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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下-第25部分

小说: 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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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先当一个“人”!
  木兰这么想着,只觉拨云见日,眼前的一团迷雾终于消遁,登时气爽神清,就连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要去找他!
  “木兰!”白牡丹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扭过头,看到白牡丹就站在门前冲她微笑,手中一个朴素的青布包裹,“喏,给你!”
  木兰有些困难的,隔着隆起的肚腹给她个拥抱,“谢谢你,牡丹!”
  白牡丹眼中含泪,可颊上的微笑依旧绝美,“你说过,不要轻言‘谢’字……”泪水终于不可抑制地滑落,“木兰,我会一直想你的!”
  她也有些想哭,可是竭力忍住,“真不甘心,还没看着你嫁出去……”
  泪光中,白牡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绽开国色天香的潋滟芳华,“谁说的,你看!”她自怀中掏出把胡刀来,递给木兰。
  木兰接过来一瞧,惊喜交加,“大个儿?”这把胡刀是她从西域给奚斤寻来,自然认不错。“你……终究允了他?”
  白牡丹微微娇羞地半垂下脸蛋,她低声说,“不瞒你说,我原先对李将军……虽是一厢情愿,却也无怨无悔。所以别人对我再好,也如春风絮怀,从不留挂。可是,可是直到那天——”她突然停住,眼神悠悠地看着前方某一点,似在回忆着什么,那满脸的轻怜蜜爱,显已情到深处,“直到那天他为了我去和李将军打斗,我……我才赫然发觉,那个让我的心提着揪着的,竟然不是李将军!”她再度停下来,深吸口气,才一股脑吐出自己的真心话,“我真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一叶障目,看不清这身边的世界,看不到身边的人!奚斤,他虽然只是个粗豪汉子,比不上李将军英朗潇洒,可他的心里只有我白牡丹,他去找李将军打斗竟然只是因为他觉得我受到了轻曼……这样的人错过了,我要上哪里去找?”
  她抬起头来,热切地看着木兰,“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心就都在他身上啦。中军和北地军团私斗,他二人金殿负荆请罪,我那样担心,别人都当……却大半为着奚斤。”
  木兰始终微笑着听她倾诉衷肠,到这里才说道,“牡丹你真是瞒得紧,我们竟一点也没看出来,可是后来在水木门,你对奚斤……”
  白牡丹有些羞赧地道,“那个木疙瘩!后来,后来我故意冷着他,淡着他,就因为他实在木头的可以!”她没有明说,木兰却了然。那奚斤实在爱惨了她,又以为白牡丹心系李亮,故而一面痴迷如昔,一面不断地为心上人制造机会。甚至有一回,他喝醉了来找木兰,喃喃道:“兄弟我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你,木兰!可是,牡丹不容易,李亮也不容易,咱们就成全他们吧!”
  木兰微微叹口气,奚斤和牡丹如今也找到了幸福,可是李亮……李亮呢?
  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可以就这样,挥一挥手,潇洒地走吗?
  “木兰!”熟悉的声音唤回她的心神,一条灰影跟着扑入她怀里,哈雷!
  李亮奉诏赶赴前线,哈雷一直随军而行。她下意识回首,看到了李亮,刹那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两人初次见面,宽广的校场上,逆着耀目的阳光,那个身披银甲的年轻将军,头顶铁盔蓝羽,胸前的明光铠反射出耀眼的明光,直像天上的神祗般,俯瞰众生。
  她听到自己问,“你怎么来啦?”主帅擅离战场,可是死罪。
  他看着她,只是微笑,“你要走,我怎么可能不送?”
  江北地势辽阔,一马平川。远远却看黑白两骑徐徐而来,旁边一条威风凛凛的银狼,轻快从容的步伐宛若在视察自己治下的狼域。
  离别的话就在唇畔,她却怎么也不忍开口,还是他最终停下来,指了指前方,“皇帝的大营就驻扎在三里开外,你自己小心!”
