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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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这么多钱啊?侯爷便是挖银矿的,一天也赚不来这么多银子吧,何况这还只是主人们的用度,府里的奴才还有两三百人,那又得多少用度?
素颜立即又抽出第二张下人们的用度采买单子,一看之下也是咂舌,全府上下,光奴才们也得二百两银子的花度,这些下人也是吃金粉做菜的吧。
她在蓝府管过家,知道菜的市价,一只鸡不过三十文钱,一斤上好的里脊肉也不过只有十五文钱,一两银子可是一贯钱,大周一贯可是一千文啊,可以买得多少只鸡?称多少斤猪肉?便是主子们要用些珍稀补药,也花费不了这许多钱啊。
她心中暗惊,面上却是不露,将那采买单子递给了白妈妈。
“请妈妈看一下,平素府里厨房上的采买的用度与这个可有异?”
白妈妈有些迟疑地接过那单子,粗略地看了一遍,便递还给素颜道:“回大少奶奶,奴婢看了,与平常无太多差异。”
素颜听了便没再说什么,命青竹拿了她的印鉴来,在单子上盖下印章,让她递还给杨忠家的。
杨忠家的接过采买单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转过身时,自得的向其他管事娘子扫了一眼,欣欣然,回到自己的位置站着了。
接着便是那柳嫂子,她越众而出,神情恭谨有礼,手里也拿着个单子道:“大少奶奶,女婢有下情容禀。”
素颜听得微怔,难道第一天上任,便有管事娘子要投诚?她不由细看了那柳嫂子两眼,点了头,示意她往下说。
柳嫂子双手将手里的单子递上,垂了垂头道:“大少奶奶,奴婢是管着院子里的花草山石的,自去年起,园中的长条石凳和圆桌就坏了好几个,女婢已经上报了好几回了,单子也列了好几个,上头就是无人帮着采买厂料回来,女婢便无法对其进行修补,眼看着春天就来了,府里头少爷小姐都喜欢在院子里赏花吟诗什么的,若是。。。。。。再不修辑,少爷小姐们玩着不爽,又实是有损侯府脸面:”
素颜听得眉头一皱,即是多次便上报了的,难道就一直没有采买回来过?她不禁又看向白妈妈,问道:“园中采买是由谁主管着的?”
白妈妈脸色微变,瞪了那柳嫂子一眼,笑着对素颜道:“这都是由杨大总管统一管着的,实际是二管事叶青手上的事情。“
素颜听了便让人请了那叶青过来,但叶青看过单子以后,很是疑惑,垂了只手道,这种采买单子根本就没有递到他手上去,他也发现了园中要修辑了,但内院的管事娘子不报,他也不好采买。
素颜听了便看向柳嫂子,那柳嫂子往地上一跪,坚持说自己递过两次采买单子了。
一旁杨忠家的脸色就有些发黑,狠狠地瞪着柳嫂子,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素颜听了便让人拿了账簿来,让紫晴查了一遍,赫然发现,账上果然就园中石凳石桌修辑一事,拨了两回银子,每次两百两之多,一共四百两,她不由挑了眉,看向白妈妈。
白妈妈却脸色淡静无波,对素颜道:“大少奶奶,当初,园中林石一事是由刘姨娘管着的,老奴也很少过问。”
刘姨娘这才苦笑着走了出来道:“大少奶奶,这是卑妾的疏忽卑妾没将差事办好,请大少奶奶责罚,这些银子既是没有用到实处,那卑妾自己赔付吧。”
素颜听得诧异,没想到刘姨娘半点也不自辩,便要亲自出着四五百两银子,刘姨娘每月月倒四十两,这一赔,便要花掉近一年的月例钱,她初上任的第一天,那里就真能拿姨娘来开第一刀,不由为难的看着刘姨娘,正要说话,那柳嫂子却道:
“大少奶奶,此事怪姨娘不得,姨娘虽是管着园中林石,采买一事却又杨大总管统管着,姨娘也不知情,单子是姨娘让奴婢让递到,银子花了,东西却没买来,这钱怎么能由姨娘赔付,奴婢不服。”
素颜听了微眯了眼看着那柳嫂子,这个人,一开始就与众不同,自己上任第一天,就丢出一个重型炸弹出来,炸得自己非管不可,她。。。。。。分明就是刘姨娘的人。。。。。。杨得志可是侯爷最得力的,刘姨娘这是想做什么?
