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常公公随身带着的药,就比安歧阳给我的好上几千几百倍。
目光,再次回到男子的俊颜之上,这件事知道的人势必不会多,可他今日却告诉了我。是因为信任,还是如何?
照理说,当年的事我姐姐也有份,他不该告诉我的。几乎是本能地用帕子盖住了他肩头的伤疤,颤声道:“隋大人医术高超,会治好皇上的。”
我想,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话。
元承灏活着,太不容易了。
他的嘴角弯弯的,不以为然地笑:“记得朕问过他,朕还有几年好活。”
震惊地看着他,有些慌乱地捂住他的嘴:“皇上不可胡说!”
他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拂开我的手开口:“你猜猜隋华元说了句什么?”他的手上,全是水,顺着我的手背流下去,滴落在水面上,荡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我一时间怔住了,隋太医会说什么?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不知为何,越是想,心里越是慌。
他忽而笑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跪在朕的面前,俯下身叫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屏住了呼吸凝视着面前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脸上去找寻一丝或者半点的害怕,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万岁……
谁又能真正万岁呢?连长命百岁,对大多的人来说都是奢望。
隋太医,在安慰他。
不知为何,这样想的时候,我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棉帕。被他拉着贴于他胸口的手止不住地*起来,怎的我却害怕了?
他却不看我,自顾闭了眼睛,又言:“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此一句,他也不接着往下说。
良久良久,我才鼓起勇气开了口:“皇上,再不洗,水就要冷了。”他这才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身子又往下沉了些,将双肩一并浸入水中。
心里五味复杂,他若是不恨姐姐,也许我也不必那么挣扎。
扶了他起身,擦干了他的身子。干净的衣服早已被宫人放在一旁了,取了来替他穿上。他直直地站着,低一头看我:“明儿随朕一道过安府去。”
一早就知道的消息,他非得到了晚上才要说出来。
我不免摇头:“随想希望见到的,可不是臣妾。”他该知道的,我指的是什么。取了龙袍过来,他却推开了我的手,言道:“此刻热得很,不必穿了。”
我也不勉强他,将龙袍搁在一旁。
他又道:“明日给朕打扮得一些,别么了朕的脸。”
抬眸看着他,我不觉开口:“皇上其实不必亲自去的。”他心里恨着安丞相呢,还得装模作样地去道贺,也不知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朕得去看看丞相高兴的样子。”他上了床,又道,“景王也在,他二人一起,千载难逢的机会,朕怎么会错过?”
那两只老狐狸呢,他单枪匹马就想去?
才想着,见他翻了个身道:“朕困了,你可以跪安了。”
瞪着他,他还真是不客气。不过皇上下了逐客令了,谁能不听话?
跪安退了出来,才知外头已经天黑了,常公公忙迎上来道:“娘娘,皇上没叫传晚膳么?”他疑惑地问着,还以为是他自己不曾听见。
我这才感觉到了饿,想来元承灏是吃那八宝饭吃饱了。
点了头道:“皇上没说,睡了。”抬眸的时候,瞧见我的宫女远远地站在廊柱后头呵着气。走上前,唤她:“汀雨。”
她回了神,忙将手中的裘貉披上我的身:“奴婢听拾得公公说娘娘出了宫,才知是跟皇上来了乾元宫了,奴婢只得在外头等着,娘娘出来的急,还忘了带裘貉。”
她真是站得很久了,看她鼻子都冻得红红的,心下有些不忍,催促着:“回宫吧。”
汀雨点了头,又道:“娘娘,轿子在外头候着。”
上轿的时候,瞧见苏太医迎面过来,见了我的轿子,忙上前来行了礼。我皱眉道:“苏大人这是打哪儿来?”微臣则替贤妃娘娘请脉。”
贤妃?专门给她请脉的太医不是另有其人么?
他似乎知道我心中所虑,又道:“给贤妃娘娘请脉 的孙太医今日有事出宫去了,微臣替他一日。”
我点了头,原来如此。
上了轿,听他道:“听闻娘娘不慎落入了内湖,如今天气愈发地冷了,娘娘可得小心身子。”
我莞尔:“谢苏大人提醒,本宫会注意的。”
起了轿,隔着夜色往馨禾宫而去。
深吸了口气,触及怀中的东西,取了出来,才想起穗子的事情。如今元承灏将它给了我,不是谁都不知道的。我如今也用不着它,先收了起来再说。
第二日,过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早朝才散,元承灏阄也来了。
提及芷楹郡主和安歧阳大婚的事情,太皇太后心里虽不高兴,面上倒是也和气的。元承灏说要亲自过丞相府去,太皇太后有些不悦:“此事,让常渠跑一趟便是,何必皇上亲自过去?”
他笑道:“朕去,不显得朕重视他们么?”