  她点点头,一勒疾风,马儿轻轻侧过头,低鸣起来。哈雷走近它,半跃起来搭住木兰,磨蹭依恋。她亦恻然,不由下了马,紧紧将那毛茸茸的狼首揽在怀里,“小雷,你就和将军他一起去吧!记得,不许调皮,不许去撩那个瘟神李翔,还有,惹祸前先看看将军他在不在营里……”她声音哽咽,渐渐说不小去,哈雷也从喉咙中发出阵阵呜咽,狼眸中水汪汪透着无限不舍,叫她放不开手离去。
  最后一双温暖的大掌搭在她肩上,李亮镇定而温和的声音,“木兰,我会照顾好小雷的,还有疾风,它知道到哪里来找我,你放心!”
  她慢慢站起来,直迎他的双眼,“那么,谁来照顾你,将军?”
  他深深地看着她,面上只是平静如初,“你总是认为欠了我,木兰。其实这世上没有谁欠了谁,没有对和错。你爱他,重要的是他也爱你,我对你……虽然不逊于他,但我知道自己不是你要的那个人。木兰,你就安心的走吧,我会祝福你们,我也会好好活下去!”
  她已经泪流满面,他停下来,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木兰,你从前一直都相信我,无论从负伤时暴露了女儿身,到金殿上那出别有意义的提婚,还是后来在北地两年的相处,你将所有的事情和盘以告……你一直都相信我,那么,这一次也请你相信我。”
  他的视线离开她,落在了广阔平原的尽头,声音亦是许久未有的开阔豁达,“这一生,我会过的快快乐乐,不说要建立多么大的功业,至少到咽气的那一天,我会笑着说自己没有遗憾。”他回过目光看向她,郑重许诺道,“你放心,我李亮只要说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平原上的风清郁凉爽,两人上了马,黑白双骑背对而行,渐行渐远。
  她心里满是笃定,她一定要做到,她答应了李亮,要让自己幸福。
  宋军的负隅顽抗,让皇帝大伤脑筋。他自知与过去相比,自己失了几分冷静。昨日他盛怒下斩了冒进而受挫的先遣军指挥官,他……似乎越来越难控制这暴烈的脾气。而伴随着的,是越来越频繁的头痛、失眠和呕吐,他心里很急,他很怕自己来不及,来不及去得到这天下。
  而潜意识里驱策着自己的这股欲望,似乎并不是对权力的渴望,而是退而求其次的取代品,他知道,自己色厉内荏。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他不敢去想她,想那些他曾经雄心万丈却又不得不眼睁睁所放弃的。
  又一次发作,他疼得几乎要死过去,在地上辗转翻滚着,野兽般咆哮,那一刻他几乎绝望,周围的内侍亲兵都在他的命令下撤去,没有她也没有母后,这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了他,还有就是无止尽的疼痛。
  几乎不能思考,可他还是想起了她,想起他们共有的那些美好时光……渐渐的,仿佛灵魂出窍,那难以忍受的痛苦也好像留在了地上的躯壳中。他在昏迷的边缘,喃喃地叫着,“木兰,木兰……”
  冥冥中,似乎听到她的声音,“佛狸!”
  他心头剧震,意识渐渐回复,视线由模糊而清晰,她雪白的面庞上满是忧急,“我是木兰,我就在这儿,佛理!”
  他被她抱在怀里,头枕在她膝上,双手和她的交握在一起,那疼痛并没有减少,但却被他全然忘记。他只顾瞧着她,由衷地微笑,“我这是在做梦么?”
  她竭力将唇角下弯的弧度转为轻扬,轻快的回道,“自然是我,还会有谁?”
