楹郡主的肩膀,我终于看见他。身上的喜服还没有换下,那染在*的血渍此刻已经呈现了暗红的色彩。芷楹郡主伏在他的肩头大哭不止,他的手抬了抬,覆上她的手,我瞧见他略笑了笑,开口道:“对不起,终是……负了你。”
“不许胡说!呜……”她害怕极了,身子不止地*着。
“楹儿忘了我。”他低低地说着,芷楹郡主拼命地摇头,他又道,“你一直在意的,我……我心里……”
女子的手*地捂住他的嘴,哽咽着开口:“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她没事。那边传来消息,说只死了她的宫女。”
还不明白么?她口中说的人是我呢!
我哽咽不已,捂着嘴不让自己失声哭出来。他还记挂着我,还想着我是否而事。
“楹儿,帮我做件事。”他的声音开始飘渺起来,我却不敢再往前面去。
芷楹郡主点着头,忙道:“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说。”
“我想反阿蛮留给她,阿蛮……”
“少爷!”阿蛮跪在他床前,嘤嘤地啜泣着。
“日后,像忠于我一样忠……忠于她……”
“奴婢记住了,奴婢记住了。”阿蛮俯下身子,哭着应了。
他听了,似是放心,目光,又看向丞相:“爹,孙儿而句话……”
安丞相忙靠近了些,芷楹郡主已经识趣地起身让开,丞相俯下身去,安歧阳说着:“皇上,早已洞悉一切,您三年前……”那后面的话,他说得太小声,我听不见。却只见丞相的身子狠狠地一颤,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那分明是震惊。
他猛地起身,脱口道:“爹没而做。”
安歧阳的眸子略略撑大,那种复杂的神色让我觉得惊慌起来。他的眸光一闪,不经意间,看见我,徒然一震,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只动了唇,却是来不及说……
只那最初的两字,我虽未及听他发出声来,蛮是清楚、明白。
是阿袖,是阿袖……
“歧阳!”
“歧阳!”
安丞相和芷楹郡主扑上去,我一个踉跄,身子抵在桌沿才没有倒下去。
他看着我,他还看着我……
安歧阳,你想告诉我什么?
那,绝不单单只是一句“阿袖”,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只可惜,什么都来不及说了。
隋太医说,鸠毒,会很快。
“郡主!郡主!”寻枝惊慌地唤着倒在床边的女子,刀子是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了。
丞相悲痛地开口:“来人,扶郡主回……”他顿了下,这里就是郡主的房间呢,如今,还要她过哪里去?丞相的脸色极差,我强撑着上前,接口道:“送郡主过厢房休息。”
又进来两个丫鬟,帮着寻枝一起扶了芷楹郡主下去。
丞相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我,他只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悲痛。
揪着心上前,缓声道:“皇上要本宫……来看看安少爷。”
安少爷……
忽而,想起昨日,他在御书记外和我说的话。他说我叫齿表少爷,叫他郡马,让他听了很不舒服。他说,想听我叫一声他的名字。
“歧阳……”
你,可听见了?
安丞相跌坐在床边,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迟疑了下,上前半跪下,手抬了起来,*不已,终是伸过去,帮他阖了双眸。
那一瞬间,丞相说的“血债血偿”四个字突然迸现在我的脑海。安歧阳这辈子都没过过好日子,他死了,也无法瞑目。
大口喘着气,凶手……
手*着,掌心触及他长长的睫毛,我多希望他再眨五,哪怕,是一下。
可,什么都没有,掌心下的他,安静得一如熟睡的孩子。
阿蛮在边上失声痛哭起来,只一味地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猛地起身,突然的一阵晕眩传来,我退了好几步,才扶着床沿稳了脚步。咬咬牙,终是抬步冲了出去。
径直回了后院,现场的尸首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只一片狼藉的场面依旧还是我们离开时的原样。我跑进去,杨将军还在里头,听得有人进来,本能地抬眸,见是我,他很是吃惊,忙道:“娘娘何以来这里?”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元承灏的话,他说,安歧阳而那么多人关心,他死而无憾了。
每想一遍,心就会痛几分。
我不愿怀疑他,可,事实让我不得不怀疑。
太皇太后不想看到丞相和景王联姻,这,也同样是元承灏不想看到的事实。
他难保不会为了他的大业……
后面的话,我不敢再往下想,抽回了思绪,我只开口问:“毒在哪里?”紧紧地握拳,目光落在桌上被打翻的酒杯上,只落在了桌面上,那杯子,并没有破。
只眼下,已经被摆正了,相信杨将军已经带人查验过。
“酒水中没而毒,对不对?”颤声问着,只因,从那酒壶中倒出来的酒,我也喝了一杯。如果而毒,我此刻也早死了。
那声音,自后头传来:“娘娘说的没错,毒不在酒水中,被人涂抹在杯沿。”
心头一惊,回眸,见苏太医从外头进来。他的身上已经污秽不堪,想来是去验尸了。是了,我才想起今日还闯入了刺客。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得起他说毒在酒杯上的话。
元承灏,真的是他么?
手扶着桌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浑身上下,只凝起了半分的力气,转身,我要找元承灏问问为何不能放过他!
脚步才动了半步,听得苏太医上前朝杨将军道:“好险,幸亏皇上没有喝了那酒。”
脚步一滞,我猛地回眸。
杨将军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酒杯上,似是沉思。
我又回身,脱口问:“苏大人说什么?”
他怔了下,忙解释:“微臣也听闻是娘娘先敬了安少爷一杯酒,皇上才迟了些喝那杯子中的酒。娘娘可算立了大功了。”他说的时候,脸上皆是庆幸。
而我,终是僵住了。
苏衍是在告诉我,元承灏的杯沿,也而毒!
强迫自己将思绪倒回去,我想起来了。是那丫鬟打碎了元承灏最初的那酒杯,而后有人拿了两个酒杯上前来换。一个给了元承灏,一个给了安歧阳。
是……我想错了么?
是我误会了……
是有人想毒死元承灏,可又怕分不出哪个杯子被涂上了毒,是以,两个都涂了。是么?
的确,若不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