这事,自己若装糊涂,敷衍了事,只怕那柳嫂子会闹开了,这满府的有头有脸的管事娘子都在,或真不拿这当一回事,只怕会熄了那些想投靠自己人的信心,更会让那些想与我作对的人得意乃至看不起自己,以后,自己想在府里建立威信,那就难了。
可真要拿这当一回事办了,第一个就要与杨得志作对,杨得志可是侯爷身边最得力的,一个不好,便会得罪了他,并连着在侯爷的心里也会给自己减分,刘姨娘,她果然是个宅斗高手,不声不响的,便将自己推到了风尖子上,让自己为难。
素颜细细思了一会子,便和颜悦色地对柳嫂子道:“你倒是个忠心办差的,你且起来,你所禀之事我今儿便着人去办。”
柳嫂子听得微怔,没想到素颜并没有如她料想的要去深究那四百多两银子的去处,而是想轻言揭过此事,不由眼里闪出一丝不屑来,起了身,退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素颜等她走了,便扬了声道:“白妈妈,请账房先生来,问下,这笔银子是谁领走了。”
白妈妈听了便面无表情的走了,一时账房人来报说,银子是内院二管事杨忠领走了,素颜便让人去那杨忠来,那杨忠家的终于着慌了起来,乞求地看向白妈妈。
白妈妈皱着眉头,瞪着她一眼,沉着脸并没有回应她。
一时那杨忠被带到,问他银子用到何处去了,他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给个准确的话,素颜听得眉头一皱道:
“你若不实话实说,那我只好将你处置了,四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你一个内院二管事,却将外院管事的管事的差事给抢了去,抢便抢了,却是只拿银子不做事,可真是奴大欺主啊,今儿我也不办你,只将你交给杨大管事,看他要如何处置你。”
杨忠先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如今听说素颜要将他交给杨大管事,不由脸色变了变,却仍是昂着头道:“大少奶奶,您最好还是不要管得太细致的好,着笔银子不是小数目,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私吞了。”
言下之意,他是得了某个府里主子的吩咐才做下的,而那银子,也是有去处的,只是自己无权过问罢了。
素颜听了淡然一笑道:“你的意思,这是府里的主子示意你如此做的?那好,今儿侯爷也没出去,正好还在府里头,我这掌家之事可是侯爷亲口许下的,你这事说来严重,我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也不敢乱做主张,一会子我且去请示了侯爷再来定夺吧。”
说着,挥了挥手,便示意那杨忠退下,杨忠一听素颜又改了口,不是将他交给杨得志,而是要交到侯爷手上去,脸色立即大变,冲口便道:“大少奶奶,奴才可是替夫人办事的,奴才所做之事都是得了夫人的示下的,不信,您问白妈妈便知。”
素颜听得大怒,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道:“大胆奴才,敢胡乱攀咬主子,夫人何等英明贤达,怎会做下此等欺上瞒下,贪没公财之事,分明是你仗着与杨大总管有关,大胆妄为,利用差事之便私吞公财,此等背主贪财的小人,再容你做下去,侯府便是有万贯家财,也要被你这硕鼠给挖空去。”
说着,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其他管事娘子,扬了声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以污蔑咬主子之罪打他二十板子,再以贪没公财之罪打三十板子。”
杨忠听了猛地站了起来,狠戾地看着素颜道:“大少奶奶,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侯爷的属下,内院主子无权打我,且我也没有胡乱攀咬,你可以问白妈妈,她知晓实情。”
素颜根本看也不看白妈妈一眼,只是朗声道:“行刑的婆子呢,死了么?”