太皇太后一时语塞,半晌,才开口:“那哀家让青绝一道去,皇上出宫,可得小心着点。”
他倒是没有拒绝,朝我看了眼,道:“朕带欣昭仪一起去。”
众嫔妃的眸中都愣住惊讶之色。太皇太后微微一怔,却是开口:“此事既然皇上决定了,哀家也不多说什么,那便回去准备吧。”
从郁宁宫回来,汀雨替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出去的时候,见元承灏的御驾已经停在了外头。汀雨扶我上去,他正靠着软垫闭上养神,此刻听得有人上去,才慵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瞧了我一眼。
御驾已经起了,他依旧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只头上用金冠换下了帝冠。我头上横七竖八地插了好多的发簪,想要靠一下都不行,只得无奈地坐着。
透过帘子朝我瞧去,宫门口,整排整排地站着御林军,我瞧见杨将军站在前言等着我们过去。他的身边,果然青大人也来了。
不知为何,看见杨将军我的心似乎放下了些许。他也许不完全是凶承灏的人,可他却也不是太皇太后的人。是以,比起青大人,我似乎会更信任杨将军一些。
元承灏依旧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御驾已经穿过了宫门,他也不起来。
安府,我也从未去过的。
那时候,蛤只安歧阳会过渝州宫府去住,我是不曾来过安府的,连姐姐也不曾来过。
皇上摆驾出来,沿途的街道上都已经提前肃清了,故而一路过来,周围安静得可怕。除了车轮滚动的声音,就是马蹄声和人的脚步声。
丞相府外,安丞相和景王出来迎驾。
没有心动府上众多的宾客,元承灏只静悄悄地过了厢房,此刻拜堂还有个把时辰,前厅热闹的声音偶尔会传过来。我们的房间外被侍卫层层包围住,连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不知隔了多久,前厅的声音一下子高昂起来。那“一拜天地”的声音也隐约地传来,我终是忍不住了:“皇上您不去看么?”
他“唔”了声,说道:“又不是朕成亲,朕去作何?”
我当然知道不是他成亲,可,他来了,既不是要看他们拜天地的,那要我穿得这么隆重作何?有些懊恼地晃了晃脑袋,满头的首饰,顶着可真累。
“那皇上来作何?”我咬着牙问。
他似是得意:“有个好机会出宫,朕怎会不要?”
我惊得下颚都快掉下来了,他一心要出宫,竟是为了这个么?
可,出来了又如何,还不照样只在这个厢房里坐着?外头,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守着,他若想出去玩,根本不可能。再说,他身上的衣服……怎么能随便出去?
安府的丫鬟送了茶水点心来,常公公都用银针一一试了毒,才呈上来给我们享用。
隔了会儿,听得外头传来元非锦的声音:“皇上在里头么?”他果然也是来了的。
杨将军回答他:“皇上在。”
“和皇后娘娘?”
“小王爷,是昭仪娘娘。”
元非锦“嗬”了一声,又道:“我进去见皇上。”
杨将军忙道:“小王爷请稍等,让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常公公进来了,却不想我面前之人径直开了口:“告诉他,朕不见他。”
都多久的事了,他还记仇啊。
常公公出去了,结果换来元非锦大叫着:“皇上,臣弟知错了还不成么?”他叫着知错,听着倒是觉得诚恳。
他大约是真的知道错了,他抄经文该都厌恶了,这回抄得倒是自觉。或者说,他慢慢开始明白元承灏的苦心了。
分明瞧见元承灏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他却依旧开口道:“常渠,叫杨将军撵他走,别扰了朕休息。”
我轻推开窗户,见元非锦不肯走,杨将军竟叫了人架了他走。我想,我知道元承灏为何不见他。今日景王也在的,他不想让景王看到他和元非锦走得太近。
回了身看他:“小王爷很快离京了,在这之前皇上就打算这样么?”
他冷了脸:“他也该长大了。”
我不说话,叫了汀雨进来帮我拆了些头上的簪子。元承灏没有阻止,我让她一连拆了好多,这才觉得头轻松了不少。
到了晚上,喜宴才真正开始。
丞相安排了内室给我们,与景王同桌。
我有些尴尬,景王看我的眼神越发地复杂了。被元承灏两次带出宫的人,在他眼里必定会觉得不一样吧?
酒菜都上来了,我倒是真的饿了,才举了筷子,却被元承灏一把拉住了,听他低沉地唤了声:“常渠。”
常公公忙从袖中取了银针出来。
景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听元承灏笑着开口:“六叔可别误会,不是怕你毒害了朕,而是怕有人狗胆包天毒害六叔。”
我瞧了他一眼,他说得真是漫不经心。明明就是不相信景王,被他一说,倒是为了景王好了。他隔山打虎的方式,我不是没有见识过。就像上次,给了我那烫手的穗子,还得让我感激他。
“皇上,没问题。”常公公谨慎地说着。
杨将军和青大人始终不发一言。
景王也不好说话,此刻才勉强笑道:“如此皇上可尽情享用了?”
他点了头。
丫鬟上前倒了酒,听景王道:“这一杯,臣敬皇上,谢皇上给楹儿赐婚。”他说着,一仰头,先干为敬。
元承灏笑一声,也只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景王又敬了杨将军和青大人,说着那些辛苦他们多年来在京辅佐皇上的话。太刻板了,听得我也觉得想吐了。
丞相在外头招呼了一圈进来了,也坐下喝了一圈。朝中来贺喜的大臣都是在外头的,听说,叶家也来了人。
酒席上用的还是小杯,我见元承灏的双颊微微红了起来,不免低笑着:“皇上可喝不得了。”
他看我一眼:“今儿高兴,多喝几杯了没什么。”
“皇上。”倒是杨将军拦住了他,“皇上还想喝,也等歇过一阵再继续。”
他没有坚持,只笑道:“也是,一会儿新郎官儿来给朕敬酒朕可得喝的。”他看向丞相和景王,又道:“就让杨将军和青绝接着和你们喝几杯。”
他说着,起了身出去。我忙跟着他出去,外头的侍卫已经近前来:“皇上去哪里?”
他也不恼,只摆摆手道:“朕就在外头透透气,不必跟了。”
侍卫退后站着,他果真没有走远,只扶着长廊上的柱子站着。我上前,立于他的身侧,小声问道:“皇上没醉吧?”幸亏今夜无风,否则他出来吹风,醉得更快。
他淡笑着:“他们都还不曾醉,朕怎么能醉?”
我黯然,他酒量这么小,他们怎么可能先他而醉?就算,他此刻出来透气,也不见得就会灌醉了安丞相和景王。
二人站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