  他凝视着她,似乎永远也看不够,良久才叹口气,“原来你没有走。”
  木兰面色微变,她做了个深呼吸,才看着他正色道,“我没有走,因为要等你一起。”
  他脸上的神色那样复杂,从惊讶的微光转成欣喜的炽热,进而却在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影响下渐渐熄灭,最后是死灰般的沉寂。
  他别过头,轻轻将她的手推开,无比冷淡,“可我……不会和你一起。”
  她就像数九寒冬里被人迎头浇了盆水,透心的凉,寒入骨髓。她怎么会忘了,他首先是个皇帝,其次才是她的男人!她一直就知道,他要这天下,如今这天下已近在咫尺,难道他会放手?她如何这样傻,把自己置在这样一种境地,进不得,退不得,左右维艰。
  她放开了他,慢慢站起来,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只是问他,“如果我告诉你,只有跟我走,才能治好你的病呢?”
  她直视着他,即便他不愿意跟她走,可她还是不能轻易放弃,他是她爱的人,她孩子的父亲,他的命……比她自己的还要重要。
  他却始终背对着她,冷漠而残酷的声线,“我离开了这里,生不如死。”霍然转过身来,灰眸那样咄咄逼人,“你总是在逼我,先是逼我爱上你,现在却要我放弃同样所深爱的……我拓跋氏至今历经三朝,就要俯瞰这整个天下,你却叫我放手?为什么,木兰,为什么你就不愿留下来,辅佐我,跟随我,做我的伴侣,和我一起,同享这天下!”
  他一字一句皆楔入她心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碎为齑粉。你竟是如此看我,你竟是如此看我的么,拓跋焘?
  她毅然转过身,炙热的一滴泪不小心滑落,消散在空气间,面上却是冷凝。他看错了她,她亦错看了他!
  她要走,走得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他才好。
  在她背后,那方才气势凌人的皇帝却突然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充满爱怜地看着木兰的背影。
  走吧,木兰,别再回来,别看着我死。
  迎头冷风一吹,她感到灵台空明,清醒了很多。
  佛狸,他真就如此绝情么?还是自知时日无多,要送她远走?
  在怀中的明光玉珏那样炽热,熨贴着心肺,她渐渐暖过来,停下脚步。
  他不走,她便也不走。
  他要这天下,她就助他得到这天下。
  她不能离开他,即使他有一天终要离开她……她要勇敢地看着他走,而不是为逃避这个现实自己率先离去。她要一直一直勇敢,一直一直好好活着,为了他,为了自己,为了他们的孩子。
  可在那之前,她要陪着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
  忽闻萧声响遏行云,她顺势望去,看到白色衣袍的申屠嘉,在风中空灵飘逸有如谪仙的姿态。他缓缓走近,“木兰!”
  她微笑着将明光玉珏掏出来递向他,“嘉,这是咱们轩辕剑宗的师门重宝,理应还给你。”
  申屠嘉却不接,他凝视她,“木兰,你可知道这么做,自己再无退路?”
  她点头,“我知道,嘉。但人这一生,本就没有退路可言。”
  他到这时才欣慰地笑了,伸出手,却将她的手慢慢合拢,将明光玉珏包在了掌心里,“这上古神玉并不属于某门某派,或某个人,它有它自己的选择。”他看着她,神色郑重,“这一世,它选择了你。无论你是否也选择它,不要轻易与人。”
  她沉吟半晌,终于将明光玉珏重新放回怀中,“我要再回去找他。嘉,珍重!”
  申屠嘉立在当场,目送着她远去,良久才悠悠长叹一声。几个提纵间,那飘逸的一抹白色消失在平原上,再不见踪影。
  魏军二度南攻,轻车熟路,势如破竹,很快便直抵长江重镇瓜步,眼见着就要大举渡江。建康城内,因前线战报流水样的传来,败多胜少,人人心中皆是自危。文帝喟然长叹道,“若檀帅在此,岂容胡马如斯?”
  他拖着病体,再度上阵督战,体力严重透支,眼见着病势渐沉重起来。后经多位大臣劝阻,不得已,着皇太子刘劭代己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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