外头进来两个婆子,一看是要打杨忠,不由怔住,她们是内院行刑的,平素打的都是女人,今儿却要她们去拖一个壮年男人,不由发悚起来,只作个样子上前,伸了手,却不敢去拖那杨忠。
素颜心中也觉得不妥,可是外院行刑之人着实又不归她管辖,除非叶成绍在,不然……自己还真难叫得动外院之人……可是罚令又下了,一时便骑虎难下,怔在了当场,而那杨忠,见行刑婆子果然不敢动他,神情更加张狂得意起来,扬着下巴轻蔑地看着素颜道:
“大少奶奶,奴才也知道你是第一天主事,府里的规矩您还懂得不多,奴才看在世子爷的份上,不敢怨怪您,可是,这里可不比蓝家小门小户……”
整个回事房里热闹了起来,那杨忠家的也开始呜呜哭了起来,指着指着柳嫂子就骂,说她心思狠毒,故意要陷害杨忠,而有些人,一边劝,一边议论,场面就有些失控了,白妈妈大声说了几句要安静的话,那些人也只当没听见。
素颜气得脸色铁青,一时又想不出法子来开解……
那杨忠正犹自扳扯,一直静立在一旁的青竹突然轻飘飘飞了起来,一抬手,一个清脆巴掌便在回事房里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那杨忠正单膝跪在地上,手捂着一条腿惨叫连连。
屋里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目瞪口呆,齐齐看向那美艳清冷的女子,只见青竹翩然优雅地立在杨忠身边,就像刚才行凶之事根本与她无关一样。
素颜见了心中大定,欣赏地看了青竹一眼,微点了点头,青竹便对呆怔在一旁的行刑婆子道:“还不听大少奶奶的话,将人拖出去,五十板子,若是少了一下,便由你们补齐了。”
那两个婆子听了立即上来拖杨忠,杨忠的一条腿看来是被青竹给踢断了,痛得大汗淋漓,他在嘴里大骂,青竹对那两个婆子喝道:“堵上他的嘴。”
很快,便听不到杨忠的嚎叫声了。
杨忠家的吓得面无人色的瘫坐在地上,怨恨地看着素颜,素颜也没管她,只让余下的管事娘子一一回事,剩下那些人见连杨忠都被大少奶奶给打了,再也不敢有什么小心思,小心亦亦地回着事,一个时辰过后,素颜便将所有的事情理清了,发了对牌,自己也累得喉干舌燥,扶着紫晴的手,走出回事房。
白妈妈仍是跟着她身后,眼神复杂,几次欲言又止,素颜见了便道:“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以后,却是不能再那样下去了,侯爷既然信了我,将整个侯府交到我手里,我便要担起这番责任来,好生管着才是,管不好,是能力问题,不用心管,却是品性问题了,我可不想辜负了侯爷对我的一番关爱之情。”
说完后,她便带着紫晴和青竹去了账房,也没再让白妈妈跟着,却是将刘姨娘留下了。
白妈妈也正要向侯夫人去禀报,急匆匆的就走了,素颜正是要她将自己那一番话带给侯夫人,但愿侯夫人能想得明白自己的这一番苦心。
经过这件事,素颜明白,这是刘姨娘在其中捣了鬼。
刘姨娘管着园中花草山石,这原是个很有油水的差事,但侯夫人却是利达得很,只要她管表面的事情,却不给实权,园子里花草凋零,管理不善,便是刘姨娘的责任,而东西采买却又不在刘姨娘手上,刘姨娘捞不到半分油水不说,还要担责任,自然心中是有气的,只是刘姨娘性子深沉,便是不满,也从不在侯夫人面前表露半分,如今却是借着自己的势,将事情抖露出来,一是想让自己明白,侯夫人有多贪,二嘛,便是想通过自己改善她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